于海波,于树涛
(1.山东省莱阳市羊郡畜牧兽医站,山东 烟台 265224;2.山东省莱阳市动物疫病预防控制中心,山东 烟台)
尽管疫苗和抗菌药物的广泛使用,使得牛呼吸系统疾病(Bovine Respiratory Disease, BRD)得到了有效控制,但作为一类常见疾病,仍旧是导致肉牛和奶牛业经济损失的重要原因[1]。研究表明,BRD是一种复杂的多因素疾病,由感染因子(如病毒、细菌)、环境因素(如断奶、营养、运输、温度波动、通气状况)和宿主特征(如免疫状态、遗传和年龄)之间的相互作用所引发[2],其中感染性因素较普遍,危害较严重。该类疾病常见于犊牛和新引进牛群,其临床症状主要包括呼吸困难、流鼻涕、精神沉郁、高烧以及食欲减退,在秋、冬季节呈现高发病率。大量研究表明,牛的呼吸系统疾病会导致犊牛生长发育迟缓、泌乳奶牛产奶量下降、妊娠母牛产犊率减少(流产、死产)、公牛精子质量下降等。不但如此,其治疗周期达1个月甚至更长,即使治疗成功,也会影响牛的发育与生长,并伴随多种并发症与后遗症。据了解,此类病在我国各地均呈现了较高的发病率。一项调查结果显示,在我国北方部分地区,包括山东省、河北省、山西省、辽宁省、吉林省、内蒙古自治区,对存栏牛数在4000头以上的集约化养牛场中具有呼吸道疾病症状的样本进行抽样检测,样本中病毒性病原总阳性率约为27.75%,细菌性病原总阳性率为2.42%[3]。美国农业部曾报道称,其肉牛生产中的呼吸道疾病占牛死亡原因的15.9%,其奶牛生产中的呼吸系统疾病占牛死亡原因的16.0%。
目前,国内外对BRD相关病原微生物的报道已有数十种,大体可以分为病毒性(牛呼吸道合胞体病毒BRSV、牛病毒性腹泻病毒BVD、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病毒IBR、牛副流感病毒3型等)和细菌性(牛溶血性曼氏杆菌、牛多杀性巴氏杆菌、牛支原体等)。本文就常见的病原性因素及其防控措施进行分析,以期为养殖生产提供参考。
作为引起牛呼吸道疾病的主要病毒性病原体之一,牛呼吸道合胞体病毒(Bovine Respiratory Syncytial Virus,BRSV)主要在肺部的纤毛上皮细胞和Ⅱ型肺细胞中复制,从而引起肺炎、肺水肿等急性热性呼吸道疾病[4]。目前,学界对BRSV感染的发病机制尚无统一的定论,但大多数研究倾向于这种病毒的感染源于机体的免疫介导作用。感染该病后,畜体多出现急性高热、流泪、呼吸急迫、水样鼻液、咳嗽等症状。
自该病毒于20世纪70年代被发现以来,一直在以牛为代表的反刍动物群中广泛流行。但当前对BRSV感染的疾病仍无特效治疗药物,临床上或用抗生素防止细菌继发感染,或补液防止病畜脱水,或用地塞米松缓解病牛的肺部病变等等[5]。国外对于该病主要用BRSV与其他病毒组成四联减毒活疫苗、Rispoval减毒灭活苗等防治该病。国内则多用对症治疗法,根据病症表现给予治疗。较有效的防控手段仍需从饲养管理角度进行预防,加强牛场的生物安全防控,注意日常的消毒管理,保持畜舍卫生并通过检疫淘汰病牛。
牛传染性鼻气管炎最早出现于美国1955年的报道,该病是一种由牛传染性鼻气管病毒(Infectious Bovine Rhinotracheitis Virus, IBRV)所引起的一种急性接触性传染病。研究显示,感染该病毒的动物、潜伏期的感染动物和治疗康复的动物是三大主要感染源,它们从呼吸道和体液(如眼泪和唾液)中排出毒株以进行扩散[6]。值得注意的是,治疗康复后的牛体内,病毒仍能够存在一年半以上。进一步的研究显示,该病毒也存在于感染牛的精液和阴道分泌物中并以此为载体传染健康牛只[7]。
对于牛传染性鼻气管炎疾病,目前仍没有特效的治疗药,主要以防控为主。早在20世纪70年代,欧洲大多数国家,特别是北欧和中欧各国,均陆续公布了本国的IBR控制和根除计划,包括禁止接种IBR疫苗并划定无IBRV区,严格管控进出口牛群、冷冻精液、卵母细胞或胚胎等的IBRV检测等。一些国家甚至以IBR的血清学患病率的高低来控制IBR的传播。在斯洛伐克,当畜群中IBR的血清学患病率低于15%时,根除基于扑杀;当患病率高于15%时,扑杀与应用标记疫苗相结合,甚至当患病率达到一定程度,屠宰所有动物以根除该病毒[8]。
1946年,OLAFSON在美国纽约从腹泻、消化道溃疡的病牛中首次发现了牛病毒性腹泻病毒(Bovine Viral Diarrhea Virus, BVDV),其后至今,该病毒以三大流行型:急性型、持续性感染型以及黏膜型而广泛地流行于世界各地,给养牛业带来了严重的经济损失。据了解,BVD以发热、胃肠黏膜溃疡、水样腹泻为主要特征,不但对牛的呼吸系统造成严重的损害,还会影响到牛的繁殖系统、消化系统、免疫系统。BVD感染群体不限于各生长发育阶段,其中以对犊牛危害更大、死亡率为更高。有学者对我国某些地区的牛养殖业进行了BVD流调,结果显示,吉林省2017-2020年BVDV阳性检出率为1.83%~42.65%[9],河北省2018-2020年阳性检出率为29.82%[10],福建省在2018年的调查中某地奶牛场阳性率甚至达到90.0%[11]。
为了减轻BVD带来的负面影响和维持养牛业的健康发展,很多国家实施了BVD净化计划,例如“斯堪的纳维亚模式”和“德国模式”。除此以外,很多学者在研究后提出,在众多预防BVD的途径中,疫苗免疫相对而言成本低、有效性高。国内外目前对该病仍无特效药,检测和淘汰病牛、加强环控仍是主要的防控方法。
牛副流行性感冒是牛副流感病毒3型(Bovine Parainfluenza Virus type 3, BPIV3)引发的常见的一种急性接触性呼吸道传染病。病牛呈现精神沉郁、食欲下降等现象,其中大多数病牛并不发热,少部分病牛体温会有升高。在临床中,BPIV3往往与其他的病原菌混合感染,引发严重的呼吸道类疾病,一些急性病程仅3~4 d,若治疗不及时大多会死亡[12]。
在国外,疫苗是防控该病的主要方式,不仅有针剂的强毒灭活疫苗、弱毒活疫苗、多联多价疫苗,还有鼻内的免疫方式,这些疫苗也均被证明可以显著降低牛副流感的发病率和死亡率。我国对该病研究起步晚,缺乏成熟可用的疫苗产品,很大程度上依赖于国外的先进技术和产品。
牛支原体肺炎是牛感染牛支原体(Mycop-lasma Bovis)后引发的以肺部和胸腔为主要病变区的一种呼吸道疾病。牛群不论品种与年龄段均对该病原菌呈现出了很强的易感性,尤以2~6月龄的犊牛更为易感。由于发病病原菌在病牛体内的寄生途径特殊,病程初期该菌数量少而呈现隐性感染,病牛通常不会表现出明显的临床症状,发病一段时间后,病原菌大量繁殖并常与溶血性巴氏杆菌、流感病毒、呼吸道合胞病毒、病毒性腹泻病毒等病原混合,造成严重的感染。病牛在患有牛支原体肺炎后,很多时候也伴随关节炎症、结膜炎、中耳炎、乳腺炎、关节炎、流产等疾病的发生,给养牛业带来巨大损失。
虽然其他病菌感染对牛支原体肺炎的发生有促进作用,但管理不当和环境条件较差被证明是诱发该病的主要原因。养殖中预防该病要紧密关注饲养密集、转群、通风、温度等的调控。我国养殖场对该病的预防是在犊牛期注射亚硒酸钠维生素E或者牲血素以及维丁胶钙注射液或疫苗预防法,对于患病的牛群多以环丙沙星、氧氟沙星、氟苯尼考等抗生素来治疗。其中,我国生产的新型鼻端给药活疫苗,对减毒程度较低的牛支原体菌株保护率曾可以达到81.3%[13]。最近有研究报道宣称,澳大利亚使用的多培养V5菌株,保护率高于97%,只有约1%的疫苗接种者出现尾部脱落等严重反应[14]。
溶血性曼氏杆菌(Mannheimia haemolytica, MH)是引起牛羊等反刍动物的呼吸道系统疾病的病原之一,常存在于健康动物上呼吸道的鼻腔和扁桃体隐窝等部位。当动物体受到应激如长途运输、饲养条件改变、气温骤变,或受到其它病原微生物侵染而导致机体免疫功能下降时,该病原菌会迅速增殖并下行扩散,能够引发肺炎和新生小牛急性败血症等,严重时可导致机体死亡。该病原菌有12种血清型,感染不同宿主的血清型存在一定的差异。然而,目前对不同血清型的致病性并无统一的论述,血清型与感染宿主之间的相关性也尚无明确的结论。
对于该病菌的感染,过去常使用抗生素加以防治。目前,很多研究表明该菌已对大多数抗生素如氨基糖苷类、四环素类、磺胺类等产生了耐药性致使抗生素疗法效果不佳[15]。常见的疫苗主要有溶血性曼氏杆菌类毒素苗,但由于血清型较多,致使疫苗效用比较差。在新疫苗的研发中,美国LKT实验室利用DNA重组技术研制的疫苗在研究中表现出了很大的防治效果,或可在临床中发挥更大的作用[16]。
牛多杀性巴氏杆菌病是由多杀性巴氏杆菌(Pasteurella Multocida, PM)引发的疾病,分为急性型和慢性型。急性型发病主要表现为败血性和组织器官的出血性炎症,慢性型发病主要以各脏器的化脓性病灶为特征,且易与其他病原造成混合感染。发病病原菌有3个亚型,其中血清B型PM一旦出现发病迹象,患病牛会很快死亡,有时死亡率接近100%[17]。
当前开发的大多数强毒灭活苗、弱毒细菌苗、亚单位疫苗等疫苗,效率低、组织反应强,很多效用低于20%。在治疗中,抗生素克林霉素与氟喹诺酮类、阿莫西林与β-内酰胺抑制剂等组合仍是治疗该病的首选。
本文对牛呼吸系统疾病的发生、疾病特点做了深入分析,并论述了当前的主要防治手段。总的来说,树立正确的饲养管理观念是减少疾病产生的重要举措。此外,开发预警体系和研制新型治疗方法对疾病的诊治有重要意义。通过防治,减少牛疾病的发生,以促进养牛业的健康和可持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