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欧阳莉
习近平总书记曾经指出,要“倍加珍惜党的历史,深入研究党的历史,认真学习党的历史,全面宣传党的历史,充分发挥党的历史以史鉴今、资政育人的作用”。长征在党、国家、军队发展史上具有十分重大的意义,是中国共产党艰苦卓绝的一段历史,也是激励中国人民在困难中勇往直前的一段历史。《红星》报是红军长征期间唯一的一份党报,是当时红军队伍中强大的宣传者、鼓动者和组织者。近年来,学界对《红星》报给予了较高的关注度和研究热度,从《红星》报的思想政治工作、部队建设、宣传工作、群众工作和现实意义等多个角度进行研究。本文将从《红星》报发展脉络下的视觉传播进行分析和研究,探索当时党媒版面语言的规律和产生的意义。
《红星》报从1931年12月创刊到1935年8月停刊,充分发挥着党和人民的喉舌作用。期间有三任主编,分别是张如心、邓小平、陆定一,负责《红星》报的编辑出版工作。
1.《红星》报创刊。1931年4月,中共中央发布《关于苏区宣传鼓动工作的决议》,明确了宣传鼓动工作的基本目的,是让大多数工农群众了解拥护党和苏维埃的口号政策,并且为了这些口号与政策而做“坚决的斗争”。1931年11月27日,毛泽东同志在叶坪主持召开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执行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临时中央政府从此诞生,这是中国共产党领导创建的第一个国家形态的工农民主专政的红色政权。同年12月11日,《红星》报创刊于江西瑞金,是当时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出版的红军机关报。第一任主编张如心,曾赴苏联学习,回国后加入中国共产党,8月任中央革命军事委员会总政治部《红星》报主编,1932年任红军学校政治部宣传部部长。
2.长征期间。1933年8月1日,中共中央组织局作出了关于第二次全苏大会准备工作的决定,提出“在苏区之内,要动员所有宣传机关和群众团体,进行普遍的宣传鼓励工作”。8月,王稼祥委任邓小平同志为《红星》报主编,进行苏区的革命工作宣传。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红军被迫开始长征。《红星》报就是在万里长征路上,一边与敌人斗争,一边在编辑出刊,记录长征史实,发表战时战况。所以说“长征是宣言书,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红星》报就是记录长征史实的重要媒介,为宣传党的路线、方针、政策,在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等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
3.终刊。1935年1月,遵义会议后,陆定一担任中国工农红军总政治部宣传部部长,并担任《红星》报主编,其学识渊博,对文学和历史造诣很深,对长征的政治宣传工作做出了积极贡献。在长征途中,陆定一写了许多诗歌。在革命战争中,这些诗篇适应了斗争的需要,成为团结人民、打击敌人的有力武器。1935年8月,红军长征胜利结束,《红星》报终刊。
《红星》报从创刊伊始,就高举马克思列宁主义旗帜,宣传红军波澜壮阔的战斗生活,不断教育红军战士增强政治意识和思想觉悟,积极做好群众工作和努力做好内部团结工作,《红星》报因此成为广大红军战士的良师益友,在革命进程中起到了重要的宣教作用。《红星》报不仅内容精湛,而且版面形式也具有鲜明特点,对报纸发挥功能起到了良好作用。
《红星》报的版面气质由其内容和形式共同塑造。栏目内容是党报的重核,是《红星》报的本色,形式是对内容的承载与传播。《红星》报是党和人民的“喉舌”,具有政治权威性,同时具有亲民性,其独有的内容风格和版面语言,共同塑造了其自内而外的气质。
1.主题栏目的叙事策略创新。《红星》的栏目非常有特色,层级丰富,主要有社论、要闻、专电、捷报、重要消息、国际时事、革命战争等十几个专栏。有着重政治思想理论建设的“党的生活”“列宁室”等栏目;有着重反映红军工作与生活的“扩大红军”“红军生活”“红军家信”等栏目;有反映军民关系、开展群众工作方法的“群众工作”专栏;有介绍战略战术的“军事常识”“军事测验”专栏;有介绍常见病、救护知识的“卫生常识”专栏;还开设了“猜谜语”“红军歌曲”等文艺栏目,以及游戏娱乐栏目,加强了党报与群众的互动性,深得红军和人民群众的欢迎,拉近了军民之间的距离。《红星》报的“红军家信”栏目紧密了前方战事与后方家属之间的连接,激励了红军前线奋勇的斗志。红军创建初期,既没有印刷机也缺乏纸张,而且处于游击战争状态行踪不定,所以红军初期的文字宣传,主要采用简便易行的标语、传单、布告、壁报、简报等形式,以这些形式生动传播了党的主张,用艺术语言塑造了中国共产党的伟大革命形象。《红星》报的宣传促进了红军的迅速发展,帮助红军战士提高了政治思想文化水平,通过刊载战报信息及时传播革命战争胜利的喜讯,宣扬英雄模范事迹。
标语口号的传播是《红星》报的一大特色。在长征期间,红军沿路的标语口号过于教条主义,毛主席亲自撰写了“士兵不打士兵”“穷人不打穷人”“打日本、救中国”等朗朗上口的口号,在《红星》报发表后起到良好的效果。
2.视觉符号的得当应用。“红星”两个字凝练着党报的内涵和气质,是《红星》报的标识符号。符号的语意从文字的表述转向图文的综合表述,从名字凝聚着革命的意义符号象征。创刊号红星采用篆体字体,纵向排列,下方的期号、日期和出版信息采用了横线分隔。
从1933年8月第四期开始,刊头的设计向现代风格转变(如图1),从传统的篆体向现代美术字转变;阅读方式从自上而下转变为自右向左。报头的气质发生改变,认知度更强。五角星的大小叠层,黑白灰的色彩变化,提取刊名的视觉元素也发生转化。
图1 版面名称和结构分析(作者自绘,刊头和版面原图来源于《红藏:进步期刊总汇(1915-1949)红星》)
1934年10月,中央红军踏上漫漫长征之路,《红星》报与战士们同行。在长征途中,报纸发行了创刊号,同时报刊的印刷方式由铅印转为油印,文字设计也开始呈现出图形化的特色。刊头的星字中融入了五角星,整体布局从右至左引导读者的目光流动,图形表现方式更为丰富多样。刊头上,一位勇敢的战士高举红旗,身后跟随着一群勇士,齐心协力排列在他的下方,饱含了追随党的旗帜、勇往直前、勇敢面对困难的精神。期号和日期结合代表着工人阶级的齿轮进行了编排。从1933年12月9日第十九期开始,版面融入了现代主义的风格,用文字与图形共同表述“红星”概念,并使用抽象的几何形态语言,发射的五星形凸显了党的光芒和设计的现代感。
《红星》报是苏区几大党报中报头设计最为丰富的报纸,体现了政治革命背景的变化和内容形式的多元化。
3.版面结构的有序布局优化。开本的转变:初期版面的开本为四开四版,后面转为手刻油印转为三十二开本,后期恢复铅印四开四版。版面网格是基于现代主义的垂直网格构成。横栏竖栏,文字内容直接醒目,风格简约朴素。开本的大小与当时印刷的条件与纸张的储备有关系。
空间的网格:分栏最为直观地展现了《红星》报的风格与内容的布局,内容的层级关系和读者的阅读顺序。对一百多期《红星》报分栏进行解析,创刊阶段主要为横向分栏,逐步发展到直栏和横栏交叉使用,在横向的分栏空间里纵向分栏。在传统的分栏空间里进行部分的变化达到空间的生动性,给读者带来比较轻松的阅读体验。1933年后的《红星》报的版面出现窗格的方式,在两栏中间覆盖一个方形空间,用来强化内容信息。
文字的编排:1931年后的版面开始出现横排文字,从左至右阅读的竖栏空间,中国文字排版的传统是由上至下、由右至左的直排。1933年8月6日第一期第三版的军团通讯栏目采用了从左至右的横排方式,从这期开始,直排为主横排为辅的交叉编排方式综合在《红星》报的版面中。版面的统一标题格式、正文字体、字号的大小,文字的层级关系构成版面的风格,形成《红星》报的统一风格,给人带来舒适感的阅读感受。
《红星》报很多小的细节都值得去思考和品味,标题栏目《红军故事》采用竖排的方式,用装饰的直线凸显栏目名称,比较特别的是故事的“故”字的编排,采用四个重复的故字缩小组合在故的空间里,从形式上强化栏目的内涵。选取重点的信息字眼以重复的方式在多期文章标题或者标语中使用。
4.图文信息的前沿运用。图像更容易说明文章的内容,《红星》报在各大苏区报刊中,更为注重插图的运用,运用图形最为丰富,常常在评论、新闻等文章旁配有木刻漫画或其他绘画,增强宣传的效果。漫画形式的宣传具有吸引力,而且形象易懂,易于传播红色宣传的内容。根据《红星》报的老报人赵发生介绍,这些漫画和文章插图,几乎皆出自工作在宣传部的黄镇同志的手笔。信息化图表的使用,地图的平面解析,数字统计表格等,《红星》报将数据统计用图表的方式进行表述,具有一定的前沿性。而且对数据信息进行了“可视化”表达。第48期登载《武装与前线!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四张组图(如图2),地图采用了平面分布图与平视场景图进行结合,非常清晰地突出战局与形势的特点,这样的图画既有吸引力又扩大了宣传效果。
图2 《武装与前线!最后的胜利一定是我们!》插图(出自《红藏:进步期刊总汇(1915-1949)红星》p298)
《红星》报记录了苏区和长征时期党的发展历程,作为党和人民的“喉舌”,《红星》报对当时党的政策传播起到了推广作用,鼓舞了人民群众的革命斗志。通过《红星》报版面设计要素的研究,可以让我们回顾历史,从中汲取营养,在新时代语境下,不断开拓创新,完成新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