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忠义
不久前在美国旧金山举行的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期间,中国国家主席习近平和美国总统拜登举行元首会晤,虽然双方在台海问题、对华出口管制和制裁等方面仍存在分歧,但双方同意架设首脑热线、恢复军方交流沟通等成果引人注目。
就连对中国吝啬于溢美之词的拜登总统在会晤后也评价称,“我相信这是我们进行过的最具建设性和最富有成效的一些讨论”“我们取得了重要进展”。
美国拜登政府将中美关系定义为“竞争”,而且使得这种“竞争”时时出现加剧和紧张的态势,尤其在全球遭受疫情冲击、爆发俄乌冲突、巴以冲突的情况下,人们对于中美之间是否直接或间接地爆发冲突,是否导致新冷战的降临疑虑重重。
因此,这次中美元首会晤成为世界瞩目的焦点。
韩国总统尹锡悦也出席了此次亞太经合组织领导人非正式会议,继8月戴维营美日韩首脑会谈之后,三国元首再度聚首,彰显了韩美日三方紧密的合作关系,尤其同日本首相岸田文雄不但举行了第7次会晤,还共同参加了科技与创新座谈会,宣告韩日关系全面“复原”。
然而,韩国舆论更加关注到,中韩元首会晤未能举行。韩国外交部给出的解释是“中方倾力于中美元首会晤”,但舆论并不买账,因为中方还同墨西哥、秘鲁以及斐济、文莱等国家元首举行了会晤。因此,舆论认为,韩国在中国的外交序列中被排在了后面。
尹锡悦政府成立以来,强调“自由”“民主”“法治”“市场经济”等“普世价值”,推行“价值观外交”,这在主观或客观上和美国拜登政府的“价值观外交”相呼应,到目前为止竭力构建事实上的“韩美日”同盟关系,在中美关系处于美国定义的“竞争”格局下,决然放弃了韩国前几届政府在中美之间采取的“模糊化”策略,转而采取美日一边倒的“清晰化”,而且不管在人权事务、民主峰会,还是在加入美日印澳的“四方机制(QUAD)”、美国主导建立的、以排斥中国为目的的“印太战略”方面,都显得积极而主动。在经济方面,尹锡悦政府的官员一度提出了“脱中国化”和中国“盛筵不再”的论调,以至于韩国也出现了尹锡悦政府是美国遏制中国的“突击队”的说法。
针对此次中韩首脑会晤未能举行,不但进步媒体,保守媒体也纷纷表示遗憾,尤其强调中日之间尚存在着核污染水问题、中美之间还有巨大歧见,尚在通过外交沟通寻求共同利益,而韩国同中国之间却仅仅因为理念、价值观等问题而疏远,中国和美日的关系进入调整期,如果韩国外交仍不做出改变,将处于尴尬的境地,舆论劝告尹锡悦政府到了重新检视“美日一边倒外交”的时候了。
当然,也有政府高官和一些媒体认为,韩美日同盟的强化,是同中国建立基于原则和相互尊重关系的杠杆,即韩美日基于共同价值的紧密合作日益制度化,会提高韩国的战略价值,让中国更愿意考虑和韩国对话。但这种杠杆说法,恐怕只有用“对中国外交原则和定力不了解”才能解释。
人们一度认为,尹锡悦政府在完成韩美日同盟强化和制度化之后,会着手改善韩中关系,但此次中韩首脑会晤未能举行,被认为两国关系亮起了“警示灯”。韩国主要舆论不约而同地指出,中国仍然是韩国的第一大贸易伙伴,在包括朝核问题在内的半岛安保问题上,中国仍然有着举足轻重的作用,只高喊韩美日合作,并不能解决韩国面临的现实问题,韩国需要扩大同中国的外交空间,加强高层次沟通,媒体还谆谆告诫说:“路,不走就会消失。”
供稿/韩文《中国》
作者为察哈尔学会副秘书长兼延世察哈尔中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