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农业是立国之本,强国之基。我国农业目前已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从理论逻辑、历史逻辑和现实逻辑3个层面系统阐释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逻辑机理,从理论逻辑来看,新质生产力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从历史逻辑来看,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农业转型的内在要求;从现实逻辑来看,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我国农业高质量发展依然面临高水平农业科技人才支撑度不足、农业劳动生产率较低、农业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整体偏低、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农业科技创新能力偏弱、新型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滞后等现实困境,加快发展新质生产力应从强化顶层设计、着力制度创新、夯实人才基础、加强新型经营主体培育、加强农业科技创新、加快新型农业基础设施建设等方面协同发力,为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注入新的动能。
关键词:新质生产力;农业;高质量发展;农业科技;逻辑必然;困境;路径
中图分类号:F323"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2-1302(2024)24-0291-06
收稿日期:2024-07-26
基金项目:河南省软科学重点项目(编号:242400411015);河南省软科学研究计划项目(编号:232400410085);河南科技智库调研课题重点项目(编号:HNKJZK-2024-05A);河南科技智库农业强省战略研究基地项目。
作者简介:王 静(1987—),女,河南辉县人,硕士,助理研究员,主要从事农业农村现代化与农业高质量发展研究。E-mail:jing278683453@163.com。
通信作者:滕永忠,研究员,主要从事农业经济与农业技术经济研究。E-mail:tyz163vip@163.com。
当前,高质量发展成为我国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农业是国民经济的基础,因此,农业发展也逐步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如何进一步实现农业提质增效成为当前亟待解决的现实问题之一。我国农业发展取得了显著成就,粮食综合生产能力和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稳步提升,新型经营主体示范带动作用逐渐显现,但是仍然面临一些突出问题,比如资源环境日益趋紧,农业科技成果转化率有待提升,农业科技创新和推广体系需进一步完善等问题制约着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步伐。2023年9月,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考察时首次提出“新质生产力”这一概念,发展新质生产力是推动高质量发展的内在要求和重要着力点[1],能够为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强劲动力。新质生产力其特点是创新,关键在质优,本质是先进生产力,我国农业高质量发展更离不开新质生产力,为助推农业发展注入核心动力,以期实现“大国小农”向“大国强农”的跨越式发展[2]。新形势下探索新质生产力如何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需要从学理上阐释其必然性、现实困境和实践路径。
1 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逻辑必然
1.1 理论逻辑:新质生产力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所在
马克思认为,生产力由3个要素组成,分别为劳动者、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3],其中劳动者是生产过程的主体,在生产力诸要素中起支配作用;劳动资料是人的劳动的传导体,是生产力发展变化的标志,不同经济时代主要的区别,不是生产产品不同,而在于生产产品的方式、方法,用怎样的生产工具进行生产,因此,劳动资料不仅被看作是人类劳动力发展的测量器,而且还可以作为劳动借以进行的社会关系的指示器;而劳动对象则是人民通过劳动将劳动作用于其上的物体。生产力的发展变化为助推农业的发展注入了动力,农业发展离不开劳动者劳动投入,只有农业劳动者与劳动资料和劳动对象紧密结合,才能够充分发挥劳动者的主观能动性和创造性,在劳动实践中不断积累生产经验,提升农业生产技能,进一步推动农业快速发展,形成良好的发展循环。
农业高质量发展就是要解决数量足、质量优、生态好、结构好等方面问题,而要实现高质量发展,发展新质生产力才是关键。新质生产力相比生产力而言重在“新”和“质”两方面,“新”指新型、创新,“质”可以理解为品质、质量,农业生产过程中新质生产力主要表现为新型农业经营主体、新技术(新型农机、智慧农机、数智技术、喷灌技术等)和高质量的劳动对象(土地、种子等)。农业生产经营主体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直接参与者和活力源泉,农业生产活动离不开农业生产经营主体,而农业高质量发展需要的是新型农业生产经营主体,能够充分运用互联网信息技术,根据市场农作物供求关系变化调整生产决策,同时不断通过学习、培训提升自身农业生产经营管理水平。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在自身经营发展的同时,还能够依托掌握的生产经验、管理经验和农机装备等要素,为小农户提供全方位的社会化服务,比如提供农资、田间管理作业(机械化作业、无人机喷洒农药、病虫害监测等)、农作物收割、流通等方面的服务,实现小农户与大市场的有机衔接。
新的农业技术作为劳动资料,是提高农业生产效率和效益的关键,新型经营主体运用新技术能够提升农业产值和效率,降低农业生产环节损失率,优化农业生产结构,保证农产品有效供给。同时运用新的技术、新要素和新的管理方法,还能够不断改善土地质量,保持耕地地力,优化农业生态环境,实现农业可持续发展。土地是农业生产的基本要素,耕地地力质量直接影响到农作物的产量和品质,因此,农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高质量的土地资源投入。种子是农业的“芯片”,也是从事农业生产活动直接作用的对象,种子质量也直接关系着农产品的产量和质量,种源安全是粮食安全的前提,优质的种子是农业高质量发展和农产品有效供给的源头。而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和发展,能够为农业生产活动提供新型劳动者、新型劳动资料和优质的劳动对象,激发劳动、农业科技、管理等方面投入要素的活力,优化农业生产资源要素配置,提高农业生产要素配置的效率,进而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
1.2 历史逻辑: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农业转型的内在要求
纵观农业发达国家农业发展的历史,先后经历了原始农业、传统农业到现代农业的3个不同发展时期,不同发展阶段有与之相匹配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在原始农业阶段,生产力水平比较低,采用的工具主要是石器和棍棒,劳动者在工具落后的时代背景下,只能采取采集经济和集体围猎方式,但是实现了采集向种植业、围猎向畜牧业的转化;进入传统农业阶段,开始使用铁木制农具,主要以人力和畜力为动力,农业生产工具有了较大进步,但是也只能维持自给自足或者半自给自足,这一阶段实现了种地和养地相结合,能够达到自然生态平衡,农业生产活动对农业生态环境污染较少。舒尔茨认为,以小农生产为特点的传统农业是一种特殊类型的经济均衡状态[4];伴随着农业技术的提高和广泛应用,开始出现以石油和电力为动力的机械,农业发展逐步进入到现代农业阶段,现代农业主要特点是机械化、数智化、水利化、绿色化等,农业生产规模和效率显著提升,农民收入也稳步增加。纵观农业发展的历史阶段可以看出,随着农业不断发展需要与之相匹配的生产力发展水平,如果生产力不能够与之相适应,在一定程度上就会抑制农业发展进程。农业转型升级亟需生产力提质为其注入强劲发展动力,因此,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助推农业转型升级的必然趋势,通过新质生产力的发展变革,推动农业转型升级,促进农业更高质量发展。
新中国成立以来,伴随着我国农业农村体制改革步伐的加快,农业生产活力不断激发,农业生产活动取得了明显成效,吃不饱的问题逐步得到缓解。尤其是改革开放以来,农村改革力度加大,随着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在全国范围内的推广和实施,农民生产积极性极大提升,农业生产力得到释放,农产品产量大幅提升,逐渐向“吃得好”方向转变。随着农业农村改革的深入、农业技术的推广和应用,我国农业已经从传统农业向现代农业转型升级,当前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的阶段,然而在现代农业发展过程中,仍存在经营主体整体质量待提升、农业科技创新能力不足、智能化水平较低、耕地地力下降等问题制约着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步伐。因此,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目前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现实选择和内在要求,农业生产力水平直接影响到农业转型升级的速度和质量,亟需加快农业新质生产力的培育。农业新质生产力以创新为主导,通过农业科技创新(农机、农资、种子等方面)和新质生产要素的优化组合,增强农业高质量发展新动能。
1.3 现实逻辑:发展新质生产力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必由之路
当前我国农业发展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农业科技整体实力已经步入世界前列,农业发展取得显著成效,比如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逐年攀升,作物良种覆盖率已达到95%以上,农业新型经营主体数量和质量逐年稳步增加,粮食产量稳中有升,2023年达到6.95亿t,连续9年稳定在6.65亿t以上。然而,在乡村振兴背景下如何加快农业现代化步伐,实现“大国小农”向“大国强农”的历史性跨越,迫切需要加快形成以高质量为目标、以创新引领为基础、以科技赋能为内核的农业新质生产力[5]。当前我国农业发展质量虽然逐年提升,但是在农业发展过程中仍面临一些制约因素,比如外部经济发展不确定性和复杂性增强、农业经营主体呈现老龄化、农业生态环境压力日益增强、农业比较收益较低等问题。如何应对这些挑战?发展新质生产力成为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关键。长期以来,我国农业生产主要依靠土地、劳动力、资本等要素,农业生产对象也主要局限在陆地的地表资源[6]。 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能够催生出新要素、新技术和新模式,以新质生产力为引领,能够促进要素间的交叉、渗透、融合,催生推动现代化大农业发展的新路径[7]。新质生产力是以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为代表的科技创新与应用,能够加快推进农业生产数字化和绿色化、装备设施智能化、农业服务信息化进程,实现农业向依靠生产要素升级、技术创新驱动的高质量发展方向转变。目前,我国农业发展面临耕地、水资源等要素日益趋紧的形势,要突破农业资源的约束实现农业高质量快速发展,新技术、新要素、新模式成为破解这一难题的关键,新要素和新技术的投入能够在资源约束的前提下,打破瓶颈约束,提升新技术的利用效率和效能,优化要素配置,充分挖掘新型生产要素潜力,新模式的探索有助于优化生产要素(劳动者、生产技术等)组合,实现农业提质增效,进而通过新质生产力的发展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
2 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困境释源
2.1 高水平农业科技人才支撑度不足,农业劳动生产率较低
目前,我国高校农业管理专业每年培养的毕业生人数相对较多,但是毕业生总体素质有待提升,高层次的毕业生占比相对较小。从高水平农业科学家比例(农业领域高被引科学家/本国农业科技人员数)来看,我国是0.004 9%,美国是0.073 8%[8],差距相对较大。人才是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第一资源,高层次农业科技人才占比较低,直接影响到农业前沿科技研发的数量和质量,不利于农业卡脖子技术的突破和科技成果的转化应用。2023年底,全国涉农专业招生数达到27万余人,招生规模近年来呈现扩大趋势,尤其是乡村振兴战略的实施,国家政策支农力度的加大,涉农专业前景较好,越来越多的学生更倾向于选择涉农专业。但是,目前仍存在一部分涉农专业毕业生就业并未从事涉农的岗位,主要原因一方面是涉农专业就业环境相对差,条件艰苦,工作地点多在农村甚至是偏远的山区;另一方面觉得涉农岗位薪资待遇相对较低,个人发展空间有限。总体来看,目前我国涉农专业人才供给和需求仍存在结构和数量失衡的问题,导致农业领域的人才供给不足,对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支撑度不够。
劳动生产率方面,与农业发达国家相比差距较大。2021年,我国农业部门就业人数占比为24%,而美国和加拿大占比在1%~3%[9],农业部门就业人数比重依然较高;我国用24%的劳动力生产出6%的GDP,而美国则以1.4%的农业劳动力生产出5%的GDP,单位劳动力创造出的GDP相比差距较大。2024年,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仅4.99万元/人,较预期目标仍存在一定差距。导致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提升缓慢的主要原因有以下3个方面:一是农业部门人口基数较大。2023年,全国第一产业就业人数为1.69亿,占全国就业人员的22.8%,而第一产业产值占比为7.1%,第一产业就业人数基数较大导致单位劳动力创造的产值较低。二是耕地质量提升缓慢且细碎化程度高。我国目前高产的耕地占比较低,退化耕地占比达40%,后备的耕地资源较少且分布不集中。三是农业经营规模依然较小。目前我国农业生产仍以家庭分散经营为主,虽然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数量和质量有明显提升,农地流转规模逐年增加,但是人均耕地面积仍较少,仅1.6亩(1亩=667 m2),远低于世界平均水平(4.8亩/人)。当前虽然部分农村地区农村土地流转率能够达到90%以上,但是全国平均经营规模相对仍较小,部分地区还存在兼业行为,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农业适度规模经营,农业产值贡献率相比较低。农业生产规模小,分散经营,在一定程度上制约着农业机械化效率的提升,不利于新型农业机械作业,导致农业机械化操作成本高,农机配置和利用效率不能达到最优,因此不能实现规模经济效应,制约着农业生产效率的提升。
2.2 农业劳动力受教育水平整体偏低,呈现人口老龄化趋势
国家统计局第3次全国农业普查数据显示,2016年我国农业生产经营人员中,受教育程度在初中及以下占91.7%,高中或中专占7.1%,大专及以上仅占1.2%。近年来,我国农业经营主体平均受教育程度会有所提升,但是初中及以下受教育程度仍占相当比重。2023年,在全部农民工中,未上过学的占0.8%,小学文化程度占13.8%,初中文化程度占52.1%,高中文化程度占17.5%,大专及以上占15.8%,初中及以下文化程度占比为66.7%,占比较高,而外出务工的农民大多为年轻、受教育程度相对较高的农村人口,相比之下,停留在农业部门的劳动力主要以老人和妇女为主,从事农业经营活动的劳动力受教育程度相对会更低一些。从事农业活动的劳动力整体受教育程度水平在很大程度上会影响到新质生产力发展速度和成效,受教育水平较低将会制约先进农业科技(数字化、智能化技术)的推广应用,不利于充分发挥农业资源的配置和利用效率。
目前,我国农业部门劳动力也呈现出老龄化态势。2000—2019年期间,我国农村65岁以上人口的比例增加了1倍,在2019年达到约15%,老龄化速度可能会持续增加。第七次全国人口普查的数据显示,我国农村60岁及以上的老人占比达23.8%[10],65岁及以上的老人占比达17.7%,这2个指标明显均高于国际老龄化标准。在一定程度可以看出,我国目前农业劳动力老龄化形势也较为严峻。伴随着农业青壮劳动力的转移,停留在农业部门的青壮劳动力减少,导致农业劳动力中年龄偏大的占比增加,这部分劳动力又不太愿意放弃耕地,虽然具有较丰富的农业生产经验,但是不利于农业新技术的应用,比如良种、新技术的推广应用,在一定程度上制约了农业发展质量的提升。因此,应加强农业新型经营主体的培育,鼓励有基础的合作社和家庭农场购置农机装备、农资,为农户农业生产提供全方面的社会化服务,生产过程中为农户提供农业生产方面的指导,加强田间管理作业,发挥新型农业经营主体连农带农的作用。
2.3 农业科技创新能力偏弱,科技进步贡献率相对较低
农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农业科技的强有力支撑,然而当前我国农业科技创新能力相对偏弱,主要表现在以下2个方面:(1)种业技术创新“卡脖子”问题。目前,我国农作物良种覆盖率在96%以上;自主选育品种面积占比超过95%,但是在生物编谱技术、分子育种关键设备、试剂耗材等方面还面临“卡脖子”技术难题,关键设备和优质种源等主要还依赖于进口。(2)高端智能化农业机械利用不足。近年来,我国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从67%提高到73%,农业生产机械化水平和利用率逐年上升,但是农机主要以中低端为主。农业机械部分关键核心技术和重要零部件仍未完全自主化,部分高端机具主要依赖进口,部分领域或环节仍存在“无机可用”“无好机用”等问题。比如,我国丘陵地区耕地面积广阔,占全国耕地面积1/3,丘陵地区农机操作相对困难,农作物耕种收综合机械化率低于50%,适用于丘陵地区农作物耕种收的机械研发和推广应用明显不够,在这些方面有待加强,以实现农机行业均衡发展。近年来,我国农业科技进步贡献率稳步上升,2023年超过63%[11],但与农业发展强国80%左右的水平相比还有较大差距。农业科技的研发和推广应用是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引擎,加强高端种子、智能技术装备、数字技术等关键方面的研发,能够为助推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高层次的科技支撑。
2.4 新型农业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制约农业高质量发展
农村基础设施是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根本支撑,尤其是新型农业基础设施的建设,比如全自动喷灌设施、与数字技术匹配的设施。当前我国农业基础设施逐渐完善,电力设施和道路设施基本比较完备,但是新型的水利设施、数字技术支撑的相关设施建设步伐相对滞后。随着我国高标准农田建设不断加强,与之相匹配的基础设施建设应及时配套,比如与喷灌技术、遥感技术、数字通讯等相匹配的一些设施建设。2023年底,我国农村公路总里程为460万km,除位置偏僻山区,具备相应条件和基础的乡镇基本建成交通基础设施网络,方便农民出行,也便于农产品的流通。但是相应规范高效的公路治理体系需要进一步完善,进而提高管理效能,确保城乡之间人员和物资顺畅流动,推动城乡生产要素的互换和资源的优化配置。如果相应的基础设施建设滞后,农田灌溉不能有效保障,农业生产数字化和智能化设备将不能顺利推广应用,将直接影响到农业高质量发展。因此,应加快新型农业基础设施建设,为农户从事农业生产提供更便利的条件,提升农业生产的效率。
3 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的路径探索
3.1 强化顶层设计,着力制度创新
新质生产力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应强化顶层设计,农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优质生产要素的投入,比如高水平的农业科技人才、新型经营主体、新型农业科技、数智技术、高标准农田等要素,因此,政府相关部门应明确农业科技重大攻关项目,聚焦农业领域的科技问题和前沿问题、“卡脖子”技术等,做好谋篇布局。中央与地方政府应协同发力,加强国家与区域农业科技研发中心的建设,建立上下联动机制,为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科技支撑。科技创新是推动农业高质量发展的内生动力,制度创新能够激发农业科技创新的巨大潜能。通过制度创新(人才制度、科技制度、农地制度等)和科技创新“双轮驱动”,充分激发农业科技创新主体主观能动性,释放创新活力,为保障农业高质量发展提供制度和科技支撑。因此,应进一步完善农业投资、保险等方面的法律制度,吸引社会资本流向农业部门,为农业投资、农业信贷融资提供制度保障;为加快新型农业机械设备推广和应用,应加大金融支农力度,着力帮助农业经营主体解决融资难、融资贵的现实问题,为其提供低息或免息贷款;因地制宜探索适合不同区域的农业保险,为农户进行农业生产经营活动保驾护航,防范农业生产经营风险,减少其因受到自然灾害导致的损失,切实保障农户的利益;鼓励农业科研院所工作人员走出去,深入田间地头实地调研,了解当前农业科技应用的现状和存在的问题,以市场为导向,为农户提供真正需要且适用的农业技术,同时鼓励农业科技人员走出去,为农户普及最新的农业科技知识,强化农户农业科技的认知,形成良好的预期,助推农业科技的推广应用。
3.2 夯实人才基础,加强新型经营主体培育
农业高质量发展离不开新质生产力的投入,而人是新质生产力中最活跃的因素,新质生产力的发展离不开创新人才的培养。通过前文分析可知,我国农业在育种、中小型农机等方面已经取得了显著成效,但是在农业科技方面还面临“卡脖子”难题,我国高水平农业科技人才相对不足,因此,加大对农业高水平科技人才培养,加强人才国际交流,精准引进农业科技方面急需的人才,为我国农业科技发展提供智力和人才支持。高水平人才的培养需要构建人才引育的机制,逐步完善人才管理制度,创新人才培养模式,同时还要加大人才培养的投入和激励力度,激发创新人才的活力和积极性,为创新人才的培养提供宽松的发展环境;同时涉农高校、科研院所、农业科技推广等相关部门协同联动,从供给和需求侧同时发力,助推农业科技研发成果的转化应用。
目前我国农业劳动生产率虽然逐年上升,但是与农业发达的国家相比相对较低,主要原因还在于我国农业生产经营还是家庭分散经营,并且这一状况将长期存在[12]。当前虽然我国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数量逐年增加,但是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培育过程中仍存在诸如示范带动能力不强、联农带农能力弱、经营成本高、收益偏低等问题,不利于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高质量发展,同时也制约着农业高质量发展。因此,应加强新型经营主体的培育,强化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培训,增加对新型农业经营主体的帮助指导,提升新型经营主体的数量和质量,提高农业生产组织化程度,充分发挥新型经营主体农业生产辐射带动作用,对有能力的经营主体给予一定支持,为农户提供便利的社会化服务,有效促进小农户与大市场、现代农业有机衔接。
3.3 强化农业科技创新,增进农业发展核心驱动力
新质生产力主要特点在“新”“质”,其核心就在于科技创新,农业科技创新是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核心驱动力,有助于推动农业生产方式的变革。加快颠覆性创新技术应用、多要素渗透融合是加快推进农业新质生产力,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有效路径。一是要做强种子芯片。种业是农业的芯片,是农业新质生产力发展的关键领域之一,在分子育种、基因编辑等方面创新育种技术体系,加强突破性新品种研发,着力提升种业基础研究的原始创新能力,综合运用基因组学、信息技术和人工智能技术,构建智能分子育种体系,破解种业“卡脖子”技术难题。同时,应进一步加强良种的宣传推广力度,让更多农户了解到新品种及其优势,加快新品种的推广应用,提升农产品的数量和质量;二是要加强科技成果推广应用。科技成果只有推广应用于农业生产领域才能够转化为生产力,因此要打通农技服务的“最后一公里”,鼓励农业技术专家走进农村、农田,为农户送上先进的农业技术,提升农业生产效率和效益。
3.4 加快农业基础设施建设,夯实高质量发展之基
我国当前守住农业耕地红线的基础需要进一步夯实,部分农村地区农田水利设施欠账较多,农田水利设施老旧,不便于农户农田灌溉,农业抗风险能力有待提升,尤其是北方水资源相对短缺,加强新型水利设施建设,为农户农业灌溉作业创造便利的条件,同时也能够提高水资源利用的综合效率。国家层面应统筹布局,构建现代化水利基础设施网络,协调好水资源、水生态、水灾害等方面问题,而地方政府层面应加强水利基础设施配套,完善抗旱防涝工程体系。水资源约束趋紧的地区,比如华北平原,有条件的地区可以引入节水灌溉技术,配套相应的节水灌溉设施,便于农户灌溉的同时,还能够提高水资源利用的效能,达到节约水资源的目的。在农产品产出既定的前提下,能够提高单位水资源的产出。
各省份应结合省情和农情,加快数字基础设施的科学规划和建设,构筑中国式农业农村现代化发展的核心数字底座[13]。近年来,我国农村地区互联网普及率逐步提升至60%,5G网络实现重点乡镇和部分重点行政村覆盖,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成为推进农业高质量发展的重要支撑。通过布局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等以数字信息化为核心的基础设施建设,补齐农业数字化基础设施短板,有助于提升农业发展科技水平,实现农业内涵式发展。然而,通过新基建赋能农业高质量发展,必须规划先行,构建农户适用的信息共享平台,通过育种、生产、耕种等方面关键指标分析,帮助农户进行生产决策。结合物联网设施、技术,有效推动农业产业结构优化,助推农业转型升级,加快农业高质量发展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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