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雪娇 王聪
摘 要:“雙碳”目标下,绿色技术创新是企业低碳转型和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驱动力。正式的环境规制迫使企业被动实施绿色行为,而非正式的监督机制如公众环境关注更能够激发企业的内在创新动力。以2012—2021年沪深A股上市重污染企业为样本,利用熵值法从企业财务、社会责任、生态环境与技术创新4个维度构建企业绩效综合评价体系,实证检验公众环境关注对重污染企业绩效的影响以及绿色技术创新在两者之间的作用机制。研究结果表明,公众环境关注的增加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之间发挥正向调节作用。异质性研究表明,相比于国有企业,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在非国有企业中更明显;在负债水平较低的企业,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明显。研究结论丰富了企业绩效影响因素的相关研究,能够为引导公众积极参与环境治理、推动重污染企业绿色转型提供理论支持和政策建议。关键词:公众环境关注;企业绩效;绿色技术创新;熵值法;中介效应中图分类号:F 27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2-7312(2024)01-0019-13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s,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and Firm Performance
YANG Xuejiao,WANG Cong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Taiyuan University of Technology,Jinzhong 030600,China)
Abstract:Under the “carbon peaking and carbon neutrality goals”,gree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s an important driving force for low-carbon transformation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of enterprises.Compared with formal environmental regulations that force enterprises to passively implement green behaviors,informal monitoring mechanisms such as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s can stimulate enterprises intrinsic motivation to innovate.Based on the data of the heavy polluting enterprises listed in Shanghai and Shenzhen stock exchanges from 2011 to 2020,this paper uses the entropy value method to construct a comprehensive evaluation system of enterprise performance from four dimensions:corporate finance,social responsibility,ecological environment and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and empirically tests the impact of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on the performance of heavy polluting enterprises and the role of green technological innovation in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the two.The results show that the increase of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can promote the improvement of corporate performance;that 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 plays a partially mediating role between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and market competitiveness plays a positive moderating role between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and corporate performance.Heterogeneity studies show that the contribution of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to firm performance is more pronounced in non-state-owned firms than in state-owned firms,and that the contribution of 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 to firm performance is more pronounced in firms with lower levels of indebtedness.The findings of the study enrich the related research on the factors influencing enterprise performance,and provide theoretical support and policy recommendations for guiding the public to actively participate in environmental governance and promoting the green transformation of heavily polluting enterprises.
Key words:public environmental concerns;firm performance;green technology innovation;entropy value method;intermediary effect
0 引言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经济持续高速发展的成绩引人瞩目,然而经济发展在给人们带来便利生活的同时也对环境造成了难以修复的伤害,人们逐渐认识到保护环境的重要性。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公众已逐渐成为我国绿色发展的重要驱动力。在“双碳”目标下,将公众环境诉求转化为企业参与污染治理、把公众环境关注转变为企业的绿色创新行动成为推动重污染企业低碳转型发展的新动能[1]。公众作为环境保护的监督者,能否促进企业绩效提升?绿色技术创新如何在其中发挥机制作用?不同程度的市场竞争能否在其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系统研究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绿色行为的影响,能够为中国探索多元环境治理模式提供重要理论指导。
现有文献较少直接研究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部分学者从内部因素分析研发投入[2]、高管特征[3]、数字化转型[4]等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也有学者聚焦于外部因素分析环境规制[5]、宏观调控政策[6]等对企业绩效的作用。“波特假说”认为,企业特定行为需要在适当的环境规制下才能达到提升企业绩效的效果,但要想充分发挥环境规制这种正式制度的作用,还需要外部监督治理机制的配合。而公众恰好可以作为这样一种非正式监督制度,对企业生产经营、环境治理以及企业绩效提升等方面产生重要影响[7]。另外,学术界对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驱动因素给予广泛关注。有学者以高管为切入点,研究发现高管风险偏好在异质环境政策对绿色创新战略的影响过程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8],而伊志宏[9]等则从公众角度研究社会大众如何通过提升企业生态观念驱动企业创新行为。通过梳理文献发现,公众环境关注对于企业绩效、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等均有一定的积极作用。但現有文献集中于研究公众环境关注分别对单一因素的影响,鲜有学者将公众环境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纳入同一框架,并深入研究其内在机理。因此,将公众环境关注作为绿色技术创新的前因,从企业财务、社会责任、生态环境与技术创新4个维度构建企业绩效综合评价体系,对公众环境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展开理论研究。另外,重污染企业的环境战略与市场竞争的激烈与否密切相关[10]。因此,引入市场竞争性这一调节变量,通过分析不同市场竞争条件下企业对环境战略的选择,以期为激励企业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构建有效的环保多元共治体系提供理论支持。
1 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1.1 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随着互联网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公众监督对社会、经济中各主体的活动发挥着重要约束作用,公众对环境问题的关注程度体现出公众对环境的偏好,将作为一种非正式环境规制影响利益相关者对企业的评价和行为。因此,公众环境关注可度量公众参与环境治理的程度。根据声誉理论与利益相关者理论,企业为了提高自身综合绩效,必须通过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来树立良好的企业形象,并考虑公众这一重要利益相关者群体对环境保护的密切关注,以谋求他们在商品市场与资本市场等方面的资源支持。因此,公众对企业绿色行为的关注,能够触发企业的声誉保护机制,从而督促企业实施绿色行为、提升产品竞争力,最终改善企业绩效。对于重污染企业,企业财务、社会责任、生态环境与技术创新是的影响企业综合绩效的核心要素。基于此,详细分析公众环境关注如何通过以下4个路径影响企业绩效。1)公众作为消费者和投资者,通过商品市场的购买行为和资本市场的投资行为影响重污染企业的财务绩效。在商品市场,企业通过提高绿色技术创新水平给产品贴上绿色标签、树立环保形象,以满足消费者的绿色产品需求,从而避免参与同质产品间的恶性价格竞争,增加环保产品的营业收入[11]。在资本市场,散户投资者通过“用钱投票”对生态可持续性差的企业实施“市场惩罚”,而对环境友好型企业提供资金支持,使其股票收益率得到大幅提高[12]。综上所述,公众作为企业的重要利益相关者,不仅会在短期内影响企业报酬率,而且会在长期提升企业财务绩效。2)社会公众对企业环保投入的关注往往通过了解企业所承担的社会责任来实现。随着空气、水污染等问题的愈发严重,环境保护成为广泛认可的道德规范,而这种道德规范能够对公众意识与企业行为产生双重影响。作为环境治理的参与者与企业的利益相关者,公众对环境的关切是倒逼企业减少污染排放量的重要力量[13]。除了对社会的公益捐赠与对政府的税款缴纳,公众逐渐开始关心重污染企业环保责任的履行情况。企业出于外部舆论与企业声誉的压力,将尽可能依据污染物排放准则进行经营,对社会绩效的正向作用因此得到促进[14]。3)作为企业产品的最终消费者,公众更乐意购买环境绩效较好的绿色产品,鼓励企业通过不同的方式保护生态环境,因此公众对环境问题的关注程度影响了企业对环境战略的选择[15]。作为生态环境的享有者,公众的关注可以直接揭露重污染企业的环境污染弱点和现状,对企业的声誉起直接监督作用,弥补了政府监督等正式环境规制的不足[16]。因此,公众环境关注是改善企业环境绩效不可忽视的因素之一。4)基于外部压力理论,公众与地方政府之间的互动能够触发行政问责机制,并通过影响政府环境规制等正式制度来督促企业提高绿色技术创新绩效。公众的信访、举报等行为能够获得政府响应,为了减少来自公众与政府关于环境问题的谴责,企业将以各种方式积极进行绿色技术创新,从而获得较好的环境治理成效来改善企业声誉。如WU等[17]研究发现外部环境压力显著加快了企业对数字化技术的应用进程,为企业通过数字化转型等方式提高创新绩效提供了新动能。综上所述,可提出假设H1。H1:公众环境关注的增加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
1.2 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公众环境关注能够提高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水平。合法性理论认为,企业在面对公众环境关注压力时,会通过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来改变利益相关者对其环境表现和绿色行为的认知,使其在经济、社会和环境等领域的活动合法化。随着社会公众绿色低碳意识的不断增强,重污染企业因排放“三废”而引起的一系列环境污染问题引起大众的担忧。为了增加社会公众对企业绿色行为的了解程度,企业会通过增加技术创新投入来降低公众对企业的负面印象[18]。此时,较为负责的企业将着眼于绿色技术创新的“知识溢出”与“环境溢出”的双重效应,加大绿色技术创新力度[19]。与合法性理论的法律要求理念不同,基于环境适应范式的战略管理理论指出,企业只有不断适应变化的外部环境,表现出与外部环境一致的能力,才能获得成功[20]。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核心竞争力赋予了新的环保内涵,增强了企业外部竞争环境的激烈程度,将指引重污染企业的发展方向。相对于内部意见,管理者更重视来自企业外部的声音[21],因此高管团队会以市场需求为向导,通过调整企业创新要素配置与企业战略方针,借助绿色技术创新这一优良的现代化路径来提升企业创新能力和竞争优势[22]。在以上讨论中,虽然合法性理论和基于环境适应范式的战略管理理论各自有其独特之处,但它们在推动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方面有所重叠。关于两者的独特之处,合法性理论强调企业开展绿色技术创新的主要目标是不出现违规行为,属于底线要求,而基于环境适应范式的战略管理理论则强调企业是着眼于制定长期的引致创新战略,追求经济与环境双重绩效。两者之间的重叠之处在于提升企业绿色技术创新水平这一共同结果,即公众环境关注使重污染企业“知弱图强”,增加了绿色投资力度。对于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不同的学者持有不同的观点,但国内外大部分学者认为具备绿色技术禀赋的企业拥有更高的绩效水平。绿色技术创新可以从以下几个途径影响企业绩效。第一,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可以获得国家的财税补贴[23],通过减轻公司前期的投资压力、降低管理层承担的违规风险获得创新补偿效应,提升财务绩效[24];第二,企业能够通过绿色技术创新生产满足消费者需求的环保节能产品,在获得溢价能力的同时树立环境友好的企业形象,提升社会绩效[25];第三,由于企业绿色技术创新行为与社会责任信息披露中的环境责任得分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因此通过社会责任信息披露整合环境和社会实践,能够助力企业实现环境绩效的提升[26]。第四,企业以新知识、新技术的应用为基础开展绿色技术创新活动,并通过改进产品制造的工艺技术来降低能源消耗、减轻环境污染,最终实现企业创新绩效的不断提高。综上所述,可提出假设H2。H2: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1.3 市场竞争性的调节效应市场竞争是市场经济的基本特征,市场竞争性会通过影响企业的技术创新活动进而改变企业的经营战略[27]。现有研究表明,在强市场竞争地区,企业的环境违规成本较高,社会公众对环境的监督能够有效制约管理者的环境污染行为,外部环境规制与内部环保战略的双重效应将共同推动企业绩效的提高。相反,在弱竞争环境中,高管与股东参与环境保护的积极性得不到鼓励与提升,导致绿色创新能力逐漸退化[28],企业绩效也随之无法得到有效提高。虽然已有研究成果已经较为丰富,但是将公众环境关注与市场竞争性结合起来研究对企业绩效影响的文献较少。基于此,运用信息不对称理论、声誉保护理论与委托代理理论,阐述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重污染企业绩效之间发挥的调节作用。较激烈的市场竞争能够从外部监督与内部治理两个方面缓解企业环境战略的委托代理问题。在外部监督方面,由于企业与社会公众之间存在信息不对称,且绿色创新具有高风险、高投入、长周期等难点,管理层可能会通过“漂绿”企业的环境信息披露来获取公众的信任、保护企业声誉。而在强市场竞争环境中,公司信息透明度随着市场竞争体制的完善而不断提高[29],并通过降低社会公众对企业的监督成本提高了公众对企业环保行为的社会舆论压力,促使高管减少环境信息披露的舞弊行为、有效缓解委托代理问题,帮助企业真正突破绿色创新匮乏的瓶颈,提高企业综合绩效[30]。在内部治理方面,较高的市场竞争性意味着企业面临激烈的价格竞争、迅速的产品模仿与严格的环境规制[31],此时,企业通过低价促销等市场竞争策略只会进一步缩减利润空间,而选择树立环境友好型企业形象等非市场竞争策略则更容易帮助企业向外界传达积极参与环境治理的信息,并通过差异化战略获取公众的好感、吸引客户投资[32]。因此,在竞争激烈的市场中,随着公众对重污染企业环境战略敏感性的提升,高管团队出于维护企业声誉会增加绿色创新项目投资,在加大绿色创新的基础上努力提升产品竞争力,以适应不断变化的外部环境,提高企业的综合绩效。另外,由于存在市场竞争的外部监督与内部治理效应,任何有可能对声誉产生不利影响的因素都会成为大股东、中小股东与管理层竭力规避和消除的对象,因此他们都会有较大的动力来共同应对企业进行绿色创新活动时面临的技术困境。这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股东与管理层、大股东与中小股东之间的两类环境战略代理问题,促使企业通过绿色技术创新的“知识溢出”与“环境溢出”双重效应提升企业整体绩效。基于上述分析,可提出假设H3。H3: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选择与数据来源依据生态环境部公布的《上市公司环保核查行业分类管理名录》,文中将重污染企业细分为“火电、钢铁”等16类,选取2012—2021年沪深A股重污染上市公司为研究对象,并按照以下标准对样本进行调整:剔除ST、*ST公司、剔除金融保险类公司、剔除数据缺失样本、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1%的缩尾处理。最终获得107家上市公司共1 070个有效观测值。公众环境关注度数据来自百度指数;企业绩效为使用熵值法算出指标体系的得分;企业绿色专利申请量来自CNRDS数据库;其他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数据库。文中运用Stata 17.0进行数据分析。
2.2 变量界定
2.2.1 被解释变量:企业绩效(CP)梳理国内外文献发现,企业绩效评价方法的发展分为2个阶段。第一阶段是基于财务指标定量评价企业经营状况。例如,DuPont公司提出的杜邦分析法,凭借其测量指标的综合性已成为绩效评价经典方法[33];SternStewart公司提出经济增加值(EVA)模式虽然有利于规避管理者的短期化行为,但忽略了除股东外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权益[34]。第二阶段是将财务指标与非财务指标进行有机结合,全面考虑企业综合竞争力以评价企业绩效。KAPLAN等[35]通过构建平衡计分卡,从财务、客户、内部运营、学习和成长5个维度评价企业的综合实力;SHU等[36]建立了包括内部控制、战略目标、供应链关系等5个方面的指标体系,并结合神经网络和动态模糊法对我国民营企业的绩效评价体系进行了实证。综上所述,企业财务绩效评价体系已较为成熟,但仅从财务方面分析公司绩效存在评价指标体系维度单一、期望绩效值计算较为主观等问题,无法避免盈余噪音[37]。熵值法是通过突出局部差异来确定指标权重,从而汇总计算样本综合得分的多指标评价法,不仅能够保证分析的客观性,而且避免了主观赋权法中人为因素带来的偏差。故选择参考陈一君[38]等所使用的熵值法,从财务绩效、社会绩效、环境绩效和创新绩效4个维度构建符合我国重污染企业特点的企业绩效评价体系,指标体系见表1。其中,环保投入数据为作者从企业社会责任报告、环境报告书以及可持续发展报告中手工整理获得。
设有m个样本,n个指标,构成原数据矩阵(xij)m×n,则xij表示第i个样本第j个指标的值,主要步骤如下:因各指标的数量级之间存在一定的差异,因此,需要首先对指标进行正规化处理。
计算第i年j项指标所占比重,并用pij来表示
计算信息熵冗余度dj,dj=1-ej
通过以上方法便可得出企业绩效综合指数(CP),数值在0~1,且CPi数值越大,则表明企业绩效水平越高,反之则表明企业绩效水平越低。
2.2.2 被解释变量:公众环境关注(PEC)目前对于公众环境关注的衡量主要包括社交媒体对环境事件的曝光度[39]、手动收集整理主流财经报刊中出现环境报道的频率[40]等。不同于公众被动浏览媒体所报道在社交平台上的内容,文中的解释变量是从公众主动搜索环境事件的角度,研究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产生的影响。通过整理财经报刊报道虽然保证了所收集数据的权威性,但在互联网时代下,纸质版书刊杂志的公众覆盖率相当有限,而互联网与大数据能够通过记录网民的搜索浏览行为来统计市场主体对特定事件的关注度,从而反映出事件的走向与公众的偏好。作为最大的中文搜索引擎,百度搜索指数具有覆盖范围广和数据可得性高的优点,能够反映公众在社交媒体的关注焦点。相比于“雾霾”等其他环境事件搜索关键词,“环境污染”囊括了所有类型的污染现象,具有较强的代表性与广泛性,因此网民对环境污染的关注度很大程度上代表公众对环境的总体关注度。另外,文中将在稳健性检验部分采用“雾霾”搜索指数进行替换研究。综上所述,文中借鉴文献[9]的研究方法,采用百度“环境污染”搜索指数衡量公众环境关注度。百度指数分为总搜索指数、移动端搜索指数与PC端搜索指数,其中总搜索指数等于移动端搜索指数与PC端搜索指数的加权总和。采用2012—2021年的百度年度总搜索指数来衡量样本企业所在地区的公众环境关注度。
2.2.3 中介变量:绿色技术创新(GI)已有文献多采用绿色专利授权数量[41]、工业废弃排放量[42]等来衡量绿色技术创新。但专利授权容易受到技术以外的其他因素的影响,且污染排放只能体现产业层面的能源消耗问题,而绿色专利技术在申请过程中就能对企业的绿色技术创新活动的开展产生积极作用。因此,文中参考王旭[43]、杨雨婷[44]等的处理方法,采用绿色发明型专利与绿色实用型专利申请数量之和对绿色技术创新进行度量,并以申请数量+1的自然对数作为企业绿色技术创新的代理变量。
2.2.4 调节变量:市场竞争性(MC)学术界对反映市场竞争程度的指标尚未形成一致,现有研究主要从以下2个方面进行衡量。第一,采用赫芬达尔-赫希曼指数反映行业间的企业竞争[45];第二,采用主营业务利润率表现行业内的企业竞争[46]。相比于行业间的市场竞争,行业内的市场竞争对企业绿色行为的影响更大。且主营业务利润率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为企业的“垄断租金”,垄断租金越高的企业在市场上的垄断地位越高,反之则竞争性越高[47]。故文中借鉴CHANG[46]、王丽萍[48]等的研究,采用主营业务利润率衡量市场竞争性。市场竞争性指数越大,行业内竞争程度越高。
2.2.5 控制变量通过参考相关研究,文中选取企业规模(Size)、上市年限(Age)、产权性质(SOE)、资产负债率(Lev)、总资产周转率(AT)与总资产净利率(ROA)作为控制变量,各变量具体说明见表2。
2.3 模型构建为检验H1,构建模型(1)以检验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CPi,t=α0+α1PECi,t+∑αkControli,t+∑Year+∑Industry+ε(1)
式中,i为企业;t为年份;ε为随机误差项。若α1显著为正,则公众环境关注的增加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H1通过验证。借鉴温忠麟和叶宝娟[49]对中介效应的检验方法,在基准模型(1)的基础上,构建模型(2)和模型(3)检验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
CIi,t=β0+β1PECi,t+∑βkControli,t+∑Year+∑Industry+ε(2)
CPi,t=γ0+γ1PECi,t+γ2CIi,t+∑γkControli,t+∑Year+∑Industry+ε
(3)式中,若β1,γ1,γ2显著为正,即可证明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中发挥中介作用。若γ1<α1,则发挥部分中介作用,H2通过验证。为了检验市场竞争性的调节作用,构建模型(4)
CPi,t=λ0+λ1PECi,t+λ2MCi,t+λ3PECi,t×MCi,t+∑λkControli,t+∑Year+∑Industry+ε
(4)式中,若λ3顯著为正,则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H3通过验证。
3 实证结果与分析
3.1 描述性统计表3列出了描述性统计结果。被解释变量企业绩效的均值和中位数均在0.1附近,说明重污染企业的整体绩效水平偏低,还存在一定的上升空间。解释变量公众环境关注的平均值为4.787,最大值为5.344,且标准差为0.380,说明我国公众对企业绿色行为的关注程度较高。中介变量绿色技术创新的均值为1.896,最大值和最小值分别为0和7.356,表明部分企业没有进行绿色技术创新,且行业内的技术创新水平存在较大差异。
3.2 相关性分析表4为主要变量的Pearson相关性分析结果。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在1%水平上显著正相关,这一结果初步表明公众密切关注环境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与文中假设一致。此外,变量之间相关系数的绝对值较低,使用方差膨胀因子法进一步检验显示,各变量VIF值均在1.97以内,排除了变量间的多重共线性问题。
3.3 回归分析
3.3.1 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回归分析表5列出了公众环境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列(1)中公众环境关注PEC的系数(
α1=0.037,p<0.01)显著为正,表明公众环境关注的增加能够促进重污染企业绩效的提升,即公众环境关注与重污染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H1得以验证。媒体对重污染企业的报道不仅会引起受众的关注,还会增进大众对企业绿色行为的了解,从而督促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提升产品竞争力、环境治理能力与企业声誉,最终改善企业绩效。
3.3.2 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分析采用逐步回归法和Sobel检验法对绿色技术创新的中介效应进行机制检验,回归结果见表5。列(2)中公众环境关注PEC的系数(β1=0.367,p<0.05)显著为正,表明公众密切关注环境污染信息可以促使重污染企业进行绿色技术创新。列(3)中公众环境关注PEC的系数(γ1=0.033,p<0.01)与绿色技术创新GI的系数(γ2=0.007,p<0.01)均显著为正,且γ1<α1,表明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之间发挥部分中介作用,且间接效应占比为7.03%,H2得到验证。
Sobel检验发现z值统计量为2.210(p<0.05),再次验证H2。随着公众对企业环保行为关注度的增加,企业将在保证不出现环境违规行为的同时制定长期环保战略,提升绿色技术创新水平。与此同时,企业获得了财税补贴,可以通过树立环境友好型企业形象、降低环境违规成本等途径提升企业绩效。
3.3.3 市场竞争性的调节效应分析表6列出了调节效应的回归结果,列(1)与列(2)分别是未加入控制变量与加入控制变量后的回归结果。由表6可知,公众环境关注与市场竞争性的交互项(PEC×MC)的系数均在1%水平上显著,即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影响企业绩效的过程中具有显著的正向调节作用,H3通过检验。其原因可能是,市场竞争的外部监督与内部治理效应缓解了重污染企业的两类环境战略代理问题,促使企业通过绿色技术创新的知识与环境溢出效应提升企业整体绩效。
3.4 稳健性检验
3.4.1 延长被解释变量滞后期限企业接收到公众对环境密切关注这一信息具有一定的时滞性,且企业通过绿色技术创新提高绩效水平将面临不确定性高、投资回收期周期长等问题。为了克服反向因果而导致的内生性问题,文中使用第t+1、t+2期的企业绩效作进一步回归,结果见表7。由表7可知,公众环境关注的回归系数均显著为正(p<0.01),且相对于第t年,PEC的系数在t+1、t+2年出现小幅上升,说明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驱动作用持久存在,其对重污染企业转型发展具有现实意义。
3.4.2 调整搜索关键词上文选择百度搜索指数中各省份“环境污染”搜索量作为度量公众环境关注的关键词。虽然“环境污染”囊括了所有类型的污染现象,具有一定的代表性与广泛性,但近年来雾霾污染环境的现象愈加严重,这种重复且持续的环境信息才会影响公众的关注焦点,使得“雾霾”这一关键词可以更为直接地反映公众对环境注意力的变化[50]。为了针对公众环境敏感性进行补充研究,借鉴文献[12]的研究方法,以“雾霾”为关键词替换原解释变量进行稳健性检验。表8列出了调整关键词后公众环境关注、绿色技术创新与企业绩效的回归结果。公众环境关注PEC与绿色技术创新GI的系数均显著为正,表明公众环境关注与重污染企业绩效之间存在显著的正相关关系。Sobel检验发现z值统计量为2.599(p<0.01),表明绿色技术创新在二者之间发挥了部分中介作用,结果与上文一致。
3.4.3 倾向得分匹配采用倾向得分匹配法克服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内生性问题。首先定义哑变量PEC_Dummy,如果公司PEC大于样本中位数,则赋值为1,反之为0。其次,公众环境关注能否提升企业绩效并不是完全随机的,可能受到企业规模、公司年龄与产权属性等公司特征影响,也可能会受到偿债能力、营运能力与盈利能力等公司经营因素的影响。借鉴文献[9]的研究,选取企业规模(Size)、上市年限(Age)、产权性质(SOE)、资产负债率(Lev)、总资产周转率(AT)与总资产净利率(ROA)度量以上影响因素,并将其作为协变量,采用最近邻1∶1进行匹配,结果显示ATT差异值为0.023,且T值为3.66(>2.58)。T检验显示,匹配后数据的标准差较匹配前显著缩小。使用匹配后的样本进行回归的结果见表9,公众环境关注的系数符号和显著性水平都没有发生根本性改变,表明上述公司基本特征不会影响公司所在省份的公众环境关注度,原模型得出的结论可靠。
3.4.4 对中介效应的再检验针对逐步回归检验力弱的问题,
借鉴文献[49]的研究方法,使用Bootstrap方法对中介效应进行再检验,结果见表10。设置重复取样次数为3 000,绿色技术创新的间接效应区间[0.000 3,0.006 3]与直接效应区间[0.016 5,0.051 8]均未包含零,进一步说明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和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部分中介作用,假设H2再次得到验证。
3.4.5 分组回归检验调节效应通过上文的分析发现,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文中基于市场竞争性(MC)的平均数,将样本分为强市场竞争和弱市场竞争组别,采用分组回归法进一步检验其调节效应的穩健性。从表11可以看出,公众环境关注(PEC)的回归系数在强市场竞争组与弱市场竞争组中均显著为正(p<0.01),但强市场竞争组中PEC的回归系数值远高于弱市场竞争组,且通过了组间系数差异检验。这一结论表明,越是在激烈的市场竞争环境下,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提升作用越显著。
3.5 异质性分析运用模型(1),从两方面考察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不同影响。将样本分为国企与非国企进行产权异质性研究;以企业资产负债率中位数为界,将样本分为负债水平高低两组进行偿债能力异质性研究。分组回归结果见表12。
国企组PEC的系数为0.027(p<0.01),而非国企组PEC的系数为0.056(p<0.01),且通过了组间系数差异检验。这表明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在非国有企业中效果更加明显。其原因可能是,相对于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面临的市场竞争程度更激烈。为了占据更多的市场份额,非国有企业需要通过提高企业声誉来改善外界对自身的看法,从而增强核心竞争力[51]。因此,随着非国有企业受到公众环境关注程度的加深,高管团队会更加积极主动地进行绿色技术创新等有利于社会可持续发展的绿色行为,并利用媒体进行宣传,以树立环境友好的企业形象,提高企业价值。
负债水平高组PEC系数为0.029(p<0.01),而负债水平低组PEC系数为0.049(p<0.01),且通过了组间系数差异检验。对此可能的解释是,负债水平较高的企业没有多余的资金用于绿色技术创新,为了降低债务带来的财务风险,会专注于提升经营业绩和财务绩效,而对环境、社会、创新等问题的重视不足,无法得到全方位的综合发展,因此企业总体绩效偏低。
4 结论
1)公众环境关注的增加能够促进企业绩效的提升。公众对企业绿色行为的关注,能够通过利益相关者的声誉观迫使企业实施绿色行为、提升产品竞争力,最终改善企业的财务、社会、环境与创新绩效。另外,相比于国有企业,非国有企业的盈利性质更强,更加注重社会公众与外部市场对企业声誉的看法,实施绿色行为的积极性更高,因此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在非国有企业中更显著;相比于高杠杆企业,低负债公司拥有更多的闲置资金用于绿色技术创新项目,因此在负债水平较低的企业中,公众环境关注对企业绩效的促进作用更显著。2)绿色技术创新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随着公众对环境关注的持续增加,企业为了提升其环保合法性地位,会实施长期的绿色创新战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绿色技术创新项目中。在积极探索绿色前沿生产技术的过程中,企业通过财税补贴减轻公司前期的投资压力与降低管理层承担的违规风险来提升财务绩效,通过树立环境友好型企业形象提升社会绩效,在改进产品制造的工艺技术后实现节约能源、保护环境,提升了企业的环境绩效与创新绩效,进而推动企业综合绩效持续提高。3)市场竞争性在公众环境关注与企业绩效的关系中发挥正向调节作用。激烈的市场竞争能够通过减轻企业与利益相关者之间的信息不对称、缓解企业环境战略代理问题来提升企业绩效。4)构建环境多元共治体系,促进企业开展绿色创新。政府应积极引导社会公众参与到国家环境治理工作中,拓宽社会公众、媒体等非正式组织参与环境治理的渠道,完善信息反馈机制。通过有效引导公众传播生态理念发挥其在环境治理体系中的积极作用,推动企业加大绿色创新投入,最终提升企业绩效。5)加大绿色技术创新力度,提升企业自主创新能力。企业应重视公众对环境的诉求,主动提升绿色技术创新意愿,不断改进产品绿色工艺与低碳生产流程,提高企业绿色竞争力。此外,企业应适度运用财务杠杆,减少过高的偿债风险给企业带来的经营不确定性,根据科学合理的绿色创新战略,将更多精力投入到培养技术禀赋优势中。6)完善市场自由竞争机制,有效促进多方参与共治。政府作为市场管理者,应促进企业绿色创新成果的转化,通过增加科研项目、设立研发基金来支持企业开展绿色研发和创新活动,引导企业从单纯追求市场份额转向寻求财务绩效、社会价值、环境治理与技术创新等综合能力的提升。此外,政府应继续深化国有企业改革,适当放开对国有企业的管控力度,完善国有企业市场化激励机制,让公众更好地监督国有企业深度参与环境治理。还应通过学习非国有企业的绿色经营模式,将国有企业的绿色绩效与高管的薪酬晋升机制挂钩,激发高管和核心员工的绿色创新积极性,推动高管团队的绿色行为从环境合规性向环境可持续性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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