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三维探赜

贾丽红 胡 剑

(重庆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重庆 400054)

调查研究是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具体实践中形成的优良传统,是中国共产党人在各个历史时期开展好各项工作的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是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人面临新形形势、应对新任务、迎接新挑战必须始终坚持的科学方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习近平总书记在继承中国共产党人调查研究这一优良传统的基础上,结合时代特色和国内外新形势,对调查研究的重要思想方法和工作方法进行了创新、丰富和发展,为全面建成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提供了重要的方法指引。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继续推进实践基础上的理论创新,首先要把握好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坚持好、运用好贯穿其中的立场观点方法。”[1]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是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重要组成部分,科学回应了新时代为什么大兴调查研究和怎样大兴调查研究之风的基本问题,为在全党大兴调查之风,推动全党深入学习贯彻党的二十大精神提供了方法指引。

一、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生成逻辑

每一种思想和重要理论的形成和发展都有其独特的规律性与历史的必然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顺应了新时代新征程潮流的需要,其在形成与发展中不仅赓续和借鉴了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理论和中国共产党人调查研究的宝贵经验,还汲取了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精髓。

(一)理论赓续:秉承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基本理论

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历来十分重视调查研究工作,马克思和恩格斯从事的革命实践和理论创造活动都源于调查研究的有效开展。马克思在担任《莱茵报》主编的第二年就以“摩泽尔记者”的名义,对摩泽尔河沿岸居民的生活状况进行了长时间的深入调查,并指出:“摩泽尔河沿岸地区的贫困状况不能看作是一种简单的状况。我们至少必须始终分清两个方面,即私人状况和国家状况,因为不能认为摩泽尔河沿岸地区的贫困状况和国家管理机构无关,正如不能认为摩泽尔河沿岸地区位于国境之外一样。只有这两个方面的相互关系才构成摩泽尔河沿岸地区的现实状况。为了说明这种关系的存在方式,我们要介绍一下双方的相应机构所进行的一次确有其事的、有文件为证的商谈情况。”[2]

马克思以“摩泽尔记者”的名义在对文件、材料分析的基础上,通过调查研究以详尽的事实对摩泽尔河沿岸地区政府脱离人民的管理机构的“官僚本质”进行了揭示,撰写了《摩泽尔记者的辩护》一文,这也是马克思调查研究的开篇之作。此后,恩格斯“用了21个月的时间,通过亲身观察和交往来直接了解英国的无产阶级,了解他们的愿望、他们的痛苦和欢乐,同时又以必要的可靠材料补充自己的观察”[3],揭露了英国工人阶级的真实状况。列宁在《关于社会主义社会科学研究院》中指出:“当前的首要任务之一,是进行一系列的社会调查研究。”[4]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在长期的革命实践中形成了深厚的调查研究理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秉持了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基本理论,是对马克思主义调查研究理论的赓续发展。

(二)历史借鉴:汲取中国共产党人调查研究的经验

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都十分注重调查研究工作的开展。百年来,中国共产党人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中形成了宝贵的调查研究基本经验。土地革命时期,毛泽东为了答复当时党内党外对于农民革命斗争的责难,到湖南做了三十二天的考察工作,实地考察了湘潭、湘乡、衡山、醴陵、长沙五县的情况,[5]通过大量翔实的材料深入论证了农民是中国革命的可靠同盟军。此后,毛泽东通过对寻乌县城的政治区化、交通、商业、土地斗争进行了大规模的调查研究,《反对本本主义》就是这次调查研究的成果之一。在《反对本本主义》一文中,毛泽东明确指出:“调查就像‘十月怀胎’,解决问题就像‘一朝分娩’。调查就是解决问题。‘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6]在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中,邓小平先后专门到广东、福建,跑了深圳、珠海、厦门三个经济特区。[7]江泽民提出:“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没有调查就更没有决策权。”[8]胡锦涛指出:“要把法制观念同群众观点结合起来,多做深入调查研究。”[9]

可见,中国共产党历届领导人在革命、建设和改革的伟大实践中始终将调查研究作为开展各项工作的基本手段,在百年的艰苦奋斗征程中积累了丰富的调查研究经验,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形成、丰富和发展提供了历史借鉴。

(三)文化润养:汲取中华优秀传统调查研究文化的精髓

自古以来,中华民族始终重视实学、实效、实功,强调实践功夫,重视实践在个人发展、社会进步、国家治理中的重要作用,在历史的长河中孕育了博大精深的实践理念,积累了厚重的调查研究文化底蕴。调查研究作为一种帮助人们更好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重要方法,中华民族历来十分注重。诸如,西周开始实行的“采风”制度就是以调查研究为基本方法建立的制度。此外,调查研究的方法也涉及人口类调查、土地类调查、行政类调查等多种形式。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汲取了“物有甘苦,尝之者识,道有险夷,履之者知”“治政之要在于安民、安民之道在于察其疾苦”等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调查研究重要性;吸收了“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等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的调查研究的基本态度;借鉴了“空谈误国,实干兴邦”“图难于其易,为大于其细。天下难事,必做于易;天下大事,必做于细”“博学之,审问之,慎思之,明辨之,笃行之”等优秀传统文化中蕴含着调查研究的基本做法。这些调查研究方法、宝贵的调查研究智慧,为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提供了源源不断的文化资源和动力。

(四)现实回应:解决国内外面临的现实问题的需要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的10年是取得伟大成就和伟大历史性变革的10年,中国共产党经受住了来自国内外的一系列风险挑战,经历了具有重大意义与深远影响的三件大事,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在充分肯定10年来伟大成就的同时也要清醒认识到,新时代新征程上来自国内外的不稳定因素与风险挑战依旧存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当前,世界之变、时代之变、历史之变正以前所未有的方式展开。”[10]

一方面,在和平与发展的时代背景下,和平、发展、合作、共赢成为主流,但也应该看到和平赤字、 发展赤字、安全赤字、治理赤字给人类社会提出了严峻挑战,在一定程度上加剧了世界各国之间的发展差距。两极分化现象的日益突出也加剧了世界发展的不稳定性。在复杂多变的国际环境背景下,中国共产党人更需要练好调查研究本领,通过调查研究动态研判国际形势走向,从而及时制定防范应对政策与措施。

另一方面,我国在推进高质量发展中,攻克关键技术和解决“卡脖子”问题是必经之路;我国仍存在一些体制性障碍,重点领域改革还有不少硬骨头要啃;新征程上,我们党面临的“四大考验”“四种危险”将长期存在;等等。防范和化解存在的这些问题和挑战就需要广大党员干部深入基层、深入一线、深入重点领域开展调查研究工作,通过调查研究获得第一手材料,解决问题,推动发展。

二、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核心要义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内涵丰富、逻辑严密,涉及调查研究路径、原则、动力、方法等多个层面,各个层面之间相互作用、相互贯通。其中,走群众路线是调查研究的根本方法;实事求是是调查研究遵循的基本原则;问题导向是调查研究的方向引领;攻坚克难是调查研究的内在动力;系统观念是调查研究的基本遵循。

(一)坚持走群众路线是调查研究的根本方法

历史活动是群众的活动,随着历史活动的深入,必将是群众队伍的扩大。[11]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为什么人、靠什么人的问题,是检验一个政党、一个政权性质的试金石。”[12]新时代新征程上,“我们必须紧紧依靠人民创造历史,坚持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根本宗旨,站稳人民立场,贯彻党的群众路线”[13]。必须坚持在调查研究中走群众路线,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把人民群众真切面临的现实问题反映上来,得出正确的调查研究结论,从而更好地作出决策,服务人民。中国共产党的根基在人民、血脉在人民、力量在人民。[14]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始终将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中国共产党奋斗的目标,调查研究工作既强调站稳人民立场,也注重调查研究成果由人民检验。

其一,坚持走群众路线是调查研究的首要前提。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不同的县有着不同的资源与禀赋,要把调查研究作为基本功,深入基层、深入群众、深入实际,了解情况、问计于民。”[15]新时代的10年里,习近平总书记先后多次深入基层、深入群众开展调查研究,曾赴河北阜平县、湖南花垣县十八洞村、陕西梁家河村、河北德胜村、四川三河村、云南司莫拉佤族村、山西冯南垣村等多地深入基层,了解基层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现实问题,提出了精准扶贫、精准脱贫,全面推进乡村振兴等一系列惠及民生的政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深刻体现了始终站稳人民立场的政治担当。

其二,调查研究成果由人民检验是调查研究的价值旨归。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好的方针政策和发展规划都应该顺应人民意愿、符合人民所思所盼,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16]知屋漏者在宇下,知政失者在草野。广大党员干部只有“拜人民为师,向人民学习,放下架子、扑下身子,接地气、通下情,深入开展调查研究”[17],调查研究才是有成果、有实效的,才能经得起人民群众的检验。

(二)坚持实事求是的调查研究原则

实事求是,是马克思主义的根本观点,是中国共产党人认识世界、改造世界的根本要求,是我们党的基本思想方法、工作方法、领导方法,[18]也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中必须坚持的基本原则。

其一,深入了解事物的本来面貌。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坚持从实际出发,前提是深入实际、了解实际,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实事求是。”[19]在调查研究中深入实际、了解实际,洞察事物的本来面貌是坚持实事求是开展好调查研究工作的首要前提。当前,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现实事物也日渐呈现出多样性和复杂性的倾向,调研对象涉及政治、经济、文化、社会、生态各个领域,对深入了解事物的本来面貌提出了新的要求。习近平总书记对此深刻指出: “要遵循调查研究的特点和规律,掌握科学的调研方法。”[20]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工作应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深入了解调查对象的本质和规律,根据调查对象的特点制定恰当的调查研究方法,并将调查研究工作落深、落实。

其二,清醒认识和正确把握我国仍处于并将长期处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个基本国情。对当前所处历史方位与基本国情的科学判断与清醒认识是开展好调查研究工作的必然前提。新时代新征程上,党和国家大政方针、基本政策的制定要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这一基本国情出发谋划事业和工作,使得方针政策的制定既不超越现实也不超于阶段,制定出符合基本国情与现实规律的方针政策。

其三,始终为了人民利益坚持真理、修正错误。君子之过也, 如日月之食焉。过也,人皆见之;更也,人皆仰之。敢于直面问题、勇于修正错误,是我们党的显著特点和优势。[21]新时代新征程上,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工作时要有敢于直面错误的勇气和敢于坚持真理的决心,在开展调查研究时,要始终以人民群众的利益为出发点,根据调查研究的实际结果对工作中存在的不足之处及时进行修正,以坚持真理、修正错误的姿态不断开展好调查研究工作。

(三)坚持问题导向是调查研究的方向引领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必须坚持问题导向,问题是时代的声音,回答并指导解决问题是理论的根本任务。”[22]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面临问题的复杂程度和解决问题的艰巨程度明显增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中强调,广大党员干部开展好调查研究工作要不断增强问题意识,聚焦实践中遇到的新问题、改革发展稳定的深层次问题、国际变局中的重要问题,以及涉及民生领域的突出问题,以问题为切口深入开展调查研究。

其一,坚持问题导向,要求科学确定调查研究问题。马克思强调:“主要的困难不是答案,而是问题”,“问题就是时代的口号,是它表现自己精神状态的最实际的呼声。”[23]选择问题是调查研究的基本前提,[24]选择的调研题目是否科学有效,对于调查研究过程的开展和获得的结果至关重要。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选择恰当的调查研究问题,开展调查研究要具备发现问题的意识和洞察问题的能力。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工作要善于发现问题,选择广大人民群众急难愁盼的现实问题为调查研究的出发点和立足点。

其二,坚持问题导向,要求切实有效地去解决问题。习近平总书记指出: “我们党领导人民干革命、搞建设、抓改革,从来都是为了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25]调查研究工作开展的好坏关键在于能够有效解决中国的现实问题。调查研究包括调查与研究两个环节,根本目的是解决问题。[26]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类历史告诉我们,有问题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直面问题,找不到解决问题的思路。”[27]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工作要敢于直面问题,紧紧围绕党和国家的中心工作开展调研,通过对调研中获取的数据资料进行纵向与横向的对比,明确解决问题的思路,立足实际得出切实解决问题的方案与方法,推动重大问题的及时解决,党和国家大政方针的精准部署与有效落实。

(四)坚持攻坚克难是调查研究的内在动力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敢于斗争是我们党的鲜明品格。”[28]回望百年党的奋斗历史,敢于斗争、敢于攻坚克难是中国共产党人战胜各种风险挑战的重要动力。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中国共产党人会面临来自国内外诸多的风险挑战,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广大党员干部必须攻坚克难,发扬斗争精神、增强斗争本领,以敢于斗争的决心和勇于攻坚克难的实际行动开展调查研究,通过获取真实的数据资料有效应对来自国内外的各种风险矛盾与挑战。

其一,调查研究要对现实形势进行科学的研判。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强化风险意识,常观大势、常思大局,科学预见形势发展走势和隐藏其中的风险挑战。”[29]调查研究的预见性在于,通过各种方式与渠道对调查研究过程中可能出现的问题进行研判,把握调查研究整体形势,精准识别调查研究中的难题,将调查研究中可能出现的风险与挑战预防在源头。广大党员干部在开展调查研究时,要针对调查研究中出现的难题和风险挑战提高调查研究的针对性,精准化解调查研究中的难题。

其二,调查研究要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当前,我们正处于踏上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在前进的道路上依旧面临新的风险与挑战,一些重点领域关键环节改革任务仍然艰巨,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胆子要大,就是改革再难也要向前推进,敢于担当,敢于啃硬骨头,敢于涉险滩。”[30]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工作要具备敢于担当的精神,对于重点领域关键环节中存在的难题深入开展调查研究,尤其要深入一些问题较为复杂、调查研究难度较大、矛盾较为尖锐的领域与地区开展调查研究。

(五)坚持系统观念是调查研究的基本遵循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必须坚持系统观念。”[31]习近平总书记不仅重视调查研究,还十分重视对于调查研究中好的思路与方法的总结,系统观念是贯穿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始终的思路与方法。

其一,调查研究要把握全局、统筹整体。系统思维的核心是整体性思维,[32]调查研究的内容、手段、方式与方法上是否科学与全面决定了对调查事物认识的深度与广度。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调查研究是一门致力于求真的学问,一种见诸实践的科学,也是一项讲求方法的艺术。”[33]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开展好调查研究要把握全局、统筹整体,科学掌握调查研究事物的全貌,统揽调查研究事物全局。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时要树立全局性思维,增强了解事物的全面性与整体性,在深入开展调查研究时提高忧患意识,摒弃“蜻蜓点水”“盆景式”“下马观花”“浮光掠影”式调研,要求开展全方位、深层次、全面性的调查研究,从而有效得出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视角、新方法。

其二,调查研究要重点突出、解剖麻雀。唯物辩证法认为,事物之间是相互联系的。搞好调查研究不仅要统揽全局,从整体出发,还要处理好局部与全局、部分与整体、宏观与微观、当前与未来之间动态发展的关系。在调查研究过程中,广大党员干部要设计重点调研的问题和重点攻克的难题,既要统揽全局,又要有所侧重,不断增强调查研究的针对性与精准性。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多深入基层寻计问策,多解剖麻雀小中见大。“解剖麻雀”式调研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中的重点方法,要求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时要见微知著,不能因“麻雀太小”不予重视,要增强“解剖麻雀”的本领,既要根据“麻雀”的特点选取适宜的方法全面深入调查研究,又要注重细节,及时根据出现的新情况和新问题开展调研。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走访基层,视察基层的现实状况,真正把调查研究与扎实做好各项工作结合起来,将基层中存在的“问题清单”转变为“成果清单”。

三、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理论特质

马克思在理论研究中高度重视对社会状况的考察,以便把自己的理论建立在确凿可靠的事实基础上。[34]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蕴含着人民性和实践性高度契合、科学性和真理性有机结合、时代性与开放性相互结合、革命性与斗争性辩证统一、整体性和系统性的高度统一的理论特质。

(一)人民性和实践性的高度契合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必须坚持人民至上。人民性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属性,党的理论是来自人民、为了人民、造福人民的理论,人民的创造性实践是理论创新的不竭源泉。”[35]坚持走群众路线是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根本政治立场和价值精髓。人民性要求广大党员干部开展调查研究时要尊重人民的首创精神,坚持以人民为中心的根本政治立场和价值取向,调查研究成果最终由人民检验。习近平总书记在学习贯彻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主题教育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善于换位思考,走进群众,真诚倾听群众呼声、真实反映群众愿望、真情关心群众疾苦,准确了解群众的所忧所盼。”[36]这一论断深刻表明,调查研究是将人民群众利益放在首位,倾听民声、为民办事的过程。习近平总书记在浙江工作期间说,不吃梨子,怎么知道梨子的滋味呢?习近平总书记在正定工作时,跑遍全县25个乡镇、221个村;在福建宁德工作时,任职3个月跑遍9个县城;在浙江工作时,历时1年走遍全省90多个县市区;在上海工作时,7个月走入全市19个区县。自党的十八大以来,习近平总书记考察调研的足迹遍布大江南北,始终注重调查研究的实践性。

(二)科学性和真理性的有机结合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中国共产党为什么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为什么好,归根到底是因为马克思主义行!”[37]马克思主义是引领中国革命、建设与改革事业不断向前发展的强大思想武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继承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性和真理性的宝贵品质,要求注重调查研究过程开展的规律性与真实性。这一重要论述的科学性在于其不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凭空产生,而是建立在深厚的理论根基、文化濡养、经验借鉴与现实需要基础上的、符合社会主义建设和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科学。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真实的情况、深层次的问题,往往被表象所掩盖,只有“扎”下去,才能“捞”上来。习近平总书记认为,开展调查研究要“扎”进基层,通过亲身的走访、观察、调研的方式去伪存真、去粗取精,弄清客观事物的真实情况和本质,才能切实解决人民群众的实际问题,并提出具有较强科学性的调查研究结论与对策。

2013年,习近平总书记曾到湘西土家族苗族自治州花垣县排碧乡十八洞村开展调查研究时,根据当地的实际情况,他首次提出“精准扶贫”政策,此后多次前往河北、云南等多地开展调查研究,并对“精准扶贫”政策进行了深化和发展,作出打赢脱贫攻坚战的决定。党的二十大报告中指出:“我们坚持精准扶贫、尽锐出战,打赢了人类历史上规模最大的脱贫攻坚战。”[38]深刻验证了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真理性。在新时代新征程上,习近平总书记仍然强调:“要聚焦构建新发展格局、落实两个‘毫不动摇’、扎实推进共同富裕等重大问题,深入开展调查研究,积极建言献策。”[39]充分体现了这一重要论述中科学性与真理性有机结合的理论特质。

(三)时代性和开放性的相互结合

马克思曾言:“理论在一个国家实现的程度,总是决定于理论满足这个国家的需要的程度。”[40]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是应对社会主要矛盾的转变,适应时代形势变化发展过程中指导中国共产党人不断发现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的重要理论。同时,这一重要理论紧跟社会发展的需要和时代提出的新课题不断进行丰富和完善,呈现出鲜明的时代性和开放性。

时代性是指,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深刻体现着时代发展的本质与规律。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调查研究要“拓展调研渠道、丰富调研手段、创新调研方式。”[41]在继承老一辈革命家优良调查研究方法的基础上,要根据时代发展的特点与要求创新调查研究方法,科学把握新时代热点问题、难点问题、痛点问题,顺势而为创新调查研究的方法。科学的调查研究方法是提高调查实效的关键。[42]习近平总书记指出:“把信息技术引入调研领域,提高调研的效率和科学性。”[43]随着人工智能、大数据、物联网、算法推荐、云计算等数字化信息科学技术的兴起,调查研究工作要将新兴数字技术融入调查研究中,顺应时代发展潮流,提升调研的精准性与科学性。

开放性是指,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不是封闭的、保守的一套体系,而是以求同存异、兼收并蓄的态度吸收借鉴国内外调查研究的经验,开展面向国内外的调查研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要注重调查研究的广泛性,避免盲人摸象,以偏概全、以点带面,只见树木、不见森林。”[44]因此,我们在调查研究中,要一览调查研究事物的全貌,调查研究结束后要及时对获取的数据、信息、资料进行反复对比、论证,从而得出切实有效的调查研究结论,以指导实践工作。

(四)革命性和斗争性的辩证统一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调查研究不仅是一种工作方法,而且是关系党和人民事业得失成败的大问题。”[45]新时代的10年有涉滩之险、有爬坡之艰、有闯关之难,党和国家事业取得一系列突破性进展,取得许多标志性成果,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全党同志善于开展调查研究,敢于同各种矛盾、风险和挑战作斗争。

革命性是指,我们要敢于冲破各种藩篱和现实中存在的顽疾问题,在开展调查研究时敢于对照现实情况进行自我革命。习近平总书记强调:“使调查研究真正成为各级领导干部自觉的经常性活动。”[46]开展调查研究的过程既是各级领导干部察实情、听实话、办实事的过程,也是广大党员干部在实践中不断进行自我革命的过程。此外,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具有革命性的特质,也激励着广大党员干部既要勇于自我革命,又要勇于同现实难题作斗争。斗争性是指,敢于斗争、善于斗争的精神品质。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实现第二个百年奋斗目标的新征程上,广大党员干部在开展调查研究的过程中要提升斗争意识、发扬斗争精神,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指导下,以科学求证的方式调查研究,增强斗争本领,不断克服调查研究中可能存在的矛盾风险与挑战。

(五)整体性和系统性的高度统一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要深入调查研究。按照党中央关于在全党大兴调查研究的工作方案,组织广大党员、干部特别是各级领导干部扑下身子、沉到一线,深入农村、社区、企业、医院、学校、‘两新’组织等基层单位,把脉问诊、解剖麻雀,进行问题梳理、难题排查,运用党的创新理论研究新情况、解决新问题。”[47]这深刻阐明了在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的重要论述中,整体性与系统性有机统一的理论特质。

整体性是马克思主义固有的内在品格和鲜明属性。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整体性是指,具有开展调查研究的整体性思维,将调查研究事物作为一个整体深入开展调研。开展调查研究能否客观全面地把握事物发展的全局情况,影响着调查研究的时效和深度,以整体性思维开展调研,把握客观事物的全局性、整体性是做好调查研究的重要手段。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开展调查研究要多层次、多方位、多渠道的调查了解情况,只有这样才能客观、全面地了解事物的真实情况,获取真实有效的信息,找到解决问题的新思路、新视角、新对策。

习近平总书记关于调查研究重要论述的系统性是指,调查研究各部分之间相互联系、相互贯通、各有所侧重,在调查研究的方法、内容、步骤、结果上都呈现出鲜明的系统性,进而构建起完备的调查研究思想体系。在调查研究的具体方法上,习近平总书记强调,过去常用的“蹲点调研”“解剖麻雀”的调研方式依然是管用的。我们通过现场看、当面听、直接问获取的材料更为真实鲜活;在调查研究的内容上,广大党员干部要发展地、全面地、辩证地、系统地围绕事关全局的战略性调研,根据新时代各领域中面临的难题开展调研,统筹确定调查研究内容;在调查研究的步骤上,广大党员干部要因时而异、因势而异,事先谋划、科学制定调查研究开展的具体步骤;在调查研究的结果呈现上,广大党员干部要对搜集的诸多材料进行系统性地比较、对照,最终接受人民群众的检验,促进调查研究成果生成的系统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