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眼前,是一栋很有特色的房子。屋顶上的飞檐高高翘起,门身刻有精致的方形雕花。只是房子各处都有了不同程度的磨损,木制的门脚已然受潮发黑,爬满青苔,飞檐上的瓦片也漏出缝隙。
爷爷说,修建这栋房子时,木材都来源于山上。他砍下大树,将多余的枝干剔除,用垫着小沙包的肩膀扛起砍好的圆木,再撑一根登山杖,歇歇走走,把一根根木头运回了家。
爷爷学过木匠活,回家后就抬出一个木头墩子,把圆木放上去,一只脚踩着木头,一只手扶着木头架,另一只手熟练地拿起拉锯。这种老式拉锯使用时稍有不慎,就可能导致锯齿断裂,但爷爷的动作娴熟从容,一点也不用担心。
木屑越来越多,在地上铺了一层薄薄的“雪”。
锯好木头后,便是修整木料。爷爷用砍刀将木头削出形状,一尺一寸的规格都在他的心里。修完木料就得刨木了。爷爷将木料固定,双脚分开与肩同宽,双手握住刨子的把手,深吸一口气,身子往后一仰,再向前一推。“嘿!”木屑飞溅而出,再一推,木料就变得平整。爷爷深吸一口气,顺着木头一吹到底,刨出的木花漫天飞舞,他的头发、眉毛上都沾满了“白雪”。
经过各种工具的捶打、琢削,组成房屋的一块块“积木”完成了,房屋已经初具雏形。爷爷又将田里挖出的泥土混入干草,晒干后做成泥砖,一层一层砌起来,最后盖上精心烧制的瓦片。经过邻里乡亲的帮助,房子宣告竣工。
望着眼前的房屋,我问爷爷:“您累不累啊?”
爷爷笑着说:“人生一辈子,哪个不累哇?”
我知道,爷爷的话是对每个辛苦劳动日子的最好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