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据是最有力的武器

刘强

电影《破碎之城》讲述纽约一名社区警察比利·塔吉特，其所管辖的博尔顿村一名16岁的波多黎各女子被杀，比利在追捕犯罪嫌疑人时开枪打死了对方。在市长的干预下，审判结果被认定为比利因犯罪嫌疑人持枪威胁才开枪，属正当防卫，但其必须因此离开警局。7年后，比利已转型为一名私家侦探。

市长怀疑他的妻子有外遇，担心会影响他再次竞选的支持率，所以委托比利调查市长夫人。乔装、跟踪、偷拍，随着比利周密的调查，他很快就意识到，市长夫人一系列看似“婚外情”的举动背后，隐藏着市长与商人之间关于博尔顿村土地拍卖权钱交易的丑闻。此刻的比利，再次被卷入权力争夺的旋涡之中。

揭发还是隐匿？私家侦探的职业要求似乎就是把调查结果反馈给雇主即可，他不需要再“深究一步”，更无须作是非判断。但这一次的调查对于比利而言，并非仅是收取5万美元的高额报酬，博尔顿村的拍卖丑闻再次让他陷入对7年前那桩被篡改的枪杀事件的反思和忏悔。选举操控、权钱交易、官商勾结，如乌云压顶笼罩着纽约这座“破碎之城”。

这一次，比利选择了揭发。讽刺的是，7年前，作为警察的比利，本应该为枪杀事件负责，客观真实还原事件。7年后，作为私家侦探的比利，本应该在雇主的委托范围调查取证，他却选择了揭发真相。而这一次的揭发，从某种意义上更是比利对7年中内心不安的一种自我救赎。

电影《破碎之城》的故事，与1974年上映的《唐人街》极其类似。《唐人街》聚焦了另一个“破碎之城”：洛杉矶。警员杰克因不满社会的黑暗，辞职转行做了私家侦探。一个自称莫拉雷太太的人请杰克调查丈夫的外遇，杰克受雇调查后发现，莫拉雷原来是当地的水利工程师，正在为兴建水坝问题和当地农民争执。案情扑朔迷离，随着调查深入，杰克知道了一切真相，但面对罪恶，作为一名私家侦探也无能为力。

无论《破碎之城》还是《唐人街》，故事的主角都是警察因故离职而转型为私家侦探，面对身处的“破碎之城”，在调查事件真相的过程中，也不得不面对私家侦探身份所具有的局限性，也不得不在一桩桩黑幕事件背后不断作出职业道德、正义追问的选择和衡量。

从私家侦探机构的人员构成来看，很多是离职或退休的警察。比如在日本，最早的侦探社据说是1895年设立的“岩井三郎事务所”，它的创立者岩井三郎原本是日本警视厅的警察，退休后在东京市旧京桥区设立了日本第一家秘密调查公司“岩井三郎事务所”，之后在橫滨、名古屋、大阪等地也开设了分公司。日本的私家侦探业得到了政府的承认，也是对警察业务的一种补充，日本还于2006年6月8日正式颁布了《侦探业法》，用来规范侦探行业的运营。该法对侦探业明确要求不得进行法律、法规禁止或限制的活动，同时必须注意不得侵害他人的平稳生活和合法权益。

电影《破碎之城》的宣传海报上有一句话——证据是最有力的武器。无论是警察还是私家侦探，其职业使命都在努力找寻证据，只不过前者是为了公共利益，用证据来伸张正义，维护社会稳定；后者是为了委托人，用证据来揭秘那些隐藏在水面之下的事实。对于两者而言，证据都是最有力的武器。

编辑：薛华    icexue032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