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的毛病

刘静

传说有个叫天生的人，天生有种毛病，这种毛病叫“气人有，笑人无”，一旦发作起来，完全不能自控。

偏偏天生有两个极穷极富的邻居。右邻居是个落魄书生，瘦得皮包骨头；左邻居是个有钱员外，吃得脑满肠肥。他见到右邻居就乐得前仰后合，见到左邻居就气得七窍生烟，每天都在反复的大喜大怒中度过。

为了让自己少乐一点儿，他经常跑到右邻居穷书生家，鼓励书生一定要发奋图强，考取功名；为了让自己少气一点儿，他又经常跑到左邻居富员外家，怂恿员外一定要及时行乐，花掉钱财。在他的鼓励和怂恿下，穷书生夜夜挑灯苦读，富员外日日沉溺酒色。看到自己的规劝有了成效，天生的心情平静了许多。

不过三年，穷书生通过自己的努力终于考上了状元，做了官；富员外也終于因为放纵自己，把家产败了个精光，天生的目的终于达成。

就在人们以为天生的毛病就此治好时，天生却咽气了。

因为忙活了这么久天生才发现，一切不仅没改变，反而变本加厉——穷书生的翻身让他比先前更加愤怒，富员外的落魄让他比先前更加兴奋。这一次，他的心脏没有承受住这样的大喜大怒，终于在某天清晨停止了跳动。

【原载《老年日报》】

插图 ／ 羡慕与嫉妒 ／ 佚 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