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妈给我起的名字叫好看。
因为,这样一来,别人在叫她的时候,就会这样说:“好看的妈妈,你好哇!”
可是,她忽略了一件事:我爸爸姓布。
所以,别人叫她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布好看的妈妈,你好哇!”
她的名字更奇怪,叫一千零一李。这是什么外星人的名字呀?我以前很好奇地问过她,但是她说:“哎呀,好看,今天天气好好哇。”要不然就说,“好看,你作业做完了吗?”我就没法问了。
不仅如此,我妈妈还是个超人。
这个超人不是内裤外穿的那个超人,而是:超级笨的人。
如果她号称全球第二笨的人,一定不会有人敢称第一。
每天早上,妈妈起床倒是比闹钟还准点。
对,四点半就起床做饭了——连公鸡都还在呼呼大睡呢!
“老公、儿子,起床啦!”我老妈的嗓门一亮,估计这个城市一半的人都醒了——被吵醒的。
如果你不说“现在才四点半”,她就会一直喊下去。
你说,她起得这么早,可直到我和老爸又睡了一个回笼觉,七点钟正式起床的时候,我老妈还没有把早餐做好。
“老妈,早餐好了吗?”我手忙脚乱地穿上裤子,可是——晕了,我的裤子膝盖上,多出来一个足以让大腿掉出来的大洞。回头看看爸爸,呵呵,他的衬衫好“时髦”哇,胸部前面一个大洞,还是心形的,一看就是熨斗放在上面两次烫成的“组合图案”。
我们俩对视了一下,除了苦笑,就是无奈。
因为,这就是我俩的日常。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都在上演。
“等一下,煎鸡蛋马上就好啦。”老妈温柔地说着,左手拿起炒锅,学厨师翻炒鸡蛋,不料,“呼”一下,鸡蛋飞到了她鸟窝一样蓬乱的头发上。
今天多亏没有煮稀饭和面条。
我们好不容易吃上了早饭。
“啊呸!”这哪里是煎蛋,这是煎了一块咸菜好不好?大概我老妈又把一罐子盐都放进去了。
爸爸无奈地摇摇头,抓起公文包,说:“我先走了,上班要迟到了。”然后又抓起一条围巾,系在脖子上,这样别人就看不到他那个“心形图案”了。他推门走了。
妈妈头上还顶着鸡蛋,一脸无措地望着我。
“当当当当!”我抬眼一看,七点半!
“妈,上学要迟到啦!”我急急忙忙地抓起书包,向门口跑去。
妈妈在后面气喘吁吁地跟着我:“好看,好看,你等我一下嘛!”
“呼!”一辆拉风的红色保时捷从我身边呼啸而过。车上,上官九歌冷冷地看着我。他是我们班的学习委员,全宇宙学习最好的学生,从来看我都是这副表情。
不过,我没时间去理会他的蔑视,因为二路公交车到站了,我离站台还有一百米,我必须用苏炳添的速度跑过去,才能赶上公交车。
“妈,快跑!”我喊道。
可是,当我跳上公交车,摸摸口袋,却发现我没有公交卡。
平时,公交卡都是我妈妈带的。
“妈……”我一回头,却发现,我那超人妈妈,连人影儿也不见了。我东看西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方圆五百米的地方都一览无余,但我妈妈就好像《西游记》里的土地佬儿,冒了一股青烟后就消失了。不不不,她连青烟也没冒,就不见了。
这人到底去哪儿呢?
我在门口东张西望的行为,成功地在公交车上扔了一颗炸弹—引起了公愤。
“小同学,你到底走不走?浪费别人的时间就是谋财害命!”
“公共汽车是属于大家的,你凭什么霸占……着门!”
为了不被唾沫星子淹死,不被各种眼神杀死,我只好从车上跳了下来。
“妈妈,妈妈……”我到处寻找着妈妈。
忽然,我被什么抓住了两只脚。
感觉,像是手……
从地下伸出的手……虽然我是坚定的无神论者,可说真的,那我也怕鬼呀!
果然,我低头一看,从地下伸出了两只黑咕隆咚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脚。
接着,一个满脸是“血”的鬼脸出现在我面前。
我顿时魂飞魄散,想赶紧逃开,却两腿发软,何况,那鬼还抓着我的脚。
说不定就是这个鬼,刚才吃了我妈妈,现在又轮到我了。鬼呀鬼,你的胃口怎么这么好哇?
“求求你放开我好不好?我才上小学三年级,我下午还要参加学校的运动会,我学校抽屉里还有两块巧克力没有吃完……”我苦苦哀求着鬼,希望他能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而且我一点儿也不好吃,我好多天都没洗澡了,衣服也没有换,要不然我回家洗个澡你再吃怎么样?……”
鬼忽然张开了嘴,他的嘴巴里都是“鲜血”。好恐怖!
“不!”鬼说话了,他的嘴巴里还发射出了什么武器,直接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用手一抹,我的妈,竟然是两颗大门牙!
“好看,救妈妈!”鬼说。
我这下才看清楚,原来,这哪里是什么鬼,这就是我那个“超人”妈妈。刚才,她跟在我后面跑,一不小心,掉进了一个没盖盖子的下水道里,磕掉了两颗“大门牙”!
“老妈,你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紧张极了,连忙从书包里翻出一包纸巾,要帮妈妈止血,“我们赶快去医院吧!”
“这不是血。”我妈掏出一盒番茄沙司酱,“刚掉下去的时候,把它压瘪了。”
你们说说看,摊上这样的妈妈,我是哭呢?还是笑呢?
你们觉得以上事情奇葩吗?
更奇葩的事儿,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