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文献计量学的中国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教学的热点分析

王英吉 赵明一 王靖宇 仇向东 周娜 左钰

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以下简称“住培”）源于19 世纪的德国，完善于20 世纪的美国[1]。1921 年，北京协和医院执行24 h 住院医师负责制和总住院医师负责制，成为中国历史上首个开展住培的医院[2]。经过一个多世纪的探索，此制度的优越性已得到充分体现。通过良好的住培体系来培养临床敏锐度是毕业后医学教育培养过程中的关键组成部分，也是医学毕业生成长为合格医师的必由之路[3]。近年来，我国住培工作已经从大规模普及过渡到精细化管理阶段。2014—2022 年，我国教师团体大力发展具有中国特色的住培，努力提高教学能力，提升教学效果，已取得显著成效。然而，我国住培在薪酬待遇、人文关怀、科研能力和师资队伍等方面仍然存在一定的不足。未来住培教学应在提升学员的人文素养和科研能力、建立健全培训考核机制，加强带教师资队伍建设等方面予以重视[4]。文献计量学不仅可以通过可视化的方式对特定领域的出版物进行定量统计分析，还可以准确地揭示该领域中最具代表性的研究方向，对了解该领域的研究现状提供一个系统而全面的视角，并为进一步的研究提供方向[5-6]。研究应用软件Citespace 对2014 年1 月1 日—2022 年7 月1 日关于我国住培教学研究领域的文献信息进行数据统计和描述性分析，聚焦我国住培教学工作，为深化住培体制改革和医学教育改革提供理论和现实依据。

1 资料与方法

1.1 文献检索

以“中国知网”为数据库来源，以“住院医生/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规范化培养/规培”+“教学成果/教学能力/教学效果”+“教学方法/教学模式/教学手段”为关键词进行检索。其中，检索入口为“主题”，检索时间设定为2014 年1 月1 日—2022 年7 月1 日。为确保文献质量，本研究选取基金文献进行分析。

1.2 文献纳入与排除标准

纳入标准为检索结果中与住培教学相关的文献；文献语言为中文；文献类型为期刊论文。排除作者或单位未知或作者为记者的文献。

1.3 文献的筛选、资料提取及质量评价

进行文献筛选时，排除偏离主题、新闻报道和访谈类型的文章，重复文章只留取1 篇进入研究中。其中，重复文章的定义为具有相同的标题、作者、来源、时间的文章。研究人员对文献进行了检查和筛选并进行了最终核查。

1.4 统计学方法

使用Excel 软件录入数据，并且对纳入文献的发表论文数、作者、标题、文献来源、出版机构等信息进行描述性统计分析。使用CiteSpace 软件对纳入文献中的关键词、作者及机构等进行可视化分析，并生成热点知识图谱。

2 结果

2.1 文献检索结果

检索所得文献4 076 篇，通过纳入与标准排除剔除得期刊文献3 965 篇，并通过Citespace 软件进行去重最终纳入文献3 964 篇。文献检索及去重流程见图1。

图1 文献检索及去重流程

2.2 纳入文献的发表时间和数量分布

某领域文献数量及其变化趋势可以一定程度上反映该领域历经的发展阶段，评价并预测该领域的发展趋势。本研究选取2014—2021 年的3 624 篇文献进行增长规律分析，根据图2 可得每年有关住培教学的发文量呈稳定上升趋势，符合线性增长模型。截至2022 年7 月1 日，发文量共有336 篇，经预测，2022 年有关住院医师规范化培训的发文量将继续增加至约887 篇，未来该领域文献积累量将继续增长。

图2 2014-2021 年3 624 篇基金文献的年度发文趋势图

2.3 研究热点聚类知识图谱分析

研究热点是指在特定时间节点内存在一定的联系并且有一定数量基数的一组文献所关注的问题。聚类分析可以展现某一领域的知识结构[7]。对关键词进行聚类并总结每个聚类的主题可以帮助了解该领域研究的当下热点和未来趋势。突现关键词是指在一定时间范围内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有助于分析该领域研究的进展[8]。

本研究通过CiteSpace 软件生成关键词聚类时间图谱（见图3）及前25 个突现关键词（见图4）。根据关键词聚类分析，现在住培教学的五大主题热点为“医学”“教学模式”“影响因素”“微课”“医学生”。并且，由前25 个突现关键词可以看出，自2020 年以来，具备中国特色的“微信平台”“翻转课堂”“情景模拟”等特色培训方式广受关注。

图3 住培教学关键词聚类时间图谱

图4 住培教学突现关键词汇总

2.4 关键词知识图谱分析

关键词是文章核心内容、学术思想、观点的高度概括[9]。在某领域中，如果一个关键词或主题词在众多的文献中反复出现，则说明了该词所表征的研究主题是该领域的研究热点[10]。

本研究通过运用CiteSpace 软件对住培文献的关键词进行共现知识图谱分析（见图5）。共现知识图谱的节点大小反映关键词出现的频次，根据共现知识图谱分析得出，“住院医师”“教育”“临床教学”“医学教育”“教学”等关键词出现频次较高。

图5 住培教学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2.5 作者合作网络分析

通过分析作者之间的合作网络特征，可直观地展现该领域的核心作者集群及作者间的合作关系。住培教学研究发文量≥8 篇的作者及其合作关系如图6 所示。其中，节点的大小表示作者发文数量多少，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作者之间的相互合作。发文最多的学者有陈韶华（25 篇）、刘颖（22 篇）、朱滨海（20 篇）。

图6 住培教学领域发文量大于等于8 篇的作者及其合作关系

2.6 机构合作网络分析

通过分析机构间的合作网络特征，可直观展现该领域的核心机构集群及机构间的合作关系。住培教学研究发文量≥8 篇的机构及合作关系如图7 所示。其中，节点的大小用来表现机构发文数量多少，节点之间的连线表示机构之间的相互合作。据统计，住培教学发文量Top10 的机构均为高校、附属医院和医学教育处等部门。从产出量来看，中国医科大学附属盛京医院发文量最多，为16 篇。其他各机构发文量差距不大，均在10 篇以上。

图7 中国住培教学研究发文量≥8 篇的机构及其合作关系

3 讨论

此研究显示，就发表时间和文章数量而言，中国住培教学领域的研究发文量呈线性快速增长趋势，这可能与医学教育改革的推进和住培体系不断完善有关，推测在未来几年该领域的发文量将持续快速增长，发展前景良好。

根据关键词聚类时间图谱以及突现关键词分析，近年来国内各研究机构对于住培教学的模式、方法、影响因素等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由前25 个突现关键词可以看出，自2020 年以来，“微信平台”“翻转课堂”“情景模拟”等特色培训方式受到广泛关注，这反映出中国住培创新路径的积极探索。这些创新的教学手段、模式与方法在住培教学中也展现着独特的优势。使用微信平台开展住培辅助教学，可改进师生互评模式[11]，提高带教老师带教质量测评的优良率、教学评价表的上交率、缩短带教质量统计时间[12]，在学生考核成绩、综合能力、对教学满意度的提升中也较传统培训教学方式有明显提高[13-15]，在教与学两方面都对于教学成效的提升发挥着重要作用。翻转课堂是通过数字化在线学习平台来进行课前异步活动和课堂同步活动达到教学目的的一种新型的教学理念及教学模式[16]。研究表明，翻转课堂在住培中的应用改变了传统的教学方式，能激发学员的自主学习兴趣，提高自主学习能力，在扎实掌握临床技能的同时培养出良好的临床思维能力、团队协作能力、紧急应变能力等；对于带教老师来讲，则有利于自身的职业发展[17-18]。情景模拟可以模拟真实工作情形，让学生在其中获得知识和能力，并能运用到真实患者的诊疗中，在危机事件、急症处理、医患沟通等教学内容中均发挥着重要作用[19-20]，对于学生技能掌握、素质提升、批判思维培养和教学满意度提高方面均有显著提升作用[21-22]。作为行之有效的住培教学手段，未来应进一步探究发挥其作用，为住培教学质量的提升平添利器。

聚类结果还表明，医患沟通、人文医学也是住培教学研究中的重要一环。人文素养是中国医学发展史上不可或缺的部分，一方面，中国人文思想底蕴深厚，医学人文一直是教学的热点；另一方面，随着我国经济腾飞，广大人民群众已经不仅仅满足于获得而是追求更加优质的医疗资源，这其中的“优质”，既包括过硬的医疗专业能力，也包含足够的医学人文素养。最后，由于近年来频发的伤医事件，医疗界自省后也认为，提高医师的人文素养，给予患者更多的人文关怀，有助于减少此类事件发生[23]。良好的人文素养有利于住院医师培育医德医风、学好政策法规、增强沟通能力，在临床技能教学工作中同时做好人文素养知识与技能的培训工作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24]。未来住培教学及研究应继续对此领域给予重视。

此外，不同科室的教学研究又有所不同，儿科贯穿始终，成为一个聚类主题，而麻醉、产科等后来突现，迅猛发展。朱俊超等[25]的研究表明，不同科室、不同专业之间对于临床实践能力的培养有较大差异，不同专业住培的现状评价也不相同。未来住培体系应进一步健全监督机制，明确不同类型人才培养的重点目标并加强宣教，朝着更加合理实用的方向发展。

就作者而言，相同单位作者之间的合作紧密，以陈韶华、刘颖、朱滨海为代表的高产学者涌现，形成了各具特色的研究网络，促进着中国住培教学研究领域的发展。但核心作者之间联络较为松散，跨区域、跨机构之间合作匮乏，这可能是由于不同地区之间经济发展水平及医疗条件存在着较大差异，住培体系建设起点与发展现状不同，政策也不尽相同，各住培基地参差不齐、资源不均等原因造成的。

就发文机构而言，发文量最多的机构主要在北京、上海、南京等较发达的地区。然而不同地域、不同机构间的合作非常匮乏，仅浙江大学与北京大学有着较为密切的合作。可见目前我国住培教学的研究在地域上有很大局限性，未来研究在加强探索具有地域特色的住培教学的同时，还可以从综合不同地域、开展跨区域合作的角度更加深入。

综上所述，本文通过对与住培教学相关的3 964 篇文献进行计量分析发现，随着医学教育改革和住培体系不断完善，中国住培教学的研究发文量呈线性快速增长，国内各机构对于住培教学的模式、方法、影响因素等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涌现了众多高产学者，创新发展了多种特色培训方式。目前该领域专业理论蓬勃发展，前景广阔，并仍有很大发展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