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顺毅,张洪峰
(贵州财经大学 经济学院,贵州 贵阳 550025)
共同富裕是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是人民群众的共同期盼,是中国式现代化的重要特征。扎实推动共同富裕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应有之义和内在要求。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提出“共同富裕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也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1]。既然共同富裕的实现需要一个长期历史过程,那么就需要关注共同富裕的推进能力,并以此扎实有效地向前推进共同富裕。各地区推进共同富裕的能力,是共同富裕取得实质性进展的基础;研究各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动态演进过程,是制定共同富裕相关政策的重要基础。为此,本文以省级行政区划为单位,从多个维度系统评价各地区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分析地区差异、空间相关性以及动态演进趋势,这有助于量化呈现各地区推进共同富裕的能力现状、找准优势与不足、明确地区差距,对各地区弥补自身弱项和加强地区间统筹协调都具有重要意义。
从现有的研究来看,学者们对于共同富裕的研究主要集中于三个方面:第一,共同富裕的基本内涵。现有成果将理论与实践紧密结合,形成了内容全面又富有辩证思维和历史思维的认识。共同富裕具有整体性,是全体人民都富裕,而不是少数人的富裕;共同富裕具有多维度,是物质富裕与精神富裕的统一,是生活丰裕、生态优美、社会和谐、公共服务体系完善的富裕;共同富裕是一个动态的、分阶段、先局部后全部、不断实现的过程[2]。第二,共同富裕的实现路径。现有成果从不同角度进行了大量探讨,归纳起来主要有以下几方面:一是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以高质量发展引领共同富裕,提高发展的平衡性、协调性和包容性[3]。二是坚持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基本经济制度,更好发挥国有经济作用,把坚持公有制为主体作为实现共同富裕的所有制基础,同时引导非公有制经济发展[4]。三是深化以人民为中心的分配制度改革,从初次分配、再分配和三次分配方面系统性深化改革[5]。四是协调好市场和政府作用,政府要在宏观调控、税收调节、保障和改善民生、完善社会保障体系、推进公共服务均等化、促进城乡和区域协调发展等方面发挥更有效的作用[6]。第三,对共同富裕水平的测度和评价。不少学者进行了积极探索,在共同富裕评价指标体系的构建方面,大多遵循“共同(共享)”和“富裕”两大维度展开,在共同与富裕这两大维度下,各个学者依据自己的理解提出了有差异的具体指标。在评价对象上,已有的研究包括2019年中国各省份、2015—2020年浙江省、2013—2020年中国各省份[7-9]。
国外文献中没有直接使用共同富裕的概念,但在反贫困、收入分配、包容性发展等领域大量涉及与共同富裕相关的内容。国外对反贫困的研究不仅关注绝对贫困,还关注相对贫困,即“共同”视角下的差距缩小。国外对反贫困的研究中,不仅关注物质领域,还包括社会、生态等领域[10-11];在反贫困的实现路径上,先富带动后富、劳工谈判地位提升和提高最低工资标准等诸多手段都有利于减少贫困并让更多人共享发展成果[12-15]。国外对收入分配的研究,关注收入差距缩小及其均等化表现。国外对包容性发展的研究中,强调其作为一种让全体国民都能参与并享受福利增进的发展模式,能够让更多人平等参与并充分共享发展成果[16]。和共同富裕内涵相似的是,包容性发展同样强调“全面性”和“多元性”,全面性是指让全部民众,尤其是贫困弱势群体,而不是仅有少数精英特权阶层参与;多元性是指不仅包含物质层面,而且包含社会保障、劳动参与、环境和食品安全等多个层面[17-18]。
要实现某个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就需要研究实现这一目标所需的能力。这类问题日益被研究者所关注,例如,中国经济由高速增长阶段转向高质量发展阶段,沈坤荣和赵倩研究了中国经济高质量发展的能力基础[19];在脱贫攻坚的决胜阶段,钱力等测算了集中连片特困地区自我发展能力[20];当乡村振兴成为政策的关注点时,周滔和张璞洁对乡村发展能力进行了研究[21];在“十四五”规划提出促进城市协调发展之后,曾刚对长三角城市协同发展能力进行了评价[22];当创新发展成为社会热点时,创新能力也成为了研究的对象[23]。研究推进经济社会发展目标得以实现的能力,对于有效实现目标具有重要意义,当面对2035年“全体人民共同富裕取得更为明显的实质性进展”这一目标时,就有必要对共同富裕的推进能力进行研究。
已有成果为本文提供了丰富的基础,同时也存在需要进一步研究的问题。从综合评价的对象来看,已有文献主要是对共同富裕状况进行测度,很少从共同富裕的推进能力这个角度进行评价研究;从指标体系的构建来看,居民主观上的满意与认同是推进共同富裕重要方面,但已有对共同富裕的评价体系中,或是没有包含居民主观感受指标,或是包括很少几个指标,仍存在主观指标考虑不足的问题;从量化评价的时空范围来看,有的研究只对一个或几个省份的共同富裕水平进行了实证评价,有的研究是对全国的整体共同富裕状况进行了时序测度,也有为数不多的研究在某个特定年份评价了各省份的共同富裕水平,目前以中国各省级行政单位为样本的较长时段全面量化评价研究还较少。
在已有研究基础上,本文的边际贡献为:第一,将研究视角从评测共同富裕状况转向综合评价共同富裕的推进能力,构建了包含基础保障能力、全面致富能力、共享发展能力、持续完善能力、认同达成能力五个方面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综合评价指标体系。第二,在合理选取客观评价指标的同时,注重考虑反映一个地区共同富裕认同达成能力的主观指标,如幸福感、满意度、社会等级自我评价、公平感、发展预期等主观评价指标。对主观指标的考察,既是精神生活共同富裕的重要内容,也是激发广大人民群众共同推进共同富裕的主观能力体现。第三,本文以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份为研究对象进行了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综合评价,与已有研究相比反映动态发展过程的时段更长、空间对象更加细致全面。此外,还在综合评价的基础上,进行了障碍因子、区域差异、空间相关性、动态演进等多方面的深入分析。本文有助于全面系统地反映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及各地区的具体优势与不足,丰富人们对推进共同富裕的量化规律性认识,对推进共同富裕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本文评价的对象是一个地区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这里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是指一个地区要能够逐步达成共同富裕基本内涵指向的目标愿景所具备的基础性、保障性、动力性、持续性条件。在构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指标体系上主要有以下原则。
1.成效与能力相统一
成效是指一个地区现有的共同富裕程度,是推进共同富裕的现实基础。能力是指一个地区推进共同富裕具备的各项能力条件,是进一步推进共同富裕的动力和保障。就成效而言,需要建立反映新时代共同富裕基本内涵的指标体系,这与已有针对共同富裕的现状评价有类似之处,现有成效体现在发展能力上就是全面致富能力和共享发展能力,除此之外,共同富裕的推进能力还应包括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保障能力,共同富裕核心特征的持续完善能力,以及使居民在主观上认同共同富裕推进成效的能力,这些方面也需要通过合理的指标纳入评价体系。
2.全面与共享相统一
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现有表现和后续发展基础是共同富裕程度的现状。基于共同富裕的内涵,富裕是全面富裕,不仅是单一的物质充足,而且还包含精神文化、社会发展、生态环境等方面达到的良好状态。同时,从中国发展不平衡的主要问题出发,富裕的共享性至少需要表现出区域、城乡、人群间差距的逐步缩小。为了达成共同富裕的目标远景,共同富裕推动能力的评价就需要包括全面致富能力和共享发展能力两个维度。
3.现状与进展相统一
共同富裕是一个长远目标,需要一个过程,促进共同富裕要循序渐进。因此,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不仅要通过经济社会发展的基础保障能力、全面致富能力、共享发展能力等时间截面上的现状指标来反映,同时也需要考察共同富裕的进展情况,以此反映其持续完善的能力。在指标体系构建中,通过纳入经济发展、居民收入增长以及各类差距缩小程度等指标来评价推进共同富裕的持续完善的能力。
4.客观与主观相统一
推进共同富裕具有鲜明的实践特征,实践能力的高低和实践成效的好坏都离不开客观条件性与主观能动性的相互配合。在共同富裕推动能力的评价中,既要看到客观能力条件的基础性作用,同时也要认识到,共同富裕是以人民为中心实现全体人民的共同富裕,推进共同富裕要依靠人民,得到广大人民群众的认同,由此激发同向同行的主观能动性。因此,在指标体系构建中,有必要加入居民幸福感、满意度、社会等级自我评价、公平感、发展预期等方面的主观评价指标,由此体现一个地区在推进共同富裕过程中能够达成社会主观认同的能力。
“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和“共同富裕程度”两者既有联系也有区别。就联系而言,共同富裕程度反映的是当前成效,也是共同富裕得到进一步推进的现实基础,可以表现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中的“全面致富能力”和“共享发展能力”。就区别而言,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不仅需要包括反映共同富裕程度的相关指标,还需要包括“基础保障能力”“持续完善能力”和“认同达成能力”。基础保障能力主要体现推动共同富裕的重要前提因素,是经济社会发展的结构性支撑条件。持续完善能力体现的是共同富裕的进展情况,既有持续增长的部分,也有差距缩小的部分。认同达成能力则体现了社会主观认同的达成能力,反映了在推动共同富裕中的主观能动性。因此,“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与“共同富裕程度”有明显的区别,“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有其自身明确的概念内涵和评价体系。
本文按照上述指标体系构建思路,构建了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指标体系。具体而言,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是目标层,共设基础保障能力、全面致富能力、共享发展能力、持续完善能力和认同达成能力5个一级指标(子系统),该指标体系共包含60个具体指标。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指标体系的内容,如表1所示。
表1 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指标体系
基础保障能力是反映推动共同富裕的基础要素,其中包括了反映经济发展的人均实际GDP;反映基础设施的人均道路面积、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反映高质量发展的产业结构高级化、全要素生产率;反映国有经济发展的人均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利润率;反映政府财政支持度的财政支出占GDP比重;反映城镇化进程的常住人口城镇化率。
全面致富能力和共享发展能力,既是以往共同富裕推进的成果表现,也是未来继续推进共同富裕的基础条件。其中,全面致富能力侧重反映共同富裕中“富裕”维度,包括了物质条件、精神文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等方面。反映物质条件的指标包括城镇和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个人存款、城镇和农村人均可支配财产净收入、城镇和农村家庭恩格尔系数;反映精神文明的指标包括平均受教育年限、财政教育支出占GDP比重、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占GDP比重、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反映社会发展的指标包括每千人口拥有执业医师数、每千老年人口养老床位数、房价收入比、失业率、民政社会福利救济支出占GDP比重;反映生态环境的指标包括省际PM2.5浓度、森林覆盖率、人均公园绿地面积、单位GDP能耗、生活垃圾无害化处理率、城市污水处理率。
共享发展能力侧重反映共同富裕中“共同”维度,主要通过反映区域、城乡、人群三个方面差异的指标进行评价。反映区域差距的指标包括地级行政区划人均GDP差距、地级行政区划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地级行政区划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反映城乡差距的指标包括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比、城乡人均消费比;反映居民收入差距的指标包括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农村居民收入差距。
持续完善能力侧重反映共同富裕的进展情况,包含了持续增长与差距缩小两个组成部分。一方面是体现持续增长的指标,如反映经济发展的人均实际GDP增长率;反映收入增长的城镇和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增长率。另一方面是反映差距缩小的指标,反映各类型收入差距缩小程度的指标,如反映区域差距的地级行政区划城镇和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差距缩小程度;反映城乡差距的城乡人均可支配收入比缩小程度;反映居民收入差距的城镇和农村居民收入差距缩小程度。
认同达成能力侧重反映人民的各项主观认同感,体现一个地区在推进共同富裕过程中能够达成社会主观认同的能力,认同达成能力包含认同感的平均水平与地区内差异,主观认同感包括了幸福感、满意度、社会等级自我评价、公平感、发展预期等5个指标。
本文以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份面板数据为考察样本,鉴于数据的可获得性,暂未计入西藏和港澳台地区。原始数据主要来源于《中国统计年鉴》《中国民政统计年鉴》《中国社会统计年鉴》《中国城市统计年鉴》《中国农村统计年鉴》、各省份历年的统计年鉴和《经济与社会发展统计公报》《政府工作报告》、国家统计局网站、EPS数据平台中“宏观经济数据库”“中国环境数据库”“中国城乡建设数据库”。另外认同达成能力中,幸福感、满意度、社会等级、公平感、未来预期等5个指标数据分别来自中国家庭追踪调查(CFPS)和中国社会状况综合调查(CSS)。对于个别指标在部分年份数据的缺失,采用插值法进行填补。
对表1中部分指标作进一步说明。产业结构高级化借鉴袁航和朱承亮的方法,将产业结构高级化界定为产业之间的比例关系与各产业劳动生产率的乘积加权值[24]。全要素生产率采用目前应用最为广泛的基于DEA的Malmquist方法来测算全要素生产率,将地区GDP总产值作为产出,将地区就业人口数作为劳动投入,将各地区资本存量作为资本投入。城镇家庭和农村家庭恩格尔系数计算公式为食品烟酒支出占总支出的比例。平均受教育年限计算公式为(小学人数×6+初中人数×9+高中和中专人数×12+大专及本科人数×16)/6岁以上人口总数。房价收入比的计算方式为该省份平均房价除以该省份全体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各差距类指标反映的是各省份中各地级市在对应指标上的差距,针对北京、天津、上海、重庆等直辖市,则反映其下辖各区县对应指标值的差距。反映区域差距的指标,如地级行政区人均GDP差距,采用空间基尼系数测算。其他差距类指标,如城镇居民收入差距、幸福感差距,采用对中等水平值变动更为敏感的泰尔指数测算。本文依据国家统计局2011年区域划分标准,将中国30个省份划分为东部地区、东北地区、中部地区和西部地区四大经济区。
1.定基极差法
本文采用定基极差法对二级指标进行测算,以2010年为基准年,通过类似标准极差法的数学形式实现二级指标的无量纲标准化转换,其数学表达为:
(1)
(2)
其中,Xt表示某二级指标在第t年依据定基极差法计算所得的无量纲指标值,Xt为该二级指标在第t年的原始值,Vt0,min为该指标在t0基准年所有省份的原始值中的最小值,Vt0,max为该指标在t0基准年所有省份的原始值中的最大值。
当使用定基极差法计算某二级指标时,某个测算结果可能会大于1,数学含义为某省份某年的该二级指标的原始值大于基准年的最大值。同理,当某个测算结果小于0时,则表示该省份该年的该二级指标的原始值小于基准年的最小值。本文使用定基极差法,采用2010年基准年为统一参考系,且各指标具有根据2010年数据所测算出的固定权重值,使得各级指标的测算值能真实地反映区域间、年度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差异,使指标具有跨区域、跨年度、时空二维可比性,克服了基于传统标准化方法横、纵向指标不可比的缺陷[25]。
在对原始数据进行定基极差标准化的基础上,可以对各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进行综合评价,并进一步考察推进能力的区域差异、空间相关性及其分布动态演进问题。
2.熵权法
为了对所有指标进行客观赋权,本文采用熵权法这种客观赋权法来测算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与主观赋权法相比,熵值的大小取决于数据本身的离散情况,评价结果更为客观[26-27]。通过熵权法计算各省份不同指标的权重,进而计算各省份各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综合指数。
3.障碍因子法
为了发现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中的短板因素,本文引入障碍度模型,测度障碍因子及障碍度,以确定各障碍因素的主次关系及其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影响程度,发现薄弱环节,为提升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提供定量依据。借鉴相关研究,障碍度的计算公式为[28]:
(3)
其中,Iijt为省份i在第t年的第j个指标的障碍度,Pijt为指标偏离度;wj为第j项指标权重;n为指标个数。需要说明的是,传统对偏离度Pijt的计算中,对原始值采用归一法后得到处理值,其值介于0~1之间,故计算公式为1-Vt,Vt代表各指标标准化处理值。本文在标准化处理中,采用了更清晰反映时空演进的定基极差法,处理值不再局限于0~1之间,故对于偏离度Pijt的计算公式为Pt,max-Vt,其中Pt,max为该项指标在各省各年中的最大值。障碍度Iijt越高,表明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受该指标的阻碍作用越大。
4.Dagum基尼系数及其分解
为了考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间的总体差异及差异来源,本文采用Dagum基尼系数的求解与分解方法,将基尼系数G分解为地区内差异贡献Gw、地区间差异贡献Gnb和超变密度差异贡献Gt,以此发现区域差异的具体来源。
5.Moran’sI指数(莫兰指数)
为了考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各省份之间是否存在空间相关性,本文采用全局和局部Moran’sI指数来确定各省份在空间上的相关性及其相关程度。莫兰指数的取值处于[-1,1],莫兰指数大于0表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存在空间正相关,即高(低)水平省份与高(低)水平省份相邻,小于0则反之。
6.Kernel密度估计
为了考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绝对差异的动态特征,采用高斯核函数作为Kernel密度估计的函数形式,重点呈现全国及四大区域内部分布位置、态势、延展性及极化现象。Kernel密度估计对数据分布没有假定前提,可以用连续密度曲线描述随机变量的分布形态,进而观察变量在时空分布的动态趋势。
对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份的60个指标通过定基极差法进行标准化处理,并通过熵权法进行客观赋权,测度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结果见表2。
表2 2010—2020年中国30个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结果
总体来看,中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整体上不断提升,能力均值从2010年的0.358增长至2020年的0.753,年平均增长率为8.61%,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呈现递增的态势且保持着较高的增速。从各省份来看,一方面每个省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都保持了较好提升态势,2010—2020年各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指数的平均增长速度都在5%以上,从时序数据看均呈现持续的提升趋势;另一方面,各省份之间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指数也存在一定的差距,能力发展不平衡的问题依然明显存在,缩小差距、补齐短板的任务依然十分艰巨。
为更清晰地呈现全国及四大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时序分异特征,对中国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各年度求均值,如图1所示。
图1 中国四大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时序分异特征图
从均值来看,四大区域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均呈现出递增的总体态势,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领先于全国平均水平,中部、西部和东北部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从2010—2020年的均值来看,东部均值(0.657)>全国均值(0.551)>西部均值(0.506)>东北均值(0.489)>中部均值(0.487),西部、东北、中部三大地区2010—2020年的均值同处于相对较低水平。从增速来看,中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平均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处于全国平均水平之下。全国及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平均增速方面,中部地区增速(9.556%)>东部地区增速(8.959%)>全国平均增速(8.607%)>西部地区增速(8.055%)>东北地区增速(7.367%)。
进一步分析,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2010年已处于领先地位,叠加2010—2020年东部地区排名第二的增速,在2020年东部地区和其他地区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的差距更为显著,图2中2010年和2020年在领先者和落后者之间的差距缺口的变化也反映出东部地区与其他地区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差距的扩大,持续扩大的差距,势必会阻碍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
图2 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障碍因子对比图
具体而言,障碍度超过1.0的指标包括了:基础保障能力中的互联网宽带接入端口、人均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利润率;全面致富能力中的城镇人均可支配收入、农村人均可支配收入、人均个人存款、城镇人均可支配财产净收入、农村人均可支配财产净收入、每千老年人口养老床位数、民政社会福利救济支出占GDP比重、省际PM2.5浓度。障碍度位于0.5~1.0的指标为:基础保障能力中的人均GDP、全要素生产率、全面致富能力中的财政教育支出占GDP比重、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占GDP比重、人均拥有公共图书馆藏量。
在基础保障能力和全面致富能力两大子系统中,障碍度较高的指标主要集中于以下方面:一是城镇和农村人口的可支配收入与财产净收入,以及和收入紧密相关的个人存款等指标,都存在较大障碍度,是影响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短板因素;二是公共服务方面的指标,如互联网接入端口数、教育支出、文化体育与传媒支出、养老床位数、公共图书馆藏量等指标的障碍度较高,这与当前国家提出“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的背景事实相吻合。此外,在全要素生产率、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利润率、PM2.5浓度等指标上也存在较高障碍度,反映出各地在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产业结构优化、国有企业改革、污染防治等方面的短板。
通过前文分析可知,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长期存在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因此,接下来结合Dagum基尼系数方法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不平衡性进行精准测度,并从区域内、区域间等多个层面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进行系统分析,从而科学评估中国不同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异质分化程度。具体情况如图3所示。
图3 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Dagum基尼系数及分解图
1.总体及区域内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差距
我听不懂阿花的话。我也不信她的话。逢场作戏?哼,坐到别人腿上了也叫逢场作戏?别以为南方是个死刑犯,就把所有的罪过加在南方的头上。南方有过错,但不是南方的错,是欲望的错,是生存的错。我的牙齿打着战,语速飞快,不容阿花反驳。我的愤怒在一点点升级。我说阿花,无论你是逢场作戏还是假戏真做,都是对我们爱情的背叛!
图3(a)为全国层面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基尼系数。纵观样本期内,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整体差异在小幅波动中保持着平稳的态势,且基尼系数始终维持在0.110之下,说明总体差异并不明显。具体来看,2010—2014年,基尼系数存在波动,但在2014年以后,基尼系数呈现出小幅下降的态势。究其原因,可能与中国推进脱贫攻坚战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相关,脱贫攻坚和供给侧结构性改革的推进,势必在各省份构建其更高、更均衡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29]。
图3(b)为四大区域内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基尼系数。从差距的水平值来看,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内部差异处于相对较低的水平,以2020年为例,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基尼系数从高到低分别为:东部地区(0.110)>西部地区(0.042)>东北地区(0.024)>中部地区(0.016)。从差距的变化来看,东部地区差距略有增加,在样本期内从2010年0.099增加至2020年0.110,增加了11.83%。其余三个地区在样本期内,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区域内差距均呈降低趋势,降幅分别为东北地区(3.98%)、西部地区(35.68%)和中部地区(43.91%)。
2.四大区域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差距
图3(c)为四大区域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基尼系数。图3(c)中深色曲线为有东部参与的区域间基尼系数,浅色曲线为没有东部参与的区域间基尼系数。该图体现出两个明显特征,其一,东部参与的区域间差异,如东部与东北、东部与西部、东部与中部,都相较于其他三个区域间的差异更大,这说明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东部领先于其他区域。其二,东部与其他三个区域间的基尼系数,有在0.15差异值附近收敛的趋势,即东部在共同富裕构建能力上显著拉开了与其他三个区域的差距。其他三个区域间组合而成的两两区域差异,有在0.05差异值附近收敛的趋势,这说明中部、西部和东北部三个区域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构建均处于大体相同的相对落后位置,这与图2所反映出的结果相吻合。
3.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差异来源及其贡献
图3(d)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总体差异来源及其贡献度。从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总体差异贡献程度大小来看,区域间差异贡献度变动区间位于57.7%至74.2%,平均贡献率为68.2%,区域内差异贡献度变动区间位于20.3%至24.98%,平均贡献度为22.4%。这说明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区域差异主要是四大区域间的差异造成的,未来需要进一步促进四大区域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协调发展。
综合图2和图3(c),要解决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总体差异问题,需要着重从缩小区域间差异着手,解决区域间差异需要从基础保障能力和全面致富能力两个子系统出发,从收入分配、基本公共服务、改革发展成效等存在更高障碍度的因素着手,促进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全国各省份协调均衡构建。
1.全域关联分析
表3 2010—2020年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Moran’s I指数
2.局域关联分析
前文全域关联分析从整体上测度了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空间相关性,为进一步明确身处整体之中的各个省份空间关系分布的演进轨迹,分别对2010年和2020年基于邻接空间矩阵,绘制莫兰散点图,结果如图4。在莫兰散点图中,第一象限表示“高—高”集聚,即高值被高值包围,第二、第三和第四象限分别表示“低—高”集聚、“低—低”集聚和“高—低”集聚。通过图4可以发现大部分省份均位于第一象限和第三象限,这与全域相关性分析结果相吻合,即各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表现为正相关。同时,不可忽视的是仍有部分省份位于第二象限和第四象限。处于第二象限的省份,如安徽、黑龙江、河南,需要主动承接周边高值省份的溢出效应,以提升自身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处于第四象限的省份,如北京和广东,需要有效发挥自身的示范效应,促进周边低值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发展。
图4 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莫兰散点图
为了清晰地发现各个省份在空间关系分布的演进,在图4的基础上,将2010年和2020年分别位于四个象限的省份进行了排列,详见表4。可以发现,位于第一象限的以东部省份为主,位于第三象限的以中部和西部省份为主,其中大部分省份在2010年和2020年的分布并未发生跃迁。
表4 2010年和2020年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局部莫兰指数空间关系分布
以下方面值得关注:第一,2010年位于第二象限“低—高”集聚区的省份,是否在周边高能力省份的辐射带动下,在2020年进入高能力范围。通过对比发现,2010年位于第二现象的省份中仅河北一省进入了高能力范畴,安徽、黑龙江和河南尽管一直处于被高值区包围的情况下,其自身仍未脱离低值区。第二,2010年位于第四象限“高—低”集聚区的高值地区的省份是否在被低值省份包围的情况下,在2020年进入低能力范围。通过对比发现,2010年处于被低值地区包围的三个高值地区分别是北京、广东和新疆,仅新疆在2020年下滑至低值范围,北京和广东仍处于高值范围,这与表2中北京和广东在2020年的能力值依旧相对较高的数据相吻合。第三,在样本期内,为数不多的省份发生了跃迁,内蒙古和辽宁从2010年高值区进入到2020年低值区,河北和青海则从低值区进入到高值区。这说明,一方面中国各省份在共同推进能力的构建上,发展相对平稳;另一方面也说明省际辐射带动效应还需要加强。
前述部分基于相对差异角度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综合评价、差异来源及空间相关特征进行了分析,但尚未刻画其绝对差异的演进趋势。因此,使用Kernel密度估计方法分析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分布位置、分布态势、延展性及极化趋势等。本文使用运用Matlab2020b软件,采用高斯核密度函数,并令ρ=0.05,得到全国和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Kernel密度估计三维图,结果见图5和图6。
图5 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分布动态演进图
由图5可以发现,全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分布动态演进呈现以下几个方面的特征:一是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整体分布形态的主峰位置不断右移,表明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不断提升,这与表2中全国均值一行所计算出各年能力在不断提升的事实相吻合;二是从2014年开始出现了侧峰,表明至此开始出现了极化现象,同时侧峰的位置也在不断右移,表明领先地区的能力也在持续提升;三是曲线宽度拉大,右拖尾变长,说明全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差异有扩大的趋势,但这种变化并不突出,这与图2所展示出四大区域之间能力差距略有增加的结论相吻合。
通过图6(a)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核密度图可以发现,主峰在下降,曲线宽度拉大,主峰和侧峰距离有拉远的趋势,说明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极化现象日益突出,这与图3(b)中东部地区基尼系数呈现出不断上升的结论相吻合,同时通过表2东部地区综合评价结果可以得知,北京、上海、浙江、广东、江苏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的快速提升是造成图6(a)中极化现象出现的原因。图6(b)、图6(c)和图6(d)三幅图分别代表中部地区、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三张图具有类似的图形结构。该图形结构所反映的变动趋势是:首先,主峰整体保持着右移的趋势,说明三个区域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不断提升;其次,始终只存在一个主峰,没有侧峰,说明三个区域内部的没有极化现象,这与图3(b)所反映的这三个区域内基尼系数较低的结论相吻合。但三者之间也存在着一定的差异,首先,图6(b)中部地区的主峰右移幅度大于图6(c)和图6(d)所代表的西部地区和东北地区,这表明中部地区能力提升速度相对更快,这与前文第三部分所述2010—2020年中部地区平均增速为9.50%,西部地区7.96%、东北地区7.41%的结论相吻合;其次,图6(c)西部地区图示中在2014年和2018年出现了曲线延展性拓宽的现象,这表明西部地区在该年份内部差异变大,这同样与图3(b)所反映的西部地区基尼系数在该年份出现上升的结论相吻合。
本文在采用定基极差法对数据进行标准化的基础上,对2010—2020年中国30个样本省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进行了综合评价,通过障碍因子分析识别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的短板因素,进一步利用Dagum基尼系数识别出相对差异及差异来源,利用Moran’sI指数对各省份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的空间相关性进行了检验,最后利用Kernel密度估计方法分析其绝对差异的演进趋势,得到如下结论:
首先,综合评价表明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整体上呈现不断提升的态势,而且具有较高增速;同时,各省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仍然存在明显的差距。在四大区域中,从均值来看,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领先于全国平均水平;从增速来看,中部地区和东部地区的平均增速高于全国平均水平。东部地区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值和年均增速的共同作用下,和其他地区在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上的差距愈发显著。在五大子系统中,基础保障能力和全面致富能力存在极化现象,东部地区能力相对突出,东北地区相对落后;共享发展能力未出现极化现象,同时区域发展不平衡问题在整个样本期得到了一定程度的改观;持续完善能力和认同达成能力,并未和前述三项能力一样在样本期内呈现整体递增的态势,而是在一定的区间范围内波动。此外,反映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客观状况的子系统与反映主观认同的子系统协同度并不高。障碍因子分析显示,障碍度较高的指标集中在基础保障能力和全面致富能力两个子系统中,具体表现为收入和公共服务相关的指标以及全要素生产率、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利润率、PM2.5浓度等指标。
其次,从空间特征的分析可以看出,全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整体空间差异在小幅波动中基本平稳,尚未明显缩小。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空间差异主要是四大区域间的差异造成的,区域间差异平均贡献率为68.2%,区域内差异平均贡献度为22.4%。进一步分析发现,在区域内差距上,样本期内东部地区共同给富裕推进能力差异略有增加,其余三个地区内的能力差异均呈降低趋势。在区域间差异上,有东部参与的区域间差异相对更大,这说明东部在共同富裕构建能力上显著拉开了与其他三个区域的差距。在空间相关性上,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样本期内始终存在正相关,同时样本期内的莫兰指数较小的水平值以及相对平稳的变化态势,这说明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各省份之间相关程度不够大,且在样本期内并没有出现明显的集聚效应或分散效应。局域关联分析中发现,大部分省份呈现“高—高”集聚和“低—低”集聚的状态,且其中大部分省份在2010年和2020年的分布并未发生跃迁,说明省际辐射带动效应还需要加强。
最后,从演进趋势上看,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整体分布形态的主峰位置不断右移,并在2014年开始出现了侧峰及其位置不断右移,同时曲线宽度拉大,右拖尾变长,以上图形特征表明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不断提升,并在2014年开始出现了极化现象,领先地区的能力不断提升,全国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差异有扩大的趋势。对四大区域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进行分析,东部地区核密度图显示其主峰在下降,曲线宽度拉大,主峰和侧峰距离有拉远的趋势,说明东部地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极化现象日益突出。其余三个区域核密度图呈现出相似特征,即主峰整体保持着右移的趋势且没有侧峰,说明三个区域的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在不断提升且没有极化现象,中部地区的主峰右移幅度大于西部、东北地区,这表明中部地区的能力提升速度相对更快。中国及四大区域内绝对差异的演进趋势,与前文各部分结论保持一致、相互印证。为更好推进共同富裕,结合上述结论,本文提出以下建议:
1.着力缩小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地区差距
要从全国和地方两个层面将促进区域协调发展与提升同富裕推进能力统筹起来。在全国层面,面向推进共同富裕的现实需要,进一步完善区域协调发展的顶层设计和协调机制。在构建新发展格局、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过程中,加快补齐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较弱地区的基础设施和公共服务短板,消除区域壁垒和体制机制堵点,以有效的比较优势支持培育政策,促进技术、资金、人才、数据等关键性要素合理流入,通过优化人口与产业、生态承载力的比例关系夯实共同富裕的基础。打破区域帮扶政策中地域和内容相对固化的传统模式,针对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较弱地区的突出制约因素动态调整区域支持政策,鼓励因地制宜的财政帮扶、金融支持、收入调节、民生保障和公共服务均等化政策创新。积极推进跨区域统筹,将政府推动的区域合作与基于优势互补的市场内生性区域合作统一起来,增强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较弱地区在价值创造、价值实现和价值共享上的自生能力。在地方层面,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较弱地区要更加注重发展动能向创新和效率引领的转型,深化经济和社会管理体制改革,提升地方治理效能,做优做强地方比较优势产业,完善民生需求共享机制,抓住本地区在推进共同富裕中的薄弱环节重点攻坚。
2.精准补齐共同富裕推进能力中的短板
在收入方面,深化分配制度改革,完善初次分配、再分配、三次分配相互补充的收入分配制度体系,通过合理的社会保障、税收调节、转移支付等手段,提升中等收入人群比重,以此解决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较弱地区在城乡村居民可支配收入、财产净收入以及和收入紧密相关的个人存款等方面的问题。针对公共服务方面的差距,要持续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在人人都享有普惠性的基本公共服务的基础上,还应保证基本公共服务内容数量和质量一致,结合共同富裕推进能力评价结果显示出的问题,重点解决不少地区在互联网使用、教育、养老、文化等公共服务方面的不足。针对本文评价中识别出的全要素生产率、国有控股工业企业资产利润率、PM2.5浓度等障碍因子,在全要素生产率方面,要结合本地区的资源禀赋,统筹推进创新引领、供给侧结构性改革与治理能力提升;在夯实国有经济发展基础方面,以不断深化改革强化国有经济主体地位,推进国有企业分类改革,既保持国有企业对国民经济命脉的控制力,同时提升国有企业的市场竞争力并以此提升其资产利润率;在生态环境方面,除了转变经济增长方式、优化产业结构、优化能源消费结构外,还要持续推行自上而下的中央环保督察制度,并构建自下而上的公共参与机制。
3.重视推进共同富裕的主观认同与客观成效协同提升
虽然中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整体上不断提升,但反映共同富裕推进能力客观状况的子系统与反映主观认同的子系统协同度并不高。在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过程中还需要进一步强化主观认同与客观成效的同步提升。一方面,需要继续增强共同富裕推进中的客观能力,并注重其健康均衡发展。在构成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子系统方面,中部地区需要重点关注基础保障能力和全面致富能力;西部地区应着重提升基础保障能力、全面致富能力和共享发展能力;东北地区应着重提升基础保障能力、全面致富能力,并恢复持续完善能力的增长;东部地区需要关注区域内各省份共同富裕推进能力的均衡发展。另一方面,要促进广大群众在共同富裕进程中形成的主观认同与客观成效同步提升。着力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提升政府形象、强化社会信任、彰显公平正义、维护人民利益,满足人民的多元需求,更加注重物质水平、精神文明、社会发展、生态环境等方面发展成果由全体人民享有的机会公平,将发展和共享成果更直接地转化为居民的获得感和公平感,以此提升广大民众对共同富裕成效的主观认同,在主观能动性与客观成效性的良性互动中更好推进共同富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