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小江
点燃生活,一切不如意都在寂静中弹落。孤独围困,一个男人无法言说的疼痛,注定妖娆。黑暗沿着经络逆势生长,茂密如草,如蒿,如蓬勃的荆棘。村庄之上,我们是彼此的镜子,看见过往,知晓未来。关于过往,在微笑中逐渐遗忘。
古老的焦家坝,落下了旧年的雪。命运的经卷发黄,十万文字齐聚的黄昏。再吟咏不出,当年沸腾的青春和梦想。冷暖自知的年月里,我们弯腰、匍匐,活成一株高原上的稻子,只为等待一把时间的镰,收割回仓。
无法冷眼旁观,疼痛就会沾满泪水。
像一粒尘埃,落在辽阔的土地。任何一丁点的风吹草动,也能轻易地翻过一生。
体内隐藏各种疑难杂症,现实不允许从嘴角,走漏半点风声。疼起于经络,散于一碗醇厚的包谷酒。
身影倔强,拉长守望的目光。一个乡村男人的泪水,总在静谧的后半夜,决堤。
有风经过一些柔软的伤口,让黄昏无比动人心弦。静默的悼词,如一把锋利之剑,端坐在乡愁之上。从水中取出水,疼中取出疼。然后从容地抒情,黑暗中觅一处温暖之地,安放肉身,不安的灵魂,几句潦草的诗句。
目光所及之处,总有低于尘埃的身影,牵引出生活的苦。文字的意境背后,有一个男人的疼痛,比岁月深,比月色重。
故事有些晦涩,我必须学一株小草,遇见雨就坚强,遇见风就热爱。我们抛开梦想,才能活成别人想要的模样。
坐在时光之上,你无法翻阅故事中,关于自己的部分。
世界的冷,深于骨髓。无法拒绝的,比伤害来得更加直接。落叶吹响黄昏,蛰伏在胸口的疼,瞬间泛滥。身影穿梭,逶迤成记忆。疼痛笑着,被岁月烘干,发酵成治愈顽疾的良药。
从肉身里取出温暖,一份留给故乡,一份犒赏自己。而其间渗出眼泪的部分,用来熏制早已发霉的乡愁。
耳朵被风吹冷,听不见横撇竖捺的悲喜。把一首诗作为墓志铭,所有的疼都将长成人间最美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