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东西破破案

鸡丁

在推理小说的世界里，侦探有着五花八门的职业和身份，但不是所有的名侦探都能登上大雅之堂。你有没有想过，一个“小偷”也能成为惩恶扬善的大侦探？

是侠盗，也是侦探

1905 年，法国作家莫里斯·卢布朗塑造了一位足以和夏洛克·福尔摩斯齐名的世界名探——亚森·罗宾。这位罗宾并非普通人，而是一名“侠盗”。他在短篇小说《亚森·罗宾被捕》中首次登场。小说中的亚森·罗宾出生于平民阶级，深知底层人民的疾苦。他专门到为富不仁的资产阶级家中盗窃，劫富济贫，行侠仗义。他总是在盗窃前留下一张预告函，即便如此也能每每得手，没人抓得住他。然而，在《亚森·罗宾探案集》系列的五十多部小说中，罗宾真正作为侠盗行窃的次数却寥寥可数，大多数时候他都充当“侦探”的角色，凭借过人的智慧解决各种疑难案件。

卢布朗将“侠盗侦探”的形象发扬光大，正是这位有着罪犯和神探“双学位”的人物成了后世许多推理作家争相致敬的对象。我国民国时期的著名侦探小说家孙了红就曾以罗宾为原型创作了《侠盗鲁平奇案》。从名字上就能够看出，“鲁平”就是罗宾的翻版，既是劫富济贫的侠盗，也是善于破案的侦探。只不过作品的背景发生在中國，故事也更具中国本土特色，融入了诸多中式恐怖元素，提升了悬念和神秘感。

行窃牵扯出案件

日本侦探小说之父江户川乱步塑造了大名鼎鼎的侦探明智小五郎。为了彰显小五郎的实力，乱步同时给他安排了一位最难缠的宿敌——怪人二十面相。这位二十面相可谓神通广大、无所不能。他酷爱美术品，能在一夜之间盗走博物馆里所有的展品。但和罗宾不同的是，二十面相并不是侠盗，更非侦探，而是一名真正的窃贼。在《怪人二十面相》《青铜魔人》《透明怪人》等作品中，二十面相都没让明智小五郎少吃苦头。而在《黄金假面人》中，乱步干脆直接搬来卢布朗笔下的罗宾本尊来和明智小五郎一决雌雄。但《黄金假面人》里那位凶神恶煞的罗宾则完全不符合原著中的优雅绅士形象。

美国推理作家爱德华·霍克擅长创作短篇小说，笔下有多个名声大噪的短篇系列。其中最能展现霍克精湛笔力的便是《妙贼尼克》。该系列的主人公尼克也是一位古怪的小偷，他从不偷钱或珠宝，也从不为满足私欲而动手。他接受各种奇奇怪怪的委托，曾经从邮局大楼顶上偷走一尊罗马神话中的墨丘利雕像，也曾从一间中世纪艺术博物馆的窗户上偷去一块有污点的玻璃，还有一次，他甚至偷走了整个棒球队，包括经理、教练和设备……而尼克每次行窃都会被牵扯进某桩案件，这时他的侦探才能便发挥作用了。和其他盗窃题材不同的是，《妙贼尼克》的每一篇故事并非只着眼于高超的行窃手段，而是把更多的关注点集中在“为什么要偷这样东西”的动机上。从谜题到解答都十分有趣，极具古典推理的惊人创意，有些脑洞也是十分超前。

雅贼、盗帅和侦探

当代冷硬派推理小说代表作家劳伦斯·布洛克创作的“雅贼系列”也颇受欢迎。主人公伯尼·罗登巴尔是一名中年小偷兼二手书店老板，爱好读书，喜欢名画和艺术。白天守书店，晚上闯空门，故称“雅贼”。和许多窃贼一样，伯尼的运气总是不太好。比如在《别无选择的贼》里，他去豪华公寓盗窃时却看到卧室里躺着一具尸体；在《衣柜里的贼》中，他又在衣柜里目击一起入室杀人案……总是如此猝不及防被卷入案件的伯尼不得已当起了侦探，调查事情真相。雅贼系列的文风幽默轻快，又有着冷硬派推理独有的人物魅力。

众所周知，古龙是中国最有影响力的武侠作家之一。但在笔者看来，他的诸多作品也拥有推理小说的框架和元素，甚至完全可以当推理小说来阅读。最具代表性的便是“陆小凤系列”和“楚留香系列”。楚留香是古龙笔下的传奇人物，他轻功了得，盗术一流，江湖人称“盗帅”。和上面提到的大多数侠盗一样，楚留香行事磊落，盗亦有道，充满绅士风度和大侠风范，也时常扮演“侦探”角色探查江湖悬案。在《蝙蝠传奇》一书中，一艘驶向蝙蝠岛的船上发生连环杀人事件。这就是推理小说中典型的暴风雪山庄模式①。最终，楚留香化身侦探揪出了幕后真凶。因此，若要盘点“侠盗侦探”，武侠界的楚留香绝对是一个不可或缺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