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古代锔补工艺嬗变研究

2024-01-10 02:03张博
创意设计源 2023年5期
关键词:缀合陶器器物

张博

陶瓷是火与泥的筑炼之物,无论它有多少优点,也摆脱不了易碎的物理特性。在物质资料匮乏的古代,惜物爱物的用物原则成为人们根深蒂固的思维习惯,这便开启了陶瓷修补的观念史和方法史。

陶瓷的修补,指在器物出现璺痕(器破而未离谓之璺)或破碎后,采用某种材料将器物拼接、粘连、补配,使器物延续其使用功能的工艺技术。一般采取胶粘、补釉、锔补等方法。胶粘也叫“冷修”,是利用胶的黏合性修补陶瓷器皿。成书于嘉庆年间的《景德镇陶录》记载了以鸡蛋和竹沥制成的黏合剂,用来“黏官窑器皿”的方法[1]。与之相对的是一种叫作“热修”的方法,即补釉法,是将破损器物拼接后再次上釉,入窑重造。

本文以锔补为研究对象,锔补是旧社会修补陶瓷的重要方法,并出现了锔碗、锔缸的传统工艺行当和文化现象。锔作动词,指用锔子连和破裂器物的一种工艺。锔子是用铁、铜等金属材料锻造而成的形如订书钉的两脚钉。锔补是用金刚钻在璺痕两侧钻孔(不穿透的孔),将锔钉嵌入孔中,连接起相邻的碎片,进而使碎片两两相接,重塑器物原态,恢复使用功能的技艺。

随着时代的发展,锔补用的锔子出现了金和银的材质,有的被设计成各种花形,出现了所谓的“花钉”,这预示着锔补工艺的新走向——从技术走向艺术。显然,锔补不只满足了实际功用,还成为一种装饰手段,借此创造了一件具有审美价值的艺术品。

一、钻孔缀合:锔补工艺的滥觞

可以说,陶瓷何时出现,其修补方法就何时出现。新石器时代,陶器作为真正意义上的人工制品出现在人类社会。在陶器生产之初,用料的失调,成型工艺的陌生,烧制温度把握的不够,使陶器很容易产生裂缝和破碎,修补陶器的想法和实践由此产生。将碎片对合后,使用“绳”将其箍合,或利用偶然发现的天然胶质物将其黏合,又或者受缝补兽皮的启发,在裂缝两侧钻孔,用“绳”将其缀合。这些都是今人猜测的先民修补陶器的方式。最后一种钻孔缀合的方式已由出土实物证明。

《文物修复和辨伪》一书中讲述了一件收藏于甘肃省博物馆的新石器时代的彩陶罐,说它“在出土前已经破损并修复过”,“破损残片的边缘均匀地排列着人工钻孔的痕迹”,书中认为这是先民用植物或动物纤维穿过孔隙修补陶器的明显证据[2]。北京大学新石器时代考古研究室的张弛在新石器时代遗址中发现带有修补孔陶器的现象较为普遍,如江西万年仙人洞遗址发现一片带有钻孔的陶片,“看似是用来进行陶器修补所凿的孔”[3]。笔者查阅了不少新石器时代遗址的考古发掘报告,也发现不少利用钻孔缀合技术修补陶器的证据。

彩陶盆(W189:2)(见图 1)出土于河南省郑州市郑东新区大河村遗址。该盆底部残失,其余完整,上腹部近口沿处有两组钻孔,分别分布在两道裂缝两侧,且有穿过的痕迹,被认为是“为修复器物而钻凿”[4]。

筒形陶罐(F10:22)出土于内蒙古自治区扎鲁特旗南宝力皋吐遗址D地点。该罐残破,大体可拼,腹部裂缝两侧有对称的四组钻孔。同时出土的还有一件筒形陶罐(F11:10),同样残破,大体可拼,下部残留部分有七个钻孔,排布在裂缝两侧[5]。

喇叭口瓶(F19:7)出土于陕西省榆林市靖边镇。该瓶口部残失,其余完整,上腹部裂缝处有三个钻孔,孔的直径为 0.8 厘米,靠上一个为单体,靠下两个为一对,被认为是锔修所用。同时出土的还有喇叭口瓶(F19:4),破碎可复原,颈部和肩部有多组圆孔,成对出现在裂缝两侧,被认为是锔修所用[7]。

图1 彩陶盆(W189:2)局部

以上四例是新石器时代具有钻孔痕迹的陶器遗存。用来缀合的材料没有保存下来,很难直接认定这些钻孔是修补所为。参考器物的实际用途,并根据一些明显特征,如裂缝两侧对称排布的孔隙,很容易将其与后世的锔补工艺联系起来,将其认定为修补孔。让人比较疑惑的是陕西省榆林市靖边镇出土的龙山文化喇叭口瓶(F19:7)。该瓶的钻孔有三个,不太符合修补孔成对出现的惯例。或许有别的原因,但考虑到其缀合材料为“绳”,三个孔似乎也能缀合。总之,在新石器时代,采用钻孔缀合进行陶器修补的行为已广泛存在,这为锔补工艺的出现奠定了基础,且这一实践还在后世不断延续。

吉林省梨树县风水山遗址的年代断为夏商时期,出土的陶器“有锔痕”[8]。内蒙古阿拉善左旗头道沙子遗址也为夏商遗址,在第四组陶片中,拼合出一件较为完整的绳纹尖圜底罐,“器身部分裂缝两侧有修补的锔孔”[9]。

被认定为春秋晚期至战国早期的一件夹砂红褐陶罐(M5:20),被描述为“腹部有七对锔孔”[10]。这是目前所见较早将钻孔缀合的锔器确切用作陪葬物品的案例。此后,锔器作为陪葬物品,在一些平民墓或规格不高的墓葬中时有出现。

2004 年,辽宁省北票市金河发现一座平民石椁墓。研究者通过对随葬陶器形制进行分析和比较,认为该墓“相对年代的上限似不早于北燕”[11]。墓葬出土随葬品仅有三件,均为陶制品,有陶罐、陶壶、陶钵各一件,基本确定为墓主人生前的实用器。其中,陶钵在随葬前就已断裂,并经过钻孔缀合修补。根据实物照片可以看出,钵体断裂为两半,在腹部靠近口沿部分,前后各有一组钻孔,孔径为 0.3 厘米。

山西省大同市七里村北魏墓群出土了一件用来陪葬的“锔器”[12]。该墓群推断为家族墓地,随葬物品较为丰富。其中的二十八号墓(2001DQM28)出土了一件泥质灰陶平沿壶(M28:4)(见图 2),在随葬之前颈部就已断裂,裂缝上下钻有小孔,应是当时修整、缀合的痕迹。

面对这份要求和重担,研究院党委结合所面临的工作环境,由班子成员带队深入各研究所与机关科室,开展了“访基层、讲形势、聚人心、促工作”集中宣讲,宣讲形势任务和上级政策要求,了解职工思想动态;编发了形势任务教育宣传材料,开展“跨越重大关口,决胜扭亏为盈”形势任务教育;使大家充分认清形势,明确研究院在分公司的定位,增强荣誉感,强化担当意识,在全院干部员工心目中树立和固化“公司增效责任在我,公司发展我来担责”的责任心,鼓励员工以不服输、争口气的劲头,把基础研究工作做得更扎实、更细致、更务实,努力打好翻身仗。

事实上,即使是成熟的锔补工艺在登上历史舞台之后,钻孔缀合的方式依然有所延续,直到辽金时期仍可以见到。河北省邯郸市薛庄遗址发现一件时间断定为唐代的平底陶瓮(H5:1),其腹下部有三组六个钻孔[13];辽宁省岫岩镇辽金遗址发现一件陶甑(H11:84)和一件陶盆(H410:58),陶甑的裂痕处有一组钻孔,陶盆腹部的裂痕处有数组钻孔[14];吉林省白城市孙长青金代遗址发现的陶盆残片(H4标:1)的颈部残留钻孔[15]。

二、寻常技术:锔补工艺的应用

前面论述的钻孔缀合是锔补工艺的滥觞,从钻孔缀合演变为锔补工艺,最显著的特征不是两脚锔钉的使用,而是孔的深浅,这显示出工艺的成熟。钻孔缀合需要将壁体钻透,这样才能穿凿而过,进而“缝合”在一起。

典型的锔补工艺所钻之孔是浅孔,一般认为孔的深度达到器壁的三分之二为最佳。利用浅孔修补的陶器在宋辽遗址中已有发现,到了金元时期更为多见,但学界普遍认为至迟在隋唐时期,较为成熟的锔补工艺就已出现。直接的证据是甘肃省武威市唐代弘化公主墓出土的一件白釉带流罐(见图 3)。白釉带流罐的下腹有一道璺痕,璺痕由多组锔钉加固,每组有两枚锔钉,部分脱落,可见锔孔。但该器物曾被盗掘流落民间,锔补的具体年代尚难有定论。另一件证据是吉林省永吉县杨屯遗址出土的两块玉璧。它们被认定是唐代渤海国的遗物,“均断裂为两块”,“采用断裂处两侧锔小孔,然后用银条和铆钉进行连缀修复”[16]。虽然是玉器,却用了锔补工艺,一根银条和两个铆钉的配合,已经颇具锔钉的形态特征,只不过它们是三者分离,而锔钉使三者合于一体。且在后世,利用锔条(这里的银条)进行修补也是锔补工艺的一种方式。由此可以推断,起码在唐代,锔补工艺已具备实践的可能。

图3 白釉带流罐

如前所述,宋辽开始,尤其金元时期,越来越多的锔器被发现,明清时期更加多见。《陶瓷修补术的文化史》[17]59-69《中国古代传统陶瓷修补资料考索》[18]《陶瓷锔补工艺及其在清代宫廷文化中的显现》[19]已对部分出土器物进行了整理和介绍。事实上,锔补工艺成熟后,这些器物的锔补情况大致相同,不同之处在于锔补的程度存在个体差异。笔者认为,通过对锔器出土地点、器物形态、锔钉残留情况的分析,更能揭示锔补工艺的本质特点。

首先分析锔器的出土地点。一件黑釉陶罐(M1:1)[20],出土于内蒙古察右前旗巴音镇二台沟金元时期的平民墓葬。该罐推测为墓主生前使用之物,下部有一圈裂纹,并有三根铁质锔钉。一件白釉铁锈花瓷罐[21],出土于内蒙古林西县一处元代陶瓷器窖藏,且被推断为一般平民窖藏。该罐完整,但口沿至腹部有竖向璺痕三道,为避免进一步开裂,分别在口沿下方用一枚铁质锔钉加固。一件青花瓷碗(JZ9:104)[22](见图 4),出土于河南省开封市新街口明代周王府官署遗址。其外壁分布十个直径约 0.2 厘米的小圆孔,两两一组,孔内残存有黄色的铁锈锔痕。一件青花瓷碗(IH6:41)[23],出土于黑龙江省五常市拉林机场遗址的“灰坑”。该碗已经残破,残存器壁可见三处锔钉修补痕迹,被认定为清晚期的民窑产品。

可以看出,无论是平民墓葬中陪葬的生前之物,平民窖藏中想要保护和继续使用的日常之物,还是王公贵人的家用之物,灰坑中丢弃的“寿终正寝”之物,无不说明锔补工艺是寻常技术,它的操持是为了延续器物的使用功能,显示着从经济方面考量的用物思维。

接着分析锔器的形态特征。一件金元时期的酱釉小盘[24],出土于辽宁省建平县老关地乡。该盘器外壁施加酱色釉,内壁施加白釉,唇部露胎,圈足有钉烧痕迹,在口沿下部有铁质锔钉两个,推测其为当时的民窑产品。一件元代的白釉褐花罐[25],出土于辽宁省大连市旅顺三涧后夹山。该罐为元代磁州窑产品,罐身有锔钉,出土时装有骨灰,胎质粗糙,器型不是很规则。一件无款青花瓷碗残片(H53:61)[26],出土于河南省南阳市淅川县下寨城遗址的“灰坑”。其外壁有四个锔孔,被认定是清代(主要是清嘉庆和道光两代)景德镇民窑所产精品。山西省太原市食品街“灰坑”出土了明代晋王府的生活废弃物[27],这批瓷器都是破损的瓷片,且部分“器身残留多处锔钉痕”,一些锔孔内残留铁质锔钉,表明曾修补后又使用。可以拼凑的一件花口杯是晋王府所用锔器的代表,是明代晚期万历至崇祯时期,晋王府在景德镇订制的具有官用性质的民间窑场烧造的高档瓷器。

图4 青花瓷碗(JZ9:104)

如上所述,较为早期的锔器(金元时期),多为制作不甚精良的民窑产品,胎体、造型、装饰呈现出明显的民间风格,多为一般民众所用;到了明清时期,锔器仍以民窑产品为主,并随着以景德镇为代表的民窑瓷器流行全国,出现在更多阶层的生活用度中。或在这一时期,锔补工艺更加广泛地实践于上层社会,必然增加了功能之外的考量,这就进一步促成了锔补工艺的价值转向,出现所谓“御用瓷器”的锔补行为。

最后分析锔器的锔钉残留情况。在众多出土的锔器上,不少器物留有锔钉,但更多的是只残存锔孔,或锔孔内有断钉。前面提及的例子中,有只见锔孔,不见锔钉的情况。此外,蒙古国前杭爱省瓷器城遗址出土元代瓷器[28]、北京市毛家湾瓷器坑出土明代瓷器[29]等都存在只见锔孔或孔内断钉而不见完整锔钉的情况。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当然存在残器锔钉遗失的情况,但恐怕真实情况要复杂得多。

经统计后发现,这种情况大多出现在“灰坑”中。灰坑是处理废弃物的垃圾坑,这里的锔器被当作废物进行处理。铁质锔钉具有利用价值,先民极有可能拔掉锔钉后才将碎器丢弃,有些时候,锔钉并不好拔,被拔断的情况时有发生,从而出现了出土时仅有锔孔或孔内断钉的案例。“破坏”锔器的案例正好反映出锔器的实用本色。

三、艺术生活:锔补工艺的超越

“艺术地生活”是中国人自古以来的人生追求。艺术地生活需要服务于衣、食、住、行、用的各种工艺技术与艺术和情感相结合。出于艺术地生活目的,中国的物质文化史才得以如此丰厚。锔补工艺也在其中,被要求朝着技艺并重的方向发展。此外,锔器本身的再生之美,古朴味道,能引起古代文人高古的兴味。于是,锔补工艺开始有所超越,锔器更具审美意味。

锔补工艺超越实用似乎在辽代已经产生。2015 年,内蒙古自治区多伦县小王力沟抢救性发掘了六座辽代墓葬,其中的辽圣宗贵妃墓中出土了一件青釉银锔盒盖。该器物随葬前已经裂璺,以璺痕为界,内外对称衬垫银片,用银铆钉固定进行锔合。所用银片非独条,而是相互叠压的数条,边缘及头尾处经过特殊处理,形成具有规律的花纹。此处锔补所用的材料及其形态都表现出明显的艺术化倾向。

一件出土于安徽省合肥市西郊王珪墓的釉里红菱花开光盖罐也应被注意[30]。王珪,生年不详,逝于1392年,明初武将,官至左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墓葬所出盖罐为元代釉里红瓷器,埋葬前已经破碎,并用铁质锔钉进行过修补。其上腹部可见明显锔孔,每组两个锔孔之间的距离为 1 厘米。釉里红瓷器是元代陶瓷的重要发明,烧成难度较大,流传作品较为少见。因此,结合墓主身份、釉里红的特殊性、用心锔补及锔补后用作陪葬,反映出该锔器作为鉴赏对象的可能性。

明代锔器作为鉴赏对象的另一个例子由谢明良在《煮茶图》中发现。谢明良指出:“入明以来,以锔钉接合陶瓷仍然是民间通行之具实用性的修缮技艺,但明代后期,施以锔钉修补的陶瓷有时又成了文人表现古物、营造高古气氛的道具之一。”[17]66明代王问绘制于嘉靖三十七年(1558 年)的《煮茶图》就显示出这样的特色。该图中部绘有两件盖罐,靠后的单色釉罐正面被描绘成有一条璺痕并施以锔钉的形象。这显然是画家的有意安排,“附带的也将锔钉修补痕迹视为鉴赏的对象了”。

明代将锔器作为鉴赏对象的实践在清代进一步延续,但清宫似乎对此不太热衷。清宫旧藏锔补瓷器目前可查七件。2014 年,故宫博物院南大库瓷器埋藏坑出土清宫废弃锔器十件。与清宫其他瓷器修补方法比较,锔补工艺所占比重较小,且对象多为日常用瓷,锔钉为普通铁钉,可见受欢迎程度不高。

真正促成锔补工艺超越实用走向艺术的是清代的贵族子弟。为了修补他们的文玩赏器,锔补工匠分化出“细活”的工艺,使用工具更加精妙,锔钉也极尽精致。金银材质的各式花钉应有尽有,印章钉更是别具特色。有人甚至故意将瓷器弄损,采取掰断壶执或流等方法,求得一件锔艺高超的锔器。日本人佐仓孙三在行走台湾后,于 1903 年在其著作《台风杂记》工艺器物篇中记述了“钉陶工”:“台岛漆器少而陶器多。凡饮食器具,用陶磁器。是以補缀其既破坏者,自得妙。有钉陶工者,以小锥穿穴其两端,以金属補缀之;肃然不动,且有雅致。日人之始上陆者,皆称其巧妙,竞使補缀之;甚有故毁完器而缀之者,亦好奇心之所逆耳。”[31]可见,以前的被动修补变成主动修补,功能考量附加了鉴赏需要,锔补工艺的“细活”与“粗活”相互交融,为中国人的艺术生活增添了趣味。

四、结语

近年来,随着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的方兴未艾,传统工艺振兴的呼声高涨,一些有关锔瓷的展览和活动陆续展开,勾起了老一辈人对锔瓷的回忆,引起了年轻一代对传统工艺的兴趣。2006 年,台湾国立历史博物馆组织了陶瓷锔钉暨现代修护科技国际研讨会,并形成相关论文集;2012 年,唐山锔瓷协会举办了锔瓷艺术展;同年,中央电视台《探索·发现》栏目播放《手艺:锔瓷无痕》,介绍了中国的锔钉补瓷工艺;2013年,台北山城美术馆举办的“锔月人生”锔瓷艺术展上,展出了很多极富现代审美精神的锔瓷艺术品。这些活动无不对锔补工艺的保护和传承起到积极作用。

新石器时代产生的钻孔缀合技术,经历了千余年的演变,终于成为中国陶瓷修补史上最为重要的锔钉补瓷工艺。从最初以实用为目的的简单钉补,到逐渐变成独特的鉴赏对象,从纤维串联,到粗糙铁钉,再到金钉花锔,作为至今仍然存在的民族工艺技术遗产,锔钉补瓷工艺承载了一段民族文化发展的历史。

在“加强文化遗产保护,振兴中华传统工艺”的要求面前,理清锔钉补瓷工艺的传统,体味其所蕴含的“工匠精神”和造物用物思维,保护、传承、发展这一民族工艺及其精神,创造适应时代的工艺作品,增添民众生活和生命的趣味,当是我们研究和创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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