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期任(贵州)
一只鸟,以精致的啼叫,抚摸繁茂的翠色。
我发呆的痴想,在滚烫的季节,细数着五颜六色的时光贝壳。
不请自来的风,毫不犹疑地打开秋日的臆想——
奔涌而来的秋蝉,拉开岁月的帷幕,赐予我一双灵敏的耳朵。
听风声,拍打寂寥的田垄。
听蛙鸣,喧响渐次泛黄的光阴。
听一片辽阔,在一半雨水一半火焰的季节,拓宽我内心的逼仄。
其时,苍翠与金黄,在烟波浩渺里次第交替,闪耀着璀璨的星子。
时而直立时而弯曲的腰身,在静谧的心空磨亮那把镰刀,亟待收割喜悦的光芒……
我的念想:成为一条河流。
穿过低沉的云层,拢住高原腹腔里奔涌而出的雷鸣闪电。且用这些雷鸣闪电融化的雪水,净化人间尘埃。
我仰卧在草原,看成群结队的马匹,踏响云天上散落的石头,寻根究底。
静卧也好,流淌也罢,我始终保持身体的前倾。
我抬脚,踏碎那些冥顽不化的思想。
我伸手,触摸鹰的羽翅,用内心蕴藏的音韵,垫高飞翔的高度。
飞翔,掠过河流。
我不能飞。但我可以倒映飞翔的影子。我可以从倒影里探寻到桀骜不驯的烙印。
我懂得流逝的时光,会将一切念想变得虚幻。
尽管风,总会扯起野狼般的嚎声。
闪电,总会在狼嚎中展开苍白的光影。还有那些白色的时光书页,会将疼痛的词语写成一些深浅不一的蹄印。
我的心,会在生命的某一个角落,与一根水草相依。
会在一根水草拉响的一声长调里,用37℃的体温,去暖化每一滴月光辉耀的草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