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勇,贾洪瑞
(吉林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长春 130012)
新闻传播学属于交叉学科,是一门应用性比较强的学科,也是受媒介技术影响较大的学科。从应用层面来看,这一学科同新闻传播实践,特别是与传媒产业紧密相关。而当前的情况是,传统意义的新闻传播教育很难满足复杂的社会现实需求,换言之,当下高校新闻传播人才培养很难适应传媒业界的快速发展需求。从这一学科的媒介技术驱动来看,每一次媒介激荡都推动同时代的新闻传播教育变革,引发教育理念、目标和人才培养模式的嬗变。当前,以互联网为支撑的媒介形态异彩纷呈,形成“万物皆媒”和“众媒狂欢”的图景,且媒介已经介入智能化发展,社交媒体和人工智能的耦合,将部分地替代新闻传播人才未来所从事的工作,这种挑战已然显现,需要引起高校教育的重视。另外,从交叉学科来看,除了新闻学、广告学、公共关系学、传播学之外,新闻传播学发展还与文学、历史学、政治学、哲学、社会学、社会心理学、计算机科学等学科存在交叉和互联,且这种交叉已然呈现。基于上述三个维度的分析,我们认为,新闻传播学教育有必要重新考虑培养什么样的人以及如何培养人的问题。在媒介技术驱动与人文价值坚守“一体两翼”框架下,高校新闻传播教育亟待通过跨界和协同创新提升人才的厚度和硬度,以适应复杂的传播语境和社会现实。那么,人才培养跨界只是跨越学科之界吗?跨界会不会只是一种口号?跨界到底会产生什么作用?跨界和协同创新是一种什么关系?这些是探讨传媒教育必须要回答的问题。
人类历史也是“人-媒”关系的演进史,库尔德利等在埃利亚斯“型构”概念的基础上提出“人与媒介共生的互型”[1]之命题,恰恰回应了“人-媒”关系的紧密性。作为技术的媒介,每一次迭代都释放巨大张力,都对社会和文化产生深度影响,“技术是作为文化被传给我们的东西,它包含一种生活方式,却不是作为永恒的存在被传给我们的;相反,它每时每刻都在加速变异。”[2]教育作为文化的构成部分,也必然在推动技术发展和受技术冲击的双重力中革新,尤其是回应技术异化,教育必须有所作为。回到技术与人的辩证关系来看,“技术发明人,人也发明技术”,[3]二者相伴而生,不离不弃。对于“人发明技术”易于理解,毋庸赘述,而“技术发明人”则与技术驯化是分不开的。从作为技术的媒介演进来看,从纸媒、电媒,直至网媒、智媒,无论哪一种媒介,当其位居主导地位之时都对人进行驯化,使人们逐渐适应“媒介的秉性”。人们从接触、使用媒介到对其依赖、沉迷,以及被媒介牵着走,甚至有的时候人们不得不按照媒介设置的议程和搭建的场景而行事。在媒介技术跃升及其裹挟下的新闻传播教育环境,同样存在技术驯化现象,对学界和业界形成模塑。唐·伊德尝试探讨技术与生活世界,考察“技术抽身而去”而保留“具身”现象,认为:“具身关系构成了所有‘人-技术’领域中的一种生存形式。”[4]相对于其他学科,媒介技术对新闻传播学教育的影响更大,在人才培养上更要考虑技术变革的挑战,因为媒介从作为工具到作为本体、存在的演进中,已然同人、文化等无法剥离,甚至不可或缺。
技术渗透社会并形成一种自为体系,“每个技术阶段都大体上代表人类的某个特定的历史时期,但更重要的特征是每个阶段都是一个技术体系。”[5]技术转换带动社会经济、文化、教育等众多领域的连锁反应,技术体系与社会体系之间形成同构的关系。斯蒂格勒曾断言:“技术体系的转换会定期地引起社会体系的动乱”。[6]这一论断置于“智媒时代”的语境下绝非危言耸听,在大数据、算法推荐和通信技术支撑下,人工智能横空出世且势不可挡,原有的社会体系正在失去平衡。彭兰指出:“智能技术与新闻生产的结合,将带来五种新的新闻生产模式”,[7]传媒产业生态也将出现无边界的重构。在全新的媒介生态环境中,新闻生产、传播者角色定位、价值与地位等需要重新被估量。时至今日,“智媒”正逐渐渗透于社会各个领域,正在掀动甚至颠覆传媒产业格局,并反向辐射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倒逼其进行转型。进入“智媒时代”,在大数据技术的推演下,万物互联、万物皆媒,人工智能全方位介入社会生产、生活,算法推荐与用户“小世界信息互动”,ChatGPT 代替人完成诸多工作,传播者与接受者同为一体等裂变反应,碾压传统的新闻传播教育,促使其改革与创新。不可否认,媒介技术演变至今的确为新闻传播人才培养带来机遇;但同时技术的狂飙突进引发人被替代的焦躁和忧虑,这一心理感知同为教育者和受教育者所拥有。海德格尔在进行技术追问时强调:“在集-置占统治地位之处,便有最高意义的危险,但哪里有危险,哪里也有救渡”。[8]面对媒介技术即将走到“智媒”主导传播语境这一极具颠覆和挑战的阶段,新闻传播学传统意义的理论与教学实践之不适应症候已经显现,需要新闻传播教育转向跨界与协同创新,以增强这一学科的厚度和硬度,适应智媒技术的挑战。
后现代主义比较推崇“去边界”和“去界域”两个概念,显然二者也指向高等教育学科划分上,强调去除学科之边界。“去边界”为跨界给予了理论上的支撑。对于本为交叉学科的新闻传播学而言,跨界是可行的,也是必须的。跨界与协同创新是辩证统一的,跨界是第一步,而协同创新则是第二步,跨界是前提和基础,而协同创新是统摄,是跨界之后的整合、维护和再造,前者决定学科的宽度和广度,后者则指向学科的深度和硬度。
跨界,即“跨越边界”。而“边界”最初是指系统或环境的分界,“用以区分系统与环境的本质不同和系统所包含的要素的界限”,[9]具有使系统保持独立的隔离作用。同时,系统具有开放性,根据耗散结构理论,系统通过边界与系统外的物质、能量、信息进行交换,可使系统“由原来的混沌无序状态转变为一种在时间上、空间上或功能上的有序状态”[10],让系统沿着有序的方向保持稳定发展。跨界是强调系统(组织)与系统(组织)外的互动与交流,可见跨界是系统(组织)为了更好地生存与发展,应对环境变化的有效机制。从另一角度来看,“跨界是一种打破现有框架、脱离原有束缚,将系统、领域外和内部已有的理念、技术、资源等进行重新组合,从而使不同系统、领域的各要素互相渗透和融合的行为。”[11]可见,跨界是突破不同系统并可以实现融合的过程。
从教育史的角度来看,跨界本质是向通识教育回溯,跨界人才培养是教育的一种回归,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古代中外教育不分科,涌现大量旷世的通才,如孔子是我国春秋时期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政治家,亚里士多德是古希腊伟大的哲学家、科学家和教育家,而公元9世纪著名的阿拉伯学者金迪则在数学、天文、物理、医学、语言学、音乐及哲学等众多领域享有盛誉。不得不说,古代圣贤之所以能在多个领域闻名于世,与其宽广的学科背景是分不开的。
再看当下人才培养,跨界是回应当下学科分类过于狭隘的一种反拨。古代学科没有边界;近代教育的学科也十分宽泛;现代教育瞄准社会分工和行业发展,学科日益细化,特别是每个时期的热门行业,成为高校学科设立的一种取向,学科划分越来越细,学生所学面对市场知识面过窄。学科划分过细导致学生出口太窄,稍有扩展则很难胜任,更何况当下复杂的社会现实很难凭借单一学科教育背景完成。值得注意的是,社会需求促使划分过细的学科开始出现相互交叉的趋势,无论是教师的学术研究还是教学实践都有探出学科边界、伸向相邻学科的尝试,甚至形成跨度很大的交叉,却也收到不错的效果。实际上,进入大众传播时代,面向媒介技术发展的人才培养已经显现。互联网兴起后,围绕技术发展的人才培养导向更为突出,其中“复合型”“交叉型”人才培养就是当时高校新闻传播人才培养的一种普遍取向,且延续20多年。伴随着媒介技术不断升级,新的信息生产方式不断涌现,新运营方式、新产业形态日渐展露。21世纪10年代,以互联网为支撑的社交媒体登堂入室,促使传统媒介与新兴媒介进入融合阶段。于是,这一阶段“融合型”人才培养则成为高校新闻传播教育一种热取向。
进入21 世纪20 年代前后,以大数据、人工智能、算法推荐、物联网等为代表的技术形态汹涌而至,呈现巨大的冲击力,消解传媒产业格局,改写以往的信息生产模式,对新闻传播教育产生的影响超过以往任何时候。面对可能替代人的工作的媒介技术,新闻传播教育不得不转型,探寻跨界和“大融合”。跨界的内容至少包括以下几个层次:其一,从学界到业界的跨越,实现学界和业界的融合,构建“产学研”一体化发展格局;其二,从高校到高校的跨越,从一所高校辐射多所高校,嫁接优势资源,整合共享;其三,高校的“三跨”(跨专业、跨学科、跨学院)。这三个层次的跨界构成当下新闻传播人才培养的创新模式。对于新闻传播教育而言,跨界的三个层次是有机结合的,跨界教育并不是简单选修不同学院的课,跨界师资也不是聚集多位不同领域的专家。跨界人才培养不仅是简单的学科与专业的横跨,而是着力“跨思维、跨技术、跨知识、跨行业、跨组织”,这需要教育主管部门、高校、媒体、院系等多层级协商、协作来实现。
协同创新可以分解为协同和创新来阐释。协同被置于战略的高度,“协同”一词最早由美国战略专家安索夫(H.Igor Ansoff)提出,在《公司战略》一书中,安索夫将“协同”作为企业一种战略与“产品的市场范围、发展方向、竞争优势”[12]并置,足见协同的重要价值。德国物理学家哈肯(Hermann Haken)于20世纪70年代创立了“协同学”,以“三论”为基础,从跨学科角度将协同视为“系统从无序到有序的演变”[13],系统内个体的有序即为协同。将“协同”作为一种机制来看,它“是系统各要素或子系统之间的相互关系以及相互作用的过程与方式”,而从系统辩证学来看,“任何系统都是差异和协同的整体”,[14]协同是以差异为前置条件的,有差异才有协同的必要。而创新(innovating)则意味迸发新的创意、观点或想法,需要人的智慧投入,并创造出新的元素。2011年4月,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锦涛在清华大学100周年校庆讲话中特别强调,“要积极推动协同创新,通过体制机制创新和政策项目引导,鼓励高校同科研机构、企业开展深度合作,建立协同创新的战略联盟”,[15]自此之后协同创新频繁出现,这一词可以理解为“通过加强系统内部以及系统内外部的沟通、交流、合作,构建有序架构,更高效地实现创新的过程”[16]。伴随着科技进步媒体智能化的进程,单一主体的人才培养不能满足于社会的需求,高校与企业等多个主体协同培养创新人才是必然之举,协同创新不仅体现在观念创新,更表现为人才培养的课程设置、平台建设、育人模式等创新,这对于提升高校师生的创新能力,加快高水平大学建设,以及促进我国科技振兴与文化繁荣具有重要的意义。
高校教育的协同创新既有学术发展的内在动因,又是建设创新型国家的现实要求。协同创新不是一蹴而就的,是不断一体化的过程。自20世纪80 年代以来,我国高度重视发挥高校、科研院所和企业的优势互补,不断推进多个主体协同创新。先后经历了四个发展阶段,分别为:“产学研联合”(1985—1995)、“产学研结合”(1995—2006)、“以企业为主体和市场为导向的产学研用结合”(2006—2011)和协同创新(2011—至今)。[17]尽管协同创新的提出至今已有十余年,国内学者对协同创新的界定众说纷纭、尚未达成一致,但从另一个维度也说明协同创新得到认同。
综上,对于高校新闻传播教育,如果说跨界反映人才培养的“大跨越”,注重人才培养的宽度和广度,那么协同创新则着重于人才培养的密度和硬度。而跨界与协同创新的有机结合,则意味着人才培养“从聚焦‘专业’走向跨界‘大融合’”[18],体现跨界、整合、协同和创新发展,展现人才培养的高度和深度,这是智媒时代新闻传播教育的时代选择。
对于媒介技术跃升至“智媒”主导世界的现实语境,我们认为新闻传播教育的当务之急是以跨界与协同创新的方式,确立人才培养理念和培养模式。问题的关键是,高校新闻传播教育的软硬件条件、办学层次、师资水平、生源质量等差异较大,落实跨界和协同创新的标准和程度也就不可能一样。但无论高校处于怎样的层次,分布在何处,面对智媒时代的挑战,我们不能等待观望,而要改革创新,至少要有跨界和协同创新意识、行动。目前来看,高校需要在以下三个方面发力。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新闻传播学出现专业越分越细的趋势。从新闻学开始又拓展出传播学、编辑出版、广告学、网络与新媒体等多个专业,但问题是新闻传播教育还是“圈内”之事,“新闻传播教育显得相对地保守,很少与其他学科交叉、互通有无”。[19]受学科边界之限而不能跨越,其结果只能是闭门“自娱自乐”,很难有所作为。
新闻传播依托媒介技术平台,从呈现的文本意义到新闻信息的社会价值来看,新闻传播学与计算机科学、文学、历史学、社会学等多个学科交叉渗透,“从来没有哪一门学科能像新闻学这样涉及文、理、工多学科交叉,融合学科之多,影响受众面之广。”[20]重新思考新闻传播教育的专业定位与目标势在必行,需与其他院系协同打破专业壁垒,增加大数据、算法推荐技术、计算机科学等课程,但需注意体现办学特色,切不可贪多贪全,否则学生的接受“蜻蜓点水”,很难有深度。
在“新文科”建设背景下,全面把握新闻传播学科的发展,做好学科体系规划,推进文理、文工、文医等交叉融合,回归通识教育。跨入心理学、社会学、计算机科学、地理学、哲学、医学等学科,重点推出传播心理学、计算传播学、健康传播学、数据新闻学、媒介哲学、媒介地理学等新的专业发展。如中国人民大学、山东大学、华东师范大学、中国传媒大学、深圳大学等高校率先推出“微专业”(见表1),反映新闻传播学的跨界教学意识。需要强调的是,“新闻传播工作者不仅仅是信息的生产者、传播者,更是时代风云的记录者、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和公平正义的守望者。”[21]新闻传播人才培养避免技术功利性倾向,要坚守人文关怀,强化思想引领和价值塑造,注重培养学生的人文底蕴与责任使命感。同时,警惕盲目跟随新技术,过分依靠新技术轻视甚至忽视人文价值,如若那样,将不能构建完整的知识图谱。
表1 高校微专业设置情况一览表
“知”与“行”是教育的两个基本范畴,“行是知之始,知是行之成”,[22]要做到知行合一。作为应用学科的新闻传播学,实践教学不能松懈,它是培养人才专业实践能力的重要手段,将理论基础、专业知识与实战训练紧密结合,构建“产学研”基地,以培养适应“智媒”社会需要的“大融合”人才。当前,新闻传播院系基本都开设实验平台或实训课程,但从师资构成与学科背景来看,新闻传播教师与业界严重脱轨。因为高校教师基本门槛要求博士学位,但具有实验或实践教学技能人员几乎都没有博士学位,也就很难进入高校师资行列,而那些能够进入高校具有博士学位的师资又缺乏媒介实践技能或经验。近10年媒介技术发展迅猛,博士毕业生所学的专业知识基本以理论为主,也鲜有接触智能媒体。高校师资职称评聘内卷化严重,多年来“唯学术”的倾向使教师不得不重视学术研究,“重科研、轻教学”的现象严重,新闻传播教师所传授的知识很难与业界对接。为此,当务之急必须构建校内与校外双导师制,且能够落地,建设跨界融合的师资团队是必要的,也是迫切的。
当前新闻传播教学仍然存在重理论、轻实践,多模拟、少实战等问题。这一现状的改变有赖于观念的更新和机制的确立,由业界导师与学界导师依托产学研基地开展实践教学,改变训练模拟化、传统化、简单化等做法,实现真学、真练、真做。如中国人民大学与北京电视台共同发起的“台校新人培养活动”就是“校-媒”协同培养卓越新媒体人才的范例。产学研一体化模式对于实现新闻教育的跨界协同创新,具有重要的开拓意义。充分利用实训实验平台,开设实战实验课程,以项目为驱动,形成以学生为主导的翻转课堂,让学生直接介入“智媒”和算法演练实践,提升学生在信息内容生产和人工智能算法推荐方面的能力。
共享资源是协同创新育人的重要内容,高校新闻传播院系既要创新发展部校共建、媒体协同育人机制,又要充分利用高校资源优势开展校际协同育人。基于“部-校”“校-校”“校-媒”“校-企”四个合作体,构建以高校为主体的跨界协同育人模式。主体间目标一致,以课程、实训平台为载体的协同互动,实现师资力量协同、教学方式协同、教育平台协同形成优势互补与共享。当前,国内众多高校与美国、德国、日本、韩国、中国台湾等知名高校开展国际交流、联合举办学术会议、学生交换项目、师资互派,取得了一定的育人效果,但究其根本还只是合作交流,协作主体作为共同体,其协同培养模式、科研项目、教学实践、课程设置还有待进一步加深。
数字技术、“智媒”技术正在袭来,驱动各行各业改变组织架构、更新思维方式、改变运营模式,高校教育也无法绕开。数字教育是高教阵地不能回避的方向,它是教育的未来,“数字教育应是公平包容的教育,应是更有质量的教育,应是适合人人的教育,应是绿色发展的教育,应是开放合作的教育”。[23]数字教育既包括运用数字技术改善教学活动,也包括对学生数字技术运用能力的培养。
高校在“互联网+”背景下不应再单打独斗开展教育活动,校际协同促进教师队伍形成学习共同体,革新教学理念,达到更为理想的教学效果。校际协同实现资源共享,媒介技术压缩距离,消解空间,可以使身处不同的物理空间的学生共享同一教师、同一课堂。不仅如此,还可以实现校际间学生的项目协作、理论探析和实践交流。
部校共建也是一种跨界,这一机制是“新闻事业发展规律的客观要求,它既体现了新闻教育与它的本源——新闻事业之间互相依存与互相促进的辩证关系,也体现了新闻事业和新闻教育事业与时俱进的根本动力与美好前景”。[24]对于部校共建的高校,更应该充分利用政策、资源、资金等优势,在师资队伍建设、理论体系构建、人才培养机制、产学研一体化等方面发挥重要作用,达到多赢效果。值得一提的是,新闻传播教育要坚持和强化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注重提升学生思想理论素养,确立正确方向,把握并顺应行业发展的智能化、融合化趋势,前瞻性地实现最新、最大的资源优化、共享,形成学界、业界优势互补和良性互动。新闻传播主体要秉持开放办学的理念,加强新闻一线实战训练,探索更高层次的共建,在广度、深度、硬度等方面提升新闻传播人才的专业化水平。
媒介技术每一次演变的重要节点都会引发同期传媒教育的改革。报纸进入大众视野便开启了培养报人的历程,之后进入“电媒”“网媒”,再到“智媒”,依次加大对社会和传媒教育的影响。当每一种媒介引起大众关注之后,新闻传播教育发出惊叹或忧虑之声,随后则有一系列革新举措,如在培养方案、课程设置、培养模式等方面或多或少都要有一定的调整。可以说,技术面向是新闻传播教育改革的导向之一,而这种导向的权重随着媒介技术的演进日益增加。此番“智媒”登场,声势浩大、咄咄逼人,颇有翻云覆雨之势,改变了传统的“传-受”关系,能够精准传播,根据用户喜好推送相应的信息,并将用户置于信息的茧房。不仅如此,“智媒”的勃兴必将重构传媒产业格局,反向推动新闻传播教育进入改革的序列,而跨界和协同创新则是“智媒”社会新闻传播教育的时代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