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仿华
我站在高处俯瞰这些燕子,注视着它们平滑的轻小躯体在肉眼看不到的气流中浮动。也许是因为角度的关系,我从来也没有像现在这样仔细地审视它们。翅膀间的黑色因为过于纯净而闪现着金属般明亮的淡蓝色弧光,摆动着的纤细的腰身,控制着那仅仅是两根羽毛的尾巴。也许这是造物主偏执地为了飞行而造出的一种鸟,轻若无物,简洁、光滑,飞翔时像穿梭于海水中线条流畅的梭子鱼。
——格日勒其木格·黑鹤《秋天的燕子》
赏析:当不起眼的黑色纯净到能闪现金属般的淡蓝色弧光时,燕子的美便更具品质了。
麻雀不会垒窝,冬天冷得实在无法,只好铤而走险钻庄户人家的烟囱,所以冬天的麻雀浑身烟熏火燎,像脏兮兮的流浪汉。麻雀也不会匿藏食物,没有老本儿可吃,即使遇到再大的雪、再狂的风也得为填饱肚子奔波劳顿。它们三三两两的身影往往像缀在树枝上的枯果,在风中颤颤巍巍。它们抖动羽毛,让其更蓬松,以便寒冷尽量离身体远些。
——贾哲慧《冬天的麻雀》
赏析:浑身脏兮兮,在风中颤颤巍巍,冬日里麻雀的颜值“大跳水”,还不是因为自身能力不强、习惯不好吗?
两只小喜鹊提前破壳而出,我把它们放进一只小匣内,为它们洗日光浴,又用鸡蛋黄喂它们,就这样照看着。忽地,两个小家伙睁开双眼,它们头左歪右歪,用它们那乌黑的眼睛深情地望我一眼,那眼神里包含了感激、憂虑和恐惧。三四天的调理,它们变得越发的活泼可爱了,常立在我的掌心里,用小嘴啄我的手,捧到脸侧,则用小脑袋和人亲密。
——沈成嵩《喜鹊》
赏析:不管是谁,乌黑的能说话的眼睛,总能提升“颜值”。
小雪虽是一只大母鸡,却是我两年前的爱物。小雪刚从蛋壳中蹦出,总是在人前滚来滚去,就像一团小雪球。家里人特别喜爱它。小雪逐渐长大,浑身的毛白得发亮,除了小嘴和脚爪是金黄色以外,没有一根杂毛,再配上那鲜红的冠、漆黑的小眼睛,就越发的令人喜爱了。
——周久聪《鸡冢》
赏析:小雪这母鸡,对颜色有着近乎完美的追求。白,就白得发亮;黑,就黑得分明;红,就红得鲜艳。
白漆的鸟笼里是一只灰翼蓝身的小鹦鹉,我为它取名蓝宝宝。走近去看,才发现翅膀不是全灰,而是灰中间白,并带一点点蓝;颈背上是一圈圈的灰纹,两翼的灰纹则弧形相掩,饰以白边,状如鱼鳞。翼尖交叠的下面,伸出修长几近半身的尾巴,毛色深孔雀蓝,常在笼栏边拂来拂去。身体的细毛蓝得很轻浅,很飘逸。胸前有一片白羽,上覆浑圆的小蓝点,点数经常在变,少则两点,长全时多至六点,排成弧形,像一条项链。
——余光中《花鸟》
赏析:灰、白、蓝相互交融、映衬,是多么和谐美丽。作者以极致的观察,形象地展现了鹦鹉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