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瑾,张天颖,袁 颖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统计与信息学院,上海 201620)
在当今世界处于百年未有之大变局的背景下,我国面临中美贸易摩擦升级、多边经济合作停滞不前、全球价值链断裂等挑战(李金昌、余卫,2020)[1]。面对愈发复杂的国际政治经济局势,党中央做出了“构建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的重大战略部署。国内大循环立足国内广阔市场,统筹供给与需求两方面力量,形成生产要素畅通循环、市场主体充满活力、经济增长持续稳定的新局面,而国际循环需要充分发挥全球价值链的作用,利用好全球资源,同时转变原有增长方式,以技术创新推动高质量发展。构建新发展格局,需要国内国际双循环共同作用,以国内大循环吸引全球资源,以国际循环提升国内大循环水平和效率,塑造国家参与国际合作和竞争的新优势。
目前,部分文献从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大循环的关键环节出发,综合评价国内国际循环的畅通程度(苏剑、邵宇佳,2022;丁晓强、张少军,2022;李荣杰等,2022)[2-4],但循环畅通程度的评价结果与关键环节界定、评价指标选取密切相关。还有部分文献基于全球价值链视角,采用增加值分解法考察特定国家对“双循环”的依赖程度。陈全润等(2022)[5]采用全球投入产出模型,以经济体对本国最终需求依存度和对国外最终需求依存度,分别衡量国内与国际循环程度。陈昌兵(2022)[6]将全球投入产出表调整缩并为中国与其他国家的非竞争性投入产出表,使用矩阵运算将国内生产总值分解为国内与国际循环GDP,并对“双循环”框架进行梳理。陆江源(2020)[7]从价值创造的角度,利用世界投入产出表把GDP 分解为完全由国内循环创造的价值和参与国际循环创造的价值,探究中国经济内循环的变化及参与国际循环的竞争力。黄群慧和倪红福(2021)[8]提出了国内国际循环GDP 分解的新方法,并利用WIOD 数据进行实证测算,探索出新发展格局的本质特征。刘斌等(2022)[9]从地区—行业维度出发,将世界投入产出表的分解理论应用于中国省际投入产出表,构建了国内价值链分解框架,并探讨了消费结构的变化特征及对国内大循环的影响。总之,大部分文献仅单独构建了国际或国内投入产出模型,很少有文献将国内国际双循环的发展模式与投入产出模型相结合。本文使用全球价值链与国内价值链统计方法,将国内大循环与国际大循环置于同一研究框架下,并基于国家间双边出口和国内区域增加值流转分解,构建了新发展格局的测度指标。
本文使用的世界投入产出表数据来自WIOD 数据库,包含了56 个部门,43 个国家和地区。世界投入产出表的基本框架见表1。
表1 世界投入产出表的基本框架
由于后续研究不涉及部门之间的关系,因此本文将原始的56 个部门按照2017 年国民经济行业分类标准合并为20 个部门。但是,这种划分方式会导致部分行业的投入产出均为0,从而无法准确测度全球价值链。为规避这一问题,并保持部门划分的一致性和可比性,本文进一步将20 个部门归并为17个部门,最终的部门划分结果见表2。具体处理过程包括:(1)合并房地产业与租赁和商务服务业;(2)合并卫生和社会工作与文化、体育和娱乐业;(3)合并公共管理、社会保障和社会组织与国际组织。由于WIOD 数据库中只有2000—2014 年的数据,因此采用时间序列预测模型预测2015—2021 年的投入产出表。本文将2000—2014 年的数据平稳化处理后,在确定阶数p 和q 的基础上,通过时间序列预测模型预测出下一年度的数值,并根据设定的阈值将预测得到的数值代入模型中,实现滚动预测。
表2 世界投入产出表的部门划分
表3 为国内投入产出表的基本框架。为便于分析,本文对基本表进行如下归并操作:一是按照地理位置,将31 个省域归并为八大区域;二是在2002年、2007 年、2012 年和2017 年的投入产出表中,部门个数会随编制年份的改变而变化(从17 个到42个),为保证各年份投入产出数据的可比性,按照国家统计局的划分方式,将部门合并为9 个。最终的部门划分结果见表4。
表3 国内投入产出表的基本框架
表4 国内投入产出表的部门划分
1.基于矩阵转换法的中间年份投入产出表预测。在预测中间使用矩阵时,借鉴刘波(2021)[10]的做法,计算出已知年份各元素与其部门增加值合计的比例数据,并利用插值法求出中间年份比例数据,同时乘以对应年份的分部门增加值,得到预测的中间使用数据。在预测最终使用矩阵时,计算出已知年份各元素占总中间使用的比例,并使用插值法得到中间年份的比例,同时乘以对应年份的最终使用总额(由国家统计局获取,最终使用=最终消费+资本总额),得到预测的最终使用数据。在预测进出口数据时,采用插值法求出中间年份的各元素占比,并乘以进出口总额,得到预测的进出口数据。本文运用RAS 法调平投入产出表的总投入和总产出,确保两者基本相等。
2.基于混频动态因子模型的未来年份投入产出表预测。混频动态因子模型借助各个月度指标预测季度GDP,充分利用了高频数据的特征,可以有效提高预测精度,是较为前沿的时间序列预测模型(王霞和郑挺国,2020)[11]。本文采用混频动态因子模型,利用已知年份的中间使用、最终使用、进出口数据与相关影响因素的高频月度数据,预测2018—2021 年的投入产出表,并且假定某一年的投入产出表元素是该年12 个月数据的平均值。月度动态因子模型如式(1)和式(2)所示:
式(1)和式(2)中,xt为月度指标集;Λ 为因子载荷矩阵;ft为r×1 维潜在因子向量;ξt为异质成分向量,假定服从多元白噪声分布;∑ξ为ξt的对角协方差矩阵;Ai为因子向量自回归系数矩阵;ζt服从q维标准化白噪声分布;B为r×q维矩阵(r≥q)。本文使用主成分和Kalman 滤波的极大似然估计法不断迭代,得到一致估计量。
表5 为投入产出表各象限的影响因素。在预测进出口数据时,为了获得更好的预测精度,除表5 中的影响因素外,还增加了GDP 的月度数据。
表5 月度指标集
新发展格局的关键词是“经济循环”。因此,如何有效度量经济内外循环程度,对实现新发展格局至关重要(Geissdoerfer,2017;王一鸣,2020)[12,13]。本文基于全球价值链中的出口和国内区域间的增加值流转分解,选取依存度、嵌入程度和嵌入位置作为测度指标,衡量“双循环”的变化趋势。
本文采用王直等(2015)[14]提出的PWW 分解法,对出口值进行多层面分解,将双边出口细分为16 个部分。出口分解框架如图1 所示。
图1 出口分解框架
1.国家间依存度。传统贸易依存度指一个国家对其他国家或地区的产品需求,用对外贸易总额占出口的比值表示,但这种衡量方式会导致同一产品在进口和出口时被重复计算,从而高估了国家间依存度。因此,本文参考陈全润等(2022)[5]构建的国家间依存度指标,使用被国外吸收的国内增加值占该国GDP 的比重衡量一国对另一国的依存度,满足式(3):
式(3)中,DVArs为r国被s国吸收的国内增加值;GDPr为r国的国内生产总值;dependancyrs越大,表明国家间的依存度越高,内外循环越顺畅,反之则表明两国之间的贸易存在更多堵点。
2.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是一个国家通过进口中间品生产的最终产品占出口的比值(Qu et al.,2020)[15]。随着全球经济一体化和分工明确化,一个零件的生产可能在多个国家之间流通,直接使用出口国外增加值占总出口的比值,将导致中间品被重复计算,从而高估了全球价值链参与度。本文构建的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指数如式(4)所示:
式(4)中,GPArt衡量了一个国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嵌入程度,即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的情况;DVA_2rt为r国在全球价值链生产中向其他所有国家t提供的中间品;FVArt为r国以利用外来中间品的形式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Yr为r国的最终使用;Xr为总产出。
3.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对国家可持续发展具有深远意义,能够凸显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附加值和控制能力。借鉴黎峰(2020)[16]的研究思路,本文将r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嵌入位置表示为:
式(5)中,GPOFr和GPOBr分别表示r国在全球价值链上游和下游的位置;GPOFr越大,表示r国对其他国家t输出的中间品越多;GPOBr越大,表示r国的中间品多为国外输入,即生产活动离不开进口的中间品。
借鉴Koopman et al.(2014)[17]和Wang et al.(2016)[18]的研究思路,并参考李跟强和潘文卿(2016)[19]的拓展方法,本文根据增加值的来源,将国内区域流出(OF)细分为38 项。增加值分解框架如图2 所示。
图2 增加值分解框架
1.中国区域依存度。本文在国际依存度构建方法的基础上,测度国内本区域依存度、国内其他区域依存度和国外依存度。国内本区域和其他区域的依存度,分别反映了区域生产总值对本区域和其他区域最终需求的依赖程度。国外依存度反映了区域生产总值在多大程度上取决于出口。国内本区域依存度、国内其他区域依存度和国外依存度分别满足式(6)至式(8):
式(6)至式(8)中,IVAik为被国内其他区域吸收的区域增加值;RIVik为流出后又返回区域被吸收的增加值;OVAik为国内其他区域的增加值;FCik为国外增加值;GDPi为i区域的生产总值。
2.中国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程度。企业可以通过四种方式参与国际生产共享:(1)在直接进口用于生产供国内消费的中间品时,产生的国内增加值;(2)在直接进口用于为第三国生产中间品时,产生的国内增加值;(3)在使用其他国家产品时,产生供本国出口的增加值;(4)在使用其他国家产品时,产生供国内使用的增加值。为了探究国内区域对双重价值链的嵌入倾向和程度的变化趋势,本文构造了一种考虑上述四种参与方式的国内嵌入程度和国外嵌入程度指数。该指数由提供中间品产生的增加值占总出口的比重和使用中间品产生的增加值占总产出的比重构成。国内嵌入程度、国外嵌入程度分别满足式(9)和式(10):
式(9)和式(10)中,DYi为i区域的最终使用;EXi为出口总额;Xi为总产出;IVA_2ik、IVA_3ik分别表示i区域以直接提供中间产品的形式参与国内和全球价值链分工;OVAik、FCik分别表示i区域在国内和全球价值链分工中,使用区域外或进口中间品产生的区域外增加值。
3.中国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为了探究国内区域在双重价值链中扮演的角色,本文根据嵌入程度指数,测度国内和国外嵌入位置。国内嵌入位置、国外嵌入位置分别满足式(11)和式(12):
1.国家间依存度。考虑到中国与美国、日本、韩国、德国之间的国际贸易关系较为密切,因此本文主要分析中国与美国、日本、韩国、德国之间的依存度,依存度变化趋势如图3。从图3(a)可以看出:中国在加入WTO 后,实施了出口导向型经济策略,成为美国大型企业的生产基地,中美依赖度迅速提升;2008年全球金融危机爆发后,国家更加重视国内大循环发展,将扩大国内需求作为经济发展主线,贸易依存度出现转折点,中国对美国的依存度不断下降;2014年之后,美国对中国的依存度呈上升趋势,表明中国对美国经济增长的影响逐步上升;自2020 年提出新发展格局以来,国内最终品使用和中间使用的外部依赖程度逐渐下降,扩大内需效果明显。从图3(b)可以看出,中国对日本的依存度变化趋势大体与美国相似,而日本对中国的依存度在2014 年之前呈现上升趋势,在2014 年之后缓慢下降。从图3(c)和图3(d)可以看出,在2008 年金融危机后,中国对韩国和德国的依存度下降,而韩国和德国对中国的依存度呈反向变动。
图3 中国与美国、日本、韩国、德国之间的依存度
综上所述,中国在国际贸易中的表现日益活跃,并在改善世界经济发展的进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2.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从图4 可以看出,中国自加入WTO 后,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逐步增加,在2006 年达到顶峰,但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影响,中国各行业转向国内分工(颜海明、戴国强,2015)[20],使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急剧下降。在后危机时代,全球经济沿着复苏轨道艰难实现再平衡(李小平、余远,2022)[21],以中国为代表的新兴发展中国家成为全球经济增长的主要动力,并且中国的进出口贸易规模不断扩大,开放环境更加稳定,使得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趋于平稳。2020 年以来,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整体呈现缓慢下降趋势,表明新发展格局的提出对中国嵌入全球价值链有一定的影响,但不显著。总之,中国应主动布局国际循环,积极参与全球经济均衡建设,在全球经济体系中发挥关键作用(谢伏瞻等,2020)[22]。
图4 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
3.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从图5 可以看出:2003—2008 年,中国作为原材料供给者,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逐渐向上游靠近;2008 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值减小,表明中国主要以加工制造中间品的形式参与全球价值链分工。中国尽管在全球价值链分工中仍扮演加工制造的角色,但嵌入位置值的减小意味着开始调整发展战略,转向中高端产业的生产制造。
图5 中国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
1.中国区域依存度。基于区域内外的依存度指标及国内区域间投入产出表,本文测算了我国八大区域对本区域和其他区域的依存度及对国外的依存度。从图6 可以看出,在2002—2005 年,各区域的生产活动需要更多地满足本国需求,导致本区域与其他区域之间的依存度逐渐提高,同时对国外的依存度也显著提升。从图6(b)、图6(d)和图6(e)可以看出,由于京津、东部沿海、南部沿海区域拥有便捷的海陆运输体系,从而促进了国际贸易联系,因此这些区域对国外的依存度更高。美国金融危机导致全球经济衰退,中国依靠巨大的国内需求潜力带动经济增长,对国外的依存度有所下降。“十二五”规划再次强调扩大国内消费需求,使得除北部沿海和西北区域外,其他六个区域对本国的依存度平稳上升,而对国外的依存度呈反向变动。2020 年新冠疫情暴发后,中国政府迅速采取应对措施,精准防疫,有序恢复国内生产,并且在新发展格局提出后,国内各区域更多依靠本区域和其他区域的最终需求,国内大循环逐步畅通(晏超等,2022)[23]。
图6 中国八大区域依存度
2.中国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程度。表6 展示了2002—2021 年中国八大区域的国内与国外嵌入程度之比,比值大于1 代表国内价值链嵌入程度大于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从表6 可以看出:在2008 年之前,除北部沿海区域外,其他七大区域的双重价值链嵌入程度之比基本均小于1,表明这些区域的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更高;整体而言,京津、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区域的双重价值链嵌入程度之比较低,表明这些区域更多地参与全球价值链生产;北部沿海、中部、西北和西南区域更偏向于国内价值链生产;在2019 年和2021 年,各区域国内价值链嵌入程度逐渐提高,表明国内专业化水平不断提升,国内大循环的主体地位正在形成。
表6 中国各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程度之比
3. 中国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表7 和表8展示了2002—2021 年中国八大区域的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数值越大表明越靠近价值链的上游位置,反之则偏向下游位置。从表7 和表8 可以看出:京津、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区域的数值较小,表明京津、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区域处在双重价值链的下游位置;东北、中部、西北和西南区域的数值较大,表明东北、中部、西北和西南区域处在双重价值链的上游位置,并且这四个区域的国内嵌入位置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再平稳增长的态势。总体来看,国内区域正逐步向中高端的生产加工环节转变,各区域间的专业化分工格局逐渐形成(赵蓉等,2021)[24]。
表7 中国各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1)
表8 中国各区域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2)
本文从对双边总出口和增加值的分解出发,利用已有年份的世界投入产出表和中国区域间投入产出表,通过预测未知年份的数据,得到了连续时间序列数据,从而更好地探究国内外循环的变动程度。
在国际循环方面,本文基于世界投入产出模型,以美国、日本、韩国和德国为例,分析了我国参与国际循环的相对程度和变化趋势。研究发现:(1)中国对国外的依存度呈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而国外对中国的依赖程度逐步上升,说明国内生产制造与全球分工联系紧密,国际大循环日益活跃,并在改善世界经济发展的进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2)中国自加入WTO 后,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逐年提升,而金融危机促使中国使用国内分工代替国际分工;(3)长期以来,中国主要为原材料供给者,而在后危机时代,中国重视中间品的加工制造,全球价值链嵌入位置值不断增大。
在国内循环方面,本文分析了八大区域在国内价值链中的互动关系,探究了国内区域对双重价值链的嵌入倾向和角色变化。研究发现:(1)自2001 年以来,中国加大对外开放力度,强调经济增长速度与效率相统一,使得国内各区域对区域外的依存度不断上升,全球价值链嵌入程度逐渐提高;(2)在2008年金融危机爆发后,中国转向依靠国内需求潜力促进经济增长,同时国内各区域对国外的依赖程度不断下降,从参与全球价值链生产逐步转移到国内价值链生产;(3)在新冠疫情爆发后,国内各区域更多依靠本区域和其他区域的最终需求,国内价值链嵌入程度提升,国内大循环的主体地位正在形成;(4)国内各区域的双重价值链嵌入位置有差异,京津、北部沿海、东部沿海和南部沿海区域在双重价值链中处于下游位置,而东北、中部、西北和西南区域在双重价值链中处于上游位置;(5)随着产业结构升级和新发展格局的提出,各区域转变生产方式,注重产业结构的协调与发展,逐步向中高端的生产加工环节转移,各区域间的专业化分工格局逐渐形成。
第一,提升国际循环质量。深度把握全球产业链变迁趋势,面向贸易依存度高的基础产品和技术,优化贸易投资便利化环境,持续提升核心科技自主创新水平,积极布局国际循环。同时,立足现代化产业体系根基,融合新一轮科技革命与产业变革成果,不断优化商品与服务质量,提升商品与服务多样性,深入参与全球竞争与合作。此外,要稳步扩大制度型开放,发展绿色贸易与绿色投资,推动国际合作共享公共平台建设,对接高水平经贸规则,促进国内市场化改革,进一步提高我国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影响力。
第二,打通国内循环的堵点和难点。立足沿海区位优势,建立沿海地区与内地的互动合作机制,辐射带动其他区域发展,继续支持沿海地区国际贸易,提升其在全球价值链中的位置。同时,建立健全要素市场,完善技术、数据、土地、人力资源、数据等要素市场建设,形成能够充分反映要素稀缺程度的市场机制。此外,持续推进供给侧结构性改革,发挥数据要素、创新要素等新兴资源禀赋优势,聚集现代化发展新动能,并且尽快完善需求体系,推动传统消费提质升级,探索发展数字、绿色、健康等新型消费,形成供给体系与需求体系相互联动、高水平动态平衡的新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