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萌
我的衣服会下雨,现在正下着一场中年的雨,她和我是同性,她随着我一起长大,童年时期单调乏味色彩沉闷;少女时期充满迷茫,和向往。
在秋天,我拧一把往昔,条纹长裙就烟雨,就打湿了眸中的自己,牛仔裤静静地,憨厚得像厂房里曾经的风云,灰布短上衣被云朵悬挂着,迷离而又神秘。
雨丝渐进,由灰到朦胧。我知道命里的倾盆大雨即将来临,穿上丝质的长裙,用上面的图案奖励眼睛,奖励身材依旧完美的身体。
哦,雨滴如此善解人意,它竟然發出了音乐般的旋律,在我的歌声冲上雷声之时。
弥散的小京剧是一匹旧马,我这样想着,它是两个浑圆的字眼;它穿过原始的田野,短狭的小巷,忽的金刚一闪,日子蔚蓝。
第一束月季。
清晨我在上小学的路上,总会遇见一个女同学手擒一束鲜花,大红欲滴,见我后,立即送我,曰:“第一个碰见谁,就送她。”至今我仿佛看见她笑吟吟,而我好像总有这好运气,大致因我怜爱花草,与她也是手有余香的好心情。
无数次欲述诸笔端,却无适合的文字,想来书香满屋,依旧无迹。
一场旧电影。
我没有你。栀子花香既不浓郁也不暗淡,夹杂一些甜气。
2002的风,干燥,连雨也是温的,我怀想着长发里的气息,健壮如飞,如茉莉。
我藏好我的文字,在卡萨布兰卡的墙壁,在阿黛儿的眼神;一些旷野是露天的,于你也无济于事。
城北的杨柳,飘逸,有序,她们和豆娘在栖息,在河之洲,绿。
我在一只柠檬里潜伏,我差点就想成为一只柠檬了,我悠然,心焦,有时也心怀感激,在一片橘黄与你相遇,这幅画是写给我的,我的四月,我的美目盼兮。
我无休止的歌。
我描述血液中的泪滴,如小草,勃发。
我和忧郁长在一片菩提叶,我有高高在上的雷声,有芳草萋萋的诗句,你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