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梦苑 汤书昆,2
(1. 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科技传播系,合肥 230026;2. 中国科学院科学传播研究中心,合肥 230026)
数字人文(Digital Humanities)来源于人文计算(Humanities Computing)领域,它是将数字化的现代信息技术运用到传统人文研究和教学之中的跨学科研究范式[1],促成人文科学、社会科学以及自然科学之间的深度融合。数字人文的产生可追溯到20世纪40年代末[2],发端于文学和语言学领域[3]。由于互联网的普及和信息技术的发展,可计算的人文知识不再仅局限于文学和语言学,不断向音乐、历史学、图书情报学等领域扩展[4]。随着数字原生(Born-Digital)人文数据量的不断增加,现代人文学科正朝着可计算的方向迅速发展。作为交叉融合数字信息技术与人文社科的新兴学科,数字人文在图书馆领域展现出发展前景,受到广泛关注。图书馆珍藏有大量的实物馆藏资源,对这些资源进行保存、重组、研究以及应用是图书馆的重要使命,而数字人文为图书馆的发展带来新的活力。世界各国的高校图书馆开展了丰富多样的数字人文实践[5],欧美发达国家重视数字人文建设,专门设置数字人文岗位[6],成立数字人文研究中心,在平台搭建、技术服务以及设施建设[7]等方面较为成熟。与国外相比,我国高校图书馆与数字人文结合较晚,数字人文研究方兴未艾[8]。
英国作为数字学术的起源地[9],为数字人文领域研究的发展做出了重要的贡献。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Bodleian Libraries)作为英国最大的高校图书馆,开展了多元化的数字人文实践,革新了传统知识交流方式,达成知识共享的目的,获得了丰富的数字人文实践经验。结合高校图书馆数字人文服务发展的现状,将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数字人文实践归纳为指导路线、机构设置、数字化计划、数字人文服务4个层面。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形成金字塔状的稳固数字人文实践结构,在坚实的理论基础和明确的指导路线的引领下,不断调整和完善机构设置,实施多方合作的数字化计划,以用户为中心提供研究支持、素养培育以及资源共享等数字人文服务。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旨在适应快速变化的数字环境和学术需求,提供出色的服务来支持高校的学习、教学和研究过程。为顺应时代发展,将数字人文纳入战略规划,在《博德利图书馆战略(2022—2027)》[Bodleian Libraries Strategy(2022-2027)][10]中提出“确保牛津大学保持在全球学术教学和研究中的最前沿地位,引领信息世界和图书馆的发展,确保图书馆的可持续发展”3个主要目标。在该战略的引领下,博德利图书馆积极推动服务的转型,开展实体资源和数字资源服务,以改善对图书馆馆藏(如图书、电子期刊、数据、手稿和档案)的访问体验;与牛津大学毕业生群体交流合作,对图书馆服务进行设计以满足他们的具体需求;改善图书馆的空间以支持学术研究;开展新形式的数字化学术服务,提升与研究伙伴合作的能力,并提供基于研究生命周期的专业支持;创设具有包容性的数字化公众参与项目。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通过制定明确的指导路线,确立了数字人文在支持教学和科研方面的关键地位,将其视为支持学习、教学和研究的关键领域之一。明确的指导路线为数字人文的发展提供了蓝图,使其能够在该领域持续创新,并为学术界提供最佳的数字人文服务。为了顺应时代的趋势,博德利图书馆积极关注数字人文领域的最新发展,制定出扩大数字图书馆藏品规模的数字化计划,不断调整和优化服务策略,保护和共享原生数字馆藏,满足全球不同的用户群体对数字人文资源和工具不断增长的需求。博德利图书馆的努力不仅推动了数字人文的发展,还促进了知识交流和学术合作。在指导路线的引领下,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在数字人文领域树立了良好的声誉,为学术界和社会做出了积极的贡献。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采用包括管理层、项目团队、支持部门以及外部合作伙伴四大关键要素在内的机构设置方式,旨在为数字人文项目的规划、实施和管理提供有效的组织协调和项目支持。通过这种综合的机构设置,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能够高效管理,广泛吸纳人才,充分利用内部和外部资源,协同工作,确保数字人文项目的高效运行和优质服务的提供。
管理层是机构设置的核心,负责整体的战略规划和决策。管理层的责任是确保数字人文项目与图书馆的整体目标和战略规划保持一致,并为项目提供必要的资源。管理层与包括服务对象在内的利益相关者、内部机构、其他外部相关部门等保持着紧密合作,以推动数字人文实践的发展和持续改进。在管理规范上,博德利图书馆以用户为中心,听取读者的意见,关注他们使用图书馆服务的体验,并且尽一切可能提升数字人文的包容性和多样性,充分发挥图书馆在高校中的作用。在工作形式上,博德利图书馆采用混合工作模式,在线上优化数字人文远程工作技术,在线下拓展图书馆办公空间。管理层制定并且实施具备创新性、高效性、多样性和包容性的工作计划,遵循高校的教育政策,争做数字人文领域卓越和创新的典范。
项目团队是负责执行和评估具体数字人文项目的核心力量。该团队由专业人员组成,包括数字人文专家、图书馆员和技术人员等,他们拥有相关的学术背景和专业技能。项目团队的职责包括项目规划、资源分配、技术实施以及项目成果评估。他们与学术部门、研究机构以及其他合作伙伴建立了密切的合作关系,确保数字人文项目的顺利进行。目前,牛津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已经有302名研究人员[11],形成了一个跨学科、跨院系和跨部门的数字人文研究人才网络。
支持部门提供项目所需的各类支持服务,包括技术支持、数据管理、版权和法律事务咨询、培训和用户支持等。支持部门与项目团队紧密合作,提供必要的资源和专业知识,还负责维护数字人文平台,为用户提供高质量的服务。博德利图书馆广泛招贤纳士以提供数字人文支持,根据发展的不同阶段,不断调整岗位需求,招募战略计划协调员、业务数据分析师、电子资源高级助理、高级图书馆助理、信息专家等专业人士,为图书馆的数字人文发展注入新的力量。
与外部合作伙伴合作是图书馆数字人文可持续性发展的重要环节。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与相关学术部门、其他图书馆、文化机构、技术公司、赞助商等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共同推动数字人文实践的发展。例如,在寻求学术支持上,联合牛津大学研究档案中心(Oxford Text Archive,OTA)启动了OTA COVID-19收集项目[12];在搭建本地合作中,和埃塞俄比亚和厄立特里亚社区成员共同策展,加深人们对中世纪手稿的认识[13];在探寻历史典籍时,联合慈善机构乐施会(Oxfam)整理出弥足珍贵的历史档案,并且尝试数据化存储[14]。这些合作伙伴提供专业知识、资源和技术支持,促进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数字人文项目的跨学科合作和创新。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主要以“数字博德利”(Digital Bodleian)计划和数字人文交叉研究中心(TORCH DH)为核心推动数字人文实践。不仅拓宽了图书馆的服务范围,也推动了牛津大学人文学科的数字化转型和创新研究,为学术界和社会带来了丰富的知识资源和深远的影响。
博德利图书馆一直致力于使用现代技术进行数字化储存,“数字博德利”计划就是要逐步将图书馆的馆藏资源数字化,对牛津大学独特收藏品的访问服务进行开发和维护。从2020年6月起,“数字博德利”计划使用户能够在线上提供来自世界各地图书馆的数百万册数字化图书,允许用户搜索和建立数字化作品的集合,并阅读公共领域的作品[15]。在“数字博德利”的基础上,博德利图书馆进一步加强数字存储库的数字保存功能,推动扩大数字图书馆藏品规模和范围,提升馆藏的多样性与广泛性,促进馆藏的管理、发现、访问、使用和长期保存。截至2023年6月,博德利图书馆已数字化超过1 350万件馆藏印刷品,还有146万本电子书、142 500本电子期刊、总长超过28 000米的档案和手稿,以及大量的其他格式的资料[16]。“数字博德利”提供先进的查找和检索功能,用户可以轻松地访问所需信息。此外,“数字博德利”还致力于数字文献的保护和数字档案的管理,进一步加强数字存储库的数字保存功能,确保这些宝贵的文化遗产能够得到有效的保存和传播。数字化储存和访问使得全球范围内的学者能够方便地获取和利用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的资源,从而推动学术研究和跨学科合作。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与牛津大学人文科学研究中心(TORCH)、牛津大学互联网部门(Oxford Internet Institute,OII)、IT服务部门(IT Services)、牛津大学数字研究中心(Oxford E-Research Centre,OeRC)联合发起成立牛津大学数字人文交叉研究中心[17]。该中心是博德利图书馆数字化计划的重要一环,旨在整合牛津大学的人文学科资源,将先进的数字化技术和工具应用于学术研究领域,实现这些学科与信息技术的深度交叉融合。作为一个跨学科的研究中心,该中心致力于融合数字技术与人文学科的研究,通过数字化工具和方法,提供新的研究途径和视角,推动人文学科的发展和创新,促进学术界对人文领域的深入理解,推进跨学科合作和知识交流。数字人文交叉研究中心通过整合计算机科学、数据分析和人文学科的方法和理论,探索数字时代人文学科发展的新方向。该中心的研究项目涉及文化遗产保护、数字档案管理、文本分析、虚拟现实等领域,为学术界提供了一个跨学科交流和合作的平台。
博德利图书馆在数字人文实践中积极转型,调整高校图书馆的常规服务方式,重新定义用户服务,在数字人文研究支持、数字人文素养培育以及数字人文资源共享上积极满足用户的需求,促进学术交流和知识共享,提升用户对数字人文的参与感和体验感。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一直致力于利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如大数据分析、语义网、地理信息系统(GIS)等,以元数据记录为基础,为人文社会科学领域的研究提供前所未有的学术支持。这些技术为研究者提供了全新的研究视角和方法,推动了学术研究的进步。在大数据方面,博德利图书馆积极参与数据收集、整理和分析工作,为研究人员提供了丰富的数据资源。这些数据不仅包括历史文献的数字化版本,还包括社会、文化和科学领域的各种数据集,从而帮助研究者深入探讨各种复杂的问题,从不同维度解读历史和社会现象。此外,语义网技术使得研究者能够更好地理解和利用文献资料。通过构建语义链接,博德利图书馆帮助研究者将不同领域的知识融合在一起,促进了跨学科研究的发展。这种方法不仅提高了学术研究的效率,还促进了知识的交流和创新。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不仅广泛运用现代信息技术手段,还充分利用丰富的特色馆藏提供研究支持。特色馆藏中,瑶族专辑记录了中国早期西南地区少数民族的生活图景[18],博德利图书馆将瑶族专辑中的数据与地理信息系统和语义网技术相结合,方便研究者探索瑶族社会特征与地理环境的关系,进一步拓宽他们的研究视角。这种跨学科的数字人文方法有助于将特色馆藏与更广泛的人文社科研究范畴联系起来,从而为学术研究和文化保护工作提供新的可能性。除此之外,博德利图书馆还专设奖学金,助力数字人文研究。博德利图书馆携手圣智集团(Cengage Group)旗下的盖尔公司(Gale)设置数字人文奖学金,鼓励亚太地区学者使用数字人文工具,支持数字人文领域的跨地区学术研究及交流协作。博德利图书馆也肩负着公共教育的责任感,举办主题展览,并且扶持一些小众艺术家,为该领域的研究提供一定的支持与帮助。
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通过数字人文工作坊和培训课程,帮助用户掌握数字人文工具的使用方法,培养他们的数字化思维。博德利图书馆提供包括揭示知识单元以及挖掘知识关联在内的知识服务,最有效地为用户提供有用的技术和信息。博德利图书馆IT学习中心(IT Learning Centre)开设“数据研究”“数据管理计划”“元数据和引文”“信息存储和安全”“数据保护”等课程[19],为用户提供数字人文的学习指导,支持学生和研究人员在数字人文研究和项目实施中学习和成长。博德利图书馆通过组织学术研讨会、讲座等活动,为研究者提供学习交流的平台。这种跨学科的交流和合作有助于不同领域的学者共同探讨问题、分享经验、激发创新思维。博德利图书馆针对牛津大学的学生以及全体教职工,定期开设涵盖信息发现、学术资料检索、最新研究追踪、研究数据管理等内容的技能工作坊(ISkills Workshops)。博德利图书馆提供的数字人文素养培育服务可以帮助用户从多个学科视角获取新的研究思路和方法,推动数字人文研究的跨界发展。
博德利图书馆还面向社会公众提供数字人文素养培训,打破知识屏障。与当地学校开展社区项目,每年有数百万年轻人有机会参观图书馆,能够接受数字人文的教育和培训。特别是在每年暑期,博德利图书馆与校内学术部门联合开展牛津大学数字人文暑期学校(DHOxSS),为学者、学生和IT、图书馆、档案馆、文化遗产及相关产业社会人士等任何对数字人文感兴趣的人提供学习机会,以此激励更多人加入数字人文的学习社群。暑期学校的授课模式为专家讲座,2023年博德利图书馆开设涉及档案数字化、人文数据以及数字文本的学习课程。
博德利图书馆鼓励用户共享数字人文成果和资源,促进知识交流和合作。通过数字化文献的共享、数字人文平台的开放和合作伙伴关系的建立,博德利图书馆推动数字人文资源的广泛共享,促进学术界和社会大众对数字人文的共同理解和应用。牛津大学有许多部门和团体产出了大量的学术出版物和研究成果,基于此,博德利图书馆走在学术成果共享的最前沿,利用高校图书馆的资源优势,开设牛津研究数据(Research Data Oxford)专门网站,将牛津大学的项目报告、专著、期刊文章和出版物等传统研究成果通过数据技术进行有效利用和共享;实施数据管理计划(Data Management Planning),根据不同项目的学科和性质进行专业化的数据管理[20]。为解决研究项目的数据管理、保存和共享问题,博德利图书馆公开有关学科馆员网络的信息,开设数据培训与支持专栏,其中平均每年达2 600份的“牛津在线阅读列表”(ORLO)为148门教学课程提供数据支持,获得来自180多个国家用户的526 388次访问[21]。
博德利图书馆为牛津大学需要文献资料的研究人员和学生提供数据服务,为各研究中心提供数据中介和信息交换服务,为学术部门的研究提供最新的数据来源。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作为传播知识的重要桥梁,在官方网站上将最新的研究成果数字化,比如:开设OTA COVID-19和气候研究合集,汇集牛津大学在该研究领域的期刊文章、会议论文、工作论文、预印本等,为世界各地的研究人员提供参考。除此之外,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改变大众对高校图书馆的刻板印象,不断扩大读者群,专门设置面向公众的空间。在线上,“数字博德利”珍贵手稿和数字资源面向大众免费开放;在线下,平均每年约有200万的读者访问该馆数字人文空间[22]。
特色馆藏作为高校图书馆之“本”,被置于图书馆内涵建设与外延发展的交叉点上[23],是图书馆文化内涵的个性化标记,也是高校在知识交流中对外传播的重要亮点。博德利图书馆珍藏有大量的古代手稿,通过深入挖掘和整理这些馆藏资源,发掘其中蕴含的数字人文研究价值,为各国提供独特的研究素材和资料。这样不仅能充分展现图书馆的独特性,还可以推动知识共享与交流,为数字人文研究提供重要的资源支持和创新动力。因此,根据自身特点实现数字人文价值最大化成为我国高校图书馆需要完成的一项至关重要的任务。
我国不乏特色馆藏资源,但是很多高校图书馆在资源建设上多围绕学科建设配置图书文献资料,馆藏同质化现象较为严重,对于自身特色的打造缺乏前瞻性规划。我国高校图书馆应通过对馆藏资源的系统研究和深度挖掘,发现其中的独特价值和学术潜力。在特色馆藏的基础上,通过数字化、展览和学术交流等方式,凸显馆藏特色与数字人文研究的价值,把特色馆藏的价值标准从单一的经济价值取向转化为多元的精神价值取向。这不仅可以拓展数字人文研究的广度和深度,为学者和研究者提供丰富的研究资源,还可以增强图书馆在知识交流中的社会影响力。
服务创新可谓是高校图书馆进步之“梯”,高校图书馆是知识传播的中心,创新图书馆服务是促进知识交流的重要途径,数字人文是高校图书馆服务转型的重要契机。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以用户为中心,在指导路线的引领下明确组织架构,从指导路线、机构设置、数字化计划、数字人文服务4个层面探索数字人文实践的创新方式,在数字人文研究支持、数字人文素养培育、数字人文资源共享等方面做出努力,创新高校图书馆数字人文服务方式,促进学术交流和知识共享。
我国高校图书馆基本可提供常规数字人文服务,但是和国外相比整体创新不足,无法满足用户多元化需求,限制了知识交流的广泛实现。牛津大学德利图书馆的服务创新可归纳为时间、空间、内容三大维度,为我国高校图书馆的服务创新提供可借鉴的思路。在时间维度上,实现时间最大化延伸,达成服务不间断提供。在空间维度上,我国高校图书馆为满足读者多元化的学习需求,提供研讨自习等服务空间,比如北京师范大学图书馆“师樾厅”[24]、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研讨间”[25],但是未能有效融合知识交流和学术科研作用。而以博德利图书馆为代表的国外高校图书馆则更注重提供学术服务,创新性提供视听体验。我国也可以采取类似的方式将数字人文巧妙嵌入物理空间,提升学习体验。在内容维度上,高校图书馆充分考虑包括残障人士在内的不同用户群体的需求,针对不同学科的特点整理数字化学习资源,结合社会热点问题开放最新研究成果,在数字加持下提供用户指向型创新服务。
协同合作方为高校图书馆发展之“道”,数字人文研究需要跨越学科边界,融合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和资源。博德利图书馆通过积极寻求社会化协同合作,成立数字人文交叉研究中心,基于多方资源优势构建数字人文的知识网络[26],成功地将数字人文的发展推向了新的高度。通过合作互助,研究者能够共同克服数字人文研究中的挑战,推动研究方法的不断创新和改进。这些合作模式联合多方主体,涵盖多个学科领域,拥有多种实现方式。高校图书馆可与多方共同探索数字人文研究的前沿问题和方法,促进跨学科的学术交流与合作,实现资源的最大化利用和知识的全方位流通,达成“1+1>2”[27]协同效果,推动我国数字人文研究的创新与发展。
我国数字人文相较于国外起步较晚,跨学科、跨院校乃至跨国界的交流合作是快速推进高校图书馆数字人文建设的重要方式。在新文科背景下,我国重视高校图书馆的知识传播和教育枢纽功能,也在积极组建数字人文中心,比如武汉大学数字人文研究中心[28]、南京大学高研院数字人文创研中心[29]等。我国高校图书馆可以借鉴博德利图书馆进行多方位协同合作的经验:在数字人文议程中重视与研究者和学者的合作,组织相关研讨会、讲座和工作坊学术活动,促进学术交流和知识共享,提升数字人文研究的质量和影响力;注重与技术支持机构和数字人文项目团队合作,帮助研究者掌握数字人文研究所需的工具和技能,为用户提供更加全面和专业的支持;与出版商、档案馆、博物馆等机构建立合作伙伴关系,共同获取和整合数字化文献、档案和其他资源;采取“项目驱动”的方式与学生、研究者、图书馆工作人员、社会群体等多方主体形成知识交流与共享关系网络,打破知识壁垒。通过社会化协同合作的方式,促进知识的共享和传承,提升整个研究社群的数字素养和技术能力。
通过对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的案例研究,揭示高校图书馆数字人文实践的关键要素。博德利图书馆通过数字人文实践丰富了学术资源,加强了图书馆与学术社群的联系,建立了广泛的合作网络,推动了学术成果的共享与推广。然而,数字人文实践也对高校图书馆提出了转型和创新的新要求。借鉴牛津大学博德利图书馆数字人文实践的成功经验,我国高校图书馆应加强数字化资源建设,挖掘特色馆藏,打造自身特色,提升服务创新能力,并与其他机构形成良好的合作机制,积极推动知识的共享与交流。通过这些努力,我国高校图书馆的数字人文实践将迈入新的发展阶段,促进学术研究与知识交流的蓬勃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