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麻烦①

［英］大卫·威廉姆斯/著 徐匡/译

上期回顾：图坦卡蒙面具被偷了。贼刻意留下了线索。

帕克先生是天底下最爱管闲事的人。这个退休的陆军少校现在是社区联防组织“邻里守望”下托德尔分部的负责人。这个组织集合了一群人，目的是警惕入室行窃的小偷。然而，帕克先生不止防小偷，他把每个人都盯上了。

那天晚上，当本恩和奶奶试图偷御宝的时候，帕克先生差點让他们惹上大麻烦。幸好警察先生没有听信帕克的指控，本恩和奶奶才得以脱身。这使得他感到很丢面子。从此，他便对本恩怀恨在心，并下定决心一定要揭开本恩作为犯罪主谋的面具。

“我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图坦卡蒙面具被盗的事？”爱管闲事的邻居操着浓重的鼻音问。

“呃……”本恩结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刚说你知道。”

“我说了吗？”

“你说了。”

“啊，帕克先生！”拉吉瞪着帕克先生，“我最不喜欢的顾客！”

帕克先生今天穿着他惯常的行头：平顶帽，雨衣，擦得锃亮的拷花皮鞋。听了拉吉的不热情招呼，他那张郁郁不快的脸拉得更长了。

“嗯。”他答应了一声。不知道这一声代表着什么，但听起来他绝对是不乐意的。“我要举报你！”

“为什么要举报我？”

“因为你卖过期的巧克力！”帕克说。他摇晃着从柜台上拿起来的一块巧克力。

“让我看看！”拉吉一把夺过巧克力，仔细看了看包装纸：“只不过过期十年而已。吃起来完全没有问题！”

帕克露出一脸坏笑：“那你倒是吃呀，拉吉先生！”

“我？”

“是啊，你！”

拉吉惊恐地望向本恩。他需要帮助，可本恩耸了耸肩。拉吉摇了摇头，只好自己剥开糖纸。

“它都老得变白了！”帕克说。

“它本来就是白的。”拉吉撒谎，“这叫白巧克力。”

“包装上写的是‘黑巧克力。”本恩实事求是地说。

“你真会帮倒忙，本恩！”拉吉说。他硬着头皮咬了一口发了霉的巧克力。

“放得太久的巧克力也会像猫屎那样变白吗？”本恩问。

“你是在真正地帮倒忙！”

“快吃！”帕克先生厉声说。

拉吉眼含热泪，用力嚼着那块若干年前就“寿终正寝”、现在干巴得像土块的巧克力。不过，尽管拉吉遭此劫难，但他居然在咀嚼的过程中喜欢上了这种浓烈的味道：“嗯，还真不错呢，古色古香！来，咬一口！”

这一下帕克先生火冒三丈：“别再说什么过期巧克力了。本恩，你必须原原本本告诉我昨天晚上博物馆失窃的事。图坦卡蒙面具被盗的蛛丝马迹全都指向一个白头发的犯罪分子——你奶奶！或者说，还指向她的一个同谋！”

本恩心虚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完全知道我在说什么，本杰明·赫伯特。”

拉吉对着空气挥舞着拳头：“我完全不知道你们俩在说什么！”

帕克先生的红眼睛眯缝到了一块儿：“告诉我，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修理洗手间的……抽水马桶。”本恩说得有些结巴。

“修理抽水马桶？简直是胡扯！”

“我没有胡扯。这是真的！”

“那你有不在场证明吗？”

“什么叫不在场证明？”

“就是有人能证明你的确不在犯罪现场！”帕克吼道。

“只有马桶能证明。可是马桶不会说话呀。”

“我家马桶会说话。”拉吉插嘴，“昨天晚上我坐上去的时候，我敢发誓，它痛苦地叫了一声。”

“夜深人静，一袭黑衣，窃取珍宝，胆大包天！”帕克说。

他指着报纸头版登载的一幅模糊的博物馆监控画面。

“我从不穿黑色衣服！”本恩抗议道。

“那天晚上我逮住你们的时候，你和你奶奶就是穿了一身黑衣！”

“除了那天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