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禺慧 许海燕
(1.桐城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安徽 桐城 231400 2.铜陵学院文学与艺术传媒学院 安徽 铜陵 244000)
对桐城歌进行研究,怎样也绕不过桐城这一地域因素,这一片土地的古今变迁影响着桐城歌的形成脉络,这也是我们要深入研究现代传媒语境中桐城歌审美形态的发展的根基。清代廖大闻在《(道光)续修桐城县志(卷一)》《舆地志·服域》刻本中有记载:
桐城位于安徽省中部偏西南、长江北岸、大别山东麓。清代桐城疆域,东西广280 里,南北长159 里,通境面积17340方里。东界庐江府无为州,南邻怀宁县,西毗潜山县,北抵庐州府舒城县,西南、东南与潜山县、池州府贵池县接壤,西北,东北与舒城县,庐州府庐江县相望,自县治至府治兼省会安庆120 里,至江宁590 里,至京师2397 里。[1](2)
这里详细描述了桐城的地理位置,可谓依山临江,交通发达之地。可见桐城市这一地区历史悠久,且文人迭出,有着丰厚的文化环境,进而滋生出了桐城派、桐城歌这样的文化瑰宝。但是对于桐城歌的记载,我们现在也多见于古籍文献记载中。在明代沈德符的《万历野获编·时尚小令》中也有记录写道:
嘉隆间,乃兴《桐城歌》《银纽丝》之属,自两淮以至江南,则不问南北,不问男女,不问老幼良贱,人人习之,亦人人喜听之。[2](647)
桐城歌的鼎盛时期是在明清时期,随着时代的变迁,桐城歌的传唱也逐渐走向衰落。近年来,随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兴盛,桐城歌的保护与传承也在积极推动,并且取得了很多成果。桐城歌在2008 年申报为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如今当我们再一次将镜头聚焦在这一璀璨的民间文化上面,更应该将桐城歌放在现代的传媒语境解读。
“文化是一个大的人群在许多代当中通过个人和集体的努力获得的知识、经验、信念、价值、态度、角色、空间关系、宇宙观念的积淀,以及他们获得的物质的东西和所有物。文化表现千语言的模式以及生活和行为形式。这些模式和形式是人们适应性行动和交际方式的样板,它使得人们在特定的技术发展阶段、特定的时间、特定的地理环境中的社会里生活。”[1](3)桐城歌在它所形成的历史文化空间中沉淀着这一时期的审美形态,我们可以从桐城歌的唱词语调中探寻它的文学形象表达和审美构建。
桐城歌虽然是民间的传唱歌谣,但是它其中所蕴含的民俗文化深受当时主流文学思想影响。“桐城派兴起千清初,衰落于清末,到了民初则开始逐渐淡出历史舞台,先后历经两百多年,从中国的古代走到了近代。桐城籍人方苞、刘大槐、姚鼎创立古文理论,渐渐自成一派,到后来阳湖派、湘乡派的加入,桐城派开始枝繁叶茂。桐城派作为清代历史上最大的一个散文学派,从康熙年间起,它延续了两百年之久,其文学流传至广,师友授受关系源远流长,支流余裔蔓延天下, 号称一代文坛正宗,在历史上影响深远。”[3](1)因此,桐城歌与桐城派的关系可以理解为“学术”与“民间”,桐城派作为当时文化思想传承的主流学派,得到了诸多文人学者的认同,并且由于其所兴盛时期为清明时代,受到清王朝政治文化影响,价值桐城派的著学思想“以孔道为学生修德之基”因此,桐城派文人所著书籍与文章其内容多是宣传儒家思想。而这些思想又会影响老百姓的生活,因此,在桐城歌歌词中体现出儒家思想的表达,这种表达是老百姓对于儒家思想解读后融入桐城歌唱词中的理解,如桐城歌《报花名》中的唱词表达(选段),
四月里什么花敞口白面,是何人背书箱万古留名?
六月里什么花青藤白面,是何人骑白马跨海征东?
四月里小麦花敞口白面,孔夫子背书箱万古留名。
六月里葫芦花青藤白面,薛仁贵骑白马跨海征东。①
这种在桐城歌中用一问一答的方式传唱古时的圣贤故事,用欢快的民间手法,体现出老百姓对于桐城派文学思想的民间解读。这种对于儒家思想的认可,老百姓的表达方式不会进行长篇大论的言语辨析,也不会进行洋洋洒洒的文字书写,而是体现在这种日常生活中的唱曲小调上。除了儒家思想的审美影响,勤劳努力的传统美学体现也隐藏在桐城歌的唱词中。桐城歌的流传除了在日常生活中口口传唱,还有很大一部分来自于劳动期间,为了缓解疲劳,调动劳动气氛而创造的,如:
太阳起山红满天,蒸蒸大地生紫烟。
小田插得团团转,大田插得边到边。
天大地方连天片。②
这首桐城歌的唱词中将插秧这一田间劳动进行艺术美化,不仅朗朗上口便传唱,更体现了当时人们积极乐观的心态。也在一定程度上定义了桐城歌的民间定位,那就是桐城歌的唱词中蕴含的文学审美态度是乐观欢快的,并且对于儒家学说积极响应的民间艺术。
基于上文观点,桐城歌创作于民间、传唱于民间,那么桐城歌的创作题材则与民间生活密不可分。因此对于桐城歌除了上文中提到的传唱礼仪教派的事理歌外和劳动歌外,还有一些传颂风土人情的歌曲和儿歌。而在桐城歌中,最重要的一个创作题材则是情爱歌。明代文人冯梦龙在他所著的《明代杂曲集•山歌(卷十)》中记载了24 首桐城时兴歌,而这24 首桐城歌则全是描写男女的情爱之歌,如《秋千》《素帕》《葫芦》③等,这些桐城歌中所描绘的情爱题材,大都不是直白的诉说,而是“以物喻情”,这样含蓄的表现手法则从侧面体现了我们传统文化中内敛、矜持的审美意蕴。
因此,在桐城歌的不同题材中都体现着特定时期下的审美经验所造成的艺术表达,这也就是桐城歌最吸引人的地方,用欢快的唱腔唱调还原了一个时代的生活图景。桐城歌中记载的大多是民间的生活琐事,正所谓通过民间歌谣可以延伸出一幅清明上河图全貌,而这些呈现在唱词中的生活正是明清时代当时的传统审美思想主导下产生的。这种基于一定地域一定空间的审美经验造就了特定的文化产物,这是不可复制的文化现象,因此在桐城歌的创作题材中映射出了当时极具传统的审美经验,如尊师重道,崇礼尚教,尊老爱幼,夫妻恩爱等等。
“晚清时期的桐城派作家,除曾国藩、张之洞等极少数权倾一方、名誉一世的经国大臣,大部分都是处于社会中层的知识分子,他们既有对国家前途命运的担忧和焦虑,亦有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的社会的悲愤‘独善其身’的思想较为普遍。因此,阅读首为求真,为学做真人。”[4](4)桐城派文人在当时都是具有一定社会底蕴的文人,因此他们的学术观点以及审美观念会影响老百姓以及整个社会的审美品位。而桐城歌作为一个可以输出的媒介表达,则起到了连接上层学术大夫与普通老百姓的作用,使得一些文学思想通过桐城歌谣口口相传,在民间自然而然的传播。
而且,桐城派中的文人大多衣食无忧,每天花大量的时间阅读写作,而他们阅读的大多都是中华文化典籍,但是处于清朝这一历史时代,他们对于西方文化思想也并没有抵触,因此,在桐城派的文化视野中,既受儒家文化影响,也不排斥西方文化的吸收,这样开放兼容的审美文化自然融入到了百姓的生活中。因此,在桐城歌的传唱中体现出了内容丰富、覆盖面广,且积极向上的特点。这也是桐城歌作为表达媒介的另一个特点,即兼并包容,开放并举。
“‘正像伊格尔顿认为的那样,在后现代主义文化中,艺术本身成为一种不断边缘化的探索,但美学却不是。’美学话语之所以存在转型,其实也是美学观念和美学思想的更替发展。”[5](3)任何一个时代的审美接受都与这一时代人们的生活环境息息相关,因此现代传媒对于公众的审美接受的影响得益于人们日益提高的审美情趣。诸如《航拍中国》,以及各类国产动漫被人们所接受,可以看到传媒艺术对于大众视觉艺术审美引导起到了积极推动的作用。也就是新技术促使产生更优质的视觉影像,进而吸引大众的目光,但是其中蕴含的文化又对大众产生更深层次的触动,进而形成良性循环,即大众审美促使新媒体和传统文化催生出更精良的作品,精良的作品又推动大众审美接受的提升。这是现代传媒技术对于视觉艺术的审美推动,但是在影音艺术作品上,现代传媒对于公众的审美影响则更倾向于对于大众音乐的影响,但是对于传统民俗音乐,例如桐城歌这样的民间小调,现代传媒的介入相对较少。
“在东方的美学思想中,自然和谐美是一个很重要的主题……在艺术中极力去表达这种和谐美。中国道家从人与自然的关系上,提出‘天地与我并生,万物与我为一’的思想,强调人应该顺应自然,清静无为,与自然保持和谐与完美。”[6](98)将桐城歌放在现代的美学环境中,它的欣赏者依然是小众的,这其中还不乏一些研究者,因此,这种极具东方美学的民间小调会受到现代美学怎样的影响呢?这又绕回到了保护与传承的老问题上,我们应该站在历史观这一广阔的角度对于民间文艺进行他者的研究,还是迎合现代审美融入现代生活,通过现代的话语来阐述。桐城歌的审美构建离不开民俗文化的影响,因此对桐城歌的研究应该基于完整的田野调查的基础之上,对于传承人的走访以及对于民族志的搜集,可以更全面的推进桐城歌的保护。整体性保护已经达到了研究者的共识,那么对于桐城歌表达媒介的构建则是多元化的,是各个学科交叉的审美文化集合。
笔者认为,无论是文化遗产还是非物质文化遗产,他们的存在都是客观的,是人类文明的组成部分,也是凝聚了特定时间和空间的文化产物。“对于民俗文化的保护,关键问题不是有没有人懂得它和会表演它,而是要通过这种文化保护,实现社会化、现代化过程中防止社会关系中情感纽带的断裂。”[7](105)就像桐城歌,在创作与传承的过程中,可以勾勒的画面就是小桥流水人家,而把这一幅画面放在现代,则是高楼大厦的画面,因此,现代环境中不可能再重现清明时期桐城歌的兴盛状态,也更不会出现当时人人传唱的局面,笔者在桐城市进行走访调查时发现,对于桐城歌的了解除了老一辈人和一些专业工作者外,年轻人传唱的也较少,他们通过短视频、新闻报道以及一些公益活动了解到桐城歌。而现代的审美思想使得他们对于传统文化产生认可,认可之后产生的兴趣则是现代美学对于桐城歌艺术传承最有力的保障。
我们可以利用声音档案对桐城歌进行记录和留存,尽可能地保留桐城歌的艺术形态。现代人对于传统文化的认可已经达到了接受它们的原生态的模样,即生产力并不发达的情况下对于民间文艺的创作本体。也就是说这些民间艺术也许是不完美的,曲调音色包括唱词都更贴近老百姓的生活。而我们现代的接受也更倾向于原汁原味,而不是融入现代元素的改编,包括是的打着传承名义的改编,我们的记录传统,接受传统,在特定的环境中传承传统,不是利用现代的审美观念改编传统。
对于桐城歌来说,现代传媒语境对他进行的一些声音记录则给了我们很好的启示,我们从这些声音记录中还原当时人们的生活环境生活场景,对于历史的尊重是探求人类文明的基础,声音档案对于当时没有被保留下来的民间艺术,如桐城歌,桐城歌除了传承人的口口相传,更多的是出现在一些典籍中,这些文字记载为现代传媒提供了很好的背景板。我们可以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资源对桐城歌的审美形态进行还原,利用声音档案和文字记载以及传承人多种模态的形式对桐城歌进行保护传承。
现在每当我们对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问题进行探讨的时候,似乎都避不开这一现状:即无论怎样大力宣传和保护,都摆脱不了传承人日益减少的问题,也就是愿意关注和欣赏的人多,但是真正做到花时间精力与学习与传承的话,无论哪一项非遗项目,都会落得传承人稀少的下场。造成这一问题的归因是,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项目,都不适应当下社会生产力的发展,从而无法产生现代人期望的经济效益。而一些现代传媒的兴起,例如短视频,新媒体的发展,也许让更多的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播变得更迅速更广泛。
桐城歌作为口口相传的民间小调,在明清时代的生活土壤是相对闭塞的生活环境,乡里乡邻的生活状态,而产生的具有娱乐性的歌谣。但放在现代传媒语境中,我们对桐城歌的态度不应该拘泥传承,这犹如我们摘了池塘中盛开的莲花,它在荷塘里熠熠生辉,鲜美夺目,但是离开了生活环境,则很快衰败。因此,我们更多的应该将目光放在对桐城歌多元化的表达上面,即:用更专业的设备在专业的环境中,对于桐城歌谣进行演唱、欣赏、记录。现代传媒是时代的产物,我们要善于利用,如果我们不加以审查和过滤,仅仅是让小视频通过大数据无差别的筛查推送,那么对于桐城歌整体性的保护是不尊重的。在这里我们要讨论谁才是传承桐城歌的主体,桐城歌兴起于民间,传承于民间,那么毫无疑问,老百姓就是当时桐城歌的传承主体。“民间文艺有着集体性、地域性、传承流布性和变异性等特征”[7](105)因此,桐城歌的现代主体是需要明确的,当这一民间文化脱离了它的集体性、地域性、时间性等特定环境,我们则需要采取现代传媒技术让其更完整的呈现,而不是将他放在现代的社会背景中被肆意流传,随意改编。
“近年来,有众多学者对桐城歌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桐城文化馆的叶濒、上海师范大学的章欢等,他们为桐城歌的研究做出了巨大的贡献,开辟了桐城歌研究的新方向。但是目前的汇总还是停留在录音和文字层面,桐城歌是集歌词、演唱和表演于一体的,应当全面整合媒体资源,在全媒体时代,建立系统的保护机制。”[8]结合上文中提到的多媒体技术对于保护桐城歌完整性的保护,我们可以将视线移到非物质文化遗产本身的特殊性上,“非物质文化遗产是一个带有特定地域惯习的文化印记。形态各异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虽有不同的地域所属、民族所依,但作为各地区民族精神特质与心理结构的承载体,它们都兼具特定地域的民俗性、民间审美的艺术性与道德信仰的规约性。”[9]针对这些特殊性,我们对其记录更应该选择具有客观性的纪录片的方式。但是,“针对纪录片进行的主题研究基于当今媒介传播生态环境下也与新媒体时代发端之前出现了极为明显的嬗变。其中表现的最为明显的研究主题就是‘微纪录片’与‘新媒体’。此二者立足于当下不同于以往的新型非遗文化纪录片传播方式和传播理念,从影像语言和媒介传播两个方面的多个角度解析了现代社会中传统文化的发展途径。”[10]非遗纪录片的客观性可以保存桐城歌的完整并且还原其历史属性。
因此,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保护需要更专业的多媒体技术团队对其进行拍摄,而在这个过程中也需要一些相关学者教授的专业性指导。目前cctv-9纪录片《传承》目前制作精良,可供借鉴。在对于非遗纪录片的拍摄中,我们更应该将主体关注在“人”上面,这也是近年来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研究的趋向,学者们更多的将历史-人文-艺术这一条审美链串联起来,而将“人”作为了链条的重要环节进行研究。“1988 年,德国学者扬·阿斯曼提出了“文化记忆”的概念,把记忆现象从个人的、心理学意义上的认知拓展到了文化层面,他认为文化记忆建构的身份认同是民族或国家得以存续的基础……”[11]也就是说人们对于桐城歌所体现的文化内涵是有记忆的。如果对于民俗文化中所体现的古典美学与现代的大众审美进行的分离,以站在现代的时空视角去揣度古人的生活。那么,蕴藏在纪录片中的客观历史则会引起更多人的共鸣,这种共鸣是文化认同的体现。
笔者对于桐城市文化馆进行了走访调研,桐城歌文化馆对于桐城歌的保护与传承一直秉持着积极的态度,据了解,目前已经搜集并且整理,进行音频、视频录制的桐城歌有800 首。在桐城市文化馆的官方网站也几种展示了《桐城好》《哑谜歌》《黄梅大鼓》等桐城歌曲的数字媒体的影像资料,甚至进行了资料库的建设。各个学科的学者也分别从音乐学、民俗学、传播学、人类学等不同的角度对桐城歌进行深入研究,而且社会上各个群体以及桐城市的高校都在积极宣传桐城歌、研究桐城歌并且组织传承人开设学校进行教授。对于桐城歌的保护,几乎做到了整体、全面的保护,社会各界积极发力,各取所长,不遗余力的对桐城歌的传承与保护贡献力量。即便如此,桐城歌的传承还是不尽人意,依然面临着传承人岁数偏高、专业人才匮乏、现代传媒的冲击以及法律保护意识淡薄等问题。(见下面的表1, 桐城歌主要传承人统计表。制表:孙禺慧)
表1 .桐城歌主要传承人统计表
基于这些问题,笔者认为应将桐城歌的保护问题放在更广阔的维度中探讨,在数字化时代,运用数字化的传播策略,搭建数字化平台,将桐城歌进行“文化空间”整体性的呈现。“‘文化空间’衍生于法国学者亨利·列斐伏尔“空间”理论的拓展,其研究理论认为空间是一定社会实践的产物,它与我们的生产生活息息相关。我国在2005年颁布的《国务院办公厅关于加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工作的意见》中,对文化空间做出了明确的定义,即:‘定期举行传统文化活动或集中展现传统文化表现形式的场所,兼具空间性和时间性’。”[12]即我们要创造出非物质文化遗产的现代生活空间,这个空间并不是现实中进行空间的搭建,场地的布置,而是利用数字技术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同时期还原,这种还原包括政治、经济、文化、人物生活环境等等。
“从文化空间视角分析非遗传承困境具有一定的新意。与自然遗产相比,非物质文化遗产存活于所在的文化空间,其传承和保护不仅注重搜集、记录和展示文化,更重要的是如何传承、保护和运营其文化空间。”[13](31)这种内部的文化空间的还原可以将所要呈现的内容作为主体,脱离了现在这种政府、管理者、研究者、传承者进行主体性保护的模式。基于这一理念,我们需要做的就是在数字技术中尽可能的还原和桐城歌有关的所有文化范畴,这样可以把所有研究者、传承者以及管理者的研究成果集成于一体进行全方位的保护与记录。这一方面可以参见故宫博物馆的官方网站的建设,它就是将故宫作为一个主体进行全方位的展示,其中的全景故宫更是还原了故宫全貌,并且搭配有解释的词条,图片(见图1,图片来源于故宫博物馆官网。制图:孙禺慧)。这种数字化的展演使得民众更直观、全面了解实体性文物。而对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我们可以借鉴这一做法,以桐城歌为例,对于明清时代桐城的生活环境进行整体还原,结合同城民俗、桐城派、桐城书法等进行整体性的展示,对应词条或者直接对应演唱的小调,也可以进行具有故事性的关联,以便人们更多元的了解时代背景从更深刻的理解产生这一民间文艺的文化内涵。
图1
随着现代传媒技术的发展和普及,桐城歌的传播方式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传统上,桐城歌主要通过口头传承的方式流传,但现代传媒的出现,如广播、电视、互联网等,极大地方便了桐城歌的传播和推广。这使得更多的人能够接触和欣赏桐城歌,同时也为桐城歌的创新和发展提供了更广阔的舞台。现代传媒对桐城歌审美形态的塑造和改变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传统的桐城歌往往以朴实、质朴的形式呈现,但现代传媒的介入,为桐城歌注入了新的元素和创新。我们要利用好这一舞台,对于影音类的非物质文化遗产进行保真性的传承,而不是因为信息泛滥,造成其失真的情况。现代传媒的便利性和全球化特点,使得桐城歌艺术家之间的交流和合作更加频繁和紧密,通过互联网平台分享自己的作品、观摩他人的演出,从而互相借鉴和学习,推动桐城歌艺术的创新和发展。总之,现代传媒语境中桐城歌审美形态的发展与嬗变是一个多方面、多层次的过程。传统的桐城歌在现代传媒的影响下,不仅传播方式发生了变革,审美形态也得到了丰富和创新。这为桐城歌的保护、传承和发展提供了新的机遇和挑战,同时也为人们欣赏和了解桐城歌提供了更多的途径和可能性。
注释:
①摘录自桐城市文化馆官方网站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料库,网址来源为:桐城非物质文化遗产资源库_桐城市文化馆 (tcwhg.cn)。
②摘自安徽安庆市桐城市非物质文化保护中心叶濒主编的《桐城歌谣》,黄山书社出版发行,2012.7,第67页。
③摘自冯梦龙编著的《明清民歌时调集》山歌卷十中《桐城时兴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