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彩梅 张恩慧 董及美
截至2021年末,我国60 岁及以上人口已超过2.67 亿,占全国总人口18.9%(国家统计局,2022)。随着我国老年人口数量的迅速增长,老年群体的心理健康也成为社会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相关研究表明,我国老年人抑郁症患病率高达25.6%,且随时间推移有升高的趋势(荣健,等,2020),同时,超过半数的老年人有孤独感体验(朱荟,2021)。孤独感和抑郁体验不仅会提高老年人患各种心理疾病和身体疾病的风险,长期的消极情绪体验更会增加自杀的可能性(Cacioppo,et al.,2018)。
社会关系护航理论(Social Convoy Model)认为,个体的身心健康受到其社会关系网络结构、规模和质量的影响(Antonucci,et al.,2014)。社会网络(Social Network)是个体与其他社会成员相互联系所形成的一种较为稳定的关系结构,一般包括家庭网络和朋友网络两个方面(Lubben,et al.,2006;Wrzus,et al.,2013)。因身体机能与认知功能逐渐下降,社会角色逐渐减少等原因(肖淑娟,等,2021),老年人表现出回避性社交行为增多、社交范围缩小、社会交往频率降低等特点(赵梦晗,等,2021),其朋友网络也表现出明显的萎缩现象(唐丹,等,2022)。根据互动理论(Interaction Theory)的基本观点,孤独感和抑郁是个体因缺乏理想的社会网络系统而产生的消极情感体验(Beal,2006)。老年人社会网络系统的这些变化在很大程度上会成为老年人理想社交需求满足的“障碍”,并因此产生孤独感和抑郁等消极情绪。与此相反,多元化的社会网络资源和与他人的积极接触和互动等,都有利于降低老年群体的孤独感和抑郁水平,并提高他们的心理健康水平(Kemperman,et al.,2019;唐丹,等,2022;吴国婷,等,2018)。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1:老年人的社会网络与其孤独感和抑郁水平显著相关。
已有研究表明,社会网络系统所提供的情感资源越丰富,老年人的老化态度就越积极(徐铁飞,等,2022)。老化态度(Attitude toward Aging)是指个体对老化过程及年老状态的认知、感受和评价,一般包括身体变化、心理获得与心理社会丧失三个层面(Laidlaw,et al.,2007;黄一帆,等,2010)。积极的老化态度意味着老年人不仅可以提高对自身生理变化的积极体验,还可以乐观正向地应对心理社会丧失(武剑倩,等,2019)。与此相对应的,消极的老化态度则意味着老年人难以或无法接受衰老所带来的各种社会丧失,其脆弱感明显增加。
根据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个体需要通过外部社会因素的支持以实现其积极的自我整合和自我完善(Ferrand,et al.,2014),同时,在与社会其他成员的互动过程中,个体如果能够满足其自主、控制和体验能力感的基本需求将有利于自我发展和完善(Claude,et al.,2014)。良好稳定的社会网络意味着老年人与家人或朋友之间有较好的互动与沟通,其生活经验和智慧也会让他们获得其他社会成员的尊重和认可,可以满足其三种心理需求,从而提升积极老化态度以适应老年生活(Wedgeworth,et al.,2017;武剑倩,等,2019)。积极的老化态度可以促使老年人形成更加健康的生活方式、主动寻找新的社会角色、参与更多的社会活动和采取预防性措施应对衰老(武剑倩,等,2019),从而有利于提高情绪健康水平,减少其孤独、抑郁和焦虑等不良情绪反应(Fu,et al.,2022)。此外,持有积极老化态度的老年人更善于发现自身在心理层面的收获,提升自我价值感(Wedgeworth,et al.,2017),从而维持其心理健康水平,降低孤独、抑郁体验(Fu,et al.,2022)。
已有对老年心理健康的研究中,更多只关注个体内部或外部单一方面的影响(Zheng,et al.,2022;唐丹,等,2022)。个体与情境交互作用理论认为,个体的整个生命历程受其心理因素与外在环境因素共同作用的影响(Magnusson,et al.,1998)。本研究基于这一理论,分析社会网络(外界环境因素)与老年人孤独感和抑郁的关系,探究个体心理因素(老化态度)在二者关系中的中介作用,旨在有效阐释各因素对老年心理健康的影响机制。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2:老化态度在社会网络和孤独感及抑郁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
根据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的基本内容,受教育水平不仅影响着个体的知识储备和结构,还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其认知思维能力和自我接纳能力的发展(Dubuc,et al.,2014;Solis-Urra,et al.,2020)。个体的受教育水平会影响其老化态度(Thorson,et al.,1974),在社会资源层面上,根据社会资本理论的观点,高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持有更高质量的社会网络和更多的社会资本,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社会支持和情感资源(Krause,et al.,1995;Naz Gul,et al.,2019),有助于其形成更积极的老化态度(Lamont,et al.,2017);在个人资源层面上,由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可知,高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拥有更强的心理承受能力和自我接纳能力,其消极自我刻板印象水平较低,从而有利于更好地应对老化问题,对其老化态度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纪竞垚,等,2018)。与低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相比,受教育水平较高的老年人具有更多的知识储备、更高的社会经济地位和收入水平,其生活照料、精神慰藉等多样化的生理需求、安全需求等基本需求更容易得到满足,还能利用已有的知识储备去接受和应对衰老带来的各种问题(Marcinkiewicz-wilk,2019;纪竞垚,等2018;王冬华,等,2018)。
然而,社会支持的缓冲模型对受教育水平在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关系中的影响作用给出了不同的解释。这一模型强调,在压力环境下,社会关系网络所提供的社会支持以及丰富的情感资源能够缓解个体的消极情绪体验(Cohen,et al.,1985;Utz,et al.,2014)。相较于高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而言,低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作为社会中的弱势群体,会受到更多消极刻板印象的影响,感受到更多的社会压力。因此,低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更有可能从其社会网络中获益,当身处丰富的社会网络之中时,他们会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从而提高其容忍消极情绪和积极面对社会压力的能力,提升自我效能感和对生活的掌控感,进而形成积极的老化态度。本研究对受教育水平在老年人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关系中的调节作用展开分析,以期为这一争论提供更多分析依据。基于此,提出研究假设3:受教育水平在老年人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
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是社会关注的重要议题之一,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老年人走进老年大学,可以学习更多的知识和技能,或者接受更多艺术熏陶,如此丰富多样的老年大学学习生活将有助于提升老年人的身心健康水平。老年大学学员虽然教育背景各异,受教育水平各有不同,但通常具有较高的求知欲望,追求个人成长和充实自己的余生(冯玉珠,等,2023),与不参加老年教育课程及教育活动的老年人相比,老年大学学员具备更好的身心健康状况(Orze chowska,et al.,2008)。已有相关研究一般未对是否进入老年大学学习进行区分,考虑到老年大学学习经历可能带来的差异,本研究以老年大学学员为研究对象,对其社会网络与心理健康的关系模式及其机制进行探究,以期丰富相关领域的研究内容,为提高老年人的心理健康状况提供有力的理论和实证支持。
综上,本研究旨在探究老年群体尤其是老年大学学员社会网络与孤独感及抑郁的关系,分析老化态度和受教育水平在二者关系中的作用机制(如图1所示)。具体研究假设如下:(1)老年人的社会网络与其孤独感和抑郁水平显著相关;(2)老化态度在社会网络和孤独感及抑郁的关系中发挥中介作用;(3)受教育水平在老年人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
图1 研究的基本假设
采用整群抽样法对北京、宁波和新乡三地多所老年开放大学学员进行问卷调查,共发放及回收问卷752 份,剔除不符合年龄要求者,最终有效被试400 人。有效被试的基本情况如表1所示。
表1 人口学变量描述统计结果
考虑到被试为老年大学学员且生活在城市,因此参考已有研究将城市人口受教育水平分为“本科或专科及以上”“ 本科或专科以下”两种情况(岳丽莹,等,2021),本研究将被试受教育情况区分为“大专及以上(被试占比47.60%)”和“大专以下(被试占比52.40%)”。
1.社会网络
采用卢本等(Lubben,et al.,2006)编制的社会网络量表测量老年人的社会网络规模。该量表包括家人网络和朋友网络两个维度,每个维度各包含3 个题项,共6 个题项,分别测量受访者能与几个家人(或朋友)见面或联系、谈私事、获得帮助。量表采用6 点计分(1为没有,6 为9 人及以上),得分越高,代表社会网络规模越大。本研究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3。
2.孤独感
采用休斯等(Hughes,et al.,2004)编制的简版孤独感量表测量老年人的孤独感。该量表包含3 个题项,每个题项陈述了与孤独感相关的感受,受访者被要求回答该感受在过去一周内发生的频率。量表采用3 点计分(1 为没有,3 为经常),得分越高,代表孤独感水平越高。本研究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5。
3.抑郁
采用休斯等(Hughes,et al.,2004)编制的抑郁量表测量老年人的抑郁水平。该量表包含9 个题项,陈述了与抑郁相关的感受,受访者被要求回答该感受在过去一周内发生的频率。量表采用3 点计分(1 为没有,3 为经常),得分越高,代表抑郁水平越高。本研究量表的Cronbach’s α 系数为0.80。
4.老化态度
采用黄一帆等(2010)编制的老化态度问卷中文简版测量老年人的老化态度,包括心理社会丧失、身体变化和心理获得三个维度,共12 个题项。采用5点计分量表测量老年人对相关描述的认同程度(1为完全不同意,5 为完全同意),得分越高,代表老化态度越积极。本研究量表Cronbach’s α 系数为0.84。
采用SPSS 22.0 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考察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运用Process 插件进行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检验。采用偏差矫正的百分位Bootstrap方法(方杰,等,2012),抽取2000 个Bootstrap 样本来估计中介效应和调节效应95%的置信区间,通过观察置信区间是否包含0 以判断效应是否显著。
在数据收集过程中,本研究通过变化指导语和计分方式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控制。在数据收集后,采用Harman 单因子检验法对共同方法偏差进行检验:对所有项目进行未经旋转的探索性因子分析(周浩,等,2004),结果表明,特征根大于1 的因子共有8 个,且第一个因子的方差解释率为23.56%,不超过40%的临界值,因此,本研究数据不存在共同方法偏差问题。
根据表2 可知,孤独感与抑郁呈显著正相关(r=0.67,p<0.01),且二者与其他各变量均呈显著负相关(r=-0.24~-0.57,p<0.01),同时,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呈显著正相关(r=0.23,p<0.01)。
表2 各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及相关分析(n=400)
独立样本t 检验显示,不同性别的老年人在老化态度(t=2.16,p<0.05)和孤独感(t=-2.48,p<0.05)上存在显著差异,因此,在后续分析中将对性别这一变量进行统计控制。
各变量之间相关显著,符合中介效应检验的前提。首先,选用Process 插件模型4,将社会网络作为自变量,老化态度为中介变量,孤独感和抑郁分别作为因变量,性别作为控制变量进行中介模型检验。
结果显示,社会网络对孤独感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均显著,直接效应为-0.22,95%置信区间为[-0.319,-0.119];中介效应为-0.05,95%置信区间为[-0.093,-0.018]。社会网络对抑郁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均显著,直接效应为-0.10,95%置信区间为[-0.194,-0.007];中介效应为-0.15,95%置信区间为[-0.210,-0.087]。因此,两个中介模型均成立。
进一步将受教育水平作为调节变量,选用Process 插件模型7 进行分析(温忠麟,等,2008)。结果如表3所示,加入交互项之后,在以孤独感为因变量的模型中,社会网络(β=-0.22,p<0.001)和老化态度(β=-0.20,p<0.001)均能够显著负向预测孤独感,社会网络与受教育水平的交互项能够显著预测老化态度(β=0.32,p<0.01),但社会网络不能显著预测老化态度(β=0.11,p>0.05);在以抑郁为因变量的模型中,社会网络(β=-0.10,p<0.05)和老化态度(β=-0.50,p<0.001)均能够显著负向预测抑郁,社会网络与受教育水平的交互项能够显著预测老化态度(β=0.25,p<0.05),同时,社会网络也能够显著预测老化态度(β=0.17,p<0.05)。
表3 有调节的中介模型检验
进一步对调节变量不同取值下的条件中介效应进行分析。首先,在社会网络与孤独感的关系模型中(见图2),在高受教育水平组,社会网络对老化态度的预测作用显著(β=0.42,95%的置信区间为[0.264,0.584]);在低受教育水平组,社会网络对老化态度的预测作用不显著(β=0.11,95%的置信区间为[-0.051,0.266])。在社会网络与抑郁的关系模型中,结果显示(见图3),在高受教育水平组,社会网络对老化态度的预测作用显著(β=0.42,95%的置信区间为[0.263,0.580]);在低受教育水平组,社会网络对老化态度的预测作用显著(β=0.17,95%的置信区间为[0.008,0.331])。
图2 受教育水平对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关系的调节作用(社会网络与孤独感的关系模型)
图3 受教育水平对社会网络与老化态度关系的调节作用(社会网络与抑郁的关系模型)
本研究结果表明,老年人的社会网络能够显著预测其孤独感和抑郁水平,假设1 被验证。
依恋理论(Attachment Theory)认为,当人们的情感联系出现断裂,一系列负面的心理反应和情绪体验也会随之发生(Mikulincer,et al.,2003)。根据这一观点,老年人所经历的退休、亲友去世和独居等变故会导致其出现原有情感联系破裂、社会连结受损,以及社会网络萎缩等现象,因此,他们更容易陷入社会隔离的状态和长期的孤独、抑郁等消极情感体验中(刘昕芸,等,2020)。在压力环境下,社会关系网络所提供的社会支持以及丰富的情感资源能够缓解个体的消极情绪体验(Cohen,et al.,1985;Utz,et al.,2014)。因此,当身处丰富的社会网络之中时,老年人可以通过与其他个体保持良好的人际接触和互动,获得更多的社会支持,提升生活幸福感,从而降低孤独和抑郁体验。
在老年人社会网络分别与孤独感和抑郁的关系中,老化态度均具有中介作用,假设2 得到验证。
根据符号互动理论的基本内容,态度是个体在与其他社会成员的社会接触与互动中产生并逐渐形成的(Brownfield,et al.,2005;Marsh,et al.,1990),老年人的老化态度也会受到其社会网络关系的影响。家人、亲戚和朋友是老年人生活中的重要成员,在与他们接触和联系的过程中,老年人既可获得来自不同层次和不同方面的支持与帮助,也有机会给予其他社会成员一定程度的反馈,例如主动帮助他人、积极参与社会活动和贡献社会等。在这一过程中,不仅其生活照料、精神慰藉等多样化的生活情感需求得到满足,而且伴随着老年人付出程度的增加,其消极自我刻板印象(如能力低)被削弱,有助于增强自信心和社会价值感,从而对老化态度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Wedgeworth,et al.,2017)。
老年人在社会网络中所获得情感资源的接受与回馈程度越高,其对衰老过程的态度越积极。而老化态度越积极的老年人,越容易接受衰老带来的负面身体变化和各方面的丧失,可以乐观理性地看待衰老过程,提高自我接纳程度,更会通过身体锻炼等途径有意识地延缓老化速度,保持积极的情绪情感状态,提升自身的心理获得感与成就感,从而降低孤独感及抑郁情绪水平(McGarrigle,et al.,2021)。
本研究结果显示,受教育水平在社会网络和老化态度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假设3 得到验证,同时这一结果支持了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Marcinkiewic-Wilk,2019;纪竞垚,等,2018;王冬华,等,2018)与社会资本理论(Naz Gul,et al.,2019;Krause,et al.,1995;Lamont,et al.,2017)的观点,即对高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来说,他们的社会网络对其老化态度有更大的预测作用。
随着年龄增长,老年人必须面对其社会角色的减少和身体机能下降等消极性的改变,而且这些改变容易造成老年人心理上的落差感,导致其出现适应不良的问题。但是,受教育水平高的老年人通常有着较高的思想觉悟和思维的变通能力,能够以积极的态度和正能量面对衰老,正确且理性地对待这些消极改变,提高自身的积极老化态度水平(陈志彬,等,2022;王冬华,等,2018)。此外,与低受教育水平的老年人相比,受教育水平高的老年人拥有更加多样化的社会网络,可以从中获取更多的社会支持和情感资源,有助于其形成更积极的老化态度(Krause,et al.,1995)。
根据本研究的研究结果,帮助老年人形成积极的老化态度,可以有效降低老年人的孤独感和抑郁体验,提升身心健康水平,而积极老化态度与老年人社会网络的规模与质量息息相关。
基于此,不管是传统意义上的老年大学还是老年开放大学,都可以着重从以下几方面来扩展老年人社会网络的规模、提升老年人社会参与的质量。首先,老年大学可以增加技能培训类课程,比如手机应用、短视频制作等,帮助老年人掌握网上学习、智慧出行、手机购物等方面的知识和技能,让他们不再与时代脱节,以多种形式参与社会活动。第二,老年大学可以为学员提供参与志愿服务的机会,请学员担任教学班的班长、学习委员,担任学校的图书管理员、招生接待员等;还可以与社会上的公益志愿服务组织合作,通过时间银行让准老年人以及身体健康的老人利用闲暇时间提供社会服务。第三,老年大学可以组织丰富多样的社团活动,根据学员兴趣设立摄影、手工、编织等专项社团或学习小组,让学员有机会在日常课程之余增加与其他学员交流互助的社交机会,以拓展学员良好稳定的社会网络系统。第四,老年大学可以设立“第二课堂”,在学期中和学期末开展长、中、短期的教学实践活动,组织授课教师和学员一起走出校园,进行室外采风、博物馆参观、采摘体验等研学交流,扩大他们除家人以外的交往圈子。当然,作为具有互联网基因的开放大学举办的老年大学,老年开放大学更要以线上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提供课程和活动的支持服务。线上课程传授知识,增强老年人的专业能力;线下课堂丰富交流,助力发展同伴关系,促进老年人的社会参与。通过线上线下一体化的老年教育模式助力老年人保持健康的心态和进取的精神,提高老年人的生活质量,鼓励老年人参与经济社会发展,为公共事业做贡献,实现老有所为。
本研究对于老年教育领域的研究和实践具有一定的理论和实践价值,可以对老年人的社会网络和心理健康提供更科学、有效的干预措施和政策建议。具体来说,本研究扩展了社会支持理论在老年教育领域的应用,深化了社会支持对老年学员心理健康影响机制的理解。同时,还将成人学习理论与老年大学学员的社会网络与心理健康关系结合起来,促进教师更加关注学员的个别学习需求和自主学习特点,为成人学习理论在老年教育中的应用提供实证支持。此外,本研究关注老年开放大学学员的社会网络与心理健康之间的关系,有助于拓展老年教育的功能和效果,为老年人的全面发展提供支持,为老年人群体心理健康促进和老年教育领域的交叉研究提供范例和启示。
然而,本研究仍存在一些不足,有待未来加以完善:首先,本研究采取横断式研究,未来有必要采取纵向研究,选取半年、一年,甚至更长的时间段对被试进行追踪研究,进一步探讨各变量之间关系的长期变化,挖掘变量间的动态联系,充分揭示各变量的关系机制;其次,本研究只对老年开放大学学员进行研究,这对研究结果的推广性和普适性有较大的限制,今后可以对不同背景的老年群体展开分析,比如将老年大学学员与不参加老年大学学习的其他老年人进行对比,观察老年大学的学员通过参加学习,其社会网络与不参加老年大学学习的其他老年人相比是否有所不同,从而进一步验证或修正本研究的结果,以更全面准确地探究变量之间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