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家慧 熊国荣
中央苏区(即中央革命根据地)建立后,一直遭受着国民党的军事“围剿”和经济封锁,国民党试图以此剿灭中央苏区。在这样艰难的背景下,党和临时中央政府为了自身的生存,为了保障革命战争的顺利进行,同时也为了改善当地农民群众的精神生活,创办了大量的各类报刊,通过报刊传播知识信息内容。其中,创办于1931年12月11日的《红色中华》,凭着几万份的发行量(在1934年前后发行量增至4万份),覆盖整个中央苏区,成为教育和引导农民群众的有力武器,是影响最大的宣传阵地。《红色中华》的媒介定位几经变化,创办之初,为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机关报,从第50期至第80期兼为中国共产党苏区中央局、中华全国总工会苏区执行局、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苏区中央局机关报。第81期之后一直到终刊,又恢复为中央政府机关报。(1)熊国荣:《版面安排及调整:从〈红色中华〉到延安〈解放日报〉》,《国际新闻界》2012年第1期。作为中央机关报,《红色中华》不仅面向党政军系统的工作人员及其外围,也是党和政府面向群众,为民服务和提高民众文化素养的重要平台。从其内容来看,《红色中华》涉及广泛,主要包括民主政权建设、经济建设、国民党的黑暗统治、日本的侵华动态、国际上的民族革命战争等方面。本文以《红色中华》从创刊至终刊共324期报纸(影印版)为第一手资料,在梳理《红色中华》知识传播内容的基础上,探究《红色中华》知识传播的历史意义,总结其历史经验,力图为当今传媒的知识传播提供启示。
倪延年将知识传播定义为:“一部分社会成员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中,借助传播媒介,向另外一部分社会成员传播特定的知识信息,并期待收到预期传播效果的社会活动过程”(2)倪延年:《知识传播学》,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14页。。在知识传播活动中,包含了知识传播者、媒介、内容、知识传播对象以及知识传播行为的环境效果等要素,这些要素通过所传播的知识内容联系成一个首尾相接、循环往复的社会活动过程。
为了保障革命战争的物资供应和确保农民群众的生活,党和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在农业方面调动大量人员和资源给予支持。面对当时农业生产工具落后,农业生产技术短时期内无法迅速改进的状况,通过《红色中华》报刊为群众普及农业生产的基本知识。1932年1月,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提出“为了增加群众的福利,和提高苏区的生产,以加强革命发展的力量起见”的要求,决定立即发动春耕运动。《红色中华》第57期第1版的《保障春耕运动的顺利进行》第一次出现春耕知识内容,文章认为,针对耕牛工具不足导致荒田的问题,党和政府应该组织犁牛站补救犁牛工具的不足。第61期第3版《春耕运动的报告》,将春耕所需要的工具(譬如犁牛站)、施肥方法以及种子质量改进方案进行报道;该版《红校协助春耕》刊载了各个部门的组织人员动员协助春耕运动的情况,表现出组织对于耕田的看重。第110期中的《秋收秋耕总结》、第103期第3版《组建秋收队迅速完成秋收》、第212期第1版《秋收借谷运动开始了》、第220期第2版《秋收动员割禾法》、第223期第1版《紧急动员起来力争秋收胜利》、第226期第2版《秋收绩讯》、第228期第3版《目前各地秋收运动概况》等刊载了秋收取得的成绩与农业生产发展的现状;第84期中第2版《消减荒田的模范》、第86期第5版《消减荒田的好例子》和《怎样消减禾虫?》为实际解决耕种问题提出了具体方案,例如,后者提出:“第一把烟骨碎成末屑,用水放在锅中,以火煎,把烟水放在田里去”,第二是用石灰、把石灰打成石灰粉,撒到田里去。第三是用茶藤”。(3)《怎样消减禾虫?》,《红色中华》影印版,第86期第5版,1933年6月17日。春耕运动在一定程度上是为了满足中央苏区的战争需要,但报刊所传播的春耕知识也教会了农村群众如何耕地、施肥、改良种子等能够改善自己生活的技能。
1927年之前的农村地区卫生条件很差,农民的防疫意识大多淡薄,由于卫生条件较差,各种疾病流行。1931年末,在富田一带爆发了瘟疫,为了迅速控制疫情的发展,苏维埃临时中央政府决定召开第四次常务会议以开展“全苏区防疫卫生运动”。《红色中华》报刊积极发挥宣传作用,相继在第5期第1版和第4版以及第25期的第2版中有针对性地开展卫生防疫宣传。项英所写社论《大家一起来做防疫的卫生运动》,首先对防疫健康知识传播的必要性进行了说明,提到了在当前有利于苏维埃向外发展的条件下,瘟疫问题的解决是迫切的,既有革命斗争的需要,也有提高人民群众身体素质的现实需要。该社论将瘟疫发生的时间与引起瘟疫的原因都做了细致地报道,(4)项英:《大家来做防疫的卫生运动》,《红色中华》影印版,第5期第1版,1932年1月13日。作者希望通过这篇社论推进苏区改善卫生环境,并使得人民群众掌握防疫的基本知识,有效遏制瘟疫的传染。第138期第4版《天花预防法》对天花病的症状和预防做法做了详细介绍(5)陈义厚:《天花预防法》,《红色中华》影印版,第138期第4版,1933年12月26日。,指导人民群众预防常见的流行病。第139期第4版刊载了《预防流行性脑脊髓膜炎》,介绍该病毒以空气为传播媒介,指出了及时预防的必要性。第201期第4版《向疟疾作无情斗争》刊载了治该病的多种药方:“(天花症状),发大热,头痛、腿要痛,全身发红疹子(预防法),(一)最好的预防方法就是种牛痘,(二)发现患天花的人要绝对与他离开不要去他住的房子内,(三)招呼天花病人,要麻找子或已经种过痘的人。”(6)陈义厚:《向疟疾作无情斗争》,《红色中华》影印版,第201期第4版,1934年6月12日。详细介绍了疟疾的用药时间以及药剂量,力求这些防疫知识能够被人民群众所掌握,达到预期的效果。
《红色中华》报刊通过社论、标语口号以及开设的常识专栏对卫生防疫运动加以引导,希望从上到下实现卫生防疫知识的普及,让农民群众通过阅读报刊能够掌握防疫的方法,争取实现瘟疫的防控,同时也希望能够培养出人民群众干净健康的生活方式。
中央苏区苏维埃政府的建立是中国共产党首次执政尝试,在人民群众文化水平不高的背景下,政府通过《红色中华》报刊不仅对不同类型(包括小学教育、新剧团创办、歌舞剧团创办、反对封建迷信以及新文字运动等)的文化教育知识进行宣传,还大力号召妇女与儿童进行学习。为了使得文化教育深入群众,第127期第4版中《开展文化战线上的突击》强调了妇女教育的重要性:“大会讨论的主要内容包括了目前的教育任务与围绕教育部工作的帮助,大会更明确的提出了妇女教育的重要性,大家积极参与,有的同志更是很谦逊的认识到了过去所犯的错误,并积极的提出了关于今后教育的方针的看法”(7)肖云峯:《开展文化战线上的突击》,《红色中华》影印版,第127期第4版,1933年11月20日。。第129期第4版《瑞金第一次教育大会纪盛》刊载了有关妇女和女性儿童的教育工作内容,《瑞金全区俱乐部大检阅》详细报道了各个地区文化教育成绩的检阅情况。从第288期开始,《红色中华》文化教育内容集中在新文字运动的报道中,该期第2版《新文字运动》第一次出现了革命的文字,原文写道:“因为他是拼音,只要他不是哑巴,他就能用新文字读懂他的意思,有能自己用新文字来记录别人说的话,所以新文字是大众的文字”(8)《新文字运动》,《红色中华》影印版,第288期第2版,1936年7月19日。。第315期第3版《开展冬学运动》详细列举了七点如何在农村更好宣传文化教育内容的方案:“第一,把入校运动深入到广大儿童团员中进行宣传和解释,为什么要宣传和解释?等等问题的回答,第二就是普遍组成宣传队,鼓励儿童团员去学校。第三就是将口号也深入到儿童中去。第四就是在学校中设置吸引儿童学习的项目。第五就是发现儿童的活泼型,鼓励儿童积极参加俱乐部。第六,由学校的学生呼吁其他未入学的学生学习。第七通过竞赛的形式鼓励儿童积极学习。”(9)《开展冬学运动》《红色中华》影印版,第315期第3版,1936年12月13日。这些都是《红色中华》围绕中央苏区的现实需要,动员群众提高其文化水平的体现。
《红色中华》报作为人民群众的宣传者和组织者,积极传播了与农业生产相关的春耕知识,与卫生健康相关的防疫知识以及与社会文化相关的文化教育知识,促进了工农业的生产,改善了该地区的卫生环境,也提高了工农群众的文化素养,有力地支援了苏维埃政府的建设。
与其他社会活动相比,人类的知识传播具有独特的社会功能,其根本目的在于针对受众采取合理的方式提高知识传播效率,以获得理想的知识传播效果。(10)倪延年:《知识传播学》,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38页。《红色中华》报刊以社论文章、常识专栏和简讯等形式对知识内容加以助推和引导,力求宣传能够为人民群众所掌握,以实现知识传播的社会功能,从而发挥特定的历史作用。具体而言,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知识传播具有所谓表象功能,即能够让受众获得对知识的“表面性认识”,并在反复感知后理解掌握知识,最终增加知识(11)倪延年:《知识传播学》,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38页。。针对苏区教育水平落后、人民群众文化水平不高的现状,《红色中华》为了普及知识,依靠的是通俗易懂与短小精悍的传播方式,保证人民群众能够看懂、听懂。例如,第288期第2版《新文字运动》在普及文化教育内容时使用了拼音,表示人民群众只需要通过拼音就能够读懂报刊表达的意思。
通俗易懂的传播方式取得了良好的效果,第313期第3版《把正在开展着的新文字运动更加推广起来》刊载了新文字运动取得的良好成绩:“首先是首教育部采取了分组的形式进行教学,第二点是,不同部门的人都对于新文字运动产生了兴趣,包括了首工会委和首保卫队。第三点,首教育部推广新文字工作还组织了新文字促进会。”(12)《把正在开展着的新文字运动更加推广起来》,《红色中华》影印版,第313期第3版,1936年11月30日。第二次全苏大会报告中,毛泽东高兴地说道:“人民群众文化运动迅速发展可以从报刊发行中看到,比如《红色中华》从3000份增加到了40000份……证明群众文化水平是迅速提高了。”(13)江西省档案馆等编:《中央革命根据地史料选编》下,江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330页。随着报刊发行数量的增加,知识传播的影响力扩大,传播力也随之增加。据1932年11月江西省苏维埃政府报告,仅于都、宁都、胜利等14个县,共办了3298所夜校,19812个识字小组,参加夜校和识字小组的人数就有140208人。(14)余伯流、凌步机:《中央苏区史》,江西人民出版社2001年版,第797页。可见,《红色中华》报刊通过通俗易懂的知识传播方式推动了苏区人民群众知识拥有度的增加,进而提高民众的文化水平。
知识传播除了要让受传者获得对知识的表面性认识之外,还需要使知识信息所蕴含的价值在受众的社会生活中得到体现,也就是说,要实现知识传播的价值功能。(15)倪延年:《知识传播学》,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50页。《红色中华》报刊通过知识传播使得人民群众获得了生存和发展必不可少的技能。红色政权建立之前,中央苏区农业生产水平落后。红色政权建立后,中央政府通过《红色中华》报刊大力普及农业生产的基本知识,例如,第106期第3版《怎样选种怎样保存》详细介绍了挑选稻谷以及其他农作物的选种方式,精细到风选、水选以及去轻取重等操作手法上(16)王昌期:《怎样选种怎样保存》,《红色中华》影印版,第106期第3版,1933年8月31日。,具有较强的实用性,提高了苏区的农业发展水平,改善了苏区群众的生活质量。
苏区建设初期,广大农村地区卫生状况较为糟糕,致使各种传染病时有发生。1932年1月13日,苏维埃中央政府副主席项英在《红色中华》第5期第1版《大家起来做防疫的卫生运动》提出了防疫卫生运动的具体方法,包括:“(一)每地规定每月举行一次卫生运动,发动男女大小,有组织的分组,来打扫清洗房屋及其周围;(二)凡是一切不洁净肮脏东西,将它焚毁干净,一切臭水沟汁,要将他清洗干净;(六)发现瘟疫的地方,病人吃的东西和用的物体,不要共吃共用,将病人很快的送到附近的医院内去(现在的红军医院)。”群众的防疫工作得到了落实,1933年11月毛泽东在兴国县长冈乡进行调查时曾写道,这个乡各村都建立了卫生组织……对于不讲卫生的人,“发动童团耻笑他,特别是衣服不洁的”(17)毛泽东:《长冈乡调查》(1933年11月),《毛泽东文集》第1卷,人民出版社1993年版,第309—310页。。可见,在《红色中华》报刊的宣传下,人民群众的卫生运动广泛深入地开展起来了,为人民群众健康生存发挥了积极作用。
《红色中华》是在中央苏区面临的各种现实困难中创办的,肩负着促进苏区社会发展和进步的重任,其中,向人民群众传播基本知识和技能始终是它的重要工作之一。为此,《红色中华》在传播春耕知识、防疫卫生知识、文化知识的过程中,始终和苏区的春耕运动、卫生防疫运动和文化教育运动结合在一起,二者互相促进,相辅相成,充分发挥了知识传播的社会功能。此外,由于知识信息只有通过知识传播的过程,才有可能得到社会成员的验证、修正和补充,使之更加完善,知识内容的水平才能够实现新的飞跃,所以,知识传播对于社会知识自身的生产和进步也具有直接的促进作用。(18)倪延年:《知识传播学》,南京师范大学出版社1999年版,第260页。
这里特别要强调的是,为了建立良好的生存发展环境,党和政府对于苏区人民群众的防疫工作非常关注。中央苏区开展防疫工作时,首先在《红色中华》报刊上发布决议以及工作指示,比如《苏维埃工作决议》号召苏区军民“切实进行卫生运动”,此后又颁布了《苏区卫生运动纲要》,要求各级单位成立卫生运动组织,规定卫生运动日,并对军民的群众卫生提出了“七要”的规范要求。与此同时,中央苏区政府开展防疫运动,为《红色中华》防疫知识的普及提供社会群众基础,《红色中华》第52期第2版《加紧防疫卫生运动》强调了“我们必须将这一运动(防疫运动),做成极为广泛的群众运动”,认为“加紧卫生防疫运动,实际上就是增强革命力量”。这样,《红色中华》防疫知识的普及与群众运动相结合,使得人民群众不仅注意到自己的卫生清洁,同时也起到了督促别人的作用,提醒着苏区的人民群众培养集体观念和大局意识,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是对苏区人民群众的精神再造,具有丰富的社会作用和历史意义。
总之,《红色中华》以通俗易懂的方式传播了知识信息,实现了知识传播的表象功能、价值功能和社会功能。由于知识的传播与革命战争紧密联系,和苏区人民群众切身利益高度契合,因此发挥了重要的历史作用。
《红色中华》的办报人员都是知识分子,许多撰稿人的理论水平、知识水平都很高,可是在当时经济、文化发展水平落后的中央苏区,光有理论和知识是不行的,要让知识传播获得实效,办报人员必须联系农业发展水平落后的实际,农村卫生状况较差的实际,农民知识水平较低的实际。正如上文所显示的那样,《红色中华》在这方面的表现可圈可点。此外,还要特别指出的是,《红色中华》对于真实存在的实际问题没有视而不见,例如,第226期第4版《文化教育战线上的严重现象》深刻剖析了文化教育中问题的症结,比如:“一,工作毫无计划、二,没有政治教育、三,对学生的生活不注意、四,妙想天开的动员方式、五,用恐吓手段代替教育。”(19)何秉才:《文化教育战线上的严重现象》,《红色中华》影印版,第226期第4版,1934年8月15日。文章对“江西省第一短期师范学校开办以来四个多月中出现的问题”(20)何秉才:《文化教育战线上的严重现象》,《红色中华》影印版,第226期第4版,1934年8月15日。进行了报道,切实地做到了理论联系实际。
当今融合媒体发展的过程中,现代化媒体需要在技术手段辅助下,生动真实地总结实际生活中的经验,在传播中真正做到理论联系实际。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宣传思想的工作会议中指出:“要树立以人民为中心的工作导向,把服务群众同教育引导群众结合起来,把满足需求同提高素养结合起来,多宣传报道人民群众的伟大奋斗和火热生活,多宣传报道人民群众中涌现出来的先进典型和感人事迹,丰富人民精神世界,增强人民精神力量,满足人民精神需求。”(21)《习近平在全国宣传思想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人民日报》2013年8月21日。这意味着传媒工作者不能脱离实际地开展工作,要把教育引导群众的主观愿望与群众的接受能力、接受习惯等客观实际结合,要把自身理论知识和实际生活中的丰富案例结合。
无论在什么时代,真心实意为群众谋利益,一直都是党和政府的工作初心,因此,不论是在传统报刊还是数字媒介报道中,无论是报道新近发生的事实还是宣传新的政策,媒体都要牢牢把握一个宗旨,即贴近群众生活。《红色中华》在这方面可谓典范,例如,在春耕知识的普及中,《红色中华》不仅希望通过宣传发展农业经济,实现增产增收的目的,在传播过程中也深刻体现了为人民群众着想的特点,比如,强调“犁牛站的创立一定要在基本农民群众自愿原则之下组建之,苏维埃政府只可处在帮助地位,将他的好处告诉群众,发动群众来组织”(22)《保障春耕运动的顺利进行》,《红色中华》影印版,第57期第1版,1933年3月3日。。《红色中华》知识传播的内容在篇幅上大都精短凝练,语言的风格简单直白,较少有生僻字,贴近苏区人民群众的文化水平。不仅如此,《红色中华》作为知识信息传播的阵地,在宣传普及各类知识信息的同时,也经常刊发各地工作检查报告,将工作深入到群众中去。
媒介技术虽不断变化发展,但服务人民群众是媒体工作不变的真理,只有这样才能拉近媒体与人民群众的距离。尤其是打通县级融媒体的“最后一公里”,要坚持以民为本、以人为本,将服务群众和教育引导群众结合起来,让县级融媒体真正成为人民群众改善生活的助推力量。
《红色中华》的知识传播大部分都是以整合方式宣传普及,将零散的知识集纳在一起,进行系统化传播,并随着人民群众所接纳信息的增多,逐渐加深所传播知识的丰富性和专业性,不仅如此,《红色中华》还在知识传播的反馈中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推动新知识信息的生产和创造。
在当今社会,移动互联网的应用实现了个性化的传播,传播主体更加多元,传播内容也更加广泛,受众可以随时随地接受信息,因而人们获取信息和知识的时间变得碎片化。时间的碎片化可能表现在人们的媒介使用上,也可能泛化为人们普遍的行为模式。(23)彭兰:《新媒介用户研究——节点化、媒介化、赛博格化的人》,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20年版,第224页。新时代,主流媒体需要借鉴《红色中华》整合信息的能力,在大量冗杂的信息海洋中,做好对于知识传播的整合工作。尤其是县级融媒体在发展的过程中,要重塑内容生产流程,以群众喜闻乐见的形式传达有效信息,通过内容整合的方式和多样化的形式提高媒体服务能力,推进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尽快从一个相“加”的阶段迈向一个相“融”的阶段,着力打造一批新兴主流媒体和传播载体,搭建党和政府与人民群众之间的桥梁,以内容整合的方式有效聚焦人民群众的注意力,赢得当代发展的优势。
在特殊的自然条件和社会经济文化背景下,为巩固苏维埃政权和发展革命,苏维埃中央政府担负起提高人民群众知识素养这一必要的任务。《红色中华》报刊是苏维埃中央政府的机关报,是苏区群众的宣传者和组织者,在传播春耕、防疫与文化教育知识的过程中,以通俗易懂的文字,结合群众运动,充分实现了知识传播的表象功能、价值功能和社会功能。《红色中华》的知识传播是在党和政府的领导下进行的传播,它与革命战争紧密相连,与苏区的人民群众切身利益高度契合,蕴含了丰富的历史意义,无论是其理论联系实际、贴近人民群众的优良作风,还是其整合知识内容的传播技巧,在当今数字传媒时代仍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和启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