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昊泽
指导老师 徐立虹
月,是多么神奇啊!造物主这神来之笔,为无尽的梦魇增添了一层温暖的思绪,一丝神秘的光芒。
常常在睡前,或者凌晨时分,迷迷糊糊醒来之时,我总能看见透过窗帘缝隙散落一地的淡淡的、浅浅的月光碎片,仿佛有一种力量牵引着我,去欣赏夜的美好。
我走到窗前,拉开窗纱,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瞬间,我的眼中装下了一整个夜。
那漫天的黑色,好像被打翻了的一大摊墨水,黑压压的一片,不见发端也不见终结,唯独那一片已残的明月,在天空中照耀着大地,与那黑暗进行着抗争。光与暗的结合迸发出无限的可能,那看似微弱的光立刻被无限放大,仿佛把我包围。它照亮着、温暖着、复苏着我那一到夜晚就会被恐惧笼罩的心。白天不愉快的事也被月光洗涤干净,留下的只有精神的宁静和释然。
弯弯的残月如玉,晶莹透亮;如火,温暖人心;如茶,沁人心脾;如风,清新凉爽。那美丽的月色让我想起曾经的友人、老师。面对人生的十字路口,少一分醉意,多一分清醒,冷静地面对诱惑,坦然地走过生命的荣辱沉浮,永远像月光一般皎洁、随和,融入生活的舞台,却不让它磨平自己,永远保持自己的意志。闭眼看,鸭绿江畔迎来最早的一缕朝阳,帕米尔高原送走最亮的一抹星光;侧耳听,乌苏里江渔歌飘扬,曾母暗沙海涛激荡。大兴安岭群峰茫茫、林海苍苍;内蒙古草原套马汉子鞭声嘹亮。金网洒朝晖,银钩钓夕阳,这是祖国山河在我梦里的模样……
人之始,孤独生。易卜生说:“世界上最有力量的人,正是最孤独的人。”这句话是否可以改为“世界上最孤独的人,正是最有力量的人”?“孤独”二字拆开来看,有孩童,有瓜果,有犬吠,有虫鸣,足以撑起一个盛夏傍晚的小巷口。稚儿啃瓜擎雨盖,犬绕膝下蝶翻飞,巷口繁華多笑语,此地空余我独忧。或许这就是孤独……
但是孩童、瓜果、犬吠、虫鸣……这才是生命的表象,是生命的绽放;相对而言,孤独也不是一种状态,而是一种自然的存在,是一种行进的路线图,一种与生命相携而生的平行空间。成长的路上,被辜负得多了,自然也就学会了防御,结果既防住了恶意,也拦住了善良,只有敬畏生命,才能去除那一身的疲倦与孤独。因为生命从来不曾离开孤独而独立存在。无论出生还是成长,无论相爱还是怨怼,直到最后的最后,孤独总是与生命如影随形。生而为人,难道不应该让孤独与生命共存吗?这或许不是一种豁达,只是一种自然之道。
流星虽美,却只有瞬间擦亮苍穹;月辉无言,却可永照寂寂乾坤。残月与黑夜永远是静静地对抗,在无声无息中自有一股执着,柔中带刚。吾云一诗:
黑龙搅天墨色倾,霓裳降月光华净。
似有流萤散玉出,如幻如云如梦令。
我热爱生命,却不排斥孤独!
(责任编辑/孙恩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