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外传播视域下旅游文本的瘦身翻译策略--以《西湖揽胜》的译写为例

王文峰

(西安石油大学 外国语学院，陕西西安 710065)

《西湖揽胜》一书于1979年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出版，2000年修订，该书将西湖名胜的现实新貌和历史变迁、自然形胜和园林艺术相结合并加以对比，还穿插了诗词、联语以及轶闻佳话等。[1]1981年，浙江人民出版社与北京外文出版社合作，将其译成日文、英文向海外出版发行。然而该书的英译颇具波折，据中国外文局原副局长兼总编辑黄友义所述，“英文版的译稿交给萨拉·格拉姆斯(Sara Grimes)后，她发现英文读者看不懂的地方超过可以看懂的地方，而西方游客需要的内容书里又没有供给”[2]390。因此，1982年1月外文出版社专门派 Grimes前往杭州实地采访调研，并对该书进行改写和翻译，改译的部分内容源自Stephen Crabb基于浙江人民出版社的中文本英译本TheWestLakeAttractions。英文版最终由Grimes翻译完成，1983年由浙江人民出版社和外文出版社联合出版，中国国际书店发行，名称为AGuidetoHangzhou:WestLakeReflections[3]。综观全书，Grimes的译文对原作进行了“瘦身翻译”，基本上保留原作的框架和风格，但是在表述上完全站到了向外国游客介绍西湖文化和风景的角度，没有了之前的晦涩感，取而代之的是为外国读者呈现了一个美轮美奂令人向往的杭州。

瘦身翻译(Thin Translation，也称“薄翻译”)是在丰厚翻译(Thick Translation)的基础上，逆向引发的一个新概念，指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将某些信息进行删减或简化的行为理念。[4]丰厚翻译是指通过提供多个注释和注解，将语篇置于丰富的文化和语言语境中，以便文学研究、课文讲解或学术研究。[5]丰厚翻译是由Appiah提出的，是一种学术性翻译。冯全功、侯小圆通过案例分析对瘦身翻译的理念进行了深入阐发：丰厚翻译旨在扩大译文读者的语境世界，而瘦身翻译旨在降低译文的信息冗余度，从而使译文比原文更为精简。[4]Feng指出之所以存在瘦身翻译，是因为译文读者的语境视域大于原文读者，瘦身翻译有助于减少原文冗余，使译文更容易被目的语读者接受。[6]本文从对外传播的视角考察Grimes对《西湖揽胜》的翻译和改写，拟回答两个问题：其一，Grimes采用瘦身翻译策略主要对旅游文本的哪些内容进行了删略和改写；其二，探究其针对具体内容采用瘦身翻译策略的理据。据此，希冀对旅游文本的撰写和翻译(含口译)提出一些建议。

一、Grimes《西湖揽胜》中的瘦身翻译

(一)介绍苏堤春晓(Su Causeway)的翻译

苏堤，自南而北横贯西湖，全长二点八公里。“西湖景致六条桥，一枝杨柳一枝桃。”风光旖旎的“苏堤春晓”就在这里。/提起苏堤，人们自然会记起北宋诗人苏东坡。……他组织二十万民工……在堤上建造了“映波”、“锁澜”、“望山”、“压堤”、“东浦”、“跨虹”六座石拱桥。苏东坡有诗记述此事道：“……我在钱塘拓湖渌，大堤士女争昌丰。六桥横绝天汉上，北山始与南屏通。忽惊二十五万丈，老葑席卷苍烟空。”后人为了纪念他的功绩，就把这条长堤叫作苏堤。[1]32

The 2.8-kilometer-long Su Causeway-lined with peach,willow,magnolia,osmanthus and hibiscus along a modern road crossing six single-arch stone bridges-has spanned the West Lake from north to south since it was first constructed in the 11th century by the Northern Song poet-official Su Dongpo for whom it is named./One of China's most distinguished poets,Su Dongpo,like the Tang poet Bai Juyi,came to make lasting contributions to Hangzhou after having problems at central court which sent him to the provinces.[3]27

原文在第二段首句提到“提起苏堤，人们自然会记起北宋诗人苏东坡”。但是对于外国游客受众来讲，提到苏堤并不能使其联想起苏堤的主持建造者苏东坡，因此Grimes对此进行了删略(见划线部分)。另外，原文列出了堤上的六座石拱桥的名字，但对于外国游客来讲如此详细的介绍意义不大，因此Grimes并未对这些名字逐一介绍。原文还引用了苏轼的诗词来记述此事，Grimes也选择将诗歌略去不译，仅在文中用“make lasting contributions to Hangzhou”来概括性地说明苏轼对杭州做出的巨大贡献。同时，Grimes并没有忽视对中国文化的介绍，她在后文用超过全文一半的篇幅，着重介绍苏轼疏浚西湖的原因和过程。最后，以苏轼吟咏西湖的千古名作《饮湖上初晴后雨》的英译结尾：

Shimmering water at its full,sunny day best.

Blurred mountains in a haze-marvelous even in rain.

Compare West Lake to the beautiful woman Xi Zi:She looks just as becoming

Lightly made up or richly adored.[3]28

(二)介绍断桥残雪(The Thawing Snow at Broken Bridge)的翻译

断桥之名最早起于唐代，诗人张祜有“断桥荒藓涩”之句，可见这里当时是座苔藓斑斑的古老石桥。宋代称宝祐桥，附近有总宜园、凝碧楼、秦楼等亭台楼阁。元代称段家桥，诗人钱惟善有“阿姨近住段家桥”之句。又因孤山来的白堤到此而断，故一名断桥。/现在的断桥是一座独孔环洞桥，两边有青石栏杆，远远望去，势若长虹[1]35

This single-arch vaulted bridge has had various names over the years but the present one-which first appeared in a Tang Dynasty poem-comes from the Bai Causeway's being “broken” or ended at the bridge on the city side.[3]28-29

原文对断桥的历史作了简要介绍，而后对 “独孔环洞桥”特点作了说明。英译文将原文关于断桥特点的介绍作为开篇向游客呈现。关于桥的名称来源，译文仅说明其名称首见于唐代诗歌，并未对诗歌的作者以及原诗句进行翻译介绍，而是采用省略手法来处理此处对外国游客明显陌生的信息。关于断桥历代的称谓(见划线部分)，对外国游客来讲，这些信息基本无效，价值不大，因此选择略而不译。但是，英译文对原文中与杭州有着密切联系的民间故事《白蛇传》则作了较为详细的翻译介绍。该故事作为中国四大民间传说之一，在英语世界有一定的影响，详细介绍有助于中国民俗文化的对外传播，也有助于吸引外国游客进一步深入了解中国文化。其英译文介绍如下：

Serving as a demarcation line for Inner West Lake(LiXiHu)and Outer West Lake(WaiXiHu),the bridge also plays an important role in the best known folktale associated with Hangzhou,LadyWhiteSnake,about a white snake which changes itself into a beautiful woman who falls in love with a young man.The snake-woman and the young man meet each other for the first time near Broken Bridge.[3]29

(三)介绍三潭印月(Three Pools Mirroring the Moon)的翻译

对于“三潭印月”的介绍，原文侧重对历史上的建造过程和历史背景的介绍以及对九曲桥的介绍等。Grimes则从外国游客旅游休闲体验的角度出发，着重介绍“小瀛洲”乘船可达，开篇如下：

Boats can be taken from the north bank of the West Lake-either individual rowboats or a motorboat,powered by batteries to avoid pollution,which seats 12 people-onto the lake where the chief attraction is Lesser Yingzhou Isle(XiaoYingzhou)with a view known as Three Pools Mirroring the Moon.[3]29

关于湖心亭的介绍如下：

湖心亭从前称振鹭亭，始建于明代嘉靖三十一年(公元一五五二年)，据说这里就是当年苏东坡所筑三塔的旧址。……当时清喜阁雕梁画栋，四面临水，花柳相映，景色极佳。明代张岱在《西湖梦寻》中写道：“游人望之如海市蜃楼，烟云吞吐，恐滕王阁、岳阳楼俱无其伟观也。” / 现在，湖心亭已修建一新。翘角飞檐，黄色琉璃瓦屋面，显得堂皇庄重。站在湖心亭眺望全湖，山光水色，秀丽喜人。[1]29

译文如下：

On the way,two smaller isles,also man-made,are passed:Mid-Lake Pavilion(HuxinTing) built in the Ming Dynasty and reconstructed in 1952 which has a teahouse and a good view of the lake.[3]29

原文侧重对亭子本身的介绍，而译文则侧重说明湖心亭不仅是一处重要的观景点，还是一处有茶舍可供休息的地方。在内容的选择上，对文中一些太过繁琐的信息也未作介绍(见划线部分)，未对湖景作过多粉饰性评价，对明代文学家张岱及其词句也未作介绍。

最后，Grimes详述了“三潭印月”景观的诗情画意：

The three 17th-century stone pagodas rising from the lake in front of the pavilion got their name from the moon casting its reflection through the holes in the pagodas as three moons on the water.[3]31

此外，Grimes在使用瘦身翻译策略的同时，也使用了丰厚翻译策略增补了一些原文中没有的信息：

Lotus today are cultivated in Hangzhou not only for their beauty but also as a food-nearly all parts of the lotus can be eaten raw or cooked,while the lotus root is processed into a starch from which is made the porridge served at all the tea-houses in the area.The lotus is also said to have medical value with the seeds having sedative properties,the tassel restoring energy,the core acting a diuretic,and the petals promoting blood circulation.”[3]31(1)杭州种植莲花既有观赏价值亦有食用价值，莲全身都是宝，几乎可以生吃或烹饪，如“西湖藕粉粥”。莲具有诸多药用价值：莲子镇静安神、莲的芽穗补气、莲心利尿、莲花促进血液循环。(笔者译)

笔者认为，Grimes增加这部分信息可以增加外国游客对中国文化的体验感，增添旅游的知识性，还能了解杭州的莲文化，帮助他们体验中国“药食同源”的养生智慧和博大精深的中医药文化，使他们在领略自然之美的同时感悟中华优秀传统文化之美。

(四)介绍平湖秋月(Autumn Moon on Calm Lake)的翻译

唐代这里建有望湖亭，明代万历十四年(公元一五八六年)拆亭改建为龙王祠。到清代康熙三十八年(公元一六九九年)又拆祠改建为“御书楼”，并在楼前水面建平台，楼侧立碑亭，称“平湖秋月”。

解放前……一九五九年经过扩建……这里有八角亭、四面厅和“湖天一碧楼”。[1]37

原文重视对景点历史的介绍，涉及从唐代、明代、清代到1949年前后等各阶段的拆建和扩建等活动。而英译文的介绍，则仅取平台最初的建设时间，说明其历史悠久的特点，对划线部分文字略而不译，而以现实为着眼点介绍其当前具体情况，译文如下：

This teahouse with its cement terrace bounded on three sides by water became one of the traditional places to view the West Lake,especially on an autumn night when the moon is full,after a pavilion was built on the location during the Tang Dynasty.In 1699 during the reign of Emperor Kangxi,a repository for royal books was built here with a terrace in front of it.The present structure was built in 1959.[3]41

(五)介绍花港观鱼(Viewing Fish at Flower Harbor)的翻译

原文用较大篇幅叙述“花港观鱼”的历史由来，而Grimes则对原文作了较大篇幅的删减，仅保留了该地最初为私家花园的信息，简要介绍了其修缮工作，比原文更突出地介绍了这里的特色：牡丹园和鱼池。经过删略后，原文中的主要信息如下：

据志书上说,以前,在西山大麦岭后的花家山麓,有一条清澈的小溪流经此处注入西湖,因名“花港”……宋时, 有个内侍官叫卢允升的,在这花家山下建造了一座花园别墅……后来清代康熙皇帝手书“花港观鱼”四字……。乾隆皇帝又在这里对景吟诗,“花港观鱼”更成为西湖著名的游览胜地了。[1]99

Originally built as the private garden of a Song Dynasty court attendant,it remained a famous garden spot through the Qing Dynasty but had fallen into disrepair through years of neglect before the Liberation of 1949.Since that time,extensive improvements have been made to develop a 55 acre (about 22 hectares) park with many varieties of trees and flowers,featuring a peony garden which blooms in April and a goldfish pond which is the famous site for viewing fish.Well-stocked with gold carp,the pond attracts many visitors who linger to watch and feed the fish with the bait they bring or buy from the stand beside the pond.[3]55

Grimes对原文历史信息作了大量删减，从游客的角度出发，在译文中突出呈现了一些观鱼的趣事(见下划标识部分)，如可以自带或者买一些鱼食来投喂满池的金鳞红鲤等。

关于其他五个景点，“南屏晚钟”(Late Bell at Nanping Hill)是杭州净慈寺钟楼的美称，铜钟在连年战乱中悄然消失，钟声沉寂近百年。现在的钟是日本佛教界于1984年10月捐资相助的，Grimes去杭州采访时尚未建成，因此她只是在文中提到“南屏晚钟”不复存在。Grimes还提到“双峰插云”(Twin Peaks Piercing the Clouds)，但因云雾在洪春桥附近的碑亭难以看到，因此未对其作详细介绍。而她提到的“雷峰夕照”景点当时也是一片废墟。“曲院风荷”景点也破败不堪，所以Grimes仅在文内提到西湖风景名胜区管理方对其有景观工程复建计划。“柳浪闻莺”这一景点则仅介绍了英文名“Orioles Singing in the Willows”。[3]22

二、英译本《西湖揽胜》中瘦身翻译策略的使用原则及其理据

关于旅游文本的翻译，文军等指出旅游翻译应以传达信息为主，以外国游客的可接受度为基础来把握原文的主要内容，采取灵活的翻译方法。[7]关于旅游文本的特征，陈刚认为仅就跟翻译关系密切的文本和语言而言，真实的旅游文本是融合性/杂合性体裁 (hybrid genres)，旅游话语是融合类/杂合类话语 (hybrid discourse)。[8]因此，旅游文本的翻译需要译者采用适当的翻译方法来达到预期的翻译效果，译者需要从多个维度进行读者观照。下面从瘦身翻译策略的视角考察Grimes英译中删减的主要内容，并尝试挖掘其理据。

首先，特色不明显词语的删略。我们习惯用“四时不同”“晨昏各异”“景色秀丽”“处处有景”“风光旖旎”“奇峰怪石”等四字词或短语对景点进行介绍。四字词可使句式长短错落、协调，文字读起来工整、铿锵有力，使语言富有节奏感，给人以美感。但有一些词的使用并不能展现某景点区别于其他景点之处，“四时不同”“晨昏各异”“景色秀丽”等词语几乎可用于描写所有的景点，完全可省略不译。

其次，非知名历史人物、诗人或诗句的删略。诗歌最难译，部分学者如Jakobson甚至主张“诗不可译(Poetry by its definition is untranslatable.)”。[9]如果旅游文本介绍的是地方性历史人物，或者涉及的诗词非出自著名诗人，此类信息可略而不译。中外游客在语言、经济、文化与社会生活方面存在诸多差异，除去国内游客不论，一味地向外国游客大量推介地方文化，较大的信息冗余则会造成他们的理解负担。因此，可以翻译一些在国际上有一定知名度的诗词和文化元素 ，[10]而略去非知名的。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务必要注意旅游本文中文化的可接受度，应能充分考虑外国游客的接受水平。

再者，景点介绍中细枝末节信息的删略。要注意外国游客的心理取向，拉近目标景点与游客的距离。最重要的是要让对方愿意看、看得进、看得明白，只有这样才能达到旅游文本翻译的目的。如上述讨论中的“断桥残雪”部分，“附近有总宜园、凝碧楼、秦楼等亭台楼阁”的介绍，就过于注重细枝末节，略去不译更符合游客的需求。黄友义也曾对此类删略进行了举例说明：“故宫的中和殿是明永乐十八年建成的，初名华盖殿，嘉靖时改为中级殿，清顺治二年始称今名。”[2]59古建筑在历史上曾有过哪些名称，对外国游客来讲多为无关紧要的信息，没有什么实际意义，对非关键性信息可采用压缩和概括的方法。据此，黄友义建议将其译为“First built in 1420,the Hall of Central Harmony took its present name in 1645,after having had different names under the reign of different emperors”。[2]59

原型范畴理论认为每个范畴中都有一个代表性范畴，人类的认知范畴层次可以分为三个层次：基本层次(Basic Level)、上义层次(Superordinate Level)和下义层次(Subordinate Level)，人类的大多数思维是在基本层次上进行的，大部分知识也是在基本层次上组织起来的。[11]认知范畴还可以分为“专家范畴”(Expert Category)和“民俗范畴”(Folk Category)，前者多涉及一些专业科学知识，后者则基于人们日常对事物的观察、感知以及传统观念等的认识。[12]《西湖揽胜》中文版由浙江人民出版社邀请专家编纂，对杭州西湖历史人文知识的介绍，在认知范畴上应该属于“专家范畴”的知识，而普通大众对杭州西湖相关知识的认知则属于“民俗范畴”。作为针对国内游客的《西湖揽胜》，详细介绍了相关历史地理人文知识，特别展示了大量的诗词诗句，可以说是恰到好处，可以实现大众认知从“民俗范畴”到“专家范畴”升级。而Grimes在此基础上的英文改译版则从跨文化的对外传播视角，以外国游客的认知和需求为出发点，对原文的诸多细节性人文历史知识进行了瘦身翻译，使其不至于对外国游客造成过度的认知负担，其瘦身翻译策略选择是恰当的。

对于大多数游客来讲，旅游文本翻译中文化的交流应该是在表层交流上，而深层文化交流则要慎重对待，否则适得其反。因此，作为译者要注意文化交流的渠道问题，深层文化交流需要的是深入的研究和真正的交融，需要对方主动自主学习和训练，甚至需要学者著书立说方能奏效。旅游翻译属于文化生活类翻译，黄友义提出，“文化生活翻译，译者要转换角色，力求译文轻松愉快……力求你的翻译给人一种轻松的文化享受”。[2]57-58对于旅游翻译应取得的效果，他认为“关键是要让看到或者听到我们译文的外国人在轻松愉快中加深对中国的了解和欣赏”。[2]58因此，总体而言，旅游翻译，针对旅游文本中特色不明显的表述、诗词类文学文本和过分的细枝末节，可以采用“非全译”策略或方法，如缩译、阐译、述译等。[13]8旅游文本的翻译要对原文本或所谓的标准导游词进行瘦身翻译或瘦身处理，重视信息提炼。

三、结语

本文以Sara Grimes英文改译版WestLakeReflections：AGuidetoHangzhou为例，探讨对外传播视域下旅游文本的瘦身翻译策略。研究发现，Grimes在翻译编写本旅游手册时采用省译的翻译策略，是充分考虑了游客的阅读期待和接受偏好后，为实现良好的介绍效果做出的合理选择。为处理好旅游文本的翻译工作，译者要坚持 “内外有别”的思路，从游客最基本的需求出发，采用瘦身翻译策略，对非关键性的信息进行压缩和概括，以展示具有旅游目的地的、地方特色的精神标识和文化精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