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进柱,喻亦林,杨文栋,闫俊丞
云南省辐射环境监督站,云南 昆明 650034
土壤放射性核素来源包括天然放射性核素和人工放射性核素,天然放射性核素分陆生和宇生放射性核素。 陆生放射性核素自地球形成以来就有,主要是40K,232Th、235U、238U 及其衰变产物等;宇生放射性核素主要是3H、7Be、14C 等,在土壤中含量极微;土壤中人工放射性核素主要是早期核爆试验、核事故在北半球通过平流层扩散沉降到地表,如90Sr、137Cs 等[1]。
环境土壤放射性物质对人体健康危害包括直接受到γ 辐射照射,吸入土壤释放出来的氡形成的内照射和饮用水含有微量放射性核素的食入,土壤、水体中放射性物质转移到农作物,经食物链途径转移到牲畜对人体造成内照射,因此,持续性定点开展环境土壤国省控点放射性水平监测是辐射环境质量变化判断之基础,也是辐射环境质量管理之必然。
云南是全国矿产资源大省,伴生放射性矿产利用企业数位居全国第五[2-3]。 云南省生态环境厅2020 年首批公开的伴生放射性矿的采选冶企业数达27 家,云南已成为伴生放射性矿产资源利用大省[4]。 2017—2019 年云南省第二次全国污染源普查伴生放射性矿普查涉及稀土、铌/钽、锆石和氧化锆、锡、铅/锌、铜、镍、铁、钒、磷酸盐、煤、铝、钼、金、锗/钛共15 类矿产企业,其中,锗、煤、铁、锡、铜、铅/锌、稀土等7 种矿产企业生产的原料或产出的物料的单一天然核素活度浓度达1 Bq/g。 这些企业的生产活动如果管理不当将对周围环境构成潜在影响[3]。
云南也是铀矿资源丰富的省份[2-3]。 通过开展辐射环境监测与调查分析,可以了解铀矿采冶设施或伴生放射性矿产企业生产过程对放射性物质包容和流出物控制的有效性,评价公众受照剂量,验证其是否满足向环境排放放射性物质限值的规定和要求[5]。 本文以既往开展的环境土壤放射性背景水平监测,研究辐射环境质量与区域地质土壤背景关系,分析环境土壤放射性附加来源及变化趋势,为辐射环境质量管理提供参考。
云南位于我国西南,总面积39.41×104km2,设16 个地级州市,是高原山区省份,地势总体上西北高,东南低,海拔高度为76.4 ~6 740 m。 滇西为横断山脉纵谷区,属青藏高原南延部分;滇东系云贵高原的组成部分[2]。
云南地处欧亚大陆与岗瓦纳大陆的交接部位,地质构造较为复杂。 在漫长的地史发展过程中,沉积作用、岩浆作用、变质作用、构造作用、成矿作用长期活动,形式多样。 一系列断裂将云南地壳分为大小不等、性质各异的构造单元,各构造单元的地层发育情况和区域变质作用差别明显[2]。 新生界第四纪地层主要分布于近代河流、湖泊及盆地中[6]。
土壤指连续覆被于地球陆地表面具有肥力的疏松物质,主要是岩石风化物及地表动植物腐殖质混合体,并随地表向地下土壤层出现不同分层特性。 云南土壤分高山草甸土、暗棕壤、棕壤、黄棕壤、黄壤、红壤、赤红壤、砖红壤、燥红壤、石灰岩壤、紫色壤、火山灰土和稻田土13 类。 云南土壤分布不仅在水平方向上有一定的规律,垂直分布更具显著特点。 在水平方向上,大致北纬26°以北为棕壤、黄壤区,中低山地偶有红壤分布;24°~26°为红壤、紫色土区;23°~24°为红壤及赤红壤区;23°以南为赤红壤、砖红壤区,燥红壤则分布于干热河谷地带。 高原草甸土主要分布于滇西北和滇东北海拔3 800 m 以上雪线以下的高山地带;暗棕壤主要分布于滇西北、滇东北高山区和滇中的山顶部分,海拔一般在2 900 ~3 800 m 之间;棕壤分布很广,海拔一般在2 500 ~3 200 m 之间;黄棕壤一般分布在海拔2 700 m 以下的冷湿地区,而黄壤则分布于温带及亚热带湿润地区;红壤是亚热带的代表性土壤,赤红壤则主要分布于南亚热带;在南亚热带、北热带的低山丘陵及河谷阶地上分布着砖红壤,燥红壤则多见于干热河谷地带;紫色土在滇中出现于海拔1 500 ~2 000 m,滇南多在海拔1 000 ~1 600 m 的地方;石灰岩土主要分布于滇东南;火山灰土见于腾冲火山分布区。 由于地形和气候复杂,土壤分布虽有一定的规律,但实际上多呈现出错综复杂的状况,总体来看,云南属南方红壤区,土壤以红壤为主,各类红壤占土壤总面积的50%以上,黄壤次之,占20%左右[6]。
成土母质是土壤形成的基础,土壤中的天然放射性核素绝大部分来自岩石,大多数情况下,其含量与母岩的含量有着密切的关系。 在云南13类土壤中,核素238U、232Th 活度浓度均值最高的是火山灰土,最低的是高山草甸土;核素226Ra 活度浓度均值以黄棕壤最高,燥红壤最低[6]。
《云南省辐射环境质量监测方案》是云南省辐射环境质量监测的重要依据,每年均根据当年《国家生态环境监测方案》《全国辐射环境监测方案》《全国辐射环境监测(云南省)任务合同书》,结合《云南省生态环境监测工作方案》和《辐射环境监测技术规范》进行编制。 其中,云南土壤环境放射性水平监测点位包括国控和省控点,均属全国辐射环境质量监测网的重要组成部分。 2020 年全国辐射环境质量监测网共设置362 个土壤监测国控点[7],其中,在云南境内共有16 个国控点,此外还有13 个云南省控土壤环境质量监测点位。
1984—1990 年,云南省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项目,在50×50 km2网格按土壤类型、成土母质均匀抽样153 个,另有网格加密点和城镇点,共计436 个[6]。
云南辐射环境质量监测土壤国控点,按16 个州市政府所在地设置;2015 年以前,土壤国控点基本都在各地气象站观测坪;2015 年以后,土壤国控点基本调整至当地地市级主城区周边森林公园边缘。 土壤省控点13 个,均分布在昆明市13个县级行政区所在地周边森林或公园。
辐射环境质量监测土壤样品采集,根据《辐射环境监测技术规范》(HJ/T 61—2001)、《土壤环境监测技术规范》(HJ/T 166—2004)以梅花点法取混合土壤样品。 采集表层5 ~15 cm 的原生土壤,并捡去石块、去掉残留的有机质,保留富含有机质和矿物质的深色混合层。 采样监测频次1 次/a,在每年4—5 月开展采样工作。
土壤γ 核素分析使用GMX40P4 型高纯锗γ能谱仪,参照《土壤中放射性核素γ 能谱分析方法》(GB/T 11743—2013)和《高纯锗γ 能谱分析通用方法》 (GB/T 11713—2015) 分析核素238U(234Th)、232Th(228Ac)、226Ra(214Bi)、40K 和137Cs 的活度浓度;土壤90Sr 分析使用MPC-9604 型流气式低本底α、β 测量仪,参照《土壤中锶-90 的分析方法》(EJ/T 1035—2011)分析核素90Sr 活度浓度。
随着全国辐射环境质量监测网络的建立,云南辐射环境质量监测体系日趋完善。 云南辐射环境监测网络电子围栏智能监测项目,对土壤采样点的采样过程进行了电子化设计建造,实现了采样点位定位、边界定位、采样点位周边照片、样品标签等的智能化管理,确保了采样点位的相对固定。
实验室分析质控按云南省辐射环境监督站质量管理体系及国家辐射环境监测技术中心要求,设备均通过国家认可的检定机构检定,开展使用仪器本底的长期稳定性测量,制作各仪器质控图及泊松分布图,每批次测量均有平行样、加标样、空白样进行质控,同时开展人员比对、仪器比对、实验室间的比对,并长期接受国家辐射环境监测技术中心的质量控制考核,考核结果均为合格。
本文监测数据均源自云南省辐射站2011—2020 年辐射环境质量监测报告。 2016—2020 年云南辐射环境质量土壤国控点放射性水平见表1;2016—2020 年云南辐射环境质量土壤省控点放射性水平见表2。
表1 2016—2020 年土壤国控点放射性水平Table 1 Radioactivity level of soil national control points in 2016-2020
表2 2016—2020 年土壤省控点放射性水平Table 2 Radioactivity level of soil provincial control points in 2016-2020
云南土壤天然放射性核素238U、232Th、226Ra、40K 活度浓度对照见表3,云南各州市土壤天然放射性核素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变化对比见图1 ~图3。
图1 云南土壤238 U 活度浓度Fig.1 238 U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图2 云南土壤232 Th 活度浓度Fig.2 232 Th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图3 云南土壤226 Ra 活度浓度Fig.3 226 Ra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表3 土壤天然放射性核素活度浓度对照Table 3 Comparison of natural radionuclide activity concentration in soil
1984—1990 年云南省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课题的436 个土壤样品按网格化布点,各地土壤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测定值范围较大,按点位平均分别为(48.2±33.4)、(64.2±27.7)、(50.9±40.0)Bq/kg,高于同期全国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给出的全国点位均值;土壤40K 活度浓度均值(517.9±259.9)Bq/kg,则与全国点位均值相当[6-8]。
将2018 年全国土壤国控点放射性水平[9]与1983—1990 年全国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课题的调查结果相比[6],全国土壤238U、232Th 活度浓度均值有一定程度的上升,升幅分别为19.0%、56.2%;全国土壤226Ra 活度浓度均值有所下降,降幅为18.5%;全国土壤40K 活度浓度均值则基本相当。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 16 个国控点238U、232Th、226Ra、40K 活度浓度均值分别为(43.4±22.2)、(52.2±26.5)、(36.25±19.2)、(454.1±271.3)Bq/kg,较1984—1990 年云南省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课题调查结果[6]分别有10.0%、18.7%、28.9%、12.3%的降幅,监测值范围也有所收窄。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238U、232Th、226Ra、40K 活度浓度均值,与2018 年全国土壤国控点监测结果基本相当,略为偏低[9];与2000 年UNSCEAR 报告公开的世界土壤放射性水平均值相比,则明显偏高[10]。
2016—2020 年昆明土壤13 个省控点65 个样品238U、232Th、226Ra、40K 活度浓度均值分别为(55.2 ± 19.2)、(66.0 ± 27.1)、(47.9 ± 21.2)、(415.8±294.9)Bq/kg,明显高于同期云南土壤国控点昆明代表点(西山区太华山气象站);其样品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整体高于同期云南土壤国控点平均水平,样品40K 监测结果与全省土壤国控点水平相当。
2016—2020 年云南各州市土壤238U、232Th、226Ra活度浓度见图4,云南各州市土壤40K 活度浓度见图5。 云南昆明各区县市土壤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见图6,云南昆明各区县市土壤40K 活度浓度见图7。
图4 云南土壤238 U、232 Th、226 Ra 活度浓度Fig.4 238 U 232 Th and 226 Ra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图5 云南土壤40 K 活度浓度Fig.5 40 K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图6 昆明各区土壤238 U、232 Th、226 Ra 活度浓度Fig.6 238 U,232 Th and 226 Ra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all districts of Kunming
图7 昆明各区土壤40 K 活度浓度Fig.7 40 K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all districts of Kunming
由表1、表2 和图1 ~图7 看,2016—2020 年云南土壤放射性核素238U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曲靖,较低的地区是丽江、文山、昆明、版纳,与1984—1990 年云南省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给出的《云南省土壤238U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吻合。 从区域大地构造或板块看,滇西地区的迪庆、怒江、保山、德宏、临沧,由北至南,顺怒江而下,区域土壤238U 活度浓度逐渐递增;滇中地区的大理、楚雄、玉溪、红河,沿哀牢山东北侧顺流而下,区域土壤238U 活度浓度逐渐递增;2016—2020年云南土壤放射性核素232Th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保山、玉溪,较低的地区是丽江、西双版纳、文山,与《云南省土壤232Th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吻合;云南土壤放射性核素226Ra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曲靖,较低的地区是丽江、西双版纳、大理、楚雄,与《云南省土壤226Ra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吻合;云南土壤40K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怒江、保山,较低的地区是昆明、文山、昭通,与《云南省土壤40K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吻合[6]。
滇西临沧拥有典型的铀锗煤共生矿,数十年的伴生放射性矿产采冶生产,对矿区及原冶炼区周边土壤已造成小区域土壤环境的放射性污染[12-14]。 2011—2015 年滇西临翔旗山公园(下半山) 土壤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均值分别为(161.4±5.7)、(240.5±6.4)、(144.5±4.8)Bq/kg,2016—2020 年旗山公园( 上半山) 土壤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均值分别为(103.9±12.5)、(120.8±13.9)、(71.9±8.8)Bq/kg,旗山公园山脚受当地铀锗煤生产活动影响,土壤天然放射性水平明显高于旗山半坡上原土的分析结果。
2011—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放射性核素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变化趋势见图8。
图8 2011—2020 云南各州市土壤238 U、232 Th、226 Ra 活度浓度变化趋势Fig.8 Change trend of 238 U,232 Th,226 Ra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states and cities of Yunnan Province in 2011-2020
从2011—2020 年 云 南 土 壤 国 控点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变化趋势(图8)看,由于昆明(2016)、红河(2014)、大理(2017)、迪庆(2016)、临沧(2016)原土壤国控点场地及周边环境因客观原因发生较大变化,云南省辐射站按《辐射环境监测技术规范》(HJ/T 61—2001),并经国家辐射环境监测技术中心认可而进行了点位优化调整,调整后的监测数据与原点位监测数据出现较大变化。 从2014—2017 年红河、大理、迪庆、临沧等土壤国控点调整前后监测结果看,蒙自五里冲水库水源林地土壤238U、232Th、226Ra、40K 活度浓度明显高于蒙自小新寨水库水源林地,大理苍山地质公园土壤238U 活度浓度明显低于大理州气象站观测坪, 香格里拉舞凤山公园土壤238U、232Th、40K 活度浓度明显低于迪庆州气象站观 测 坪, 临 翔 旗 山 公 园 上 半 山 土壤238U、232Th、226Ra 活度浓度明显低于旗山公园下半山。 2011—2020 年未调整的11 个州市土壤国控点238U、232Th、226Ra、40K 监测结果总体平稳;最大值出现在滇西南临沧,最小值出现在滇北丽江;滇东南文山则受采样点喀斯特地貌地表土壤层较薄的限制,采样监测结果逐年下滑。 对此,云南省辐射站于2021 年已按《辐射环境监测技术规范》(HJ 61—2021)对文山土壤国控点调整至文山暮底河水库。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238U 与232Th活度浓度比(238U/232Th)为0.83,与2018 年全国土壤国控点238U/232Th 0.82 一致[9]; 低于UNSCEAR2000 报告给出的世界均值0.94[10]。云南土壤铀钍比具有显著偏钍、比值变化大、受区域地质控制的特点,与《云南省土壤238U 含量等值分布图》和《云南省土壤232Th 含量等值分布图》的变化趋势基本对应。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样品238U与226Ra 活度浓度比(238U/226Ra)均值为1.26,明显高于1984—1990 年云南全省436 个土壤调查样品238U/226Ra 均值0.95[6]。 滇东地区(昆明、昭通、曲靖、玉溪、红河、文山)土壤238U/226Ra 均值1.06(0.93 ~1.24),铀镭基本平衡;滇西地区(迪庆、怒江、丽江、大理、楚雄、保山、德宏、临沧、普洱、版纳) 土壤238U/226Ra 均值 1.37 (1.00 ~1.84),波动较大,滇西土壤铀镭偏铀。 铀是变价元素,迁移能力强;镭是碱土族元素,迁移能力弱[12]。 滇西部分地区土壤238U/226Ra 较高,表明受新生代地壳演变的影响,在成土后期存在铀元素的富集。 云南土壤铀镭比受区域大地构造或土壤类型分布影响,与《云南省土壤238U 含量等值分布图》和《云南省土壤226Ra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对应。
全省土壤国控点238U/232Th 为0.83,238U/232Th大于1.0 的州市有西双版纳、楚雄、曲靖、丽江,238U/232Th 较小的是保山、玉溪、普洱。 云南土壤238U/232Th 与全国土壤238U/232Th(0.80)相当,明显低于世界土壤238U/232Th(1.10)[14]。 表明全省土壤中放射性核素238U 的活度浓度低于232Th的活度浓度,受区域性断裂及造山运动的影响,滇西及哀牢山沿线土壤富集232Th 的现象更为明显。
全省土壤国控点238U/226Ra 为1.26,238U/226Ra小于 1.0 的州市有文山、 红河、 昆明、 玉溪,238U/226Ra 较大的是楚雄、大理、临沧。 云南土壤238U/226Ra 与全国土壤238U/226Ra(1.08)相当,明显高于世界土壤238U/226Ra(0.94)[14]。 表明全省土壤中放射性核素238U 较为活跃,受区域性断裂及造山运动的影响,滇西及哀牢山沿线土壤238U 迁移能力较强。
2011—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40K 较高的是临沧、怒江、保山,较低的是昆明、文山、昭通,变化趋势线见图9。
图9 云南部分土壤国控点40 K 活度浓度变化趋势Fig.9 Change trend of 40 K activity concentration in som e soil national control points in Yunnan Province
从云南土壤40K 监测结果及变化趋势看,各点监测结果总体相对平稳,个别测值存在跳跃。云南土壤40K 活度浓度较高的临沧、怒江、保山,均位于滇西;40K 活度浓度相对较低的有文山、昭通、丽江。 从区域地质背景上看,滇西怒江、保山、临沧所处的“三江”地区在大地构造位置上属东特提斯构造域,区域富铀花岗岩体具有富硅、富钾、强过铝质特征,属高钾钙碱性系列,由此,导致滇西临沧、怒江、保山土壤40K 活度浓度偏高。[15]此结果与1984—1990 年云南省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给出滇西横断山区土壤40K活度浓度(544.8 Bq/kg)高于滇东云南高原土壤40K 活度浓度(492.0 Bq/kg) 的结论相吻合[6]。
云南土壤国控点40K 活度浓度最低值出现在昆明太华山气象站,2011—2019 年测量均值(64.1±6.8)Bq/kg,测值范围(58.5 ~79.6)Bq/kg,测值相对稳定;2016—2020 年昆明土壤省控点40K活度浓度均值(415.8±294.9)Bq/kg,测值范围91.4 ~970.6 Bq/kg,测值波动较大。 纵观全省土壤40K 活度浓度测值与分布,昆明太华山气象站土壤40K 活度浓度测值虽较稳定,却明显低于全省土壤国控点均值,低于昆明土壤省控点均值,也低于1984—1990 年云南省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给出的全省或昆明市调查结果[6]。 由此,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40K 活度浓度整体均值存在受昆明代表点测值下拉影响而偏低的情况。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人工核素137Cs 活度浓度分布见图10,昆明土壤省控点人工核素137Cs 活度浓度分布见图11。
图10 云南土壤137 Cs 活度浓度Fig.10 137 Cs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Yunnan Province
图11 昆明土壤137 Cs 活度浓度Fig.11 137 Cs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soil in Kunming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137Cs 活度浓度监测结果在0.9 ~3.2 Bq/kg 之间,均值(2.0±0.7)Bq/kg;从分布地域看,高值集中分布在滇西北的迪庆、怒江、保山地区,总体呈北高南低、西高东低的分布态势。 与2011—2015 年监测结果对比,涨跌互现,存在一定幅度的波动。
2016—2020 年昆明土壤省控点137Cs 活度浓度监测结果在未检出(<0.38)~4.2 Bq/kg 之间,均值(0.71±0.90)Bq/kg;低值在盘龙区松华坝水库、呈贡区云南山泉水源地,未检出;最高值在五华区长虫山生态公园4.16(2.64 ~7.49)Bq/kg,峰值出现于2020 年;次高值在东川区牯牛森林公园2.30 (1.90 ~2.60) Bq/kg; 昆明土壤省控点137Cs 活度浓度测值波幅较大。
云南土壤137Cs 为世界各地核爆、核电事故或核试验释放并经大气载带形成的落下灰所致。 在一个地区土壤137Cs 活度浓度的变化反映该区地表受扰动程度。 1984—1990 年云南省环境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云南土壤137Cs 均值3.33 Bq/kg,高值出现在滇西北怒江、丽江,低值出现在滇东南版纳、曲靖。 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137Cs活度浓度监测结果比1984—1990 年云南土壤137Cs 活度浓度下降接近一半。
云南土壤90Sr 监测频次为1 次/(5 a)。2014 年昆明、玉溪、版纳、大理、丽江、迪庆土壤国控点90Sr 活度浓度监测范围1.05 ~1.12 Bq/kg,均值(1.08±0.03)Bq/kg,测值相对稳定,波幅不大;2014 年云南土壤90Sr 测值略高于同年全国131 个土壤国控点均值0.96(0.02 ~3.10)Bq/kg[16]。
2019 年云南16 个土壤国控点90Sr 活度浓度测值范围为未检出(<0.16) ~0.91 Bq/kg,均值(0.39±0.21)Bq/kg,总体低于2014 年测值,波幅相对较大;2019 年云南土壤90Sr 测值均落于全国同期329 个土壤国控点主要分布区间0.14 ~1.50 Bq/kg[17]。
2016—2020 年云南16 个土壤国控点137Cs、90Sr活度浓度测值见图12。
图12 云南土壤国控点137 Cs、90 Sr 活度浓度Fig.12 Activity concentration of 137 Cs and 90 Sr at Yunnan soil national control point
土壤放射性核素90Sr、137Cs 同为大气平流层扩散沉降所致,从图12 看,2016—2020 年云南16个土壤国控点核素137Cs 活度浓度与核素90Sr 活度浓度变化趋势基本相近。
1)2016—2020 年云南辐射环境质量土壤国控点,主要天然放射性核素238U、232Th、226Ra、40K监测结果总体平稳, 活度浓度均值分别为(43.4±22.2)、(52.2 ± 26.5)、(36.25 ± 19.2)、(454.1±271.3)Bq/kg,比1984—1990 年云南天然放射性水平调查结果略有下降,比2016—2020年全国辐射环境质量环境土壤国控点放射性平均水平略低。 前者反映空间上的差异;后者反映区域地质背景的差异。
2)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238U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曲靖,较低的地区是丽江、文山、昆明、版纳,与《云南省土壤238U 含量等值分布图》基本吻合,反映了区域土壤238U 活度浓度的变化趋势。
3)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232Th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保山、玉溪,较低的地区是丽江、版纳、文山;土壤226Ra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红河、曲靖,较低的地区是丽江、版纳、大理、楚雄;土壤40K 活度浓度,较高的地区是临沧、怒江、保山,较低的地区是昆明、文山、昭通。
4)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238U/232Th为0.83,与全国土壤238U/232Th 相当,明显低于世界土壤238U/232Th 比;云南环境土壤238U/226Ra 为1.25,与全国土壤238U/226Ra 相当,明显高于世界土壤238U/226Ra;滇东地区环境土壤238U/226Ra 在1.06 附近波动,土壤铀镭基本平衡;滇西地区环境土壤238U/226Ra 大于1,土壤铀镭明显偏铀。
5)2016—2020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137Cs 活度浓度在0.9 ~3.2 Bq/kg 之间,平均2.0 Bq/kg,处于全国辐射环境质量环境土壤国控点监测主要分布区间;云南土壤137Cs 活度浓度总体呈现北高南低、西高东低的分布态势。 2019 年云南土壤国控点90Sr 活度浓度小于1 Bq/kg,处于环境较低水平。 云南土壤人工核素137Cs、90Sr 测量值起伏基本同步,土壤137Cs、90Sr 来源国外核爆试验和核事故影响,以及国内核爆试验的贡献。
6)云南局部区域土壤天然放射性核素活度浓度较高,或受当地铀矿资源或伴生放射性矿产开发利用活动的影响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