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红楼梦》中薛宝钗一生饱受热毒发作之苦,需冷香丸进行医治。作者在描述“热毒”与“冷香”相克之关系时,同时也彰显了其隐喻精神。“热毒”是宝钗受封建社会影响,对物欲产生的种种热望;“冷香”,除了能克制“热毒”的发作之外,还渗透到宝钗的灵魂深处,使宝钗成为待人不动半分真情的“冷美人”。冷与热不仅是宝钗性格的一体两面,也隐藏着作者试图摆脱炽热激荡的物欲之累、达到清净解脱的境界。与此同时,作者借“冷香”“热毒”两种名目,反映出社会中普遍存在的“逐热”思想,在尘世中受利欲煎迫之人,要早寻“清凉之境”,方可获得肉体与心灵的自由,消解红尘痴迷的热恼。
【关键词】冷香丸;热毒;《红楼梦》;薛宝钗
【中图分类号】I20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8264(2024)01-0037-04
【DOI】10.20024/j.cnki.CN42-1911/I.2024.01.012
《红楼梦》第七回,曹雪芹用颇多的文字,叙述出宝钗身上的“热毒”和她常常服食的“冷香丸”。从宝钗自述可知,这股“热毒”从体内而发,除了“冷香丸”之外,便无药可医。通览全书,宝钗除了有这股热病之外,再无别的病症,作者费尽心思,设置“冷”“热”两种名目,从中医医理来看,所谓“热毒”,是薛宝钗先天患有的一种病症;而冷香丸具有清热解毒、消炎止痛的功效,完全符合治疗“热毒”之症的需求。但作者对于作品情节中二者之相克关系的描述,并非浮于其表面,而是带有更多对人物刻画与社会环境之隐喻。其中,“熱”指代的是外求过盛,追名逐利所带来的“煎迫之苦”,而“冷”则象征着一剂警醒逐热之人的良药,二者相生相克,处于冲突不断的循环之中。通过对“热”与“冷”的阐述与辨析,能够进一步窥探出作者对彼时社会之沉思。
一、冷香丸之医理蕴意
癞头和尚所赠的“海上仙方儿”,体现出天时和人工紧密结合的重要性,冷香丸“采用白色的四季花蕊加以无毒甘平或无毒甘寒、具有清热解毒作用的雨、露、霜、雪,用蜂蜜和白糖制丸,以黄柏煎汤送服,不仅是对症处理,而且是对因治疗,切合医理。”[1]古籍医书中,并没有关于“冷香丸”的记载,但从医理层面来看,冷香丸具体组成的药材,的确具有现实功效。它具体制法出现在《红楼梦》第七回:
要春天开的白牡丹花蕊十二两,夏天开的白荷花蕊十二两,秋天的白芙蓉蕊十二两,冬天的白梅花蕊十二两。将这四样花蕊,于次年春分这日晒干,和在药末子一处,一齐研好。又要雨水这日的雨水十二钱,白露这日的露水十二钱,霜降这日的霜十二钱,小雪这日的雪十二钱。把这四样水调匀,和了药,再加十二钱蜂蜜,十二钱白糖,丸了龙眼大的丸子,盛在旧瓷坛内,埋在花根底下。若发了病时,拿出来吃一丸,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
冷香丸的制作,反复渲染出“适时”的重要性。该方调配成功的关键,就在于收集雨水、白露、霜降、小雪四日的雨、露、霜、雪。“水者,坎之象也。其文横则为三,纵则为川。其体纯阴,其用纯阳。上则为雨露霜雪,下则为海河泉井。”[2]雨露霜雪作为自然界的产物,不管是烹茶、酿酒还是入药,都能够发挥其功效,对人体产生一定的作用。
针对病人的不同情况和症状,要选择合适的药物进行治疗,在中医看来患有热性病症的病人适宜服食寒凉性质的药物,以此达到祛热泻火之目的,而宝钗的热毒,就属于热性的病症,所以需要采集有寒性的“四节之水”入药。“天雨水,性轻清,味甘淡,诸水之上也”[3],雨水多用来煎煮中气不足、清阳不升的药物。天气下降为露、清风薄之成霜、大寒之水凝雪,所以露、霜、雪都具有“甘、寒、无毒”的特性,在克制宝钗“热毒”的发作中,产生了一定的作用。如果入药的是“失时”之水,恐怕会加重病人的症状,甚至危害生命。
“方无君臣不成方矣,又何论偶不偶乎。”[4]和其他中医药方一样,冷香丸也由“君臣佐使”四部分组成,该方“以“花卉”为君料,“雨露霜雪”为辅料。”[5]
冷香丸制作过程中所需要的四种花卉分别是:白牡丹、白莲花、白芙蓉、白梅花。《素问·阴阳应象大论》当中提到了木、火、土、金、水五行,青、赤、黄、白、黑五色和人体肝、心、脾、肺、肾五脏都具有一一相对应的关系。宝钗的热毒,属肺经,而入药的四种白色花蕊属金,入肺经,牡丹,“能泻阴胞中之火,除烦热”[6];莲花“镇心益色,驻颜清身”[7];芙蓉,“主治清肺凉血,散热解毒”[8];白梅,“助清阳之气上升,生津止渴,解暑涤烦”[9]。这四种白色的花,都具有清热解毒,祛火静心的功能,故针对宝钗热毒所表现的“喘嗽”之症,颇有功效。
除此之外,冷香丸配料的剂量处处体现出“十二”这一数字:白色花蕊各取“十二两”研磨、四节之水各取“十二钱”,再加以“十二钱”的蜂蜜和白糖进行调和,发病之时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脂砚斋批曰:“凡用十二字样,皆照应十二钗和周岁十二月之象。”[10]
十二象征十二钗和一年十二个月中所有的时间节点,也就意味着,宝钗年年岁岁遭受“热毒”之侵袭,需要时时刻刻携带冷香丸,以备不时之需。第九十一回写道:
宝钗不能说话,手也不能摇动,眼干鼻塞。叫人请医调治,渐渐苏醒回来。薛姨妈等大家略略放心。早惊动荣宁两府的人,先是凤姐打发人送十香返魂丹来,随后王夫人又送至宝丹来。贾母邢王二夫人以及尤氏等都打发丫头来问候,却都不叫宝玉知道。一连治了七八天,终不见效,还是他自己想起冷香丸,吃了三丸,才得病好。
大多数学者对“高续说”持否定态度,但对续写作者的身份,随着对《红楼梦》后四十回续写问题的深入研究,仍不能给出确切答案。虽然后四十回中,人物性格、故事情节和文章审美相比于前八十回相差甚远,但是第九十一回对于宝钗服食“冷香丸”的描写,却十分合理。宝钗本就有“热症”,加之为薛蟠忙乱,难免急火攻心,造成“热毒”发作之象。由此可见宝钗之“热毒”无时无刻不与身体并存,普通药物无法医治,只能依靠“冷香丸”这种奇特之药,以保身体无恙。
二、“热毒”之根:凡心偶炽,是以孽火齐攻
“冷香丸”的出现意义在于治疗“热毒”,那么“热毒”究竟是什么呢?
脂砚斋批:“凡心偶炽,是以孽火齐攻。”[11]脂砚斋所评的“孽火”,就是她内心源源不断地产生对于凡尘俗欲的热望。
首先,宝钗热衷于“应候”,她为人处事平和稳重、思虑周全,面对贾府复杂的人际和社会关系,宝钗处理得都十分妥帖。
第二十二回,贾母主动提出为宝钗办生日宴,当问及宝钗爱吃什么,爱听什么戏时,宝钗心中早已知晓贾母年事已高,老太太既爱吃甜食,又爱听热闹的戏文,便依贾母平时的爱好一一作答,以博取贾母欢心。第四十五回,宝钗先是开导在病中黛玉,又从药理角度引导黛玉用食补法治病,随后提出送燕窝给黛玉服食。黛玉感动于宝钗的关心,说东西虽小,难得她如此的多情。宝钗道:“这有什么放在口里的!只愁我人人跟前失于应候罢了。”[12]一句看似自谦的“只愁我人人跟前失于应候”,其实体现出的是宝钗在平衡应酬关系上所付出的努力。第六十七回,薛蟠给薛姨妈和宝钗从外头带回来几箱子礼物,宝钗回房一一分拣,打包送给各位兄弟姊妹,其中也包括人人不待见的贾环。赵姨娘眼见着宝钗大方地送给贾环这么多好物件,欢心愉悦地夸赞宝钗:“怨不得别人都说那宝丫头好,会做人,很大方,如今看起来果然不错……连我们这样没时运的,她都想到了。”[13]
宝钗正值豆蔻年华,心思全不像年轻女孩儿那样天真烂漫,反倒时时“应侯”,担心失了分寸和礼数,上至贾母、王夫人等一众长辈,下至同龄的兄弟姐妹和奴仆小厮,宝钗周旋其中却也十分得心应手,甚至连赵姨娘、贾环之类,也能考虑周全,得到贾府上下的称赞。
最后,宝钗热衷求取功名利禄。作为一个恪守封建礼制的大家闺秀,宝钗的一生,不仅催促自己抱着功利之心前进,也不断地鞭策宝玉走入仕途。
宝钗出身于皇商巨贾之家,怎奈父亲早逝,哥哥薛蟠又一事无成,致使家道中落,恰逢当时的皇帝施恩,除了选聘妃嫔之外,凡是仕宦名臣之女,皆可“备选为公主郡主入学陪侍,充为才人赞善之职”[14]。宝钗作为封建社会的正统女性代表,自然明白仕途经济的重要性,所以她进京是为了待选才人,如果顺利入选,对于她来说也是一条很好的出路。但是后文再没提及宝钗入选之事,作者反而提出金玉良缘之说,暗示了宝钗和宝玉的命运关系
宝玉挨打后,贾母担心节外生枝,特许宝玉不许见客,待在怡红院养病,宝玉康复后,更是日日在园中游卧,不思为官取仕之道。宝钗见状,有时劝导,宝玉却生气,只说道:“好好的一个清净洁白女儿,也学得钓名沽誉,入了国贼禄鬼之流。”[15]可见宝玉对于宝钗这种只云功名利禄之词,是有多么的不满。
寶钗之“热毒”,是天性使然,自云:“从胎里带来的一股热毒”,热病生根于此,即使吃再多的冷香丸也无法彻底根除。不仅如此,宝钗经受封建环境的熏染,热毒发作更甚。宝钗身处于一个看重经济功名、名节礼教的封建社会,受到的教育也是如此。所以她时时难忘功名利禄,事事暗藏机心,皆是“封建”热毒未清之故。
三、“冷香”之实:热面冷心,不动真情
冷香丸选取牡丹、荷花、芙蓉、梅花四种花卉之“白蕊”以及雨、露、霜、雪作为原料入药,皆有色纯质冷、晶莹朗润之特点。王希廉评曰:“冷香丸历经春夏秋冬,雨露霜雪,真是香固香到十二分,冷亦冷到十二也。”[16]宝钗服食“冷到十二分”的冷香丸是为了抵制“热毒”之侵袭,同时药方所带来的天寒地冻的冷,也深深根植其体内,由此促进她形成“热面冷心”之特性。
“不干己事不张口,一问摇头三不知。”[17]王熙凤对宝钗的评价可谓是十分确切。宝钗对待他人之事,对待贾府的是非曲直,常常采取“避嫌”的冷处理手段。
第六十二回写到,宝钗一进角门,就立刻将门锁上,自己拿着钥匙,宝玉不解宝钗为何锁门,宝钗解释道:“小心没过逾的。你瞧你们那边,这几日七事八事竟没有我们这边的人,可知是这门关的有功效了……纵有了事,就赖不着这边的人了。”[18]宝钗清楚宝玉怡红院前些天丢东西的事,但是她本人却不介入,而是把自己院门牢牢锁住,以此证明自家的清白,同时也能给自己规避一些风险。清末红学家刘履芬评:“宝钗见宝玉进潇湘馆,即抽身走回。听小红同坠儿私语,便假装寻人,善于避嫌,是宝钗一生得力处。”[19]
第六十七回,贾琏偷取尤二姐之事被王熙凤知晓,去凤姐处送土仪的莺儿回来,便匆忙向宝钗禀告凤姐一脸怒气,从贾母屋中出来,像是有什么大事发生,并且询问宝钗是否知晓。宝钗心里虽然疑惑,但却说:“各人家有个人的事,咱们那里管得。你去倒茶去罢。”[20]相比于袭人知晓消息就立刻向凤姐请安的行为,宝钗的冷眼旁观不仅避免自己陷入去找凤姐打听消息的尴尬境地,更是远离了贾府的是是非非,保持清冷的为人处世之道,也是宝钗去博得好名声的一种手段。
如果说,宝钗“不干己事不张口”是为了保全自身而采取避嫌的冷处理方法,那么她面对某些涉及封建伦理道德的事情上,所展示出来的态度就是冷漠无情。金钏儿投井,她对王夫人说:“纵然有这样大气,也不过是个糊涂人,也不为可惜。”[21]尤三姐自刎、柳湘莲出家,她听了也并不在意,不仅劝说薛母不要伤感,甚至转换话题,提到要酬谢跟着薛蟠的下人。嫁给宝玉后,对宝玉道:“你我既为夫妻,你便是我终身的倚靠,却不在情欲之私。”[22]她清楚宝玉对她来说只是适合结婚的人选,所以她不在意夫妻二人感情是否融洽,是否心意相通,宝钗只在意宝玉是否能走入经济仕途,考取功名,光宗耀祖;宝玉出走,她虽大哭一场,但冷静下来之后反倒去安慰王夫人:“宝玉原是一种奇异的人。夙世前因,自有一定,原无可怨天尤人。”[23]
冯其庸认为:“她对于别人,对于世事,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真心,真是‘淡’到了极点,也就是‘冷’到了极点。”[24]宝钗的冷,反映的是她寡情、漠然又虚伪的一面。她虽冷静理智,应付于各种人情世故之中,对黛玉、平儿、湘云等人也有些许贴心之举,凡此种种,涉及“情意”之处甚少,试图博名立身之处甚多。
四、“冷”“热”之辨:背离本性,迷失真我
宝钗为了医治“热毒”才服食冷香丸,每逢“喘嗽”之症发作,便拿来服食一丸。纵观全书,宝钗之“热”,只利自己,对他人不仅无益,甚至颇有危害。仔细揣摩她对人情世故的费心经营、皇权富贵的由衷艳羡以及对经济功名追求颂扬等行为,便会发现冷香丸只可抑制热毒发作之症,终究无法根除宝钗的热病。而药方中蕴含的“十二分冷气”,势必扎根于宝钗体内,促使她在冷热交锋之中不断压制天性,进而对人对事竟毫无温热心肠,变成一个冷眼冷心之人。
曹雪芹设置的“热毒”“冷香”,看似略带玄幻意味,实则暗藏作者之深意。从现实角度来看,二者代表了医学上人体的病症和解药,而从精神层面来看,二者象征着作者对物我同一、返璞归真的追求,也代表了曹雪芹期望疗救那些饱受“烈火”煎熬之苦的世人,给他们灼烧的灵魂开了一剂良药。
《红楼梦》第二回,曹雪芹便以“正邪二气”之论,标举那些虽生于薄祚寒门,但不甘为贩夫走卒、不甘遭庸人驱驾的人才,譬如许由、陶潜、嵇康、温飞卿、秦少游之流。他们摆脱了外物的干扰、消解掉来自世俗的欲望,看透功名、财权、声色的虚妄,由此获得心灵的自由与解脱,不必饱受热毒煎熬之苦。同时他们身上所展示出的淡泊自守、清幽高洁也是曹雪芹个人所向往的精神境界。作者让宝钗经常服食“冷香丸”,实际上是把象征着澄明清透、自足于内的精神力量注入进宝钗的灵魂,使本来作为“一干风流孽鬼下世”的宝钗不至于被“邪魔”侵扰,而早早走向异途。
脂砚斋在“十二分黄柏煎汤送下”句后批道“末用黄柏更妙。可知甘苦二字,不独十二钗,世皆同有者”[25]。热毒作为一个名目,具有深刻的警示意味,不停地追名逐利只会使人内心饱受煎熬,这并非一个人、一个阶层所有,而是所有人类普遍的生活状态和心里境况。所以曹雪芹才要设置一方“清热解毒”的“冷香丸”,为身处名利“热火”之中的人提供一个解脱的精神支柱,以此达到警示众生之妙用。
总之,曹雪芹笔下的“冷香”与“热症”,是宝钗性格的一体两面。热,是宝钗对世俗人情世故、功名利禄产生的“热望”,冷,是宝钗待人不动半分真情,待事不搀半分真心的“冷漠”。每当宝钗外求过盛,势必压抑少女情怀而致内心屡屡不得安宁之时,便会服用冷香丸。可是纵览全书,观察宝钗的言语、行为和思想等等方面,就会发现“冷香”可医其表征,但无法深入骨髓医治其心,以至于她从始至终都在忍受冷热交锋所带来的心灵上的折磨。曹雪芹设置一味医治“热毒”的“冷香丸”,不仅是作者想以这样的奇特之物去医治宝钗,希望其早日回归本心,也暗含作者試图超越物欲之累、寻求返璞归真的期望。除此之外,作者借“冷香”“热毒”两种名目,去映射社会当中普遍存在的“逐热”思想,具有十分强烈的警示作用,凡尘中其他对功名利禄有热切期冀之人,要摆脱妄执之心、远离煎迫之苦早寻“清凉之境”,方可获得肉体与心灵的自由,消解红尘痴迷的热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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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滕晓屹,女,辽宁大连人,辽宁师范大学硕士研究生,主要从事魏晋南北朝唐代文学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