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资本与公司创业的机会开发

贵燕丽,聂 婷,李美云

(1.澳门科技大学 商学院,澳门 999078;2.中山大学 管理学院,广东 广州 510006)

在经济向高质量发展转变的大背景下,通过创业机会开发来创造新价值和实现新增长已经成为了在位企业普遍的战略选择。创业行动理论强调,通过机会开发行动实现创业机会的价值。机会“发现观”和“创造观”都将机会开发视为创业行动的重要组成部分。现有机会开发的研究对象较多是独立创业者(independent entrepreneurs)或新企业(nascent entrepreneurs),而鲜有研究关注公司创业者(corporate entrepreneurs)的机会开发行为。机会开发离不开资源的支持,是一种资源驱动的创业行为[1]。能否有效地获取和利用资源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机会开发的成败。公司创业者在进行机会开发时可能面临机会的内部合法性问题[2],以及组织阻力、惯性等困境。如何缓解组织和资源约束以提高机会开发的有效性具有理论和现实意义。

社会资本有助于企业通过社会关系网络获取在竞争性要素市场中不容易获得的资产或能力,是公司创业企业快速获取创业所需关键资源的重要渠道[3-4]。在中国市场机制发展不完善和经济转型升级的背景下,社会资本是市场机制的一种补充或替代。作为一种突出的、无形的和具有社会复杂性的资源,社会资本使创业者能够在资源约束的情况下获得人力、财务、技术等有形和无形资源。有学者关注了企业外部社会资本对机会开发的影响[5],而对企业内部社会资本影响机会开发的内在机理缺乏探究。公司创业的机会开发是在现有企业内开展的,必然受到企业内部资源环境的影响。企业内部社会资本如何缓解机会开发所面临的组织和资源约束问题,从而提高机会开发的有效性?现有研究缺乏应答。

同时,也有学者对社会资本的作用效果提出质疑,认为社会资本的关系过度嵌入可能会阻碍新思维和创新,从而在一定程度上对创业过程产生抑制作用。那么,社会资本影响机会开发的边界条件是什么?社会资本主体,即创业者能力的差异将影响其作用效果。公司创业情境下,对新机会的开发需要挖掘已有资源的新功能,机会开发对内部资源的利用效果可能受到资源运用能力的影响。创业拼凑是一种为了新目的而开发手头资源新功能的能力。通过对手头资源的创新组合,可弥补因新生企业合法性不足而导致的创业资源劣势[6]。现有文献证实了企业社会资本所促进的自身创业资源会提高创业拼凑能力[7],以及拼凑和资源的交互效应对企业成长的作用[8]。那么,创业拼凑如何配合社会资本提高机会开发过程中资源的可用性?创业拼凑对社会资本影响机会开发的边界作用有待探究。

基于以上分析,笔者对“组织和资源约束下,公司创业的机会开发如何有效地利用社会资本”,以及“创业拼凑能力如何影响社会资本对机会开发的作用效果”两个问题进行探究。基于对珠江三角洲305家公司创业型企业的实证研究,以期揭示企业内部社会资本影响机会开发的内在机理以及创业拼凑对两者关系的调节效应。研究结论有利于丰富公司创业情境下的社会资本理论和创业机会研究,同时为公司管理者开展公司创业的机会实践提供参考和启示。

1 研究假设

1.1 社会资本和机会开发

创业行动理论认为,机会开发是一种关于机会决策和资源行动的创业活动,强调有效地制定决策和调配资源来实现创业机会。机会开发决策是对“第三人机会”,即经评估后客观存在的机会是否予以开发利用的主观性决策[9]。机会开发的资源行动体现为获取和调配适当的人力、财务、技术等有形和无形资源,并以合适的组织形式来实施机会[10]。公司创业的机会开发界定为企业层面的机会开发行为,即在位企业依靠有效的组织资源体系对已识别的机会予以实施的一系列商业化和管理活动。

企业社会资本可以划分为外部社会资本和内部社会资本[11]。外部社会资本从桥接观(bridging view)的角度研究组织与外部实体之间的关系;内部社会资本从联结观(bonding view)的角度,研究组织内部成员的互动关系,泛指嵌入在组织内部关系网络的实际及潜在资源的总和。基于社会资本的结构、关系和认知3个维度[12],内部社会资本体现为联结强度、信任程度和组织目标认同度3个维度的核心特征[13]。笔者聚焦企业内部社会资本,深入揭示其3个维度的自变量对机会开发的作用机制。

(1)联结强度和机会开发。内部联结强度是指企业内部成员间的互动频率和紧密程度。组织成员间的联结是交换和获取内部知识、信息等资源的通道[14]。强联结可以提高关系黏性,有利于知识分享和交换,起到了“粘结剂”的作用。对机会的认知和相应的决策取决于可获取的知识、经验等资源。机会相关的知识与信息可减少内部成员对机会的认知偏差,并提高认知一致性[15]。强联结有助于交换和获取机会相关知识、信息等资源,促进企业内部对机会价值达成共识,从而提高机会开发的决策效率。联结强度越高,互动越频繁,越有利于识别资源,对资源重要性进行排序和制定相应的资源获取决策。高联结强度还有利于机会开发过程中的信息及时反馈,减少行动者的信息不对称,及时纠正和调整机会开发策略和目标,从而提高机会开发行动的有效性。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1联结强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2)信任程度和机会开发。信任是组织成员之间达成的一种互惠、共享的心理契约模式,可以降低合作中的机会主义行为、交易成本和风险[16]。关系信任可以增强信心和风险承担意愿,降低风险感知,因此有利于对客观机会的主观决策制定。公司创业的机会开发不同于原有业务的逻辑,具有不确定性和很大的模糊性。企业内部成员间的信任起到了“润滑剂”的作用,可以降低组织成员对机会开发动机的怀疑,缓解创业活动与日常活动之间的冲突摩擦[17],奠定内部合作和一致行动的基础。公司创业情境下,机会开发是在现有组织结构背景下进行的创业活动,需要各业务、职能部门以及成员的协作和支持。信任可以促进职能部门和业务单元之间的知识交流和共享,尤其是管理者的隐性知识的分享。面对创业机会的不确定性,企业内部存在信息不对称的问题。关系信任作为“软”资源要素发挥了重要作用,可以促进组织成员间信息互通,相互支持、互惠共享[18],从而降低机会开发过程中的内部资源交易成本。信任可以激励机会开发的动机,减少机会主义等代理问题。信任也是对组织的合同、奖励、监督系统等正式制度的一种有效补充,可以弥补创业绩效激励制度的不足。较高的信任还意味着更高的决策自主性和灵活性[19],有助于留住内部创业者,促进内部机会开发。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2信任程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3)组织目标认同度和机会开发。组织目标认同是指组织成员对组织期望达到的发展目标和愿景有一致的理解和共识。成员对组织目标越认同,越能够就机会价值对组织目标的贡献达成共识,从而建立机会行动协同合作的坚实基础。组织目标认同对机会开发的积极作用主要有以下几点:①为机会开发获取长期的资源支持。目标认同可以避免强调短期财务回报,确保组织对创业机会的持续性投入。公司创业机会存在不确定性和回报长期性特点,目标认同有利于创业机会获取内部合法性和内部资源承诺[20]。也就是说,越认同,越支持。②目标认同为机会开发行动指明了一致方向。组织成员对创业目标一致认同才能集全员之力为机会开发行动而努力,从而减少“搭便车”现象产生的可能性。③组织目标认同还对联结和信任起到促进作用。基于共同目标的团体成员会更倾向于进行高质量、高频率的互动、交换和分享。对有价值的信息互动和交换频率的增加会进一步加深信任程度,这种良性循环势必强化对机会开发的积极影响。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3组织目标认同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

1.2 创业拼凑的调节作用

能力建构机制(capability building mechanism)认为即使是具备相同资源的企业也可以通过发展不同的资源能力来创造绩效差异[21]。创业拼凑是一种为了新目的对手头静态资源要素进行创新组合的能力,可以克服资源使用的固定思维[22],发现其他人无法识别的看似“无用”的资源价值。在动态性拼凑框架之下,资源环境绝不是客观固定的,而是处在不断构建的过程。

(1)内部资源环境与机会的匹配度越高,越有利于提升机会开发对资源的利用效果。社会资本所促进的内部资源集包括基于核心竞争力的知识、技术、人力等资源,这些资源可能无法直接应用于新机会。每一个创业机会都有其新颖性,例如新业务模式或新业务领域,需要不断发现资源的新功能,建立独特的资源架构来实现机会。因此,作为一种创新运用资源的思维能力,创业拼凑会提高社会资本所创造的内部资源集在机会开发过程中的可用性。内部联结提供了更多可供拼凑的手头资源集,扩大了拼凑的资源范围。但这些信息资源来自不同的部门和个体,是多样化和分散的,并且大多是既定功能。强联结产生的关系过度嵌入可能导致对资源认知的趋同[23]。所以需要发挥创业拼凑能力对这些标准化资源要素进行重新组合产生新的诠释[24]。资源的可用性越高,机会开发对内部资源的利用效果就越好。创业拼凑关注手头或身边的资源,根据“总归有用”的原则不断深化对资源的认识,并且对资源利用建构自己的主观意义, 从而为机会开发的资源获取和调配提供指引。故创业拼凑能力越强,机会开发对联结所促进的内部资源的配置效果就越好,机会的实现程度也越高。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4a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联结强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

(2)信任体现了网络关系的质量,有利于获取大量高质量的稀缺性资源。对手头高质量资源的拼凑将有助于获得机会开发所需的关键资源并建立机会行动优势。较高的信任使得拼凑者对内部交换所得知识信息的可靠性和准确性不会持有怀疑态度,减少知识验证和溯源产生的额外成本。机会导向型拼凑强调对手头功能单一、标准化资源进行价值开发,为机会开发提供低成本且创新的资源解决方案。信任的氛围还有利于孕育创新思维,能够激发“即兴创作”。拼凑水平越高,越擅长突破惯例,打破制度、标准的约束来开发资源、匹配机会。资源和机会的匹配度越高,机会开发过程中利用信任开展资源行动的有效性就越高。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4b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信任程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

(3)目标认同为机会行动指引了一致方向,而资源策略手段的可行性越高,越能够增强目标认同的作用效果[25]。例如,在人力资源约束下,机会开发需要对创业团队成员进行拼凑。对创业目标和组织目标的认同有助于内部岗位调动,快速搭建机会开发的组织架构。可行的人力资源拼凑策略则会提高组织架构的合理性,更好地支持机会开发的市场运作。拼凑过程中需要挖掘现有岗位人员的潜能,准确判断其是否符合创业机会的岗位职责要求,并对其进行精准的创业培训、改造,才能更好地为机会开发所用。也就是说,拼凑水平越高,就越擅长将标准化的人力资源改造成为创业劳动力要素;同样,为克服创业项目的行业经验和合法性不足的问题,公司创业者越善于对制度、规范进行拼凑,就越能够绕过行业门槛,产生新的实用主义制度。例如新的组织架构、生产工艺和流程、交易模式和顾客解决方案等。基于以上分析,提出以下假设:

H4c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组织目标认同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

2 研究设计

2.1 样本与数据

采取问卷调查方法,以珠江三角洲中小型公司创业型企业为主要研究对象。符合样本要求的企业名单来自当地中小企业协会、企业家协会。问卷发放对象是公司中高层管理者。共发放企业问卷690份,回收有效问卷305份,有效回收率为44.2%。样本企业成立年限10年以上的占57%;企业规模300人以下的占69.5%;营收2亿元以下的占71.8%;民营企业占86.6%。

2.2 变量测量

为了确保问卷的信效度,采用学术界广泛使用的成熟量表。除了人口统计变量之外,均为李克特5点量表,1～5表示从“完全不符合”到“完全符合”。

(1)社会资本。采用文献[13]中基于企业社会资本内部视角的量表,包括联结强度,信任程度和组织目标认同度3个维度共11个题项。该量表经验证具有较高的信度和效度。联结强度的测量题项包括“公司员工同事之间关系很紧密”等4个题项;信任程度的测量题项包括“公司员工总是相信其他同事具备足够的专业能力胜任本职工作”等4个题项;组织目标认同度的测量题项包括“公司员工对企业未来的发展具有同样的雄心和愿景”等3个题项。

(2)机会开发。采用文献[10]中基于机会开发内容的4题项量表,使用标准的量表开发程序,并通过了信度和效度检验。测量题项包括“基于识别的商业机会,我们建立了新的市场”等4个题项。

(3)创业拼凑。采用文献[22]中根据创业拼凑的关键特征所开发的8题项量表,该量表也被广泛采用。测量题项包括“通过使用现有的资源我们有自信能够找到新的可行的解决方案”等8个题项。

(4)控制变量。为控制可能对机会开发产生影响的企业层相关变量,选取企业规模、年限和所有制作为控制变量。

2.3 信效度检验

采用Cronbach’sα系数来检验量表的信度。联结强度、信任程度、组织目标认同度、机会开发和创业拼凑的 Cronbach’sα系数分别为0.928、0.926、0.892、0.826和0.913,均大于0.700。同时,运用Amos24.0对所有变量进行验证性因子分析(CFA),结果如表1所示。变量的组合信度CR值分别为0.929、0.927、0.892、0.830和0.917,高于0.700的最低标准,说明量表的信度较好;平均方差萃取量(AVE)分别为0.765、0.760、0.733、0.552和0.584,说明量表的收敛效度较好。由表1可知,5因子模型的各项数据拟合度指标明显优于4因子、3因子、2因子和单因子模型,说明量表的区分效度较好。

表1 CFA验证模型拟合度

3 实证分析结果

3.1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

利用 SPSS25.0软件对主要变量进行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如表2所示。联结强度与机会开发正相关(r=0.428,p<0.01),信任程度与机会开发正相关(r=0.528,p<0.01),组织目标认同度与机会开发正相关(r=0.551,p<0.01),创业拼凑与机会开发正相关(r=0.451,p<0.01)。变量相关性分析结果初步验证了研究假设。

表2 描述性统计与相关性分析结果

3.2 回归分析

(1)主效应检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在固定控制变量的影响后,联结强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β=0.320,p<0.001),假设H1得到支持;信任程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β=0.419,p<0.001),假设H2得到支持;组织目标认同度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β=0.461,p<0.001),假设H3得到支持。

(2)调节效应检验。利用SPSS Process软件检验创业拼凑的调节效应,5 000次抽样的检验结果如表3所示。假设H4a认为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联结强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结果显示:回归方程显著(F=37.999,p<0.001),交互项的回归系数正向显著(β=0.140,p<0.05);同时,当创业拼凑较高时(取均值加一个标准差)的效应系数为0.411,95%的置信区间为[0.256,0.566],置信区间不包含零;当创业拼凑较低时(取均值减一个标准差)的效应系数为0.216,95%的置信区间为[0.094,0.364],置信区间不包含零,较高和较低创业拼凑效应值之间的差异显著。 由此,假设H4a得到支持,如图1所示。

图1 不同水平创业拼凑下联结强度对机会开发的影响

表3 连接强度调节效应检验结果(N=305)

注 :*表示p<0.05,**表示p<0.01

假设H4b认为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信任程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结果显示:回归方程显著(F=52.344,p<0.001),交互项的回归系数不显著(β=0.079,不显著),由此, 假设H4b没有得到支持。假设H4c认为高水平创业拼凑会增强组织目标认同度对机会开发的正向影响。组织目标认同调节效应的检验结果(5 000次抽样)如表4所示:回归方程显著(F=59.309,p<0.001),交互项的回归系数正向显著(β=0.151,p<0.05)。同时,当创业拼凑较高时(取均值加一个标准差)的效应系数为0.560,95%的置信区间为[0.431,0.688],置信区间不包含零。当创业拼凑较低时(取均值减一个标准差)的效应系数为0.363,95%的置信区间为[0.224,0.502],置信区间不包含零,较高和较低创业拼凑效应值之间的差异显著。由此,假设H4c得到支持,如图2所示。

图2 不同水平创业拼凑下组织目标认同度对机会开发的影响

表4 组织目标认同度调节效应检验结果(N=305)

4 结论

(1)基于305家珠江三角洲公司创业型企业的样本数据,聚焦内部资源和能力视角,深入揭示了社会资本对机会开发的作用机制。同时,探究创业拼凑对两者关系的调节效应。研究结果表明:社会资本的3个维度,即联结强度、信任程度和组织目标认同度均对机会开发具有显著正向影响;高水平创业拼凑对联结强度和机会开发、组织目标认同度和机会开发的关系起到正向调节作用;创业拼凑对信任和机会开发关系的调节作用不显著。

(2)理论贡献:已有关于创业行动的研究多数围绕新企业的机会识别,而对公司创业企业的机会开发行为缺乏关注。基于创业行动理论,笔者论证了公司创业情境下社会资本的3个维度对机会开发的作用机理,揭示了社会资本对缓解机会开发所面临的资源和组织约束所产生的积极作用。机会行动需要内部资源的支持,无论是有形资源还是无形资源。公司创业企业可以利用社会资本来获取机会开发所需的合法性,以及机会相关的关键知识、信息等资源,促进机会开发决策的制定以及提高机会开发过程中资源调配效率。同时,探究了社会资本影响机会开发的边界条件。公司创业者发挥资源构建能力可以规避社会资本的关系过度嵌入而导致的思维固化、趋同等负面效应。基于对手头静态资源不断创新组合和开发,创业拼凑提高了内部资源对于新机会的可用性。高水平创业拼凑下,社会资本所促进的有形和无形资源能够更加有效地为机会开发行动所用。

(3)实践意义:①公司创业型企业应该通过积极响应外部机会来创造新价值和实现新增长。为克服组织内部的惯性和阻力,公司创业管理者需要充分利用社会资本的“润滑剂”和“粘合剂”的功效,缓解内部冲突,提高机会开发的集体一致行动力。②对于拥有相对较少资源冗余的中小型公司创业者来说,内部资源获取是一条快捷有效且低成本的资源途径。公司创业者可以充分利用社会资本来创造有利的内部资源条件,获取便捷、低成本且高质量的资源,从而减少对外部高成本资源的依赖。③公司创业企业应该培养创业拼凑能力,通过开发手头有限资源的新价值以提高资源和机会的匹配度。一方面,需要打造鼓励创新思维的内部氛围、文化等隐形机制,鼓励通过不断试错来培养拼凑的能力;另一方面,管理者需要建立和完善激励机制,制度化管理创新创业行为, 并给予持续的资源支持。

(4)受限于公司创业企业的样本可获得性,企业样本集中在中国的珠三角地区,考虑到不同经济区域样本企业特征的差异性,今后可以对不同区域的样本企业做进一步的比较研究。未来可以从社会资本的外部视角或论证不同层次主体的社会资本对机会开发的影响机理,从不同视角揭示社会资本对机会开发的作用机制,丰富从个体层面到组织层面作用机制的跨层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