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精神下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的趋势与逻辑

张夏恒,金贵朝

(1.西北政法大学 管理学院, 陕西 西安 710122;2.杭州师范大学 钱江学院, 浙江 杭州 310018)

一、引言

党的十八大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党中央根据不同发展阶段的新特征和新变化,逐步将共同富裕放在更加重要的位置[1]。当下我国已进入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的历史阶段。新时代新阶段,共同富裕的内涵发生了新变化、产生了新内容,正如习近平总书记强调的:“我们说的共同富裕是全体人民共同富裕,是人民群众物质生活和精神生活都富裕,不是少数人的富裕,也不是整齐划一的平均主义。”[2]在新的发展阶段,共同富裕更加凸显了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本质要求:强调实现权利平等、机会均等,在高质量发展中全体人民能够共建、共享日益丰富的物质财富与精神财富[3]。我国虽然取得了脱贫攻坚战的全面胜利,经济发展也取得举世瞩目的成绩,但近年来也遭遇了全球范围持续蔓延的疫情、不断出现的国际贸易摩擦等挑战,经济下行压力陡然增加。所以,在新形势、新背景下,探讨共同富裕的话题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

近年来,随着数字技术的广泛应用、互联网经济的普及、消费者线上购物粘性的增加,跨境电商等新业态新模式成为我国经济发展、传统产业转型的重要动力与引擎[4],是我国对外贸易进入新发展阶段、贯彻新发展理念的创新实践。跨境电商已经成为我国外贸发展的新动能、经济转型升级的新渠道和高质量发展的新抓手。

跨境电商是数字经济和实体经济的重要组成部分,而关于数字经济和共同富裕的研究成果颇多[5-7],此处不一一赘述。在数字经济时代,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具备现实条件,在理论和现实上都具有可行性[8]。跨境电商创业活力是影响城乡收入差距的重要作用机制[9]。跨境电商属于数字经济范畴,在注重跨境电商发展的国家顶层设计指引下,大力推动跨境电商发展势必能够促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2022年10月16日,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了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以中国式现代化全面推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心任务。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新论断、新思想、新战略与新要求。这些新的变化势必对我国跨境电商发展带来新的影响,进而对共同富裕目标实现产生积极影响。这些都是值得研究的话题。

二、党的二十大报告对跨境电商发展趋势的影响

(一)继续贯彻高质量发展作为跨境电商发展目标

党的二十大报告突出地强调高质量发展,将其视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首要任务。我国跨境电商历经10多年的发展,已从粗放式增长状态逐步演化到高质量发展状态。这一演化趋势正符合党的二十大报告中关于高质量发展的思想与要求。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的核心要求在于构建现代化经济体系[10],跨境电商作为新业态新模式之一,在我国现代化经济体系构建中扮演着非常重要的角色。据网经社数据,我国跨境电子商务交易规模在2013年突破了3万亿元,2022年增至15.7万亿元。跨境电商引发了世界经济贸易的巨大变革,重塑了国内产业链、供应链及价值链,对生产、流通、分配与消费环节都产生了前所未有的影响,影响着我国产业及企业在全球价值链中的地位,并影响到全球价值链的重塑。跨境电商通过变革贸易主体、贸易模式、交付模式、贸易对象与贸易监管政策,影响并重塑了我国现代化经济体系。高质量发展是以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为目标,以高效率、公平和绿色可持续发展为本质内涵[11]。大力发展跨境电商能满足高质量发展的本质内涵要求。2022年,政府工作报告明确提出,要通过跨境电商渠道积极扩大优质产品和服务进口,助力外贸降成本、提效率。通过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能够帮助人民更加便捷地购买到国外优势商品,进而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消费需求。跨境电商具有普惠性,能够帮助更多包括中小微企业、个体商户和自然人等在内的弱势群体积极有效地参与到全球贸易中,并从中获利。由此可见,大力发展跨境电商能够助力高质量发展,这恰与党的二十大报告所强调的高质量发展思路相吻合。

(二)继续注重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跨境电商发展模式

党的十九大报告强调要推动互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党的十九大报告以来,“上云用数赋智”“企业数字化转型”成为推动数字技术与实体经济融合的主流政策。在国家“十四五”规划中,强调要将实体经济作为发展经济的新引擎,还提出要努力促进各行业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赋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催生新产业新业态新模式,壮大经济发展新引擎。党的二十大报告进一步提出“坚持把发展经济的着力点放在实体经济上”,再次明确了实体经济在我国经济发展中的地位。跨境电商作为新业态新模式,不仅能为实体经济发展提供支撑与更加广阔的发展前景,还能够助推实体经济尤其那些传统产业、传统企业的转型升级[12],使之更好地适应新时代下的新变化,实现创新发展。跨境电商衍生出更多更新的数字应用场景,有利于实现数字产业化。党的二十大报告提出的新型工业化、制造强国、新型能源体系等重点发展领域,需要嵌入或融入数字技术,加快实现产业数字化。尤其是202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黑龙江考察调研期间特别指出“整合科技创新资源,引领发展战略性新兴产业和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再次强调积极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与未来产业(1)新华社.“习近平总书记首次提到‘新质生产力’”,http://m.news.cn/2023-09/10/c_1129855743.htm。。无论从跨境电商自身来看,还是从与跨境电商相关联的实体产业、数字技术角度来看,大力发展跨境电商都能够带动、刺激、衍生出更多更新的产业,并能够实现与实体经济的深度融合,促进实体经济的创新发展。未来以跨境电商与实体经济深度融合并相互嵌入、彼此协同的产业数字化、数字产业化进程将进一步加速。由此可见,继续注重与实体经济融合的跨境电商发展模式,将成为党的二十大后主要的趋势之一。

(三)继续强调关键核心技术作为跨境电商发展动力

跨境电商是依托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的商业模式,是信息技术、互联网技术的典型应用,并与大数据、云计算、区块链、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元宇宙、ChatGPT等数字技术不断融合发展,跨境电商交易的达成离不开诸如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等数字技术的支撑,这也在党的十九大报告、“十四五”规划中被重点提及。这些数字技术是跨境电商不断发展与完善的基础、支撑与动力。数字技术可以帮助跨境电商降低运营成本、高效开发市场、精准捕捉消费者需求、及时进行风险防范等,因此成为促进跨境电商发展的重要力量。数字技术是数字经济的基础,孕育着经济增长新动能[13]。作为数字经济范畴的跨境电商,应继续强调数字技术作为其发展动力。不仅如此,党的二十大报告回顾并肯定了在“十三五”期间超级计算机、量子信息、卫星导航等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取得的重大成果,这些关键核心技术实现了突破,并带动了战略性新兴产业不断发展壮大。关键核心技术的发展与应用,进一步凸显了创新在我国现代化建设全局中的核心地位与重要作用。党的二十大提出要加快实现高水平科技自立自强,坚持要打赢关键核心技术攻坚战,包括集成电路、新型显示、通信设备、智能硬件等在内重点技术领域也被重点提及。无论是关键核心技术关联的新兴领域及创新领域,还是重点技术自身所在的领域,都将充分体现出技术创新的引领作用。这些领域的产业化发展,同样会是跨境电商下一步关注与重点发展的领域。随着我国跨境电商向更广、更深、更细的产业领域扩展,尤其国家通过“9710”“9810”模式的发展与突破,将驱动下一轮跨境B2B电商模式的快速发展,而这些关键技术及其演化的产业领域都将是跨境B2B电商模式的辐射领域。

(四)继续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跨境电商发展策略

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提及最多的词是“人民”,更是鲜明地强调“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坚持人民至上”“增进民生福祉,提高人民生活品质”。跨境电商是典型的数字经济之一,数字经济则又会引发地区差异、群体差异,这在《“十四五”数字经济发展规划》中也有体现,即我国数字经济发展在“不同行业、不同区域、不同群体间数字鸿沟未有效弥合,甚至有进一步扩大趋势”。发展跨境电商应坚持人民至上,应全面破解由发展带来的地区差异和群体差异。在进入新发展阶段后,确保民生保障与经济发展水平相适应,是面临的重要挑战[14]。如何充分体现出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这是跨境电商发展面临的新课题。跨境电商既能够衔接国内市场与国际市场,为人民就业、增收提供更广的舞台与机会,又能在重塑人民的消费环节与需求拉动方面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如近两年,跨境电商进口销售中心、跨境电商 O2O 体验店、跨境电商新零售展示店等快速发展,拉动了优质商品进口,满足了人民对丰富、优势的商品消费需求[15]。这些都是在跨境电商领域的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方式的充分体现。因此,党的二十大以后,发展跨境电商更应坚持人民至上,以满足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向往所出现的物质与精神层面的消费需求。

(五)继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跨境电商发展原则

改革开放40多年来,我国取得举世瞩目的经济发展成果很大程度上归功于对外开放政策的实施[16]。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明确强调坚持对外开放的基本国策,坚定奉行互利共赢的开放战略,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和建设开放型世界经济。高水平对外开放是适应经济全球化新趋势、把握国际形势新变化、立足国内发展新要求的重点战略。国际环境日趋复杂,不确定性与不稳定性因素显著增加,包括全球范围持续蔓延的疾病、俄乌战争以及国际贸易摩擦的不断加剧,我国也面临着更多的挑战,包括如何参与到国际分工,如何融入全球产业链、供应链与价值链。党的二十大以后,我国对外开放的大门会进一步敞开,更会维护多元稳定的国际经济格局。跨境电商作为对外开放与贸易的新业态新模式,将会推动我国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跨境电商也不断为我国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注入新动能。我国跨境电商发展势头迅猛,经过10多年的积累不仅激活了贸易主体活力,扩宽了贸易成长空间,还降低了贸易成本,提升了贸易交易效率,成为稳定贸易产业链供应链的重要力量。保持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贸易,能够增强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合作,而跨境电商恰恰是当下高水平对外开放的贸易模式,将成为未来跨境贸易繁荣的重要推动力。在党的二十大后的未来时期,跨境电商仍应继续秉持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的发展原则,培育国际经济合作与竞争的新优势,促进国内国际双循环新发展格局的构建,持续推进贸易高质量发展。

(六)继续注重合规安全稳定的跨境电商发展逻辑

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要着力提升产业链与供应链韧性和安全水平,在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时,要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其中,“稳步扩大规则、规制、管理、标准等制度型开放”是首次提到的。跨境电商经过行业导入期与成长期,现已进入行业成熟期,在粗放式快速增长之后跨境电商面临阳光化、合规化发展的挑战,需要从跨境电商商业模式创新、综合服务体系建设、体制机制创新、国际合作机制等多方面完善跨境电商行业发展[17]。近年来,亚马逊平台的跨境电商卖家因知识产权等问题遭遇了大范围的平台处罚及关店事件,如仅在2021年亚马逊“封号风波”中,有超过5万中国卖家受到影响,我国跨境电商行业损失超过千亿元人民币,其中,上市公司天泽信息旗下的“有棵树”被冻结了1.3亿元资金;庞大的跨境电商交易数据尚未有效纳入海关监管范围,不少“一般贸易+海外仓”“邮政包裹”等跨境电商交易游离在正规渠道之外。为推动跨境电商阳光化、合规化、健康化发展,国家陆续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旨在支持跨境电商健康持续创新发展,如:税务总局等10部门印发了《关于进一步加大出口退税支持力度 促进外贸平稳发展的通知》(税总货劳发〔2022〕36号),其中提及“规范跨境电商零售出口税收管理,引导出口企业在线上综合服务平台登记出口商品信息并进行免税申报”,目的是促进跨境电商出口贸易健康发展。《国务院关于印发“十四五”国家知识产权保护和运用规划的通知》(国发〔2021〕20号)与《国务院关于印发“十四五”市场监管现代化规划的通知》(国发〔2021〕30号)均提到要完善跨境电商知识产权保护规则。在党的二十大后,跨境电商的发展更应关注如何实现合规化、阳光化、健康化,如何协调好跨境电商的安全与发展问题。

三、新趋势下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的逻辑诠释

(一)加快推进跨境电商与实体经济融合,做足共同富裕的产业基础

跨境电商是有效解释制造业升级水平的重要因素,且对制造业升级起促进作用[18]。制造业作为实体经济的重要构成,通过加快推进跨境电商与制造业融合,实现跨境电商推动实体经济转型升级。除此之外,跨境电商有助于我国传统产业转型升级、推动我国产业迈向全球价值链中高端[19],因此更应加快跨境电商与传统产业融合发展。实体经济的创新发展与转型,是推进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产业基础。不仅能够为共同富裕提供产业支撑,还能通过产业发展促进经济增长、人民就业与增收,也能够通过产业发展满足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商品需求。推动跨境电商与实体经济的融合,要注重依托跨境电商带来的成本集约效应、贸易便利化及信息匹配优势,更要注重通过跨境电商关联的诸多技术来构建与完善实体经济的产业链、供应链及价值链。此外,还要立足共同富裕的产业基础,将跨境电商与实体经济彼此协同与深度融合,发挥出跨境电商对实体经济的优化升级效用。

(二)注重数字技术与跨境电商融合发展,实现共同富裕的可持续

大数据、云计算、物联网、移动互联网、人工智能、区块链、元宇宙等数字技术的完善与融合发展促进了跨境电商的升级,加之超级计算机、无人驾驶、3D打印、生物识别、量子计算等新技术,都成为跨境电商创新发展的助推器[20]。这些数字技术自身在不断发展与完善,通过与跨境电商交互融合,进一步有效推动着跨境电商的发展与完善。与数字技术融合发展,已成为跨境电商未来可持续发展的必要条件之一,同时也成为共同富裕目标可持续推进的必要条件之一。因此,在跨境电商推动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过程中,需要注重数字技术与跨境电商的融合发展,注重将数字技术的技术优势嵌入跨境电商发展之中,实现数字技术赋能跨境电商发展。以元宇宙技术为例,通过将元宇宙技术应用到跨境电商交易环节,如借助元宇宙技术在跨境电商平台构建出消费者体验的元宇宙场景,可以有效降低网络的虚拟性对消费购物体验的不利影响;借助元宇宙技术在跨境电商物流环节实现物流可跟踪与可追溯,能够提升跨境电商物流效率、降低跨境电商物流成本、规避跨境电商物流风险;借助元宇宙技术在跨境电商交易主体间签订智能合约,能够有效规避参与主体的契约风险。数字技术与跨境电商的融合发展,无论是对跨境电商而言,还是对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而言,都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与价值。因此,应注重数字技术与跨境电商融合发展,进而实现共同富裕的可持续。

(三)有序扩大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规模,满足人民的物质需求与精神需求

跨境电商进口有助于驱动居民消费规模扩大、全面提升居民消费能力,内生驱动消费升级、优化消费结构,跨境电商进口能够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部分追求[21]。与传统贸易相比,跨境电商具有显著的成本溢出效应,可以扩大国内的消费市场规模,尤其是随着跨境电商交易平台的普遍应用,跨境电商零售进口逐渐成为国内人民消费更多国外优质商品的有效渠道。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既能够扩宽国内市场的商品供给渠道、更精准地匹配国内人民的消费需求,还能够驱动国内产业结构调整与就业结构优化、推动国内供给侧改革的步伐。共同富裕的典型体现便是人民物质生活与精神生活的富足。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既可以满足人民物质层面的需求,也可以满足人民精神层面的需求。在跨境电商创新举措中,跨境电商进口辅助前店后仓零售模式,尤其是国家在尝试国内线下零售网点实现O2O商业模式,通过搭建国内跨境电商零售进口消费城市场景等措施,进一步满足国内人民的多元化商品消费需求,从而满足我国人民对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的消费需求。有序扩大跨境电商零售进口,使人民能够以更合适的价格购买到国外更多品类的优质商品,不断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从而不断改善人民的生活品质,不断增强人民的幸福感和收获感,进而推动实现共同富裕的目标。

(四)跨境电商推动数字贸易强国建设,筑牢共同富裕的经济基础

党的十九大报告提出了贸易强国建设的定位,“培育贸易新业态新模式,推进贸易强国建设”。党的二十大报告同样提出要“加快建设贸易强国”。贸易强国建设非常必要,我国应加快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跨境电商顺应了数字社会与数字经济发展趋势,是国际贸易发展新方向,将成为贸易强国建设的新引擎、新路径。跨境电商正成为国际贸易增长新引擎。受逆全球化、区域经济一体化、疫情持续冲击、单边主义抬头、中美贸易摩擦等国内外错综复杂形势的影响,我国更有必要加快发展跨境电商推进数字贸易强国建设。发展跨境电商推进数字贸易强国建设可以扭转我国贸易大而不强的局面,尽快实现从贸易大国迈向贸易强国的转变。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是以经济发展为基础的[22],通过大力发展跨境电商推动数字贸易强国建设,能够助推中国企业走出去、中国产业嵌入全球价值链,还可以通过普惠贸易盘活社会商业资源,吸引更多社会低收入群体参与到跨境电商业务链中,实现了扩大社会就业、增加劳动者收入的效果。发展跨境电商、实现数字贸易强国利于巩固脱贫成果、抑制返贫、实现乡村振兴,进而促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

(五)着力促进跨境电商的阳光化、合规化发展,夯实共同富裕的制度保障

跨境电商的持续发展不仅要注重供应链的安全性,还应通过一系列举措来推动其阳光化、合规化发展,更应规避那些在跨境电商发展初期的灰色地带与潜在的风险。围绕知识产权强国战略及政策红利,跨境电商应注重品牌建设与知识产权意识,杜绝那些侥幸心理与知识产权淡薄的观念。发展跨境电商还应注重跨境数据流动的风险控制、涉外法律体系的构建、涉外仲裁体系的完善,尤其尽快出台跨境电子商务法及配套法律、跨境电商行业规范等,从法律层面推动跨境电商的合规化。跨境电商在政府税收、物流服务、中小企业身份界定以及安全风险等方面存在的问题也比较突出[23-24],这些方面的治理也是跨境电商合规化、阳光化发展的重点所在。整体来看,跨境电商的合规化、阳光化发展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其在发展过程中也存在诸多的问题与风险。这些问题的解决与风险的规避既需要通过法律层面来实现,也需要加强行业监管与企业自律。党的二十大报告强调统筹发展和安全,实现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的可持续性,需要加快跨境电商的合规化,扎实推进共同富裕,并为推动共同富裕的目标夯实制度层面的保障。

四、结论与建议

无论跨境电商还是共同富裕,都已上升到国家战略高度,发展跨境电商能够助力共同富裕目标的实现。党的二十大报告对我国对外开放路线图作出清晰的描述,为跨境电商发展带来诸多新的信号与影响,这些信号与影响通过作用于跨境电商,给国家推动共同富裕也带来诸多新的思路与思考。在党的二十大报告精神指引下,可以明确未来5年乃至到二〇三五年期间跨境电商发展的六大趋势。跨境电商这些发展趋势包括要继续贯彻高质量发展目标、注重与实体经济的融合、关注关键核心技术、继续推进高水平对外开放、坚持以人民为中心、注重跨境电商的阳光化合规化发展。这些发展趋势既体现了国家整体战略对跨境电商的影响,也体现了社会发展趋势对跨境电商的影响,更体现了跨境电商行业自身发展的所需。当然,跨境电商对共同富裕赋能效用的充分发挥,也并非一朝一夕,无论是在跨境电商自身发展过程中,还是在跨境电商与共同富裕推进路径的融合过程中,都存在较多的困难与障碍。基于此,本文提出如下建议:

首先,加强对跨境电商发展的关注与重视。跨境电商作为新业态新模式,在对其重要性及价值的认知方面,无论是许多地方业务主管部门,还是许多传统行业的从业者都存在一些认知偏差,尤其中西部地区传统企业管理者尚未认识到跨境电商的价值及传统企业转型的必然趋势,这就会降低跨境电商行业的市场活力及广大传统企业的参与度。因此,需要对跨境电商及其发展增加关注度与重视度,尤其是业务主管部门及相关行业从业人员,要从主观上重视跨境电商的作用,认识到发展跨境电商的重要性。

其次,用系统思维来推动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跨境电商对共同富裕的赋能是全方位、多环节、多角度的,但在具体操作层面仍未有积极的体现,如跨境电商合规化发展的必要性并未被诸多卖家所重视,跨境电商的灰色地带仍有不同程度的表现,且存在脱离海关监管的范畴。跨境电商作为赋能共同富裕的载体之一,其本身又是一个复杂的商业模式,如何发挥出应有的作用及更好地赋能共同富裕,这是一个系统的工程,也是需要多主体、多链条、多层面的有效推动。因此,应保持一个系统思维来看待和推动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工作。

最后,顺应趋势来推动跨境电商赋能共同富裕。在大国政治博弈叠加地区冲突等严峻的国际环境下,跨境电商的发展同样面临着严峻的挑战。2023年1月与2月,我国很多省份的外贸进出口规模出现了大幅度的下滑,这也体现出严峻的国际环境对外贸及跨境电商的冲击。若要充分发挥跨境电商对共同富裕目标实现的推动效应,应正视并重视跨境电商这些发展趋势,并顺应这些趋势,尤其应重视跨境电商推动数字贸易强国建设,有序扩大跨境电商零售进口规模,注重实体经济及数字技术与跨境电商融合发展,还应统筹好跨境电商的发展和安全,通过一系列举措提升跨境电商的合规化与阳光化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