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OXA1蛋白和Wnt/β-catenin信号通路相关蛋白在卵巢癌组织中的表达及临床意义

何灵燕 陈绍娟 应莹

卵巢癌是常见的生殖系统肿瘤，具有发病隐匿、进展快等特点，其中上皮性卵巢癌（epithelial ovarian cancer，EOC）约占90%以上[1,2]。卵巢癌患者早期无明显的临床症状和体征，缺乏特异性的诊断方法，据统计约70%～80%的卵巢癌患者发现时即为晚期阶段，5年存活率只有20%～30%左右[3]。尽管近年来随着肿瘤治疗理念和策略的进一步更新和完善，EOC 的短中期预后有所改善，但远期生存率仍不理想。鉴于准确的预后评估能为临床决策提供依据，研究能准确提示EOC预后的分子标志物则具有重要临床价值。研究发现，Wnt/β-catenin 信号通路在卵巢癌中异常激活，与卵巢癌的发生发展、侵袭、转移和耐药紧密相关[4]。叉头框蛋白A1（forkhead box protein A1，FOXA1）与乳腺癌、前列腺癌等多种癌症的发生、发展密切相关[5,6]。本次研究旨在检测EOC患者癌组织FOXA1和β-catenin表达情况，并探讨其与EOC预后的关系。

1 资料与方法

1.1 一般资料 收集2019年3 月至2021年3 月丽水市中心医院收治的60 例行手术治疗的EOC患者的病理组织标本（EOC 组），年龄34～77 岁，平均年龄（56.84±10.46）岁；纳入标准包括：①符合EOC 诊断标准[7]，并经病理确诊；②术前无放疗和化疗史者；③接受《卵巢恶性肿瘤诊断与治疗指南》中的标准治疗方案[8]。并剔除：①合并其他原发性肿瘤者；②对标准治疗依从性不佳者；③随访资料缺失者。另收集同期42 例上皮性卵巢良性肿瘤组织标本（良性组）及30 例正常卵巢上皮组织标本（对照组）。本次研究经医院伦理委员会审批通过，患者对研究知情同意。

1.2 方法

1.2.1 免疫组织化学法（immunohistochemistry，IHC）检测FOXA1和β-catenin蛋白 选取包埋的组织标本4 μm 切片至防脱玻片上，60 ℃恒温箱中烤片2 h，脱蜡修复后采用免疫组化Envision 法染色，免疫组化抗体包括：兔抗人FOXA1 单克隆抗体（由英国abcam 公司生产）、兔抗人β-catenin 多克隆抗体（由英国abcam 公司生产）。应用DAB 显色，常规脱水、封片。使用已知阳性切片为阳性对照，PBS替代FOXA1、β-catenin一抗为阴性对照。高倍镜下随机取5 个切片视野判读。判定标准：FOXA1主要定位于细胞核，统计阳性细胞百分比并赋予分值，0%、1%～10%、11%～30%、31%～50%和51%～100%分别计为0～4 分；根据染色强度赋予分值，无色、浅黄色、黄色和棕色分别计0～3 分；当阳性细胞百分比与染色强度分值乘积＜3 为FOXA1 阴性表达，≥3 为FOXA1 阳性表达[9]。β-catenin 主要表达于细胞膜，以细胞膜棕褐色或棕黄色染色判定为β-catenin阳性细胞，切片视野内大于10%的阳性细胞则为β-catenin阳性表达[10]。

1.2.2 随访 术后随访观察3 年，以电话及门诊复查方式进行，统计患者随访期内预后情况，以总生存率作为主要观察终点。

1.3 统计学方法 采用SPSS 20.0软件进行数据统计分析。计量资料以均数±标准差（）表示。组间计量资料比较采用t检验；计数资料比较采用χ2检验。生存分析采用Kaplan-Meier 法；使用COX 回归模型分析EOC患者总生存率的影响因素。设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 不同组织的FOXA1和β-catenin蛋白表达见图1、表1

图1 不同组织的FOXA1和β-catenin蛋白表达（×200倍）

由图1 可见，FOXA1 蛋白在细胞核中呈阳性表达，细胞质及细胞膜均未见染色；β-catenin 在正常卵巢组织中定位于细胞膜，在细胞质及细胞核呈弱阳性或阴性表达。

由表1可见，EOC组患者癌组织中FOXA1 阳性表达率明显高于良性组和对照组织标本，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分别=19.59、21.37，P均＜0.05），β-catenin 阳性表达率低于良性组和对照组织标本，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分别=11.78、25.70，P均＜0.05）。

2.2 FOXA1和β-catenin蛋白表达与EOC患者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见表2

表2 FOXA1和β-catenin蛋白表达与EOC患者临床病理特征的关系/例

由表2 可见，EOC 患者FOXA1 阳性率与年龄、病理类型、病理分级无关（χ2分别=0.18、0.05、0.23，P均＞0.05），EOC 患者癌组织FOXA1 阳性表达率与FIGO 分期、肿瘤大小、淋巴结转移相关（χ2分别=7.25、7.55、8.16，P均＜0.05）；β-catenin 阳性率与年龄、肿瘤大小、病理类型无关（χ2分别=0.06、0.12、0.11，P均＞0.05），β-catenin 阳性表达率与FIGO 分期、淋巴结转移、病理分级相关（χ2分别=27.80、5.71、6.17，P均＜0.05）。

2.3 FOXA1和β-catenin蛋白表达与EOC患者预后的关系 观察期内，60 例EOC患者中27例死亡，33例存活。FOXA1 阳性组总生存率（43.90%，18/41）低于FOXA1阴性组（78.95%，15/19），β-catenin阳性组总生存率（77.78%，14/18）高于β-catenin 阴性组（45.24%，19/42），两组比较，差异均有统计学意义（χ2分别=5.98、4.75，P均＜0.05）。

2.4 EOC患者预后生存的COX回归分析见表3、表4

表3 影响EOC患者总生存率的COX单因素分析

表4 影响EOC患者总生存率的COX多因素分析

由表3 可见，肿瘤直径≥5 cm、FIGO 分期Ⅲ/Ⅳ期、合并淋巴结转移、病理分级G3、FOXA1阳性、βcatenin 阳性是EOC 患者的总生存率的影响因素（P均＜0.05）。

由表4 可见，FIGO 分期Ⅲ/Ⅳ期、合并淋巴结转移、病理分级G3、FOXA1阳性是EOC患者总生存率的危险因素，β-catenin阳性是EOC患者不良预后的保护因素（P均＜0.05）。

3 讨论

FOXA1是FOX蛋白家族的关键成员，不仅与代谢调节相关，还是细胞内信号调节相关基因的启动子，参与调控细胞核类固醇受体的信号传导通路[6]。已有研究显示，FOXA1是乳腺癌细胞中雌激素信号转导通路中不可或缺的一员，FOXA1表达已被证实是乳腺癌患者的预后因素[11,12]。Wang等[13]研究结果显示，与配对的正常卵巢组织标本相比，EOC 癌组织中FOXA1 mRNA 表达明显升高。本次研究中，EOC 组FOXA1 阳性表达率明显高于良性组和对照组，而且随着EOC 患者FIGO 分期进展及出现淋巴结转移，FOXA1 阳性表达率也呈现升高趋势，提示EOC癌组织中FOXA1过表达可能与EOC侵袭、转移相关。本次研究发现FOXA1 阳性组总生存率较阴性更差，COX回归分析结果提示FOXA1阳性表达是EOC患者总生存率的危险因素，提示FOXA1可能是一种新的EOC生物标志物和治疗靶点。

Wnt/β-catenin 通路是高等动物的发育过程中至关重要的一环，该通路主要与细胞的增殖、分化等生理过程密切相关，在多种癌症中可发现其不同程度的异常表达[14]。β-catenin 是该通路传导过程中的重要调控因子，在多种肿瘤的研究中，β-catenin 基因的突变导致Wnt/β-catenin 通路异常激活[15]。本次研究中，β-catenin 在EOC癌组织中的阳性表达率显著低于良性组和对照组（P均＜0.05），提示β-catenin 表达异常改变可能在EOC 的发生发展中发挥重要作用。进一步分析发现，β-catenin阳性表达率与FIGO分期、淋巴结转移、病理分级相关，随着EOC 患者FIGO 分期进展、出现淋巴结转移以及分化程度降低，β-catenin 阳性表达率呈降低趋势。FIGO 分期、淋巴结转移状态和病理分级是判断EOC 恶性程度和预后的重要指标。研究表明，β-catenin参与调节细胞介导的黏附作用，β-catenin表达异常可能导致细胞间黏附作用异常，从而加剧肿瘤细胞的侵袭和转移[16]。可见β-catenin 也可用于评估EOC 患者预后。本次研究生存分析提示与β-catenin 阴性组相比，β-catenin 阳性组的预后相对更好，COX 回归分析结果显示，β-catenin 阳性是EOC 患者总生存率的保护因素，说明通过检测β-catenin表达对于EOC患者预后具有提示意义。

综上所述，FOXA1 和β-catenin 蛋白在EOC 癌组织中异常表达，FOXA1 阳性表达、β-catenin 阴性表达可能预示着EOC分期晚、存在淋巴结转移以及预后不良，FOXA1 和β-catenin 可能是新的EOC 生物标志物和治疗靶点。本次研究的局限性在于随访时间有限，尚不能提示FOXA1 和β-catenin 表达与EOC患者远期预后的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