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孝存,刘 娟,艾翠翠
(商洛学院城乡规划与建筑工程学院,陕西 商洛 726000)
尽管2020 年后我国已经实现全面脱贫,但在生态环境脆弱、自然灾害频发、经济发展相对落后的山区仍存在大量相对贫困的农户;特别是刚脱贫的农户仍面临自然、市场和政策等多重生计风险的冲击,处在返贫的临界线边缘,非常容易发生返贫现象。 巩固脱贫成果特别是贫困山区的脱贫成果,实现稳定脱贫,防止返贫是当前和未来地方政府农村工作的重点与难点。 精准识别与评估脱贫农户的生计风险是解决这一问题的基础。 近年来,随着农户生计问题研究的深入,学者开展了生计资本、生计风险、生计脆弱性及生计满意度等方面的研究[1~2]。 其中农户生计风险研究主要关注高寒地区和干旱地区,研究成果集中在风险类型的识别、感知与风险的评估[3~5]。 农户生计风险评估探索了评价指标体系构建、评价模型与方法等方面[6~8]。 目前,国外学者研究主要集中于小农户自愿合作社和微型农业金融机构对农户生计资本的影响。 Idowu Oladele 研究认为,获得小额信贷会导致金融、自然、人力、物力和社会生计资产的重大变化[9]。 国内也有关于农户生计资本的研究:王亚男等研究了关于后扶贫时代农牧民的生计可持续性,认为脱贫户基本建立起了以人力资本、金融资本、物质资本为主的生计资本结构,但其社会资本、自然资本持有量仍相对较低[10]。 王佳楣等对重庆市农户生计资本的相对贫困测量与敏感度分析,发现农户生计资本水平存在区域内部差异,生计资本相对贫困发生率约为绝对贫困发生率的1 ~2 倍[11]。 但对山区的脱贫农户关注较少,特别是对于“脱贫农户”生计风险问题的系统实证研究几乎为空白。 基于此,本研究以商洛市商州区脱贫农户为研究对象,划分其生计类型,识别与评估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面临的生计风险,致力于厘清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的生计风险,为动态监控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的生计可持续、防止其返贫提供帮助,以期为商州区有效预防农户生计风险,实现乡村振兴提供帮助。
商洛市商州区位于陕西省东南部秦岭南麓(33°38′~34°11′N 与109°30′~110°14′E),地势由西向东倾斜,总体属于土石山区,按地形可分为中高山区、低山丘陵区和河谷川塬区,总面积是2 672 km2。 其气候为暖温带季风性半温润山地气候,年均气温12. 8 ℃,年均降水量为715 mm,四季分明,冬无严寒,夏无酷暑,水热同季,旱涝风雹灾害多。 商州城区是商洛市政治、经济和文化中心,属于西安1 h 经济圈。 2022 年全区实现生产总值161.68亿,其中第一、第二和第三产业分别占到12. 60%,26.80%,60.60%,人均生产总值34 482 元(按常住人口计算);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31 420 元,农村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13 731 元。
商州区属于革命老区和相对贫困集中地区,自然地理条件较差,经济基础薄弱。 商州区246 个行政村中,曾有124 个贫困村,其中深度贫困村34 个。 2020 年底已脱贫户规模为31 539 户,102 619 人实现贫困人口脱贫“清零”。 2019 ~2021 年累计纳入脱贫监测对象217 户、688 人,脱贫风险对象287 户、729 人。
1.2.1 数据来源与问卷设计
问卷调查:问卷调查集中在2023 年3 ~4 月进行,问卷以商州区8 个镇办为调查样区,根据实际情况,每个镇办选择1 个行政村作为调查样点。 具体样点为:川塬区样村有麻街镇朝阳村、杨斜镇松云村;中高山区样村有牧户关镇秦政村、夜村镇流岭槽村和北宽坪镇郭湾村;低山丘陵区样村有三岔河镇三岔河村、板桥镇桃岔河村和刘湾街道办小龙峪村。 样本村覆盖了商州区3 种地貌类型区的乡村,有较好的代表性。 调查采取入户问卷调查和半结构化访谈的方式,于每个村中随机选取20 ~25 个脱贫农户为调查对象,以此保证问卷调查的客观性。 本次调查发放问卷200 份,回收有效问卷174 份,问卷有效率为87%。
问卷内容主要包括家庭基本信息(户主性别、年龄以及受教育程度等)、家庭成员健康情况(患病程度)、开支情况(重大开支、总支出等)和负债情况等,设有选择和填空两种题型。
在所有受访者中,男性占比85. 10%,女性占比14.90%;受访者主要集中在50~60 岁和60 岁以上两个年龄段,其人数占总数的87. 90%,30 ~40 岁的仅有12.10%,这与农村留守人员年龄偏大的实际有关;从受教育程度上看,小学以下及小学与初中文化程度共计94.70%,高中毕业的仅有5.30%,表明调查对象主要以中老年农民为主,其受教育程度普遍较低。
1.2.2 研究方法与脱贫农户类型划分
国外学者 Ellis 将“农民”这一词汇定义为“依靠第一产业来维持生计和依靠家庭劳动力从事第一产业生产的户”[12],这与我国改革开放以前对“农民”的定义是一致的。 农户是乡村社会经济生活的基本单位;本文将农户定义为:有农村户籍、以血缘关系为纽带、从事农业生产或其它非农活动的,具有社会性和相对独立性的农村家庭。 脱贫农户则是原人均收入低于国家规定贫困线的农村家庭,经过扶贫帮助脱贫的农户。
经过调查,样本区农户脱贫后,其生计活动不再局限于传统单一的农业生产活动,而是形成由农业、本地非农活动以及外出务工活动等多样化组合的生计方式。 对于农户生计类型的划分,国内外学者所采用的划分方法各异,但主要均基于两个指标:一是非农收入占总收入的比重,二是农户非农劳动投入占总劳动投入的比重[13,14]。结合调查区域农户在收入与劳动力投入方面的特征,参考上述两个划分标准,本研究将农户按生计特征划分为4种类型:纯农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兼业型和非农型(表1)。
表1 农户生计类型划分标准
1.2.3 脱贫农户生计风险评价指标体系构建
生计风险指农户面临的对其生产、生活造成不利影响的冲击。 在生计风险分析中,生计资本是分析的核心所在。 按照国内外学术界流行的可持续生计分析框架中生计资本的分类,可以从人力资本、自然资本、物质资本、金融资本、社会资本五个方面表达农户的可持续生计能力[7]。 其中,(1)人力资本主要是指乡村农户进行谋生所需要的个人身体、知识与技能等,本文选取性别、年龄、劳动力比重、家庭病患、受教育程度为评价指标;(2)自然资本是指乡村农户生存所依赖的自然生态环境,论文主要选取农户耕地质量、自然灾害、农作物病虫害以及人畜用水为衡量指标;(3)物质资本是农户生产生活所需要的物质用品,论文以农户住房条件和日常耐用消费品为研究指标,其中住房指标借鉴杨云彦等学者的研究[15],测算公式为住房指标值=(住房面积赋值+住房结构赋值)÷2。日常耐用消费品有摩托车、电视机和冰箱等6 种,拥有的数量每增加一种时,该项指标赋值便加1 分。 ④金融资本是指人们实现生计目标所需要的资金,选择资金短缺、融资难度、农特产品市场价格、家庭负债情况等为测量指标。 ⑤社会资本即农户所能利用的社会资源,论文以家庭成员就业情况、社会关系、获取帮助等为测度指标。 本研究基于生计风险的相关文献[2~8],结合样本区实际,对应上述的生计资本类型,将生计风险分为健康风险、环境风险、经济风险、教育风险、社会风险、以及政策风险等 6个方面,这与生计资本的形式基本保持一致。 健康风险主要指农户户主或家人患病等与健康相关的风险;环境风险主要指自然灾害带来的与自然环境相关的风险;经济风险主要指资金短缺、融资困难、农特产品市场价格波动、耐用消费品、住房条件等与经济发展相关的风险;教育风险主要指子女上学与发展等与教育相关的风险;社会风险主要指家庭成员就业、养老保障、社会关系狭窄、重大事务开支等与社会发展相关的风险;政策风险主要指生态政策、扶贫政策等与政策相关的风险。
笔者借鉴前人研究成果[16,17],结合商州区乡村实际设计了脱贫农户的各项生计风险的测量指标体系及具体赋值(表2)。
表2 脱贫农户生计风险评估指标体系
1.2.4 脱贫农户生计风险评价指标权重确定
合理的指标权重选择对于研究结果的科学性具有关键的作用。 本研究考虑到主客观结合赋权法的优劣性,融合熵值法与专家打分法确定各指标的综合权重。 具体是利用熵值法确定二级指标权重,专家打分法确定一级指标权重。 这种将主观赋权法与客观赋权法相结合的方法,突破了单一方法确定权重的局限,最终会反映各指标层对目标层的影响程度(表3)。
表3 脱贫农户生计风险评价体系指标权重、均值和标准差
利用熵值法确定二级指标的权重wj
基于原始数值,计算第j 项指标下第i 个研究单元指标的比重Sij:
计算第j 项指标的熵值ej:
计算得出指标差异系数(信息效用):
确定指标权重wj:
式(1)中,Sij为Xij的比重值;式(2)中,ej为第j 项指标的熵值;式(3)中,gj为第j 项指标的差异系数;式(4)中,wj为第j 项指标的权重。
专家打分,确定一级指标权重
对于不同的一级指标的权重赋予如下:无论是城镇还是乡村中人力资本相对来说是所有资本中最重要的,因为只有当存在足够的人力资源之后才能进行其他资本的积累,借鉴前人研究经验[18,19],本文赋予人力资本下健康风险权重为0.23;其它资本下的环境风险、经济风险、教育风险、社会风险、政策风险权重分别为0. 15、0. 22、0.11、0.18 和0.11,权重合计为1。
利用数理统计分析方法计算农户单项生计风险的总水平。
式(5)中:Y 表示农户的单项生计风险总水平,Wj表示第j 项指标的权重。
脱贫农户返贫风险家庭诱因主要有因病、因老、因事、因灾、因学、因赌(毒)等。 研究发现,样本区内脱贫农户一级指标对应的风险值,即健康、环境、经济、教育、社会及政策的风险值依次为:0.60,0.36,0.56,0.32,0.57,0.14。 生计风险结构呈现健康风险最大,社会风险和经济风险较高,环境和教育风险较低,政策风险最小(图1)。 返贫的内在机理是家庭经济脆弱性,劳动力身体状况好坏是一个家庭经济稳定与否的根本,“输血式扶贫”往往不能从根本上解决经济脆弱性致贫问题,需要的更多是农户自身的“造血能力”。 换言之,农户生计风险有主有次,风险间的叠加、传导需要重视,防止多风险叠加形成农户难以抗拒的的风险链。
图1 研究区农户生计风险情况
调查到的样本区纯农户共33 户、农业兼业户20 户、非农兼业户68 户、非农户53 户,不同生计类型的脱贫农户在户主平均年龄、家庭规模、家庭劳动力数量、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等方面存在差异。 与农业兼业型、非农兼业型和非农型相比,纯农型户主平均年龄最大、家庭规模最小、劳动力数量最少、受教育程度最低。 纯农型农户主平均年龄 63.33 岁,家庭规模仅为 2.36 人/户,劳动力数量仅为 0.55 人/户,家庭人均受教育程度为小学程度,受教育年限为 5.23 年/人。 其它3 类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中,非农型农户的家庭规模最大、劳动力数量最多,分别为 4.68 人/户、为 1.90 人/户;农业兼业型农户的家庭人均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受教育时长最长,为6.9 年/人,比非农型农户平均受教育年限多0.48 年/人,原因是由于样本区脱贫农户中,农业兼业型农户户主受传统观念影响较大,更为认同“读书改变命运”的看法,从而重视自身及子女教育问题。 其次,大部分非农型农户由于经济状况较好,一般不常年居住在乡村,调查获取的非农型农户样本一般是处于经济下行大背景下外出务工的失地农户群体。
2.2.1 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的各项生计风险
2.2.1.1 健康风险分析
健康风险值最高的群体是纯农型(风险值2.854),其次是非农型(2.725)和农业兼业型(2.510),最低的是非农兼业型(2.481)。 具体来看,“自身及家庭成员患病”这项指标非农兼业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型<纯农型,调查表明纯农型农户户主平均年龄最大,家庭劳动力数量少且长期劳作时间长,身体透支强度较大,对于慢病等不是很能影响人行动力的疾病,成员大都会忽视,由此病况日益繁杂,风险值越高;“牲畜喂养”指标各类脱贫农户风险值差异极小,是因为样本区内牲畜喂养现象甚少。 出现差异,在于非农兼业型农户喂养少许售卖用以维持生活,但未经专业化饲养培训,牲畜质量及市场行情都存在一定风险。 因此,在养殖指标上,非农兼业型农户面临的风险相对较大;“医疗条件”指标,不同类型农户之间的差异较小,主要表现为村庄之间的差异,如山地村距离县医院或乡镇卫生院比较远,大病就医不便,医疗条件较差。 “日常锻炼设施情况”指标差异不大,日常锻炼设施基本都是村广场或者村委会周边配有健身器材一套,从器材外观可以看出日常使用率较高;“医疗费用保障”指标差异性也较小,这主要是因为各地农户医疗费用报销比例一致,超出报销比例的自费数额依旧是脱贫农户的家庭重大负担。
2.2.1.2 环境风险分析
样本区环境风险值最高群体是农业兼业型农户(风险值2. 637),其次是纯农型(2. 621),非农兼业型(2.313)和非农型(2.231)较低。 具体来看自然灾害、农作物病虫害等指标,结果呈现非农型<非农兼业型<农业兼业型<纯农型。 这是因为极端天气或者野猪等动物破坏所引致的灾害对纯农型农户影响巨大,其容易在短时间内削弱农户资源获取与交换能力,使其难以稳定获得维持家庭生活所必需的收入;农用地质量指标,农业兼业型农户风险最大,非农型农户风险最小。 农业兼业型农户主要生活在农村,农业虽是他们的主要生计来源,但由于农业的季节性、不定时外出务工等,对土地资源疏于打理看顾;水土流失、过量施肥等导致的农用地质量下降。“人畜用水”指标中差异性不明显,因为样本区村庄均有自来水可供农户生活生产。
2.2.1.3 经济风险分析
研究区农户经济风险值呈现非农兼业型(风险值为2.486)<非农型(2. 509)<农业兼业型(2. 633)<纯农型(2.985)。 具体来看,资金短缺和融资困难程度两项指标是非农兼业型<非农型<农业兼业型<纯农型,纯农型农户大都属于高龄老人在家维持生计,劳动能力不足,收入少,看病等开支大,偿还债务能力低,因此资金短缺和融资困难程度大;农业兼业型农户生计主要来源于农业活动,种植为主、辅以务工,经济收益低而不稳,导致其融资困难、资金短缺。 “农产品价格下降”和“农产品销路困难”两项指标是纯农型农户风险最大,其次为农业兼业型农户,原因在于这两种农户生计主要来源于农业生产,农产品销路困难与农产品价格下降意味着他们的生计收入会严重受到影响;同时,因为山区人均耕地少、单位面积产量低,交通不便、运输成本也较高,农业活动比较效益低。 “耐用消费品”指标纯农型农户生计风险最大,农业兼业型农户风险最小,因为纯农型农户耐用消费品的拥有数量相对其它类型农户的较少。 “住房条件”指标非农型农户风险最大,非农兼业型农户风险最小,非农型农户长期在外打工,老家多是土木房屋,且家庭成员多,人均住房面积较少,另外外出务工租住条件较差。 “借贷”指标非农型农户生计风险最大,纯农型农户生计风险最小;非农型农户所需资金缺口较大(包括子女学费,家庭成员看病和日常生活消费等),疫情后零工比例上升,就业质量下降,收入随之减少。 综合计算,样本区的纯农型农户是生计经济风险最高的群体,原因在于纯农型农户面临着就业困难,收入下降,养老保障脆弱,医疗开支增加等问题。
2.2.1.4 教育风险分析
不同生计类型农户之间教育风险值高低呈现非农兼业型农户(风险值为2.897)>非农型(2.728)>农业兼业型(2.675)>纯农型(风险值为1.950)。 具体来看,纯农型农户户主及成员年龄较大,家庭基本无教育需求;而非农兼业型和非农型农户子女往往异地求学导致开支较大;兼业型农户上学子女数量较多,且家庭人均受教育程度较高,导致子女教育支出占比风险指标较高。 由于城乡教育资源的不均衡,乡村教育资源与城镇的相比较差,导致居住在乡村的农业兼业型农户子女获取优质教育资源困难程度指标较大。
2.2.1.5 社会风险分析
样本区社会风险最高的群体是非农型农户(风险值为3.426),其次是纯农型(3. 175)和农业兼业型农户(3.150),最低的是非农兼业型农户(3.107)。 具体来看,家庭成员就业困难与获取帮助机会两项指标是纯农型>非农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兼业型。 一般来说,从事兼业型生产的农户相对于单一生产为主的农户社会关系更广,因此他们就业的选择更多样、更容易。 样本区的纯农户由于年龄大,就业困难,获取帮助较少。 非农型农户外出务工深受国家经济下行、建筑市场不景气等大环境的影响,极其不稳定,所以风险较大。 社会关系狭窄指标方面,农业兼业型与纯农型农户居住在乡村,外出机会少,人际关系有限。 家庭事务重大开支指标主要指建/购房、婚嫁、丧葬等开支费用,居住在城镇的的非农型和非农兼业型农户开支显著大于主要居住在乡村的纯农型和农业兼业型农户。 养老保障困难指标对各类型农户社会风险贡献最大,主要是村民普遍感觉政府发放的农民养老金额度较低难以支持基本生活,村民多是坚持干到不能再干时,无退休观念。
2.2.1.6 政策风险分析
研究区不同生计农户政策风险值呈现非农型(风险总值1.325)>非农兼业型(1.258)>农业兼业型(1.250)>纯农型(1.242)态势,不同农户之间差异极小,总值均较低,且不同生计农户分项指标生态与扶贫政策风险值变化趋势与政策风险总值高度一致。 原因在于目前乡村农户补助政策执行比较公开透明,落实比较到位。
2.2.2 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生计风险总值
通过分析可见,样本区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面临的生计总风险依次纯农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型>非农兼业型。 生计风险值最小的群体是非农兼业型农户,风险总值为2.486;而生计风险最大的是纯农型农户,其风险总值为2.632;农业兼业型与非农型农户生计风险处于中间,分别为2.527,2.516,差异较小。 通过调研发现,样本区的纯农型农户老龄化严重,主要从事农作物种植及简单加工。 新型农业,比如说食用菌大棚种植等,虽然是当地政策扶持的重点,但由于样本区当前的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还处于发展初期,较少形成规模化生产经营和品牌,在农业生产链中处于低端阶段,生计资本积累较少。 同时,纯农型农户虽是目前受政府扶贫政策补助最多的群体,但他们的生计极易受自然灾害、市场和政策等因素影响。 因此,纯农型农户是样本区所有农户类型中最脆弱的群体,生计风险最大。
笔者通过构建商州区脱贫农户生计风险评价指标体系,识别与评估各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生计风险,取得以下结论:
研究区脱贫农户生计类型划分为纯农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兼业型和非农型4 种。 其中纯农型农户的户主平均年龄最大、家庭规模最小、劳动力数量最少、受教育程度最低;非农型农户的家庭规模最大,家庭劳动力数量最多。
脱贫农户风险类型中健康风险对农户总风险贡献最大,政策风险最小。
不同生计类型脱贫农户的生计风险总值依次为纯农型>农业兼业型>非农型>非农兼业型。 生计风险值最大的是纯农型农户,他们是4 种类型中最脆弱的群体。
脱贫农户的生活往往反映一个地区的最低生活水平,生计脆弱难以稳定维持整个家庭的开支,只有为农民不断提供可持续的生计方式,才能极大提升区域整体生活水平。 为此地方政府应引导和帮助脱贫农户科学有效地防范生计风险,减少返贫危机,实现农户生计可持续发展,笔者结合前文分析提出以下建议:
3.2.1 周密安排部署,把好精准识别“源头关”
针对脱贫农户总风险中健康风险最大的特征,首先建议政府买单对脱贫农户定期进行体检,建立健康档案,进而预防影响农户健康的问题;其次营造关爱健康的舆论氛围,小病不积攒,大病不延误,提高农户的健康指数。最后搭建服务农户健康公共平台,有效利用乡镇卫生院等公共服务设施,完善农村合作医疗制度,提高农户大病医保报销比例。
3.2.2 聚焦重点人群,锁定精准施策“靶向点”
针对纯农型农户的突出问题,政府应该完善乡村产业帮扶措施,加强技能培训,成立新型专业合作社,吸引年轻劳动力回乡发展,解决乡村年轻劳动力少及现有人口老龄化问题。
3.2.3 注重工作实效,落实精准帮扶“组合拳”
针对脱贫农户中以种植养殖为主的纯农型农户所受风险最大的特征,政府首先要有效避险,风险叠加极易产生风险传导效应;其次要精准降险,纯农型农户六维生计风险中突出方面需要格外重视,并因地制宜采取相应防范措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