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汉市某高校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及影响因素研究

2023-12-28 13:46王燕张家宇冯占春
中国社会医学杂志 2023年6期
关键词:医科病原体传染病

王燕, 张家宇, 冯占春

新冠疫情的全球性传播提示传染病防治工作依然严峻。大学生作为未来高层次人才的储备力量,提高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十分必要。现阶段,通过学习掌握基本传染病的知识,熟悉常见传染病的传播方式和预防手段等,对于提升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显得十分重要。传染病健康素养是指个体获取、理解健康信息,运用相关信息,防治传染病,维护和促进自身健康的能力[1]。研究表明,健康素养偏低可能导致健康危险行为的增加,并引起更多不良健康后果[2]。本研究旨在寻找影响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的危险因素,从而针对性地提出提高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的建议。

1 对象与方法

1.1 研究对象

于2022年1-11月,以武汉市某高校大学生为调查对象,依托问卷星平台,采用便利抽样法,对该校学生进行传染病健康素养的调查。本次共收集问卷926份,其中有效样本774份,样本有效率83.58%。

1.2 调查工具

1.2.1 一般信息调查表通过查阅文献,自制一般信息调查表收集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的影响因素。内容包括个人特征及家庭环境情况,其中个人特征变量主要包括学生的性别、年龄、民族、专业、学业成绩、生活费用、上网学习时间。家庭环境变量主要包括学生的家庭住址、家庭收入、父亲文化水平、母亲文化水平。

1.2.2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量表采用田向阳等[3]设计的中国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Infectious Disease-Specific Health Literacy,IDSHL)评价量表,该量表分为两个分量表:分量表-1评估个体预防/治疗传染病的技能,分量表-2评估认知能力。分量表-1共有4个维度:传染病的基本知识与观念(7个条目,总分13.17,≥10.536视为具备),传染病的预防(7个条目,总分9.96,≥7.968视为具备),传染病管理与治疗(4个条目,总分7.81,≥6.248视为具备),对病原体和传染病的辨认(4个条目,总分7.68,≥6.144视为具备)。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量表总分38.62,≥30.896视为具备传染病健康素。量表信度分析方面:原问卷中各维度Cronbach'sα系数为0.599~0.672[4];本研究中该问卷的Cronbach'sα系数为0.764,各维度Cronbach'sα系数为0.534~0.668,具有良好的内部一致性。效度分析方面:原问卷中模型拟合较好(χ2/df=7.518,RMSEA<0.05,GFI=0.969,NFI=0.925,TLI=0.925,CFI=0.934);本研究中验证性因子分析结果发现,χ2/df=4.45,RMSEA=0.067,GFI=0.896,NFI=0.797,TFI=0.811,均基本符合要求。因此,该量表具有较好的信度和效度。

1.3 指标界定标准

本研究对大学生是否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的划分,参照晏秋雨[5]对天津市城镇居民健康素养研究中对健康素养水平的界定,即实际得分达到某方面/某类健康问题素养所有题目的分值之和的80%及以上者,被判定为具备该方面/该类健康问题素养,本研究将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划分为具备和不具备两类。

1.4 质量控制及调查方法

为保证调查科学性及数据准确性必须做到:①严格控制参与者线上作答时间,按照每道问题填写平均需要5 s时间计算,因此,最低填答时间即为5 min,<5 min视作无效问卷;②调查员对问卷的数据完整性和准确性进行核实;③每个IP地址只允许填写一次。

1.5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1.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其中单因素分析中,分类资料以频数(构成比)表示,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分类资料的比较采用卡方检验,多重比较采用Bonferroni校正法;计量资料的比较采用t检验或方差分析,事后两两检验采用SNK法。多因素分析中,以单因素分析中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作为自变量,以大学生是否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为因变量,运用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进行多因素分析。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基本情况

在有效调查对象的774名大学生中,年龄均在17~25(19.89±1.59)岁之间;男女比例为1.35∶1,其中男生445名(57.49%),女生329名(42.51%);汉族学生占绝大多数,有689名(89%);大二和大三年级学生占大多数,其中大二年级学生400名(51.7%),大三年级学生147名(19.0%)。见表1。

2.2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和各维度得分情况

样本院校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总平均得分为(28.2±6.66)分;传染病基本知识与观念得分为(9.02±2.91)分;传染病预防得分为(8.47±1.91)分;传染病管理与治疗得分为(4.52±2.86)分;对病原体和传染病的辨认得分为(6.19±1.74)分。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的具备率仅为38.4%,主要是传染病基本知识与观念和传染病的管理与治疗具备率较低,分别为19.4%和37.2%。见表2。

表1 774名不同特征大学生基本情况及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的差异性分析

表2 武汉市某高校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和各维度得分情况

2.3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的单因素分析

单因素分析显示,年级、上网学习时间、学科对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有影响。进行事后两两比较发现,大四相比大二、每天上网学习时间≥1 h相比<1 h、医科相比文科和理工科的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较高;在传染病的预防健康素养水平上,医科相比文科和理工科(F=6.651,P<0.001)、家庭年收入≥20万相比≤5万(F=2.998,P=0.03)、每天上网学习时间≥1 h相比<1 h(F=3.246,P=0.021)要高;在传染病管理与治疗健康素养水平上,医科相比文科和理工科(F=26.74,P<0.001)、大四相比大一至大三(F=4.967,P=0.001)要高;在对病原体和传染病的辨认健康素养水平上,医科相比文科和理工科(F=13.815,P<0.001)、每天上网学习时间≥1 h相比<1 h(F=5.944,P=0.001)、大四相比大二(F=3.361,P=0.01)、父亲文化水平为专科相比其他水平(F=3.250,P=0.021)要高;在对传染病的基本知识与观念健康素养水平上,父亲文化水平为专科相比其他水平(F=3.188,P=0.023)要高。

专业学科和年级对大学生是否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有影响,医科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具备率高于文科和理工科,大四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具备率高于大一至大三。传染病的管理与治疗健康素养具备率方面:大四高于大一至大三(χ2=16.481,P=0.002)、医科高于文科和理科(χ2=36.834,P<0.001;对病原体和传染源的辨认维度健康素养具备率方面:大四高于大一至大三(χ2=18.418,P=0.001)、医科高于文科和理科(χ2=34.938,P<0.001)、学业成绩排名前40%高于后20%(χ2=13.586,P=0.009)、每天上网学习时间1~3 h高于不足1 h(χ2=8.132,P=0.043)、父亲文化水平在专科高于高中及以下(χ2=9.976,P=0.019);传染病的预防维度健康素养具备率方面:医科高于文科和理工科(χ2=9.504,P=0.009);不同特征大学生传染病的基本知识与观念健康素养具备率无差异。见表3(限于篇幅,表格中部分结果未展示)。

表3 774名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单因素分析

表3 (续)

2.4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的多因素分析

以大学生是否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为因变量,以单因素分析中差异有统计学意义的变量为自变量,进行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赋值和编码见表4。

表4 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变量赋值表

传染病健康素养具备率多因素分析结果中,医科学生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的概率是文科学生的3.046倍(OR=3.046,95%CI:1.902~4.878);传染病的管理与治疗具备率多因素分析结果中,专业学科(χ2=24.79,P<0.001)是影响因素,其中医科学生具备传染病的管理与治疗健康素养的概率是文科学生的2.657倍(OR=2.657,95%CI:1.66~4.254);病原体和传染源的辨认具备率多因素分析结果中,专业学科(χ2=20.312,P<0.001)、学业成绩(χ2=13.986,P=0.007)、上网学习时间(χ2=8.59,P=0.035)是影响因素,其中具备病原体和传染源辨认健康素养的概率上,医科学生是文科学生的2.102倍(OR=2.102,95%CI:1.323~3.338)、学业成绩排名前20%学生是后20%的2.261倍(OR=2.261,95%CI:1.263~4.047)、上网学习时间在2~3 h的学生是不足1 h的2.952倍(OR=2.952,95%CI=:1.169~7.456);传染病的预防具备率多因素分析结果中,专业学科(χ2=9.376,P=0.009)是影响因素,其中医科学生具备传染病健康素养的概率是文科学生的1.332倍(OR=1.332,95%CI:0.796~2.228)。见表5(限于篇幅,表格中部分结果未展示)。

表5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二分类Logistic回归分析结果

3 讨论

3.1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仍需加强

本文研究结果显示,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具备率为38.4%,而2021年我国居民健康素养水平达到25.40%,相比居民健康素养水平明显偏高,这可能与近年来新冠感染疫情流行,社会对传染病相关的防治宣传更加突出,学生更加注意此类相关信息有关。此外,与其他学者对大学生群体健康素养的研究结果相比,如麦剑荣等[6]对广东省护理本科生传染病健康素养的调查结果显示,其具备率为30.52%;吴丁娟[7]对广东省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的研究结果显示,其知识素养具备率为31.76%,也明显偏高;康国荣等[8]对甘肃省城乡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的研究结果显示,其具备率为15%。究其原因,一方面是因为本次调查样本量偏低,可能存在偏倚;另一方面,可能与前期文献研究中无传染病流行的社会大背景、公众对传染病的重视程度偏低有关,而当今社会背景下对传染病的防治宣传工作更加重视,大学生群体相比居民群体的文化程度偏高,其接受和学习知识能力较强,因此其可能更容易掌握传染病和病原体的相关知识。

3.2 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影响因素

本研究中人口学特征如高年级、医科生、上网学习时间长的大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较高,在具备率方面,医科和上网学习时间同样如此。徐娜等[9]对医学生传染病防治健康素养影响因素的调查结果显示,高年级相比低年级、临床医学专业相比护理学专业的学生传染病防治健康素养水平和具备率更高,这与本文相关研究结果一致。一方面,其他学者亦发现18~34岁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相比其他年龄段的居民要高[10],年级和年龄亦高度相关,学生年级越高在学校接受到传染病健康教育宣传的可能性越大,尤其是医科学生中传染病课程通常设置在大四年级阶段;另一方面,由于学科属性,医科学生本身就学习过传染病相关知识,其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本身可能较高,而文科和理工科学生由于专业属性,其课程体系中涉及到传染病知识相对较少,导致其传染病健康素养偏低;最后,30.3%的居民获得健康信息的渠道来自网络[3],在大学生群体中可能更是如此,更多的上网学习时间意味着学生可能接触到更多的传染病信息,其他学者研究结果同样发现互联网渠道相比其他渠道信息获取的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明显更高[5]。

本文中大学生学业成绩排名与对病原体和传染源的辨认具备率有关,与其他维度具备率无关,徐娜等[9]发现,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具备率相对较高。这可能与对病原体和传染源的辨认信息相比传染病其他维度(如基本知识、传播方式、预防等)信息更难掌握,学习成绩较好的学生对此掌握度较好;而家庭环境因素仅父亲文化程度与大学生对病原体和传染源的辨认具备率有关,其他因素如家庭地址、家庭收入等无关。陈思婷等[11]对苏北某市居民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调查结果分析发现,居民文化程度越高,传染病健康素养合格人数越多,可见家庭环境可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学生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

综上所述,武汉市该高校大学生的传染病健康素养仍需加强,非医科、低年级等特征的大学生应列为重点干预对象。基于此本文提出以下建议:一是开设相关课程并开展活动,如开设传染病相关课程供非医科学生学习,并开展知识竞赛、模拟演练等各式各样活动,丰富大学生传染病健康教育宣传形式。二是重点干预。依托学校社区卫生服务中心,对学校不同群体大学生采取有针对性的健康教育措施。三是用好平台。充分发挥学生会、协会等各类组织力量,制作宣传海报,创建或推广科普公众号,开展传染病健康教育专项宣传月活动。四是调动学生积极性。大学生更应主动通过权威媒体、传染病健康教育相关书籍和杂志等多种途径参与学习,主动提高自身传染病健康素养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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