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 丽 胡克兴 武 文 刘文娟 张佳文 韩燕丽
1)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北京市朝阳区北辰西路1号 100101 2) 《中国科学》杂志社《中国科学:生命科学》编辑部,北京市东城区东黄城根北街16号 100717 3) 有科期刊出版(北京)有限公司,北京市海淀区北三环中路43号 100088
随着出版形态数字化、深度解析出版内容、关联相关内容环境、应用多媒体资源、增强交互、走向移动出版等新的出版形态不断涌现,优先数字出版、定制出版、移动出版、跨媒体出版、按需出版等新型出版模式如雨后春笋涌现[1],同时促使学术出版深入到学术交流生命周期的全过程[2-5]。在媒体融合高速发展时期,科技期刊的融媒体矩阵构建为科技期刊提升传播能力、知识服务能力以及品牌影响力赋能。
2014年,原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审议通过的《关于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指出,“坚持先进技术为支撑、内容建设为根本,推动传统媒体和新兴媒体在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深度融合……形成立体多样、融合发展的现代传播体系”[6]。随着媒体融合的深度发展,2020年9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的《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意见》强调,“建立以内容建设为根本、先进技术为支撑、创新管理为保障的全媒体传播体系”[7]。相关指导意见在出版领域得到了具体体现,如2015年原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与财政部联合发布《关于推动传统出版和新兴出版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8],2022年中共中央宣传部印发《关于推动出版深度融合发展的实施意见》[9]。这些意见的提出为科技期刊的媒体融合之路指明了发展方向及实施策略。
我国数字技术的蓬勃发展带来了5G到6G的无缝衔接[10],人工智能技术的深入应用[11]、区块链技术的内部架构创新[12],以及元宇宙涉及的基于语义本体的多模态知识重组[13]、基于知识图谱与事理图谱的孪生化场景构建[14]、基于虚实界面的人机交互操作和基于NFR/NFT的虚实价值转化等技术[15]的深度融合发展,促使我国主流媒体的融合事业蓬勃发展,已经成为其扩宽渠道、实现内容传播的新方式和新的盈利增长点。
笔者于2022年10月18日检索CNKI(www.cnki.net)(旧版入口)的期刊数据库,以篇名“技术”并含“媒体”为检索词,共检索到近3年(2020年以来)944篇中文文献。对主题分布的分析结果表明:“技术”并含“媒体”方面的研究热点为新媒体技术(177篇,13.89%)、媒体融合(132篇,10.36%)、新媒体(129篇,10.13%)、融媒体(70篇,5.49%),共占文献总量的53.81%(图1),可见新媒体、媒体融合及其相关技术是2020年以来媒体技术领域的核心研究内容;技术方面,人工智能技术、区块链技术、大数据技术等成为研究中心,同时,AR、VR、元宇宙等相关技术也是近年的研究热点。
图1 中文文献2020年以来总体发文主题分布
自媒体及社交媒体构建了以个人为传播主体、通过互联网及手机端的内容交互平台形成的多元化、互动性、自发性的快速传播渠道。全媒体是在2008年后兴起的一个概念,并逐步与融媒体概念并行,是将电信网、广播电视网、互联网三网融合,最终实现三屏合一的传播形式[16]。融媒体的发展则是将包括自媒体、社交媒体在内的新媒体传播渠道与传统媒体传播渠道整合、融通,其应用在大众媒体上需要三网融合,应用在出版领域中可构建平台型媒体,如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等。习近平总书记于2022年提出的“全程媒体、全息媒体、全员媒体、全效媒体”的四全媒体,对媒体融合提出了更高的要求,强调“信息无处不在、无所不及、无人不用”,“导致舆论生态、媒体格局、传播方式发生深刻变化”[17](表1)。
表1 融媒体传播渠道特征比较
《中国科技期刊发展蓝皮书(2021)》[18]显示,截至2020年底,我国有4781种科技期刊填报了新媒体相关数据,但拥有10万及以上用户的科技期刊仅有82种。张海生等[19]认为期刊媒体融合发展经历了刊网互动、刊网融合和新媒体融合三个阶段。周雨蕾等[20]通过对融合发展相关文献进行分析,认为期刊媒体融合在2020—2021年达到一个成熟阶段。相关文献多从创新发展、新模式等角度进行深层次研究。在融媒体时代,段艳文等[21]认为我国科技期刊明显存在投入不足、融合水平有待提升等问题,融合发展现状仍处于摸索阶段。王慧[22]认为高校学报“全、小、散、弱”、传统纸媒思维惯性束缚、编辑全媒体理念欠缺,目前还难以适应媒介生态发展变化的新形势。
为了明确目前我国科技期刊的融媒体矩阵构建情况,笔者设计了相关问卷,对融媒体矩阵构建的内容、渠道、平台、经营、管理等方面的现状进行分析。
2.1.1 问卷调查设计
为调研我国科技期刊融媒体矩阵构建现状,包括资源投入、服务模式、取得成效等,展开本次问卷调查。本研究以我国科技期刊一线办刊人员,涵盖学术及技术编辑、出版人员、媒体专员、期刊管理人员等,为研究对象展开调查。问卷分为2个模块,分别从期刊的基本情况、期刊构建融媒体矩阵的传播平台、内容组织方式、取得的效果、面临的问题等方面构建指标体系(表2)。问卷题目以选择题为主,分为单选题和多选题,部分题目中设置“其他”选项,答题者可依据实际情况补充填写。
表2 科技期刊融媒体矩阵构建问卷调查指标体系
问卷在笔者团队撰写的基础上,通过问卷星网站制作问卷,由3位业内专家进行预填写,笔者修改完善后,由业内专家二次审定,后经网站及社交媒体正式开展调查。数据采集时间为 2022年9月8日至 2022 年10月8日。问卷采取不记名、自愿填写的方式,设置同一个微信号只能提交一次,确保反馈数据的真实有效。
2.1.2 问卷实施可行性分析
在本次问卷调查回收整理过程中,笔者对问卷进行逐一核实,剔除逻辑不合理、答题时间过短、同一时间同一地点提交多份答卷等问题问卷,共收集到有效答卷694份,包含无微信公众号等融媒体矩阵宣传业务的答卷303份,有相关业务的答卷391份。其中:关于期刊的基本信息,包括数据库收录情况、资金支持情况、新媒体业务开展情况,及为扩大期刊影响力想获得哪方面的知识这几个选题的分析基于694份有效问卷;关于开展融媒体矩阵具体业务分析基于有融媒体矩阵相关业务的391份有效问卷。从问卷星中导出全部数据,采用 Excel统计分析软件对答题结果进行统计学分析。
2.2.1 期刊的基本情况分析
694份有效问卷中,97%以上的调研期刊被主流数据库收录,包括SCI/SSCI、PubMed、Scopus、DOAJ、EI、CSCD、北大核心等;41.5%的期刊没有获得项目资助;受资助期刊资金来源多样化,除获得中国科技期刊国际影响力提升计划、中国科技期刊卓越行动计划等项目支持外,也有期刊获得创新源泉工程资助项目、中国科协学会服务能力提升项目、省科协创新源泉工程优秀期刊、中央高校期刊资助、主管主办单位经费、湘版培育世界一流科技期刊建设工程梯队期刊等资金支持。在694份答卷中,43.66%的期刊没有新媒体业务。在有新媒体业务的391份答卷(占56.34%)中,期刊的视频和文字业务比例相近,达到了31%左右;音频业务占比为19.74%,相对较低。二维码音频论文的出现、视频语言的崛起,正在改变着学术期刊的传播方式和出版活动,音频化、视频化将是未来学术期刊融合出版的发展方向和必然选择[23]。
2.2.2 期刊融媒体业务分析
基于有融媒体业务的391份答卷,本研究从内容、传播平台、直播、运维管理等4个维度展开全面分析。
2.2.2.1 内容方面
科技期刊以纯学术性宣传为主(44.76%),半科普半学术的占比为37.08%,而完全科普性宣传的占比较低(17.90%),这与期刊的研究领域、报道范围有关,也与我国学术期刊严谨的办刊理念有较大关系。与此数据形成鲜明对比的是,Nature、Science等顶级期刊十分重视科学与科普的传播,在学术出版的同时,分别使用约1/3和1/4版面设立科普栏目,这不仅对读者起到科普作用,也引领大众媒体科技导向,从而促进期刊影响力提升[24]。一些医学期刊在科学及科普传播方面进行了大胆尝试,如:《中国中药杂志》曾实施“双转型”战略,传统媒体定位在专业学术,新媒体则侧重于健康科普,新旧媒体区分运营发展,为期刊取得丰厚经济效益[25];《协和医学杂志》基于新媒体创新开拓“学术+科普”的融合发展之路,可为我国更多科技期刊提升自身传播力及综合影响力,为增强我国科技期刊整体水平提供思路[26]。2022年,三部委联合发布《“十四五”国家科学技术普及发展规划》的通知中强调了“构建全媒体科学传播矩阵”[27],这将为科技期刊的融媒体发展提供很好的思路。
调研的科技期刊中,中文期刊占39.90%,英文期刊占38.62%,也有部分期刊刊登双语文章(21.48%)。在新媒体宣传中,中文宣传占44.50%,英文宣传占32.99%,双语宣传占22.51%,其中中文期刊传播过程中会涉及英文题目、摘要、关键词等内容的传播,而英文期刊则会将一些较好的研究成果翻译成中文,或将部分内容以中文凝练概述的形式通过微信等社交平台进行宣传推广,以方便中国读者更好地了解英文文章的内容。以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4种中文期刊和3种英文期刊的微信公众号为例:中文期刊的微信推文以中文为主,其中《菌物学报》在中文推文中添加了英文摘要和关键词,《微生物学通报》则添加了英文图注;3种英文期刊的微信公众号推文中英文参半,其中Mycology公众号发布的国外作者的文章就是经国内相关领域专家研读概述而成,增强了推文的可读性,从而有望提升单篇文章的影响力[28]。
2.2.2.2 传播平台方面
随着视频、音频等多样化内容传播形式的兴起,不同类型的传播平台纷纷涌现,期刊逐步使用多样化的媒体传播平台构建宣传矩阵。在国内,微信公众号(39.64%)和视频号(34.50%)是主流宣传平台,其次是科学网(32.48%),微博、抖音、今日头条、学习强国等传播渠道也有一定的使用量,其中微博、抖音的使用率与实际生活中的使用率差距较大,这可能与科技期刊的受众及传播的内容有关。在国际平台的选择上,使用Twitter(9.46%)、LinkedIn(8.18%)、ResearchGate(7.93%)、Facebook(6.91%)的相对较多,从而可知这些平台是科技期刊海外宣发的主流平台。
40%左右的调查对象在各个平台的刊发频次为5~10次/月,33.50%的调查对象在微信公众号平台的刊发频次超过了10次/月(表3)。也有部分账号开通后,期刊由于人力、物力匮乏等并未保持一定频次的运维,如7.16%的期刊并未持续运维学习强国号,8.95%的期刊并未持续运维国外的Instagram 账号。卢家锋等[29]调研了15种出版类科技期刊的微信公众号,发现3种期刊每月更新20次以上,多数期刊保持5~12次/月的推送频次,这与本研究的结果类似。
表3 不同传播平台的使用量、传播次数及传播效果分析
调查对象对各平台的宣传效果进行打分评价,最低0分,最高9分。调查对象认为大多数平台的宣传效果在6分左右(表3)。宣传效果与各平台的特点、用户量等有关,综合性网站(6.10分)拥有巨量用户;抖音(6.06分)和快手(6.07分)平台凸显短视频的传播优势;LinkedIn(5.97分)相对其他国外渠道获得较高评分,这可能与LinkedIn经常通过邮件发送消息有很大关系,这种平台和邮件通知相结合的传播方式,使得传播的目标用户明确,传播频次高,受众范围广泛。在宣传效果的比较中,会议直播获得了6.02的高分,主要是因为会议直播在短时间内汇聚了大量同行业、同研究领域的受众,从而能获得较好的传播效果。
以微信公众号为例,《中国科技期刊发展蓝皮书(2021)》显示,截至2020年底2541种科技期刊填报了官方微信公众号数据,可见微信公众号已成为众多期刊选择的新媒体宣传平台之一。从宣传效果的调研数据可见,微信公众号的传播效果达到6.13的平均分,34.96%的调查对象认为微信公众号的宣传效果达到7~8分。以“自然资源学报”微信公众号为例,该账号的关注用户超过 2.2万,推文总阅读量达到27万,篇均阅读量超1400次。何春娥等[30]通过实践证明微信公众号不但要重开通,还要重运营,培养读者阅读习惯,增强用户黏性,逐步养成读者的自来水传播,从而提升期刊和微信公众号的宣传效果。
本研究分析了目前为止调研对象在各传播平台的单篇最大浏览量,结果表明,57.29%的单篇最大浏览量为1000~5000次(其中27.88%的调查对象单篇最大浏览量为1000~3000次,29.41%的单篇最大浏览量为3000~5000次), 5.12%的单篇最大浏览量超过了10万次。由此可见,受到内容、渠道及受众等多方面因素的限制,科技期刊新媒体的浏览量普遍偏低。然而,其中也不乏翘楚。以浙江大学出版社为例,该社建有“浙大学术期刊”“浙大学报英文版”等7个微信公众号,总关注量有10万余人;其创建的“浙大学术期刊”强国号自开通以来,已实现了单月累计阅读量超过9万人次、单篇最高阅读量超1.2万人次的良好效果[31]。
2.2.2.3 直播方面
在直播领域,科技期刊常选择腾讯会议(28.90%)、Zoom(24.55%)、蔻享学术(31.20%)、知乎(25.83%)、微博(23.27%)、抖音(17.39%)、微信视频号(16.37%)、快手(12.28%)、B站(11.25%)、科研云(8.95%)、一直播(3.58%)等平台进行直播,从选择比例可见,期刊更倾向使用专业化的会议平台,国内的蔻享学术和腾讯会议相对成熟稳定,使用量较大。在国际上,Zoom会议平台是主流选择。
以中国科学院微生物研究所“科微学术”融媒体矩阵的会议直播为例,国内会议通常选择以腾讯会议为主直播平台,为保证直播效果同时满足平台人数限制,只允许报告人、主持人、期刊新媒体专员、各平台转播专员等在内的会议直播主要人员进入腾讯会议平台,通过使用obs等软件实现腾讯会议直播画面在视频号、B站、知乎、微博、蔻享学术、科研云等平台同步直播。
2.2.2.4 融媒体平台运维方面
在工具使用方面,调研对象在日常媒体宣发工作中经常使用图片制作(25.32%)、推文制作(40.92%)、音频制作(39.9%)、视频制作(38.11%)、会议推流(28.13%)、数据分析(15.86%)等工具。
在运营成本方面,35.81%的期刊新媒体运营费用为6~10万元/年,28.90%的期刊运营成本为1~5万元/年,整体来看,科技期刊的新媒体运营成本在10万元/年以下。在直播会议开销方面,84.72%的调查对象认为单场直播会议花费在3000元以下,其中单场开销在501~1000元的占39.41%。在视频制作开销方面,20.09%的调查对象制作一个视频的开销在1000元内,45.21%的调研对象制作一个视频的费用在1000~5000元。整体来看,视频制作和会议直播两种方式都对期刊从业者有一定的技术要求,因此会较大程度地增加期刊的运营成本。
新媒体传播吸粉方法多样,平台推广(47.31%)、社交推广(微信群、朋友圈转发等)(45.01%)、活动推广(线上红包、线下游戏礼品等)(40.41%)等为常用吸粉方法。会议直播推广(20.20%)可能受到直播频次的影响,一般来说,单次会议直播的吸粉效果明显,但由于学术期刊的会议直播频次不高,因此整体上看,会议直播没有凸显吸粉优势。
关于“融媒体运维过程中最突出的问题”的选择,高达60.87%的调查对象选择了人力问题,如缺少专业或专门从事新媒体工作的人员,而技术问题(45.01%)及资金问题(34.53%)也是比较突出的、影响期刊融媒体矩阵构建的主要问题。
对于调查对象关心的人力问题,分析科技期刊新媒体从业人员的数量、年龄和专业。整体来看,新媒体编辑人员以编辑部兼职居多(45.78%),外聘兼职人员占比达32.48%,而拥有专职新媒体编辑(16.11%)及长期与第三方公司(仅5.63%)合作的期刊占比均较低。拥有3~6位新媒体编辑的期刊超过五成(50.68%),与科技期刊新媒体从业人员情况对应考量,这些人中多数为学术编辑兼职,平均年龄在29~40岁(53.66%),科技期刊新媒体从业者中拥有传播学(37.67%)和理工科(43.90%)专业背景的人居多,这符合科技期刊融媒体工作的特点。
在提升期刊服务效果方面,科技期刊普遍认为新媒体的应用加速了知识传播(53.20%),提升了期刊的传播能力(48.59%),巩固和扩展了期刊的作者、读者和编委群(46.55%),同时扩大了期刊的影响力(31.46%)。
2.2.3 新媒体知识需求分析
针对694份有效问卷,科技期刊编辑关注的新媒体领域的话题多样,新媒体宣发的版权问题(44.81%)、素材来源(38.76%)、选择哪些优秀宣发平台(24.64%)、优秀平台介绍(39.63%)、新媒体制作技术(24.93%)、新媒体运营模式(15.13%)等问题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关注,编辑在版权问题、优秀平台的特点以及素材来源问题等方面有较多疑问。
我国科技期刊在融媒体构建过程中,多以中央厨房(表1)的形式生产内容,即一次生产、多平台多次发布,这种制作方式在一定程度上解决了内容生产困难、多个平台管理费时费力等问题,但它也带来了内容同质化的问题。解决这一问题的关键就在于深挖内容,打造多样化的内容产品,包括文字、声音、影像、动画等不同表现手段,并依据不同渠道特性作出针对性调整,也可在计算机端、手机端等多样化终端形成内容传播。
我国科技期刊融媒体矩阵构建中,缺乏长期聘用的、全职的新媒体编辑是一个比较突出的问题。在需求分析方面,虽然科技期刊编辑对融媒体相关知识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平台、版权、素材等问题,但这些知识都需要专门人员去了解、掌握,并在工作中熟练运用,尤其是媒体传播内容(图片、音频、视频等)的创作、审校、发布,会议直播的平台设置、全程监控等同样需要具有专业知识的人才。在拥有相关人才的基础上,期刊融媒体矩阵的运维管理等问题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解决。
媒体融合发展是一个各种媒体形态的边界逐渐消融、多功能复合型媒体逐渐占据优势的过程和趋势。在这一过程中,科技期刊缺乏全链条融合生态体系的布局思维和管理经验。科技期刊致力于自身科学内容的传播,经常是在看到其他传播平台的广泛传播取得良好效果后,才逐步进入新平台进行创作和传播。例如,“科微学术”融媒体矩阵是在短视频平台广泛应用后才逐步关注这一领域,在2021年9月开始短视频制作传播,并在此后长期的运维中逐步开始规划全局,积累相关管理经验。在构建四全媒体的过程中,全程“直播态”的信息采集、编审和发布,不断丰富的媒介产品形态,传输效率、传播效果、传媒效能三位一体等都要求科技期刊应具有大局观,从整体上布局融合传播生态体系。
拓宽融媒体传播渠道是发展融媒体矩阵的首要任务。在单位制度允许的情况下,逐步形成传播矩阵,基于工作效果及工作效能最大化的目标,坚持以用户为中心、服务用户,聚焦用户流量大、用户互动性强的传播渠道,选择适合期刊发展的1~2个传播渠道作为主要的传播渠道进行深耕,全力提升主要传播渠道的流量,通过流量转化,获取更多的作者、读者,扩展期刊的学术共同体圈层。对于学术期刊而言,国内的微信公众号以及国外的Twitter仍是较为合适的选择。
内容质量是科技期刊的立刊之本。在信息高速传播的时代,虚假信息泛滥,而科技期刊的优质论文仍然是不可多得的、有质量保证的内容来源;科技期刊所拥有的专家和作者资源,也是源源不断的内容来源渠道之一,这也使得科技期刊在媒体传播中拥有天然的群体优势。期刊应充分发挥这一优势,提供多样化的知识服务产品以满足不同年龄层、认知层的用户需求。科技期刊应根据论文内容的特点打造不同层级的科普知识产品,如:对于高深、尖端的学术研究成果,目标用户应该是对此感兴趣的小同行,因此直接准确、简明扼要地展示原文,就是最合适的知识产品;面对大同行,将生涩的科研论文轻度科普化,辅以视频、音频等展现形式,是比较适宜的知识服务产品,也是吸引作者、读者的最主要交流方式;面向大众的科普传播,是科技期刊越来越需要承载的重要传播使命,因此科技期刊应当从发表的研究论文中寻找大众感兴趣并适合大众传播的内容进行深度科普化创作,这样的知识服务产品在打造科技期刊品牌形象、提升大众的认可度方面可以实现事半功倍。
新媒体传播有一定的技术门槛,技术的与时俱进是新媒体传播的重中之重。因此,科技期刊编辑应不断提升个人的新媒体传播技能,在一定程度上掌握新媒体制作工具,如熟练使用作图软件Photoshop、Illustrator,微信推文制作工具秀米、365微信编辑器,视频剪辑软件剪映等;高段位的编辑可以选择学习Adobe Premiere Pro(PR)、Adobe After Effects(AE)、C4D等。新媒体传播也会要求编辑具有专业背景和较好的文字功底,利于专题策划、脚本撰写及润色等。AIGC技术在出版领域的广泛应用,极大地提升了PPT制作、脚本撰写、图片和视频制作等工作的效率,明显降低了新媒体传播的工作门槛[20],应得到更为广泛的关注与应用。
我国科技期刊尤其是学术期刊具有小、散、弱等特点,很难形成规模化发展。这方面的问题在集群化发展的背景下可以迎刃而解,集中构建学术期刊传播渠道,集合传播功能和传播生产流程,从而减轻编辑部的工作负担,达到媒体融合传播的效果。单刊也可以选择与集群化的传播渠道合作,通过托管的方式达到传播领域融合发展的目标。《中国科学院院刊》除做好自身的微信、官方网站、邮件推送传播外,还积极向外延伸,借力其他优质媒体资源,形成了主流官媒与市场传媒相结合的多圈层传播模式,从纸媒到移动端,再到PC端全链条,以及文字、音频与视频全形态的新媒体传播矩阵,这是十分值得期刊界同行学习的典型案例[32]。
近年来,在《关于加快推进媒体深度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等一系列政策的扶持下,在人工智能、互联网等技术不断突破的基础上,以短视频为代表的抖音、快手,以音频为代表的喜马拉雅、播客,以及以会议直播见长的腾讯会议、Zoom等平台不断涌现,为科技期刊的融媒体矩阵构建打下了坚实的环境基础。
本研究通过调研分析我国科技期刊的融媒体矩阵构建现状得知,科技期刊的融媒体矩阵构建仍需在内容产品、传播方式、传播渠道的丰富度上下功夫,增加与用户的互动,提升用户黏性,积极培育新媒体编辑并做好人才储备,在平台的运营管理方面,发挥集群化优势,通过借鉴更为成熟的、商业化的媒体传播模式和发展手段,顺应时代发展,打造科技期刊的融媒体传播生态体系。
本研究的问卷调查通过网络、社交媒体等平台不记名发放,存在一定的随机性,但仍可从一个侧面反映出我国科技期刊目前融媒体矩阵构建的现状。在后续的研究中可以通过对目标科技期刊展开一对一的详细调研,得到更精准的数据,从而进行更为准确和全面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