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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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当天恰逢农历小年,北京的低温还未全然退去。朱一龙像个陀螺般忙碌着。大约晚上10点前后,拍摄才全部结束。
他坐在化妆间里,换上了便装,戴着米色绒帽。至少看起来,朱一龙已经抛却了几年前的那种“拘谨”。
事实上也是如此,现在的朱一龙透出的气质是松弛与从容。他说自己学会了“接受”与“打开”,相比以往不再有那么多的包袱,也知道什么叫做举重若轻。
过去的2023年,朱一龙的几部作品接连上映。观众讶异与惊喜他的转变,从原本的“小生”形象变身实力派。不论是《消失的她》抑或是《河边的错误》,朱一龙都在用角色突破着一堵严密的围墙。围墙内是演员的本分,墙外则是他的自我要求。
而如今,这样的故事还将继续。
走出围墙的朱一龙经历过许多个阶段。
2015年之前,他处于蛰伏期,偶尔在圈内激起些浪花。那段时间里,他的动作很快,进组、定完妆,一旦开机声响起就得把自己丢进去。
2018年,朱一龙迎来了属于自己的元年。他开始活跃在各大社交媒体平台以及粉丝的簇拥声浪中,但依然保持著自小性格中的真诚与谦逊。接受采访的时候,他坦言害怕自己“德不配位”。
谦逊之外,朱一龙下了很多功夫。到了2022年,他迎来了一个事业小高潮。
第三十五届金鸡奖的颁奖舞台上,朱一龙凭借《人生大事》里的莫三妹一角,拿到了最佳男主角——他比之前有了更多的时间,也有了相对的选择权。
慢工出细活——这是大部分从艺者深知的道理。
朱一龙慢下来了。他说现在拍电影的周期会比原来更长。从前期筹备,到剧本创作,再到与导演之间的沟通配合,他都尽可能地尝试更多,参与更多,产生了共创共生的状态。
演员不仅仅是在镜头前的专注,更多的是人物形象的塑造,接触陌生领域,从书本与历史中打开全新的状态,是朱一龙和自己较劲儿的方式之一。他学会了在每一部作品开场之前做案头。
最近一段时间,他在看韩炳哲的《他者的消失》,书里有部分说的是当代人如何突破信息茧房。这与朱一龙的想法不谋而合。慢下来,感受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导演,不同的叙事方式,不同的镜头语言,反复感受与揣摩。
他得往外走。不论是与国内年轻的导演、演员聊天,或是去跟国外的演员、导演、制作人交流沟通,电影并不是“自嗨”的创作,而是群力群策的结果。走出去带给朱一龙的惊喜,不仅是释放自我的善意,更多的是作为灵感来源的外界回馈。
朱一龙很满意自己目前的状态,从而获得内心的松弛感。
目前的朱一龙拥有更多的时间、更多的选择。但在另一方面,他依然很严谨地对待演员这个职业,时刻绷紧自己对于角色创造的“弦”,保持对角色创新的欲望,即保持自己的初心。
“弦”的松紧,似乎就像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职业焦虑,偶尔也会在朱一龙的心中触发。和自己不断较劲儿是他缓解焦虑的方式。
每个人应该都有自己心中的那个节点。而对于朱一龙而言,上北京电影学院是一个。
高中时懵懂的朱一龙,没有学过表演,也没有上过艺校,一个普通的高中生,因为妈妈对于表演的喜爱,决定让他尝试艺考。他说自己是幸运的,仅突击上了个三个月的考前班,就顺利进入北京电影学院。
但不了解、不自信,让朱一龙在刚步入大学时,吃到了些苦头。因为不了解,面对专业,他不确定能不能做好。因为不自信,而鲜少展现自己。
朱一龙始终记得在第一天上课时,老师让同学们在台上扮丑。他的同学当中有不少在艺校已习得了经验,懂得表演这回事儿。但朱一龙不是,尴尬循着他的内心蔓延。最后,朱一龙定在台上,有些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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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让朱一龙改变的是期末的一场无实物表演,题目叫《等待》。他假装手里拿着两个冰淇淋,就那么坐着,看起来似乎是在等一个女孩,等一场约会。时间点滴流逝,他偶尔看看手上的表,任由冰淇淋融化滴在衣服上、滴在手上。
表演结束,老师崔新琴给了很高的评价。朱一龙至今也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给了他信心——一个做演员最初的基石。
那次之后,朱一龙突然发现,表演似乎并没有想象得那么难。他似乎找到了演艺生涯的一个支点,而且他认为这是一个正确的点。
从最浅显的逐步深入,再往里探索时,朱一龙变得越来越自信。疯狂地创作,改编,逐步呈现在舞台上。沉迷于全身心投入到演戏这件事,让朱一龙开始享受舞台。
但离开学校后一切变得不一样了。与当下出现在大银幕上的朱一龙不同,初出茅庐的他走向“松弛”状态,却用了很长的时间。
他说,观众看到的演员只有孤身一人在镜头前。但是在拍摄现场,演员的面前可能有十几个人,灯光、摄影、录音都围聚在身边。甚至录音师有可能就趴在演员身下收音。那样的情境下,演员很难完完全全地将自己置于松弛的状态。
不过,他也明白,这似乎是每个演员的必经之路。而自己,只是需要时间。
他珍惜每次电影的公映。所以,当电影片尾的字幕渐息,影院的灯光亮起,朱一龙都会带着感动定立在银幕前与观众接触。
在他的脑海里,一直记得某次映后见面会上的对话。
提问的是位女生,她希望朱一龙能用几句宽慰的话来扫除她生活中暂存的阴霾。对话发生的仓促,很多细节并未尽然展开。接过话筒的朱一龙尝试着让女生把视角放宽,不要将目光局限于当下,而是驻足于更长远的未来。
隔了一段时间,那次的对话在社交媒体上重现。朱一龙这才发现,女生所面对的问题似乎并不像他想象般的简单。他说,自己每次回忆都觉得当时的回复有些“轻率”,现在想起来还是会懊恼。
从那之后,倾听对于朱一龙而言不仅是个习惯,更是一种要求。“你得学会先听,先理解,才能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而不是立马输出观点。”
第二个重要的节点来自于金鸡奖。
领完“金鸡奖”的当天,朱一龙没做什么庆祝。回想起来,就是跟身边的几个同事一起吃了顿川菜。他有自己独特的庆祝方式——吃了一口米饭。
在那之前,朱一龙戒了很长时间的米饭。提及缘由,他说:“也不是想刻意保持身材,就是在某个时刻想要为自己设立一个目标,算是和自己较劲儿。于是,就决定不吃米饭。”
靠《人生大事》斩获金鸡奖的他,其实未曾预料到奖项会最终落到自己头上。
“是缘分吧。”他说,许多事情都是机缘巧合,即便是20年以后,自己有了比《人生大事》更好的作品,也未见得能获奖。一切都没什么最完美的时机,那些未知之数,才是生活有趣的地方。
领完奖的第二天,他又回到了原定的工作中,似乎领奖只是一个形式。但确实发生的是,朱一龙内心的焦虑缓解了不少。
他始终认为,演员的选择权取决于自身能力而非奖项与光环。演员与导演间的相互吸引,来源于彼此深入的沟通,挖掘不同的状态和不一样的人物角色,共同创作出精彩的作品。这也成为他在《河边的错误》上映之后,被余华极力夸奖的原因之一。
作品之外,他也并不深究角色对自身所产生的影响。经由角色所养成的生活细节,朱一龙会有意识地迅速改掉。他说,当听到“杀青”一词时,便会让自己跳脱到故事的情境外。
当演员这些年来,朱一龙有自己的感受。他说,“如果你掌握了一套表演方式,可能就出现问题了。表演其实没有一个固定的方法。”
对朱一龙而言,表演并非泾渭分明的一元论。而是在与当下的时代、当下的生活习惯不断触碰中逐渐变化的。
“如果都是一成不变,简单的重复,谁又愿意去看呢?”
外界对朱一龙的评价,对他本身而言,唯一能做的一件事情,便是不解释。
不解释,并不意味着不在乎。演员的前期,往往有一条必经之路。他们经由一个个院校的培育,而后踏入每个剧组。作为新人,能做的只是尽力争取机会。选择,那是后话。
对朱一龙来说也是如此。他很早便意识到,作为演员,似乎每部作品都像是在参与“高考”。区别在于,真实的高考有规则,有规范,可以给出成绩。但艺术与职场,综合因素多到难以衡量。
那像是电影《人猿泰山》中的丛林生活。你误以为自己熟悉危险,熟悉老虎出没的地点,但实际上,丛林间的一切都可能在瞬间将你的自信击碎。朱一龙能做的只有鼓足了劲往上,尽管不知道前方将会出现的是老虎,还是美景。
那片丛林中会有路过的行人,给他指点助力,也会有诱惑,出现捷径。但朱一龙知道,既然选择走进丛林,就得坚持住,时间会给他答案,也只有靠他自己才能走出这片泥泞。
朱一龙记得曾看过的一句话:世界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他说,每天都会有人出圈,或得名或得利。只是,摸爬滚打过的朱一龙似乎更专注于自我的培养,专心且平和,专注于自己的事业。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领域,不争抢,也别太把自己当回事。”
不在剧组的时间,朱一龙还是会来到工作室。对他来说,在那里坐着,看部电影,端本书,便算作是自己的放松时光。
单纯旅游跟带着工作出发,似乎还是后者对他更有吸引力。
前段日子,朱一龙跟随WWF一起去了非洲的野生动物保护区探访。回来之后,他略带感慨地说,那段旅程让他更坚定要打开自己,往出“闯一闯”,了解更多。
“ 从钢筋水泥的都市到非洲辽阔的草原,去看夜晚漫天的星空,当你再次回归工作或者日常生活,会触达到不一样的世界。”
舒展开来的朱一龙,在潜意识里拾起了《人生大事》里老莫的一句台词:人生除死无大事。
作为演员,朱一龙对自己职业的衡量标准是多方面的。他从未觉得,仅凭一个奖项就能在业界如鱼得水。相反,他和曾经一样——受宠若惊。
对外界来说,奖项是演员的光环。但在朱一龙心里,那是一杆秤,他需要做得更好,才能在天平两端保持平衡。
除此之外,他说,能够做演员,也是他的荣幸。
到了现在,从容的朱一龙似乎已经抛却了起初的拘谨与纠结。逐步地积累,让他在故事中和角色有更深层次地沟通。参与度、真实感、成就感,表演过程中的三者疊加,一道刺激着朱一龙的多巴胺。
演员所应对挑战的方式,各不相同。朱一龙的选择是,保持自己的初心,保持对角色的创作,对作品的饥饿感。朱一龙说,自己只是想起来努力的时候,和自己较个劲儿,但绝不是“卷”。他有在积极生活,也有在“荒废”部分时间。他喜欢打篮球,只要有空就会出现在球场上。他也会弹琴、唱歌、玩游戏。生活的一面里,朱一龙和普通人无异。
流量是一个演员避无可避的问题,它是商业价值,也是观众的认可。他说,流量这个词似乎在过去的一段时间里被过度解读。
“一个演员,演了一个好的作品被观众认可,其实是个挺正常的事。”
经历了这个过程的演员们有了更多的选择权,也有了更多的作品出现在观众面前。在朱一龙看来,这是个顺理成章的过程。
而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演员们也都是如此这般从舞台侧面,逐渐走向中央。其实,未来最好的结果是,人们不仅仅以标签化的“流量”二字来定义某个演员的成功与否。
演艺之路走到当下,朱一龙说自己最大的收获就是观众对自己作品的认可。“朱一龙的戏,我想去看一下。”——这是多年以后,朱一龙希望观众对他的期许。
而他对自己的期许,始终没变过——一个演员的初心与坚持。
他说:“全世界我这个年龄段的演员,有很多已经站在那里了,而我还差得很远。”
毕竟在他心中,演戏可不是件小事。在这条路上,他还得继续和自己较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