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女性艺术家的处境与创作实践

2024-04-22 13:28李振伟贺玮/策划
中国美术报 2024年10期
关键词:艺术家艺术

李振伟 贺玮/策划

【编者按】 女性艺术或女性艺术家是一个常谈常新的话题,每逢“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都会有许多精彩的展览与学术活动。3月8日上午,《中国美术报》特举办以“新时代女性艺术家的处境与创作实践”为主题的学术沙龙,在“灼灼其华——《中国美术报》女艺术家学术邀请展”开展之际,进行一场关于女性艺术家相关话题的讨论。本期时评栏目,以此为主题,刊出四位嘉宾的观点与思考。

主持人语

贺玮(本次沙龙主持人、《中国美术报》社编辑部副主任):

每年的“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前后,社会各界都会将关注的目光投向女性。每到3月,女艺术家就有了“性别”,又仿佛只有在3月,女艺术家才拥有“性别”。当然,这种“性别”是一种文化身份,同时也是一种社会境遇,我们姑且借用日本社会学家上野千鹤子的“女性是一种处境”名言,将这种文化身份和社会境遇称为“处境”。

那么,今天的女性艺术家又面临着怎样的处境?她们正以何种艺术语言描绘女性身份和经验、描绘时代的变迁呢?她们从艺术创作中获得了什么,又将以她们的艺术实践改变什么?

带着这些问题,我们观察新时代的女性艺术家群体,不难看到一些充满矛盾的现象和趋势。比如近年来艺术院校和艺术行业中的女性数量不断增长,国内外很多女性艺术家在国际大展和艺术市场上都有突出的表现,由此引发的文化艺术行业即将迎来“女性时代”的讨论在互联网上随处可见,而现实生活中的女性艺术家仍然面对着来自家庭、事业的双重压力;比如我们一方面看到今天的女性艺术家与她们的前辈相比接受到更好的教育,在经济和人格方面都更加独立,她们关注的创作题材更为广阔,艺术实践也更为多元,她们看似获得了更大的自由,但同时她们大多不愿意强调自己的女性身份,她们的作品也呈现出一种去性别化的趋势……

当然,对女性艺术家来说,还有一个人人都必须面对的时代课题,即在今天这样一个技术大变革的时期,我们看到人工智能、虚拟现实等技术迅猛发展,看到国际文化的交融碰撞。当人类社会又一次站在了历史的转折点上,新技术和新环境将为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和传播带来怎样的机遇与挑战?从乐观的角度来看,新技术将带来生产力的高度解放,女性艺术家将突破体能的局限,实现更自由的艺术表达。面对新的处境,女性艺术家要如何选择自己的艺术道路,在寻求自身发展的同时,为艺术史的书写增添一份色彩,同时也为建设一个多元、包容、平等的社会文化环境作出自己的贡献?

为了解答这些问题,我们邀请了四位美术界的女性学者——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徐涟,艺术史学者曹星原,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裔萼,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美术观察》副主编孟繁玮,一起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讨论。她们以自身的经历、研究与思考为我们呈现了当代女性艺术家的真实境遇和艺术实践,同时也为女性艺术家的成长和发展提出了宝贵的建议。我们相信,这次讨论不只关乎女性艺术家和女性本身,其中还包含着对超越性别的、更广泛的社会处境的共情、理解与关切。同时,我们也期待这样的讨论不只存在于3月。

徐涟

中国国家画院副院长、中国美术家协会理事

女性艺术家的独立意识需要向内心寻求

女性艺术或女性艺术家本身是一个天然的存在,但我从不认为女性艺术家和男性艺术家之间有什么区别,性别的差异和身份的认定随着人的不断发展衍生出非常多的话题,在此不做展开。众所周知,很多艺术家不愿意被贴上性别标签,但也有很多艺术家并不在乎被定义为女性艺术家,性别之于她们是一个无需争辩的自然状态。

随着经济的发展和教育的普及,越来越多的女性接受了高等教育,并在很多领域都展现出了卓越的才能,她们可以自信地与任何一位男性艺术家并立,与任何一个国家的艺术家同台。艺术家有男女,艺术是不分性别的,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女性有更多优于男性的特质,她们有着丰富的感受力和包容度,以及坚韧和顽强的生命力,这也助力其在艺术创作上有独特的表现。可以说,未来女性在艺术领域的突出表现指日可待。

今天我们在讨论女性艺术这个话题时,首先要区分女性艺术家和女性艺术,这两者是完全不同的概念。在我看来,最了不起的女性艺术应该是梅兰芳在京剧表演中对女性形象无与伦比地塑造;是张国荣在电影《霸王别姬》中对女性意态的精彩演绎;是罗大佑在歌词里对女性内心情感的细腻展现,这些虽然是由男性艺术家创作的,但却可以归入女性艺术。

相反,女性艺术家珂勒惠支、周思聪等人的创作与女性艺术是不同的概念。例如珂勒惠支的《農民战争》版画,以其充满力量感的精湛技艺为社会底层民众呐喊;周思聪的《矿工图》组画,通过表现广大人民的血泪历程,意在唤起时代对于战争灾难的反省。因此,女性艺术家的作品不一定是女性艺术。结合中国国家画院艺术家的创作,可以看出新一代中青年女性艺术家的创作,我们不会一上来就把她们的作品与性别联系起来,比如雕塑艺术家邓柯的抗洪、长征题材作品,崇高、肃穆、充满力量,传递着新时代的中国精神、民族气魄;版画艺术家沙永汇的主题性创作《凤凰展翅》,以北京大兴机场的壮丽画面描绘祖国基础设施建设的蓬勃态势。可以说,她们的创作与其性格紧密相关,而非仅仅局限在以往性别给人的刻板印象上,她们的作品呈现和女性艺术不是一个概念。

在讨论女性艺术家面临的种种生存困境时,我们也要看到,这些困境在男性艺术家身上同样会存在,甚至在这个以男性为主的社会,作为男性在现实生活中背负的压力更大。不同的性别有不同的困境,最重要的是女性艺术家要有独立意识,如自重、自爱、自强,需要向自己的内心去找解决办法,而不必去过多地指向社会、指向他人。

在科技大变革的今天,女性艺术家或者是说艺术家如何寻求自身发展的新路径?当今世界正处于一个科学技术发展的临界点,可以说是到了一个人类社会的至暗时刻,但也正是一个即将见到光明的黎明前的瞬间。可以想象,未来我们也许会在火星建造一个人类心目中的完美世界;但是另一方面,未来会不会在数据库无限扩大的情况下,人工智能通过迭代发展逐步超越人类,并最终取代人类?所谓的至暗时刻,实际上是到了一个需要我们作出抉择的关键时刻,是把人工智能界定为辅助工具,来帮助人类完成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事情?还是任由人工智能变成取代人类的技术力量?如果是后者,那么人类的存在就没有任何价值,人类的任何创造也没有价值;如果是前者,艺术在这时就表现出它最重要的力量。因为艺术的表达和呈现是每一个个体独一无二的价值,艺术能够把每一个个体在其短暂的生存过程中的所知所感、所思所想具象化为视觉形象。从这个角度来说,艺术家在今天以及未来有着更为重要的价值和意义,无论是男性艺术家还是女性艺术家,未来都要努力去寻找自己独特的人设,并且在人工智能的帮助下做到极致完美。未来艺术家大有可为,每一个人都可以借助人工智能技术成为艺术家。

曹星原

艺术史学者

女性艺术家不必排斥女性身份

现在的女性艺术家跟前辈女性艺术家相比,很多地方都优越了很多,但是各方面的改善还是没能解决女性的压力。这个压力不来自家庭,也不来自政策,而来自自己、其他女性以及其他的相关男性。因此说,女性的生存困境不是性别造成的,而是无处不在的女性“处境”,如何改变女性的处境是一个社会结构和伦理性的大话题,也是解决女性问题的一个重要节点。

周思聪的艺术创作总是被谈起。作为一名女性,她的经历是非常典型的中国女性艺术家所经历的一切,她画的《矿工图》《人民和总理》《给拖拉机司机叔叔送水》等作品,都属于排斥其女性身份,而融入巨大的社会创作要求的洪流。那时的女艺术家根本不考虑性别,也不刻意回避女性身份,而是社会环境的趋势使大家成为无性别意识的艺术家。周思聪的第二个阶段是《彝族妇女》系列,她一直强调作为一个女性所面对的生活挑战和人生困苦,因此她用彝族妇女背负沉重的负担来宣泄其心中和生活中的重负。而其晚年的《荷花》系列呈现出的“佛系”的画面效果,看似她跟自己、跟世界和解了,实际是一种无奈的接受,就像辛弃疾所感叹:却道天凉好个秋。

再看西方社会,女性艺术家一开始也排斥性别的约束,如乔治亚·欧姬芙离婚后穿男性衣服,带着男性助理搬到新墨西哥州的沙漠里画画,她看似完全放弃女性身份,却在画里体现了其女性观念和身份。新一代的女性理论研究者阿梅利亚·琼斯认为,女性艺术家不必排斥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借用女性的红利。女性红利的使用大概从20世纪80年代末到现在,虽然不是主流,但它是紧随主流女性主义之后,而主流女性主义则是用女性的眼光关切女性和儿童的生存不易。

近几十年来,美术学院科系的女性比例越来越大,而在许多单位、高校以及社会团体机构中,女性占比极少,在这种情况下,怎么才能真正给女性艺术家以公平的看待?包括社会其他各界都是如此。在这样的环境下,还怎么奢谈女性艺术家的崛起。说到当下女性创作态势,有一个案例值得注意,艺术家尹秀珍用回收的旧衣服和布料做的一系列作品,在国际上引起了很大的反响。她的这批作品切中了两个点:一是女性生存特点,包括传统女性生存常用的材料;二是旧物回收,这是当下比较受关注的一个话题。她把这些材料综合起来,做成了一件一件的艺术品,从而获得了很大的成功,因此说,女性艺术家不一定要排斥女性身份。

在当前高科技和人工智能的环境下,我是比较乐观的。因为人工智能不是独立于人之外的一种智能,而是人类制作出的一个智能工具,它的底层算法是尽可能接近人的思维,接近人的创作和工作方式。尽管有人认为这些人工智能会有意识,可能会威胁到我们;但更多的人认为,是人输入给人工智能的关键词诱发的回答,使我们感到它们似乎有了意识。人工智能这种有力度的工具对女性艺术家有很大的帮助,女性最擅长的是想象力和创造力,通过天马行空的想象,不再受到材料和基本功的局限或约束,借助人工智能就能够得到极大的发挥,因此,女性艺术家将在未来得到更大的发展。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另一面,马斯克最近起诉了Open AI,有人以为他担心硅基生命会统治碳基生命,实际上他担心的是控制AI的这些人,而不是AI本身。所以当我们欢呼未来女性艺术家可以借助AI去实现我们的想象力的时候,也要想到AI还是主要由男性主导机制,所以我们在欢呼的同时,不要忘了提高自己的警惕性。从这个意义上说,“三八”节不是女神节,是提高女性自我意识的日子。

裔萼

中国美术馆研究部主任

关于女性艺术家的三点思考

近年来,每到“三八”国际劳动妇女节,都会举办好多女性艺术家的群展,关于女性的话题也会成为媒体关注的热点。那么,在艺术领域,值得我们探讨的女性话题有哪些呢?

其一,“女性时代”真的要来了吗?从表面上看,艺术院校和艺术行业中的女性数量不断增长,国内外很多女性艺术家在国际大展和市场上都有突出的表现,甚至有人欢呼文化艺术行业的“女性时代”即将来临。情况真有那么乐观吗?我认为并没有。从全球范围来看,今天仍然是男性主导的时代,文化艺术行业也不例外,在可预见的未来,这一现状不会得到根本的改变。

毕竟,中国女性完全由家庭走向社会,还不到100年。相较于从西周就开始的男主外女主内的长达3000余年的性别分工,女性走出深闺的历史实在是太短了。历史的惯性使得走向社会的女性,其中很大一部分人虽然经济上独立了,但是在精神上并不独立,女性的自我意识模糊而涣散。同时,几千年的男权文化积淀使得性别偏见依然存在,艺术领域亦是如此,女性艺术家仍然处身边缘,难以获得和男性均等的机会。以主流艺术机构的展览为例,欧美的数据如下:2007年至2013年间,美国70家主要的艺术机构举办的590场艺术展览中,只有27%的机构涉及女性艺术家的作品;2010年至2015年间,巴黎的两个主要致力于现当代艺术的机构,只有18%的专题展览涉及女性艺术家的作品;2015年,伦敦的艺术机构女性艺术家专题展览比例是25%。而在中国,这个比例更低。

当然,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比较复杂。客观而言,今天女性藝术家的数量和整体水平还是低于男性。这是历史造成的,毕竟,女性登上历史舞台的时间还很短,女性丰富的想象力和杰出的创造力被压制得太久,中国女性的情况就更为复杂。“男女平等”在1949年后被写入宪法,中国女性的政治和经济权益得到了保障。但是,很多女性在精神上和人格上尚未独立,社会上还存在着性别歧视,因此,真正意义上的“男女平等”并没有实现。

其二,女性艺术家真的就不如男性艺术家优秀吗?就艺术成就而言,如果将艺坛比喻成金字塔,那么,无论是塔基还是塔身,男性确实远远大于女性。但是,在金字塔尖,杰出的女性艺术家与男性相比毫不逊色。周思聪就是最好的例证之一,她的《人民和总理》《矿工图》(组画)成为20世纪中国美术史上的经典之作,分别代表了写实性水墨画和表现性水墨画的高峰。在当代画坛,喻红是杰出的代表,她通过《目击成长》系列和《她》系列等作品,深刻而生动地表达对社会、对人生、对生命、对女性的认识,同时,她的艺术实践也反映了当代中国女性艺术家人格的独立和女性意识的觉醒。

其三,女性艺术家如何应对科技的迅猛发展?今天,科技发展一日千里,艺术媒介不断变化。处身于如此大的变革之中,艺术家比一般人更为敏感,女性艺术家也不例外。一方面,她们需要具备开阔的视野与开放的襟怀,高度关注最前沿的科技成果;另一方面,她们更需要保持思想的活跃和精神的强度,深刻思考人类尤其是女性的境遇和艺术的本质。当然,对于女性艺术家而言,在科技迅猛发展的洪流中,坚持人格的独立性和艺术的独创性永远是最为核心的事情。我们有足够的理由相信,随着艺术领域女性版图的不断扩大,女性艺术家的影响力将不断增强,这意味着女性不仅能够参与并推动当代中国艺术的发展进程,而且能够影响艺术领域之外的女性走上独立自强的道路。

孟繁玮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副所长、《美术观察》副主编

无法遮蔽的能量

今天的社会环境为女性提供了更多展现自我的可能,在艺术创作和理论研究领域,活跃着许多优秀的女性艺术家、理论家、批评家,她们以突出的专业能力和高质量研究成果,为艺术事业的拓展发挥着不可替代的女性能量及影响力。

如果仅从艺术实践所需的物质条件、材料工具、空间环境等物质层面来看,今天的女性艺术家较之以往已经获得了极大的改善和提高。但是,依然有许多现实困境需要我们深入思考解决,这是对社会整体的提问,也是对女性艺术家群体的提问。诸如,当代中国女性艺术家完成自我的意识觉醒了吗?女性艺术家如何保障持续不间断地开展艺术创作事业?社会环境和艺术机制是否对于女性艺术从业者,给予了足够的接纳和公平?女性艺术家在充分参与社会活动之外,如何将个体的生命经验转化为具有普遍意义的艺术作品?等等。

对于“很多女性艺术家因为不愿意被贴上性别标签,她们的艺术实践非常多元”的观点我并不认同,因为不愿被贴上性别标签而刻意进行多元化实践,恰恰是一种不自信的体现。多元化艺术实践并非艺术家主观创造的结果,而是因为我们今天生活的时代提供了诸多可供转化为艺术创作的题材、内容、方法、手段等等,造就了多元化的艺术实践和艺术景观,这本不应贴上艺术家的性别标签,也不能以性别评判高下。真正能够消解所谓的“性别标签”,应该是艺术家及作品自身展现的力量,以及持续的艺术生产力、创作生命力和艺术表达欲。这是一种由内而外生发出的核心力量,对于女性艺术家和男性艺术家是同样的挑战和要求。同时,多元化的艺术实践也提示我们需要警惕艺术创作中的标签化、同质化、浅薄化现象。如果艺术家的眼睛和手只盯着表象做文章,追赶潮流式地在题材内容上不断翻新,而缺乏深度思考,依然无法创作出优质的艺术作品。

通常认为,女性的感性思维偏盛,男性的理性思维偏盛,而对于优秀艺术家而言,往往兼具感性与理性二者,并能够在艺术创作中自如灵活地驾驭和转换。20世纪以来的女性艺术家常常从自我生命经验出发,艺术创作大多具有“自述体”性质。女性肖像、儿童肖像、母子题材、家庭题材等,都是出现在女性艺术家作品中的常见题材,因为她们最熟悉,感受更深。但是,作品中显露出的艺术家个人气质和主题寓意却各有差异,有的画面温馨,有的用笔潇洒,有的充满感伤,有的则不无讽刺,充满反抗精神。

新世纪以来,女性艺术家获得更加优质的教育资源、更为开阔的文化视野,以及更加丰富的人生体验。因此,她们的艺术创作不再局限于女性生活题材,而是将视角面向关注社会和群体话题,有且不局限于表现女性群体,更多地表现社会中的弱势群体、某种职业群体,以及人类共同面对的突出问题等等。尽管今天依然没有消除对于女性艺术家的特殊眼光和区别对待,但是这似乎反向激励了女性更加坚定地自我成长和自我觉醒。当代许多女性艺术家的创作具有独立性、批判性、深刻性的艺术品质,强大饱满的艺术能量也并不弱于男性艺术家,却更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和表现力。

当下的艺术生态似乎是矛盾的。一方面,社会进步、科技创新为我们提供了许多艺术创新的窗口及轨道;另一方面,我们从重要展览、画册中看到的新作品却往往同质化、雷同化。加之,人工智能等新技术革命对艺术创作、藝术价值、艺术功能造成一定程度的消解,都使得多重冲突与矛盾不可避免地摆在我们面前。

持续的艺术实践和深入思考能够塑造个体强大的“共情”能力,而“共情”是最能打动人心的力量,也是人类艺术的本质。在未来多元突变、社会快速转型的时代氛围中,如果女性艺术家的作品能够提供一种相对持久稳定的情感价值,具备可被感知的思想浓度、温度,符合艺术本体的标准价值,这就是对“泡沫化”时代作出最大的艺术贡献。秉持“觉宇宙之无穷,生命之尊贵,岁月之从容”的信念展开艺术实践,也是艺术家对抗机器崇拜,凸显人类独有的创造力、感受力的一个重要方式。

当代女性艺术家,需以一种智慧去平衡:以无差别的心态投入事业,以女性的身份和角色去享受生活,这也是当代女性获得自我成长、释放巨大能量的必经之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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