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 航
(江苏开放大学 艺术学院,南京 210036)
步行和奔跑是人类的基本生物功能,这种行动为人类获取食物创造了机会。步数的记录历史悠久,与人类文明的进步息息相关。人们通过测量和记录步行距离,以此作为农业生产、军队行军和人口迁徙的重要依据。实际上,人类在早期就已经通过图形、数字和文字等方式对步数进行了符号化的处理。随着现代信息技术的高速发展,健身运动的符号化特质愈发突出。以运动手环、智能手表和智能手机为代表的电子产品能够精准地读取用户的运动数据,并将这些数据以数字或文字符号的形式显示出来。微信运动、Keep等应用程序的普及,进一步丰富了体育符号的表现方式,使用户可以观看、分享和获取自身或他人的运动数据,并通过这些体育符号进行社会交往和完成互动仪式。
近年来,国内学界对体育符号的呈现与建构给予了较多关注。李彪等人通过对城市“跑步爱好群”的社会网络分析,认为“跑步”在社交群体中建构了用于“身体展演”的认知符号[1];夏成前等人指出大众跑者将跑步行为作为一种“炫耀性消遣”的符号,借以完成身份认同与展示[2];孙高峰等人认为,马拉松运动从自我超越、身份识别的传统符号价值,转变为当前商业利益、娱乐消遣的新符号意义[3]。从既往研究成果来看,对健身运动的符号研究多集中于特定运动方式,有关符号建构过程及其相关风险的研究并不突出。本研究基于符号互动理论,对步数记录行为以及“步数”的符号化过程进行分析,探讨健身运动符号化的潜在道德风险,为全社会推动全民健身、共创美好生活提供建议参考。
符号互动论的先驱米德和布鲁默对符号的原理和意义进行了深入系统的阐释,他们认为符号是社会互动的核心要素。人们使用符号并对其产生理解,这些有意义的符号源自于有意义的行动和表现[4]。从符号互动论的视角来看,人类在互动过程中创造并解读了符号,人们依赖这些符号完成互动关系,并通过这些符号来寻求自我价值。体育活动在塑造人际互动方面发挥着重要作用,它推动了运动方式、运动理念、运动数据等的演化,使其成为可被人们认知的体育符号。现代信息技术使人们更容易地读取、理解和思考这些体育符号,选择或舍弃符号的展现方式,利用这些符号来完成社会互动和自我认同。
早在秦汉时期,中国的先民就已记录行走的步伐、速度、距离等元素,并通过文字表述如“徐行曰步,疾行曰趋,疾趋曰走”等方式呈现出来。一些汉字如“儇、趛、疌、趠”等被用来描述步行的不同速度和状态,成为体育运动符号化的文化象征。虽然步数很早就经历了符号化处理,但由于技术和成本等因素的制约,长距离、长时间的行走在早期是难以精准记录的。直到17世纪中后期,具有数字记录功能的机械计步器被设计出来,但由于工艺复杂以及市场狭窄,这种传统计步器并未得到广泛推广。直到20世纪末,现代意义的电子计步器出现,它具备强大的数据收集和数字处理功能,能简明便捷地呈现运动者的步行结果。随着电子技术的不断发展,电子计步功能被嵌入手机、手表、手环等智能设备中。电子产品对运动数据的收集分析加速了体育的符号化过程,经过数据记录的步数逐渐演化为一种可认知的体育符号。人们通过网络社区分享步数记录、了解他人的步数记录,建构起步数作为体育符号的社会认知,并从中进行“观点采择”而获得自我发展。以“微信运动”为例,它利用“步数排行榜”的数据处理手段,将健身运动的个体纳入社会化的交互过程中。排行榜置顶、收获点赞、占领封面等用户心理激发更多使用者增加了运动时间,同时也深化了步数作为一种体育符号的社会认知。当前,步数记录已然成为智能手机等电子设备的必备功能,并扩展出不同时间段的步数趋势、每日平均步数记录、步行过程中的心率记录等多项精细化数据分析功能。虽然不同身体部位的步数记录数据在准确性上存在一定差异,但总体而言,电子设备记录的步数能够大致成为评判体育运动、生理机能和健康状态的数字依据[5]。
布鲁默认为,符号是社会互动的重要媒介,人们通过理解与认知“有含义的符号”来进行社会互动[6]。在这一过程中,运动者对电子设备记录的步数产生符号认知,并借助这一符号建构社会互动。无论处于何种历史时期或社会环境中,人们对运动健身的积极价值判断基本是一致的。大部分社会成员在社会互动中认知、认同和认可健身运动与生命健康的关联,他们从媒体、亲属和友群中获取相关符号信息,并在社会互动中不断强化自我认同。
基于对健身运动的关联性认知,体育活动参与者往往会主动记录运动过程和数据结果,并通过读取数据获得心理认同。这个读取过程实现了体育的符号化表现手段,使人们能够以符号的方式更直接地了解运动状态,并在社会互动中表达出来。例如,热爱运动的朋友们见面时询问“你今天走了多少步”,从而通过步数这一互动符号来展示自己的健康状态。符号化的记录步数一定程度反映了健身的运动状态。根据步数记录,可以大致推断每日的步行时间、走路距离和运动累积量。虽然健身运动的符号化能使更多人关注健康状态和进行体育锻炼,但也易使人们忽视运动锻炼的细节要求和感官体验。可以说,体育符号一定程度上以结果形式替代了更为重要的运动过程,成为衡量健身标准的符号化依据。
广泛使用的符号信息对人们活动身体、提升锻炼兴趣有着积极帮助。当全社会形成积极锻炼、全民健身的社会风尚时,与体育运动相关的信息符号会持续建构到社会成员的日常生活中,增加了体育符号在社会环境中的认可度。这种信息交流方式一方面督促人们主动选择记录步数的运动方式,另一方面也深化了“步数-健康”与“运动-健康”的符号化社会认知。
当健身运动的行为及数据结果被演化为体育符号时,社会成员会根据其意识形态、组织结构和群体意识对该体育符号进行价值评判。体育符号的价值导向可能受政治权力或资本运作的影响,不同的施动者可能导致参与者对体育符号产生完全不同的认知。在政治教育的符号化过程中,我们需要关注施动者如何向受动者传递符号价值,其过程、手段、方式是否充分尊重并促进了受动者的自由全面发展,这是判断价值传递合法性的重要依据[7]。对于受动者来说,这个符号化过程本身就是他们社会参与的一种驱动力,通过符号的构建和认知,他们能更清晰地判断和选择是否参与某项活动,以及以何种方式参与。
一部分运动者将步数记录视为体育成效、健康证明和社会互动的象征。他们认为步数可以较完整地描述健身状态,并以此作为自我激励和积极参与体育锻炼的动力。他们认为社交媒体和运动数据端对步数的展现,可以彰显个性并获得他人的认同。然而,也有一部分运动者将步数记录视为行为固化、信息窃取和商业操控的象征。他们认为徒步、跑步、登山等运动的本质意义在于锻炼身体,而非单纯记录数据。现代电子设备的使用可能会干扰运动本身,并对其产生格式化的限制效果。同时,他们也担忧信息读取与步数记录的结合会改变个体对体育运动的认知。因此,许多人选择不使用步数记录功能,不携带任何电子设备参与健身活动。健身运动的符号化过程无疑影响了参与个体对体育价值的实际思考,人们能够通过符号化的手段对体育行为进行选择和评判。然而,这个符号化过程也可能导致体育被标签化、格式化,而实际上每一项体育运动或行为都包含了多元化的价值内涵,无法简单地通过符号化结果来完全评判。
符号化的手段简化了运动结果的呈现,使人们能够通过步数结果简单判断徒步、跑步等运动效果。然而,这也容易导致健身运动陷入唯结果论的误区,忽略了步数获得的形式与过程。大部分手机终端和运动软件为使用者设计了最低步数目标门槛,却很少提供步数上限的健康提示。这导致大部分使用者认为达到或超越步数的门槛化目标是个人健康状态的体现,而忽略了过度运动、非渐进式锻炼可能带来的健康风险。
近年来,一些高校为了激励学生投身锻炼、提升身体素质,将锻炼步数过万纳入体育课考核标准。这项规定利用符号化手段对学生参与体育运动进行了规制,并以量化数据作为考评依据。然而,考核制定者未完全考虑到步数记录结果缺乏合理、有序的监管。面对步数上万的考核标准,一些学生选择作弊的手段。有学生表示,这刺激了摇步器的销售,微信步数排行榜甚至出现了七八万步的“选手”[8]。
“刷步数”是一种提升运动数据表现的行为,但实现的方式却不同。为了“刷步数”积极锻炼、投身运动的个体,他们对步数的符号认知是基于体育的本质内涵,即奋斗精神。他们为了获取更好的运动结果,增加了徒步健身的时间和次数。这与通过代跑、造假、篡改等手段完成的“刷步数”完全不同。符号化的数据结果并不能客观、准确地再现参与者的运动过程,而只是达成某种目的的工具。健身运动所追求的更快、更高、更强虽然在体育符号上体现出来,但有可能是虚假结果,这违背了体育的基本精神。
米德认为,人们对符号的认知主要源自社会互动中的角色置换,即从他人的视角来审视自己使用的符号。符号的价值和意义是由社会情境所定义的,这使得符号的使用者在行为过程中需要不断调整自身行为,以符合社会情境对符号的象征性规定[9]。在网络平台上,步数排行榜会自动读取使用者的步数记录,并按照步数多少进行排名。步数记录最多的使用者将登上榜首,并可以设置个性化图片“占领封面”,获得“点赞”。这一设计为人们提供了一个展示自我个性、表达理想价值的平台。在此过程中,步数作为积极向上、绿色健康的符号特征得以展现。
与开放式网络平台不同,步数排行榜记录的数据个体通常是使用者的联系人,如亲属、好友、同事、同学等。这意味着人们对网络社区的步数信息读取结果建立在已知的社会关系上,其符号价值并非展现给陌生人,而是已经建立了人际关系的互动群体。不同的社会交往过程会带来不同的符号行动。我们可能不想向陌生人展示自己的健康状况,但更愿意向亲人、朋友展现积极的自我状态。或者说,我们只想向一部分人展示所使用的符号,对另一部分人则想采取隐瞒的状态。这种展现自我的方式与戈夫曼的拟剧论相似,即步数记录的展示是自我呈现的一种方式,人们策划着步数排行榜中的“表演”,通过步数这一符号创造出他人可认知、可读取的形象。
礼貌疏忽模式指的是互动双方仅仅意识到对方的存在,并不会对彼此产生太多的期望和好奇[10]。步数记录排行通常遵循了符号互动论中的礼貌疏忽模式。例如,“我只是看一看”“多少步就多少步呗”“偶尔会给走的多的点个赞,也不会过多关注”等。也有部分记录者持有自我表达、个性展现的炫耀式观点:“走很多路就是为了让别人看到我的努力啊,还想收获点赞。”
在群体互动中,步数的符号意义体现在对强健体魄、良好习惯、绿色方式的彰显。符号化的步数记录不仅能使运动者获得交往自信,更有助于增加相似爱好者的交流互动,“看到步数排行榜前端的小伙伴我都会对他们增加好感度,一看就是热爱生活的人”。然而,有部分受访者拒绝使用电子产品计步分享功能,最主要的原因在于“防窥探”。他们认为自我的社会互动不需要涉及步数的符号象征,进而选择关闭步数记录在社交平台的公开展示,以获取“数字化信息隐私”的自我保护[11]。
当前,越来越多的电子产品设计方将步数记录作为手机、手表、手环等设备的核心功能。这些设备不仅方便携带,而且可以实时监测使用者的步数,帮助使用者更好地了解自身的运动状态,并对体育锻炼作出合理规划。而商业资本的介入使得步数记录功能发生了变化。新时期的经济炫耀心理已从传统的资产炫耀转变为文化炫耀,并由个性、品位、声誉、技能、生活方式等符号特征构建起“新符号炫耀”的模式[12]。步数记录不再是单纯的体育符号,而是逐渐演变为一种商业符号。传统的步数记录功能逐渐拓展到健康监测、运动日程设置、步行线路规划、热量消耗收集等领域,这些功能不仅为使用者提供了便利,同时也成为商家诱导消费者购买或升级的手段。一些消费者开始对拥有步数记录功能的电子设备产生攀比心态。此外,针对步数记录的商业广告和营销手段也层出不穷,这些广告往往借助人们对步数记录的重视进行传播,吸引更多消费者关注。一些商家利用消费者的炫耀心理,售卖“刷步器”“摇步器”“暴走神器”等产品。这些产品声称能够让消费者轻松登顶步数封面、变化步数使数据更加真实等。然而,这种符号炫耀式体育消费本质上是一种经济浪费,不仅不能促进全民健身的发展,反而会扭曲人们对体育运动的正确认知。从部分消费者的产品评论可以看出,他们购买“刷步器”的主要目的在于占领步数榜单的“榜首”,以实现某种炫耀和自我满足的心理。
健身运动符号化是人类社会活动和交往的必然结果,对其社会意义需用辩证的视角来审视。以步数记录为例,这种符号化的健身运动将步数进行了简易化、格式化处理,虽然使人们读取体育结果更便捷,但也导致了人们对体育过程的忽视。近年来,商业资本和权力系统不断对体育符号产生影响,体育符号在成为表达认同的依托的同时,也带来不必要的符号霸权和符号暴力[13]。如何正确看待健身运动的符号化,以及如何利用体育符号创造美好的生活,成为了全民健身语境下的新时代必须思考的社会问题。
体育运动的本质在于通过体能性身体活动改造自然身体,寻求自为存在[14]。无论是强调身体对抗的拳击、篮球,还是偏重自我疗愈的瑜伽、太极,或是亲近自然的登山、徒步,各种健身运动都体现了对自我存在价值的追求,构建了体育的本质内涵。然而,在追求自我价值的过程中,运动符号被训练者接纳并采用,有的深化了人们对体育的理解,有的则固化了人们对健身运动的看法,将符号等同于体育本身。以步数记录为例,部分运动者对步数产生了错误的符号认知,他们将跑步、走路视为“刷步数”“抢占封面”“登上榜首”的手段,却忽视了体育运动对自我健康的促进作用。这种错误的符号认知影响了人们对健身运动的道德评判,更易形成符号霸权下错误的社会价值观。
因此,我们需要加强体育的伦理教育,以人的本身为核心关注点,发挥体育“树人”的社会功效[15]。强化体育伦理教育有助于协助人们对体育符号产生正确的心理认知,并将健身运动回归体育本质。只有从体育本质的角度来思考变化的、具有新内涵的符号,才能真正实现自我的身体改造,而不被异化的符号特质引入岐途。
自21世纪以来,符号学研究逐渐突破了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将更多的目光投向了不断涌现的新符号现象,例如游戏、广告、品牌等应用符号的动态变迁[16]。这些不断更新和迭代的新符号,在媒体和网络平台的推动下,迅速渗透到人们的日常生活中,成为某种价值、精神或理念的象征。其中,体育符号也在这个过程中逐渐形成并发展,例如在疫情防控期间,居家锻炼风靡一时,以明星刘畊宏为代表的健身类直播成为了居家健身的符号化象征。
人们对符号的理解会受到文化水平、个人经验等因素的影响,从而形成个体认知的差异。这种差异可能导致人们对同一符号的不同解读。有的人可能认为某符号呈现出的是文化价值,有的人可能更在意的是商业价值,而还有人可能主要利用它的社交价值。符号的阐释是多元的,文化符号、消费符号和互动符号之间的差异可能仅仅来源于人们认知角度的不同。有学者对中年女性出游时携带丝巾的行为进行了符号学分析,认为丝巾可以发挥保护身体、呈现财富、融入集体、掩饰衰老等多种符号功能[17]。同样地,步数记录功能也被不同地利用,它具备增进健康体魄、收获自我认同、构建社会互动等符号功能。
面对人们对步数等体育符号的不同认知,应当采取尊重和理解的态度。健身运动追求健康的本质诉求是共通的,差异化的符号认知满足了人们对体育的多样化理解,实际上也对某些活动的推广起到了积极的作用。但与此同时,也要注意体育符号的异化倾向和过度强调符号多样化可能导致社会层面的“符号爆炸”现象。
趣缘群体的形成往往依赖于群体成员共同追求、信仰、喜爱、热衷的符号。与亲属关系不同,这种符号是趣缘群体凝聚力的重要支撑,如果没有共享的符号基础,趣缘群体可能会面临沉寂或瓦解的困境。随着健身意识的普及、信息技术的进步以及商业经济的不断发展,各种新型的体育类趣缘群体在社会关系中不断形成。这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健身运动的符号化趋势。例如,户外骑行俱乐部的出现,不仅强化了群体的符号,还塑造了集体记忆[18]。又如近年来备受关注的运动健身类App,它们以健身作为互动符号,构建了一个充满相互关注、情感共享以及兴奋共塑的互动仪式链[19]。
从社会学的角度来看,趣缘群体的建构有时是为了实现工具性需求(如登山团队利用集体力量来征服险峰),而有些趣缘群体的形成则是为了满足表意的需要(如运动类网络平台提供了一个分享自我运动经历的空间)。无论是骑行俱乐部、徒步爱好者群、滑板交友会,还是运动类网络社区,大部分体育趣缘群体都对体育符号的读取和构建保持了积极的价值观。人们通过分享步数、展示步数、对比步数等方式,互相监督群体内部成员的运动状态和训练成效,以群体规范的形式发挥激励和说服作用。
健身运动符号化的现象也对趣缘群体的规范化构建提出了挑战。在全民健身社会构建过程中,应当注意避免形成异化体育符号的社会群体。例如,某网络平台上“步数互赞微信群”的招募贴,有网友邀请群友为步数排行榜中的个人步数点赞,这种行为异化了步数的体育符号意义。
在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党和政府的高度关注下,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逐渐融入到社会美好生活的建构过程中。这种发展理念引导人们追求更健康的生活方式、更积极的生活态度,并逐渐接受体育运动作为健康生活的一部分。体育运动的价值也因此受到了更多的关注。作为一种关注生活、理解世界的人类活动方式,体育蕴含了美好生活建构所需的表达价值、发展理念及规则意识[20]。从符号学的角度来看,体育本身已经逐渐演化为健康、奋进、拼搏、强健的符号象征。各种体育活动、运动手段、健身器材、训练群体都在经历符号化的变迁过程。
为了实现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我们需要加强对体育符号的认知引导。特别是在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下,商业对体育符号的塑造应受到有效监管。例如,网络零售平台应当对“刷步器”“摇步器”等产品进行合理监管,以规制不必要的攀比式、炫耀式体育消费行为。电子设备和应用软件的设计方应对步数记录行为予以恰当的引导,避免步数记录的过度符号化表象。目前一些手机生产商已经设计出“反刷步”“反摇步”的科技功能。这种功能对于步数作为体育文化符号的社会认知具有积极作用。对体育符号的合理监管和正向引导,不仅可以利用符号的方式对健身运动进行有效、积极的推广,还有助于推动体育经济和体育产业朝着绿色健康的方向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