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江经济带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测度及演变特征研究

游丹 YOU Dan；蔡乙萍 CAI Yi-ping；冯成伟 FENG Cheng-wei

（成都信息工程大学，成都 610100）

0 引言

长江经济带覆盖云、贵、川、渝、鄂、湘、赣、皖、浙、苏、沪等11 个省市，地理上横跨中国东中西三大区域，是中央重点实施的“三大战略”之一，有着广阔的地域、人口数量多、经济体量庞大的显著特点，是生态文明建设的先行示范带。国务院于2018 年11 月明确要求“以生态优先、绿色发展为引领，依托长江黄金水道，推动长江上中下游地区协调发展、高质量发展。”土地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重要载体，在土地利用过程中应考虑土地资源的永续发展。而土地绿色利用中其“绿色”强调节能环保，不以破坏生态环境为代价换得经济的发展，如今经济高速发展，中国土地利用高资源消耗、高污染排放，土地利用效率相对较低，更无法谈及对土地的绿色利用，与协调发展、高质量发展理念相悖。因此，对长江经济带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测度，并分析其变化特征，对长江经济带绿色发展的实现具有重要意义。

1 研究现状

土地作为生产、生活以及生态的载体，如何高效利用土地资源长期以来都受到人们的重视，为此学术界也展开了大量研究。关于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方面，效率测度由最初采用单投入—单产出比例测度法逐渐转变为建立多指标综合评价体系：杜家强等（2008）建立了综合评价指标体系，官玉洁等（2013）构建多个指标构成指标体系。关于效率测度方法，随着研究技术的不断发展，数据包络分析（DEA）能避免人为主观因素，评价结果更客观的优点使其逐渐成为测度土地利用效率的主流方法：如张衔等（2016）利用DEA 方法对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测度，梁流涛等（2019）使用SBM 模型测度我国土地利用效率，胡碧霞等（2018）采用SBM-Undesirable 模型测算不同区域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但由于SBM-Undesirable 模型对有效决策单位的效率值无法再分解，损失了决策单位信息，从而出现了超效率SBM 模型：卢新海等（2020）就利用超效率SBM 模型对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测算；而后学者又引入动态测度效率变化的方法：从DEA-Malmquist 指数、ML 指数到GML 指数逐渐改进，范秋芳等（2021）就利用GML 指数测算了我国城市土地利用效率、碳排放全要素生产效率等。基于此，在借鉴以往学者的研究经验以及绿色经济效率的内涵上，本文使用非期望产出超效率SBM模型和Malmquist 指数对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静态、动态分析，并从不同层面上分析效率的时序变化，为提高长江经济带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提供科学借鉴。

2 研究方法

2.1 非期望产出超效率SBM 模型 为更准确地测度效率值，本文利用考虑非期望产出的超效率SBM 模型进行分析。假设研究的决策单元有n 个，每一个决策单元中包含m 个生产投入要素、q1个期望产出要素、q2个非期望产出要素。构建模型如下：

上式中ρ 表示测度效率；i、r、t 分别表示投入、期望产出、非期望产出决策单元；表示松弛变量；λj表示权重向量。

2.2 DEA-Malmquist 指数模型 Malmquist 指数是通过t 期到t+1 期效率变化来反映效率的动态利用情况。将长江经济带每一省市看作一个决策单元，（xt，yt）、（xt+1，yt+1）分别表示第t 年、第t+1 年的投入、产出量，构建反映效率动态变化的Malmquist 指数为：

Malmquist 指数可分解为效率变化（Effch）和技术变化（Techch），而效率变化来源于决策单元可利用的技术能力，技术变化源自于决策单元生产技术的变化，具体可反映如下：

将效率变化分解为纯技术效率变化（Pech）和规模效率变化（Sech），具体反映如下：

3 指标选取与数据来源

3.1 指标选取 在响应国家提出的“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理念下，结合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含义即在土地利用中实现经济发展与生态环境相互协调，最终投入指标的选取包含劳动力、资本和土地。选取测度城市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具体指标如表1 所示。

表1 投入产出指标选取

3.2 数据来源 以2007 年-2021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地区为研究对象，通过查阅各年份《中国统计年鉴》及长江经济带各地区年度统计报告等，最终整理获得相关指标数据，并形成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的面板数据。

4 长江经济带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时序特征分析

4.1 基于SBM 模型的效率静态变化分析 基于非期望产出SBM 模型，使用Matlab 软件测算出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各省（市）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具体结果如表2 所示。

表2 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效率测算结果

从总体上看，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效率的波动较为平缓，均值为0.81，但总体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其中，2009 年的效率均值最低，仅有0.65，随即一直呈现出上升状态，到2013 年时升至最高，效率均值达到0.93；2007-2013 年总体呈上升的变化趋势，2013-2021 年总体呈下降趋势，但纵观时间线，长江经济带2021 年的效率值与2007 年的效率值相比具有明显的增长，但变化幅度较小，效率变化值在0.28 左右。

从区域层面来看，效率较高的省市集中在长江经济带中下游地区；将上中下游三个区域相比，下游地区（包括上海、江苏、浙江、安徽等省市）效率最高，效率达0.95；中游地区（包括江西、湖北、湖南等省）次之，效率均值为0.82；上游地区（包括重庆、四川、贵州、云南等省）最低，效率仅有0.63。上游地区总体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趋势，但与2007 年相比，2021 效率值具有明显的增长；下游地区的效率值总体也呈现出先上升后下降的趋势，并在2019 年达到最高效率1.13；而中游地区的效率总体呈现出明显的上升趋势，其先在2007 年的效率最低，仅为0.49，后缓慢上升，到2021 年变化到0.82。

从省域层面来看，位居长江经济带效率值前3 位的省市分别为上海（1.49）、江苏（1.08）、浙江（1.02），其效率均值都在1 以上，说明该地区土地要素参与社会经济生产的效率较高；排末尾的三个省分别为江西（0.53）、安徽（0.51）、贵州（0.41），其中排名最后的贵州与长江经济带平均水平相差0.4，与平均效率水平最高的上海比相差1.08，可见排名首尾的两个地区间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差异巨大。

4.2 基于Malmquist 模型的效率动态变化分析 在利用非期望产出SBM 模型分析长江经济带土地绿色利用效率静态特征的基础上，再利用Malmquist 模型测度效率的动态变化，将2007 年作为基准年，利用MATLAB 软件对长江经济带2007-2021 年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做动态测算分析，详细结果见表3。

表3 长江经济带历年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及其分解

从总体来看，由表3 可知，长江经济带效率平均提高了9.6%，效率变化也提高了2.9%，其中纯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分别提高1.2%、1.8%，技术进步变化提高了10.9%，以上结果说明长江经济带的纯技术效率与规模效率不同程度的上升对其土地绿色利用效率有着较为积极的作用。整体而言，长江经济带的土地利用效率处于1 附近，样本期内的平均值为1.096，效率值呈现出增减交替出现的态势，并在2020-2021 时段达到利用效率最高，为1.434，但从总体时段上看，效率值还是处于增长状态的，这与长江经济带战略地位的提升、节能减排宣传力度的加大及高质量绿色发展的背景相契合。

从区域角度看，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地区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都呈现出不同水平的上升，上游地区增长了9.6%，中游地区增长12%，下游地区增长了10.6%，其中，中游地区的效率提升最为明显；此外，相对于经济发展稍微靠后的上游地区而言，与下游地区相比，其效率增长程度基本相同。对于效率变化而言，上游地区与中游地区有明显的提升，分别为5.5%、5.9%，而下游地区的效率变化却存在轻微的下降，下降率为-0.1%，说明上游与中游地区生产、管理模式的效率比下游地区有所提升。对于技术进步方面，上中下游地区的效率变动都处于10%左右，其中上游地区提升了10.1%，中游地区上升9.9%，下游地区提升了11.6%，说明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地区的技术变化能够满足人们实际的生产生活需要。

从省域角度看，长江经济带中湖北省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增长幅度最高，增长率为14.7%，其中效率变化增长了8%，技术进步增长了9.6%，说明湖北省的生产技术效率、技术创新或生产方式有较大的影响作用。贵州省的效率增长幅度在2007-2021 年内较低，仅有5.7%，其中效率变化增长了1%，技术进步增长了5.9%，说明贵州省在利用新技术、新生产方式上有较大的提升。总体看，长江经济带的11 个省市都实现了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增长，除浙江、江西省外的其余9 个省市的纯技术效率、规模效率和技术进步三个方面都呈现出增长态势；从另一个方面看，仅有浙江省的效率变化呈现出下降状态，下降了2.51%，而其余省市的效率变化和技术进步都为上升。从分解情况看，长江经济带的11 个省市的技术进步变化指数都＞1，说明长江经济带对土地绿色利用的生产技术发展处于较好的态势。

5 结论与建议

本文利用SBM-DEA 模型及Malmquist 指数模型，分别从静态、动态两个角度对长江经济带11 个省市2007-2021 年土地绿色利用效率进行分析，发现其效率变化及不同区域间的效率存在差异，得到主要研究结论：

①2007-2021 年长江经济带效率波动较平缓，总体呈上升趋势，区域上呈现出“下游＞中游＞上游”的局面，其中中游地区效率提升最为明显。②样本期内，长江经济带效率平均提高了9.6%，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地区的土地绿色利用效率都呈上升，中游地区效率提升最为突出。省域上看，湖北省效率增长幅度最高，增长率为14.7%，贵州省效率增长幅度在历年内较低，仅有5.7%。

根据以上研究结论，提出提高土地绿色利用效率的建议：①依据各城市资源禀赋、区域功能定位差异，实施土地利用差异化管理。长江经济带“下游＞中游＞上游”局面表明不同区域之间效率利用的差异明显，为此应因地制宜地按照不同城市的发展特征，制定与其相契合的政策，将不同城市间的地理条件位置、经济发展状况、产业发展模式等纳入考虑，引导土地的供给量与土地的需求量更为合理地匹配，以此提升土地的绿色利用效率，推动长江经济带高质量发展。②增强区域间协作，实现长江经济带上中下游区域优势互补。学习效率提升明显的区域优势，弥补其他地区的不足，推进上中下游协同联动发展。提高长三角、武汉城市圈、成渝都市圈之间的经济联动性，江浙沪下游发达地区增强对中上游地区的辐射带动，合理布局长江经济带产业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