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SWOT 分析——以宜章县东源村为例

谢宗藩，阙庆琳，胡恩豪

1.湖南师范大学公共管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2.湖南师范大学商学院，湖南 长沙 410081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共中央、国务院针对“三农”问题作出了一系列重大决策部署，并多次强调要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的工作。2018 年中共中央、国务院发布《乡村振兴战略规划（2018—2022 年）》，指出要做好实施乡村振兴战略与打好精准脱贫攻坚战的有机衔接。2021 年2月，习近平进一步强调“脱贫摘帽不是终点，而是新生活、新奋斗的起点”，要切实“做好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1］。2021 年中央一号文件亦明确要“逐步实现由集中资源支持脱贫攻坚向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平稳过渡”。落实中央政策并构建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机制以实现乡村全面振兴成为新时期“三农”工作重点。

国内学界积极响应现实需要，聚焦于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了深入研究。一是辨析二者关系并阐述其意义。学界对二者关系的表述可总括为“相关不相同”，脱贫是振兴的时序前提和空间基础，振兴为脱贫提供长效内生动力，二者具有连续性和继起性，通过成果转化和经验借鉴可实现从脱贫到振兴的过渡［2-3］。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是推进乡村振兴战略的重要抓手，二者有效衔接可回应基层实践现实需要、制度衔接理论诉求及社会主义本质要求，且能为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提供重要支撑［4-5］。二是审视其发展困境。目前影响二者有效衔接的阻力因素主要有覆盖主体扩展难、聚焦空间延伸难、贫困地区支撑能力不足、政策衔接治理体系转换不畅、统筹协调机制不顺畅、农村集体经济薄弱、自主脱贫意识淡薄等［6-7］。三是探寻其发展实现路径。学者们从顶层设计、具体举措、要素投入三个方面提出有效衔接的实现路径，目前焦点议题主要包括政策衔接、产业衔接与内生动力激发［8-9］。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有效衔接，应坚持梯度递进和优化升级原则［10］，从产业发展、空间结构优化、生态建设、基础设施建设和公共服务建设等重点领域设计有效衔接路径［11］；还需坚持“精准”原则，持续投入丰裕资源并确保已投入扶贫资源稳定高效发挥作用，继续总结推广脱贫攻坚的经验和做法，发展层次更高、涉及领域更广和汇聚资源能力更强的乡村振兴战略，实现二者在重点目标、体制机制、政策措施、成效认定等方面的有机衔接［12-13］；此外，应将政策执行“责任到人”，增强农户在全面发展进程中的主体性，破除“等靠要”思想，保证国家政策在基层社会的落实不打折扣［14-16］，进而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实现共同富裕。

目前关于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衔接的研究大多基于宏观视角，但最终实现二者有效衔接需立足于村域这一微观场域。我们选择东源村为案例对象，对其相关发展进行SWOT 分析，针对性提出东源村加快发展的策略路径，以期为村域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衔接提供一些理论参考。

一 研究方法与个案选择

（一）案例选择

案例分析对象东源村位于湖南省郴州市宜章县关溪乡西南部，由原鲁塘村、鲫鱼塘村和栗木村于2016 年7 月三村合并而成，是省际边界村、偏远贫困村。全村总面积16.25 km2，约占关溪乡10 个村总面积的三分之一。有25 个自然村，29 个村民小组，共有594 户，现总人口为2 662 人。2018 年1 月建档立卡贫困户177 户760 人，未脱贫59 户187 人①数据来源：宜章县人民政府网站（http://www.yzx.gov.cn/2/22/43/content_2237208.html）。，综合贫困发生率6.78%。2018 年2 月湖南省中烟工业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湖南中烟）驻村帮扶工作队进驻后，确定“一年打基础，二年促发展，五年大变样”的目标，投入2 000 万元解决了交通、饮水等基础设施瓶颈，推动了各项事业发展。2020 年12 月，东源村退出贫困村之列，并实现村集体收入72 万元②数据及资料来源：东源村村委会。。

选择东源村作为案例对象的原因有以下两方面。一是案例的典型性。东源村是省际边界村，经济基础薄弱，村民收入水平较低。2018 年湖南中烟帮扶工作队驻村之后，东源村经过三年努力取得了脱贫攻坚战的巨大胜利，2020 年被评为“全省文化和旅游扶贫示范村”，2021 年11 月获得“湖南省省级乡村振兴示范创建村”荣誉称号。东源村从经济基础薄弱村“蜕变”为扶贫示范村和振兴示范村，具有较强的代表性，探索其相关发展能为其他类似地区提供一定经验借鉴。二是案例的可获得性。我们于2022 年7 月深入东源村开展为期十余天的实地调研，详细了解了该村基本情况以及该村在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有效衔接方面的具体举措，获得了较丰富的一手资料，并综合有关政策文本、重要文件及相关媒体报道等二手资料进行分析和研究。

（二）SWOT 分析方法及其适用性

SWOT（Strengths，Weaknesses，Opportunities，Threats）矩阵分析法是由美国海因茨·韦里克（Heinz Weihrich）于20 世纪80 年代提出的常用战略管理分析工具，因具有操作成本低、主客观结合、竞争与合作联结、结构化系统化明显等特点而被广泛应用［17］97-99。

运用SWOT 分析法分析案例对象东源村的相关发展具有较好适用性。一是SWOT 方法操作成本较低且能有效融合对东源村内外环境的主客观分析，能系统呈现矩阵不同区域的分析意义，因而具有一定优越性。二是运用SWOT 分析法能够对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衔接形成全方位认识，可以深入分析该村村情实际，进而统筹规划衔接措施以适应发展环境变化，推动该村实现发展目标，因而具有一定必要性。三是SWOT 分析法具有一定可行性，东源村拥有高效决策队伍、有力帮扶力量的支持及团结一致的脱贫氛围，运用SWOT 分析方法推动其发展，更容易实现科学决策及政策有效落实，最终取得良好发展成效。

二 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SWOT 分析

（一）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内部环境分析

1.内部优势分析

（1）优势Ⅰ：林业资源丰富

东源村森林资源较为丰富，有近两万亩山林，且树龄超六十年的大树约占两成，还有不少树龄超过百年的传家古树，郴州市林业局挂牌保护的古树也随处可见。对此，一方面可通过循环间伐使木材收入成为该村集体收入的稳定来源，另一方面可进一步发展林下种植产业，引导村民种植附加值较高的菌菇等经济作物，使之成为村民增收渠道。

（2）优势Ⅱ：特色种养产业

东源村具备种植油茶树和茶叶的优越自然环境条件，桥头背寨已在湖南中烟的帮扶下建成万亩茶园和油茶榨油生产基地，目前由湖南中烟控股经营，待其收回初期投资，将产权转交东源村后，这将成为该村重要集体收入来源；鲁塘寨已有私人承包经营的仙峰有机茶场，已打造出“莽山红”“莽山绿”等有机生态茶叶品牌。东源村海拔高的有利条件可促进烟叶积累丰富有机质，烟叶种植发展蓬勃，已在适宜种植区域种植两百余亩，有望成为湖南中烟高山优质烟叶供给地。传统农副产业及养殖业初具规模，村中已有百亩鱼塘，初尾鱼苗已投放，网箱养鱼大有可为；鲁塘、姚家里等地的养殖产品已初步形成具备一定知名度的消费市场，涌现出众多率先致富的养殖大户。东源村已初步形成“水库网箱养鱼，鲁塘鸡鹅养殖，姚家里家猪养殖”的特色种养产业格局，扩大产业规模可有效助力该村的乡村振兴。

（3）优势Ⅲ：丰富的文化旅游资源

东源村所在地曾是湘南暴动的主战场之一，红色文化旅游资源十分丰富，朱德北上同毛主席会师经过此地，在此处与国民党部队作战，留有大量战壕；该村还有社会主义建设时期举全村之力开凿的雄关渠，由此孕育出来的雄关渠精神传承数代，并建成“东源红色文化纪念馆”“雄关渠红色纪念馆”两座红色纪念馆，是郴州市唯一拥有两座红色纪念馆的村庄。红色文化资源运用得当可成为一笔可变现的“物质财富”，若能联合成立旅行服务社，组织村民利用农闲为游客提供导览服务，再推荐游客到自家或村集体民宿住宿就餐，则可增加村民或村集体的创收途径。

（4）优势Ⅳ：公共服务设施完善

近年来东源村全面完善基础设施，提升公共服务水平，新修东源小学、阳光苑及居家养老服务中心、水渠、150 立方米蓄水池及生态污水净化池、垃圾分类站点、生态广场等公共服务设施。湖南中烟重点帮扶项目——路灯改造工程已经完工，村中主要道路已实现路灯全覆盖。东源村不断完善的公共服务设施可衔接乡村振兴发展，成为村民实现更高生活水平的基础。

（5）优势Ⅴ：制度有保障，治理有成效

网格化管理+户积分制①户积分制是东源村的一项制度创新，通过给每户积分的方式鼓励村民参与乡村治理，像参与村集体事务、做好事、缴纳医保和社保以及家中学生考上大学等均有不同程度的加分，每年可将积分兑换为奖金。是东源村乡村治理创新的制度亮点。户积分制内生于村域社会网络之中的声誉机制，为积极参与村务治理的农户“赋分”并给予一定奖励，激发全体村民参与村庄治理的积极性。村民积极参与集体经济发展可积分兑奖，激发了致富带头人创业创收的积极性，且能有效引导村民参与集体经济发展；爱护环境卫生、见义勇为以及积极参与村务可积分，促进村民传扬睦邻助人的乡风民俗。户积分制配套网格化管理的推广过程，又增强了村民的治理参与意识，网格员定期进行户积分评分审核并负责宣传政府政策，村民通过网格员增进了与村两委的交流，与此同时，村两委也增强了对各自然村的领导，该制度将成为东源村实现乡村振兴衔接发展的有力制度保障。

2.内部劣势分析

（1）劣势Ⅰ：融入旅游市场存在硬件障碍

东源村地处偏远山区，距郴州火车站或高铁站近100 km，距宜章县城40 余km，路途较长，郴州汽车站每天仅有一趟班车直达东源村，主要服务当地村民，外地游客对当地交通方式不了解，客观上增加了游客前往东源村旅游的困难。山地土层疏松，泥石流、塌方等地质灾害频发的不利条件也对当地旅游交通造成负面影响。交通条件较差以及交通方式较少导致前往东源村旅游需支付较高的交通费用，一定程度上抑制了外地游客前往该村旅游的积极性。

（2）劣势Ⅱ：宣传推介力度不够

农村的信息化建设相对城市仍相当薄弱，“数字鸿沟”较为明显。调研发现，东源村现有民宿5 家，但在美团App 等软件上只能查询到2 家民宿信息；当地从事旅游业的村民大多通过朋友圈进行宣传推介，宣传图片较为简单，宣传效果欠佳。餐饮配套服务大多在民宿老板家中提供，降低了游客在东源村旅游的体验感和满意度。

（3）劣势Ⅲ：发展得益不均衡

湖南中烟扶贫工作队在三年驻村扶贫工作期间，成果较为显著，积极上进的村民得到实质性帮助，但信息不对称导致部分村民对扶贫工作存在误解，强化村民相对剥夺感，致使其产生对参与乡村治理建设的抵触情绪。而且，发展得益不均衡导致普通村民对村干部的信任程度有所下降，并进一步导致干群关系疏远。相关工作难以得到群众的理解与支持，成为衔接发展政策实施的阻碍。

（4）劣势Ⅳ：青壮劳动力流失，人力资源不足

近几年东源村经济发展水平虽不断提高，但外出务工经商收入仍是村民主要经济来源，目前该村总人口2 662 人，其中1 500 多青壮劳动力外出务工①数据由东源村村委会提供。，仅老人、孩子及部分妇女留守，这使东源村留守人口年龄结构极不合理。青壮劳动力作为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主力军，流失严重，导致东源村面临人力资源不足的窘境，无人可用导致该村各项发展规划进展缓慢。

（二）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外部环境分析

1.外部机会分析

（1）机会Ⅰ：各级政府政策及资金支持

各级政府从政策引导、资金保障等方面持续支持各地农村推进乡村振兴。东源村作为湖南省扶贫示范村和振兴示范村，能获得一定政策支持和财政倾斜。此外，湖南中烟与东源村还有后续合作，针对该村的防返贫工作也在继续，会在技术指导、产业发展等方面持续对东源村的脱贫衔接振兴工作进行帮扶。

（2）机会Ⅱ：相关旅游业投资项目持续推进

东源村位于生态环境质量较好的莽山东麓，靠近国家4A 级风景名胜区——莽山五指峰风景旅游区，我们在调研中得知，湖南中烟驻村期间筹划的莽山小火车项目已于2022 年8 月中旬开工，还有一个新开发的“神牛岭”生态旅游区。以上几个旅游项目建成后，东源村将形成自己的村级旅游项目，从而吸引更多外地游客前来旅游观光。

（3）机会Ⅲ：“互联网+”衔接农商网红发展新形态

东源村抓住了网红经济发展机遇，积极争取到芒果TV《县长来了》《功夫学徒》等节目在该村取景拍摄，并利用网络新媒体推介逐渐成为远近闻名的网红打卡村。东源村可进一步依托当地已有一定基础且初具规模的电商经济，借助“互联网+”技术发展直播农业和智慧农业，让城市居民在能看到农作物从播种到收获全过程的同时成为该村农产品消费者，既满足客户个性化需求，又使小块农地经营收益最大化，实现特色农产品高附加值转化。

（4）机会Ⅳ：当地企业发展有望承接珠三角产业转移

东源村距离珠三角仅数小时车程，珠三角产业结构升级过程中部分劳动密集型产业逐步向内地转移。东源村具有区位优势和人力成本较低的优势，当地小企业之前就有来自广东大企业的订单，若能制定相应招商引资的优惠政策，吸引一两家较大企业来村办厂，不仅能走出农业工业化的关键一步，还能吸引本村外出务工的青壮劳动力回村就业，有效缓解东源村的产业空心化问题，为实现乡村振兴提供产业和人力资源支撑。

2.外部威胁分析

（1）威胁Ⅰ：外源资金中断

湖南中烟帮助完成脱贫攻坚任务后，中断资金投入，导致一些未完工项目出现“无米下锅”的问题，比如网格化管理与户积分制的实施就需要一定经济基础作为保障。在内部资金筹集利用能力尚未形成的情况下，上级政府与扶贫队试图“断奶”是东源村重要的外部威胁。

（2）威胁Ⅱ：外部市场不确定导致种植产业发展后劲不足

东源村两茶一叶产业生产经营模式相对单一，市场适应能力仍显不足。以茶叶为例，一方面，物流成本不断增高，茶产业上下游产业链之间的交易成本也居高不下；另一方面，茶叶品质与市场上其他茶叶相比无突出亮点，销路较为单一。东源村脱贫后，种植产业面临市场供需错配问题，衔接振兴发展后劲不足问题将日益凸显。

三 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策略优化

基于SWOT 分析方法对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的内部优势与劣势、外部机会和威胁的分析（如表1 所示），针对性得出SO、WO、ST、WT 四种衔接发展优化策略（如图1所示）。

图1 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优化策略矩阵

表1 东源村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与乡村振兴衔接SWOT 分析

（一）优势—机会（SO）策略（增长型策略）

SO 策略为增长型策略，即通过巩固内部优势并抓住外部机会来实现乡村振兴。东源村可深入挖掘优势Ⅲ中的红色文化内涵，打造具有东源村特色的红色文化旅游品牌，结合机会Ⅱ中的莽山小火车和“神牛岭”等旅游项目，增加东源村旅游特色项目，利用“文化产业+网红经济”的辐射作用吸引游客到东源村后，让游客“有美景可看也有项目可玩”，从而推动东源村旅游业走上内涵式可持续发展之路。

优势Ⅰ和优势Ⅳ均是东源村旅游业发展的有利条件，村两委应持续推进脱贫期间制定的战略规划，并在此基础上抓住机会Ⅲ，通过互联网扩大旅游项目宣传，吸引更多游客前来旅游，同时加快形成绿色和特色农产品的“互联网+”生产销售体系，将“互联网+旅游+农产品”脱贫模式进一步衔接为振兴模式。

（二）劣势—机会（WO）策略（扭转型策略）

WO 策略为扭转型策略，即利用外部机会克服内部劣势。

首先，东源村可抓住外部机会Ⅰ，利用上级政府专项帮扶财政资金和乡村振兴优惠政策的支持，完善交通网络建设，健全旅游业配套设施来克服劣势Ⅰ和劣势Ⅱ，如增加客车班次接送游客，建设标准化旅游食宿体系，并扩大宣传推介力度，“筑巢引客”，利用旅游业发展带动东源村经济振兴发展。

其次，东源村应充分发挥其资源禀赋优势，通过发展特色种养产业，并抓住产业转移的机会Ⅳ，在优化产业结构的基础上壮大产业规模，吸引乡村振兴人才回流来克服劣势Ⅳ，完善劳动力和人才“补给”，促进东源村产业健康持续发展。

最后，抓住“互联网+”的机会Ⅲ，统筹城乡发展来克服劣势Ⅱ和Ⅳ。“大数据”时代，实现乡村振兴应立足于新农业技术，建设符合时代所需的新“三农”（即绿色农业、安全农业、智慧农业）产业。同时，利用互联网技术推动数字乡村建设，进一步利用网络直播平台、电子商务平台和快递物流网络平台等，实现农产品生产和销售的“数字化”。

（三）劣势—威胁（WT）策略（规避型策略）

WT 策略为规避型策略，主要通过克服内部劣势和规避外部威胁来避免乡村振兴目标实现的潜在阻碍。一方面，东源村应增强基层治理工作主观能动性，主动规避威胁Ⅰ，对乡村振兴工作开展情况及财政资金使用情况进行公示，征询村民对村域发展的意见和建议并及时采取对策解决问题，形成和谐干群关系以克服内部劣势Ⅲ。另一方面，东源村应积极推动集体经济合作社发展，促进当地特色种植业市场竞争力的提高，吸引在外务工的老乡回故乡建家乡，强化自身可持续的内源发展能力，从而规避威胁Ⅰ和劣势Ⅳ。

（四）优势—威胁（ST）策略（防御型策略）

ST 策略是防御型策略，即利用内部优势来应对外部威胁的策略。一方面，东源村可以利用优势Ⅴ，通过完善网格化治理方法、优化户积分制，充分发挥基层网格员的工作优势，一人一格，定岗定责，提升乡村治理的科学化、精细化水平，从而克服威胁Ⅰ，保障乡村善治良性发展。另一方面，东源村可利用优势Ⅱ中的种养产业优势，推动产业结构多元化发展以消解威胁Ⅱ，进一步打响东源村特色农业品牌，为村民们提供稳定的经济来源。

取得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意义重大。进入全面推进乡村振兴加快农业农村现代化的新发展阶段，必须站在共同富裕的高度，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基于东源村这一具有代表性村域的案例分析发现，要真正实现巩固拓展脱贫攻坚成果同乡村振兴衔接，需因地制宜，在利用内部优势和外部机会的基础上克服内部劣势和外部威胁，探索出一条恰适振兴之路：面对外部机会时可通过增长型和扭转型策略实现衔接发展，借助国家政策大力支持乡村建设的发展机会，充分挖掘自身资源条件优势，克服自身劣势，变劣势为优势，实现特色发展；面对外部威胁时则通过规避型和防御型策略实现困境突破，不断强化自身优势，弱化自身劣势，从而推动我国各脱贫村巩固脱贫攻坚成果上台阶、乡村振兴开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