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百个莲塘一样的女人

2024-03-04 22:09唐朝白云
辽河 2024年1期
关键词:冬梅莲塘灯红酒绿

唐朝白云

西门外,有一百口莲塘

我的生命中,有一百个莲塘一样的女人

母亲是一口莲塘,妻子是一口,妹妹是一口

小芳、秋菊、冬梅是,祖母、外婆和小脚阿婆也是……

我像雷霆一样呵斥,她们长碧绿的荷

我像骤雨一样责难,她们开紅的粉的白的荷花

我像虎豹一样咆哮,她们捧出青青的莲子

一百口莲塘,荡漾在城市的外围——西门外

荡漾在生活灯红酒绿的边缘

她们与布谷、鹧鸪、青蛙和蟋蟀、蚂蚁为邻为友

头上顶着月亮、星星和鸟鸣、萤火虫

现在,我的母亲就是流水拐弯处那决了口的莲塘

我的祖母就是山阴下那落满了枯叶的莲塘

我的妻子就是那蝉鸣聒噪的莲塘

朝阳步步莲花,落日步步莲花

我步步莲花,从第一口莲塘走向第二口

第三、第四、第五……当我来到第一百口莲塘时

城市的灯火,一盏一盏亮了

(《安徽文学》2023年第8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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