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南河畔，曲水流觞

黄思颖

路标：济南曲水亭街

惬意事：循溪入古街

北魏郦道元在《水经注》一书中写道：“历祠下泉源竞发，北流经历城东又北，引水为流杯池，州僚宾宴公私多萃其上。”所谓的“家家泉水，户户垂杨”，小桥流水，泉城风韵的地方，就是济南的曲水亭街。

一提起曲水亭街，自然避不開李清照。宋徽宗崇宁五年，李清照和丈夫赵明诚在济南定居。其间，他们就住在曲水亭街的一座院子里。她经常沿着曲水散步，遇到茶馆一待就是一下午。她也曾为此作词《如梦令》，她道“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也正是李清照这一首词，带动了当时众多文人到此一游，留下了许多千古名句。

我曾在民国的画报社看到曲水亭街的黑白照片。曲水亭南北走向，中间被一条小溪隔成东西两侧，两岸建筑，多沿用明清时期的古建筑，西侧一排房屋，烟囱冒着青烟，门口落了一排青石板凳，一群老人在那打发时光，有的在看报，有的对视交谈，有的望着在岸边戏水的孩童，溪水里还荡着成群的水鸭。

曲水亭街如此烟火的场景，只能在照片中窥见一二。今日的曲水亭街人潮汹涌，街角巷口满是给外地人打卡拍照的。

我们刚到济南的时候是傍晚，黄昏正好铺在大明湖上，微风习习，倒没有天气预报说的那样清冷。一转头，就看到一个路牌写着曲水亭街。街巷幽深且蜿蜒，两岸坐着柳树，已经被春风换了绿色。天色渐晚，看不清溪水的颜色，只觉得有浮草在水面上晃动。沿街的两排房子都是商铺，门口也不坐老人了，多的是年轻情侣在商讨拍照的姿势。步行到一半，在一个路口看到路牌墙，上面写着“那些年济南的老街”，诸如“东财神巷”“西小王府”“贺胜戏场街”，透过光阴，一下燃起了我对这座城市的好奇。

这一寻觅，似乎就走出了曲水亭街，往溪水更深的方向走去。忽然河面开阔了很多，两岸人家沿河面街。相比主街上广告声、音乐声，这里的倒是宁静了许多。女人们沿河淘米、洗菜，也偶有几声呼喊老伴回家吃饭。虽没有了袅袅炊烟，但这误闯入的居民区，让人忍不住想驻足。

不到二里地的曲水亭街，藏了泉城半部历史。从大明湖畔到曲水亭，走完这条街，也走过了泉城的古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