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刘泽伦
1991年的夏天,因为一个偶然的机会,我成为一名辅警。一转眼,30多年过去了。回首往事,历历在目。
“刘泽伦,区里要招联防队员,你愿意干不?”我挑着刚买的东西正要往家里赶,就被老村长喊停了脚步……1991年7月,原兴义市下五屯老区为充实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力量,面向社会招收联防人员,以退伍军人为主。因为身体素质好且刚退伍回来,我便成为了首选对象。
那时候正愁还没工作的我,没想到赶集能碰着这种好事。几天后,我正式接到通知,到贵州省兴义市公安局下五屯派出所参加培训。
结束一周的基础培训后,我被分配到纳灰村治安联防队。当时队里就两个人,主要帮助派出所开展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工作。那时我刚20岁出头,一身的干劲,无论什么工作都第一时间响应,特别是所里的统一行动从来没有缺席过。
所里开展在逃人员抓捕行动时,我们都是半夜三更摸着黑去。因为怕“打草惊蛇”,不敢开电筒,有一次两公里的山路硬是走了两个多小时,稍不注意就会摔到小山沟里去。等到了在逃人员家里,大家早已狼狈不堪。
也许是“不忍”我们太辛苦,也许是不适应半夜家里如此“热闹”,多次“走访”后,多数在逃人员在家属的配合下,陆续投案自首。
“在外无处可去,在家无处可躲,实在受不了……我要自首!”在逃人员李某走进派出所便说明了来意。
新工作的陌生和迷茫在一次次“收获”中慢慢褪去,也让我明白只要在岗一分钟,就要尽责六十秒。虽然那时候月工资才20元,我也只是辅警“小刘”。
2013年年中,我担任了所里的辅警巡防队队长,在民警的带领下开始接触社区警务工作。以前的下五屯流动人口占比多,为确保登记资料的准确性,我们需常态化对辖区暂住人口数据进行上门核实更新。
因所里的装备有限,开展社区工作多是靠“腿”走、靠“嘴”问、靠“手”记。长时间的走街串巷也让我熟悉掌握了辖区的情况,异常情况自然逃不过我的眼睛。
一天下午,在鸡场街开展出租房屋大排查时,我发现院里停放着三辆未见过的摩托车。出于职业的敏感性,我立即电话请求所里同事对发动机号进行查询,结果发现三辆摩托车均为被盗车辆。
为稳住出租屋内的嫌疑人,我假借更新身份信息为由,进入屋内进行登记。登记过程中,三人神情紧张,眼神闪躲。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其中一人从腰间拔出卡子刀便向我扑了过来。好在平时没有放松训练,加上所里兄弟及时增援,我们成功控制住了嫌疑人。回所后,三人如实交代了盗窃十余辆摩托车的犯罪事实。
在大大小小的工作任务中,总会遇到不同的突发情况,但这一次让我真切地感受到,公安工作离危险很近,就藏在每一次巡逻执勤中、每一次出警任务中和每一次抓捕追缉中。
穿上这身制服,很多群众分不清你是辅警或是民警,我也常被群众称为警察同志。以前只想有份工作,现在只想干好工作。身着藏蓝让我不再畏惧,胸前的党徽让我无悔选择辅警工作。
大会主持人话音未落,我们已排得整整齐齐准备上台接受表彰。作为黔西南州公安机关的优秀辅警代表,我决心继续发挥老同志、老党员的先锋模范带头作用,做好做精本职工作,不辜负组织的信任和群众的期盼。
按照全州中心派出所“两队一室”的勤务运行模式,社区警务队成为我的“主攻”方向。每天我都会开展矛盾纠纷排查,做到早发现、早报告、早化解。
“请帮帮我们,这样拖下去可怎么活呀?”一天,我和社区民警正对辖区民宿开展检查,突然接到辖区群众田姐的求助电话。田姐的丈夫在辖区的项目上干活时,不慎被挖机碰倒在高坎田地下,导致身体多处骨折,出院后多次协商医药费用未果。
赶到现场后,我赶紧将坐在地上的田姐扶了起来,并安抚她的情绪,说道:“有事我们好好说。我把老板喊过来,这样僵着解决不了问题。”
田姐起初不乐意,说要把事情闹大了才好。
“你选择报警就是愿意相信我们。”在我的劝说下,田姐最终同意跟对方好好谈一次。
经过两个多小时的调解,双方达成一致意见,由施工方一次性赔偿4万元作为医药补偿及后续治疗费用。签完调解协议后,田姐握着我的手哭着说:“谢谢你们,谢谢警察同志。”
在社区里,每天都能遇到各种各样的琐事。因为人熟地熟的优势,我的工作也越来越得心应手。辖区有几家民宿、几所学校、几个特行,对走遍每个角落的我来说,回答起来简直小菜一碟。
以前工作比的是勤快,现在通过“公安+”多元共治微警务群,我依然能像年轻人一样“迅速”到达群众身边。我想除了上台受表彰时,村里群众知道我、需要我,也同样是我职业生涯中的高光时刻。(王慧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