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一朵雪花纯洁无语（组诗）

陈少华

我终究没能抓住那片雪花

一直看雪花飞落

看到冷，看到炉火

看到想我的人，都是天使

与雪花一起漏掉银白

失去依靠的人，总以雪花命名

而村庄，被枯草反复孤独

那一朵雪花，我仍挂在枝头

风一吹，就飞落在你手中

如我的暮年，何其沧桑

与雪一起抚摸大地

天空不能是空的，至少还有雪

雪藏的村庄，只能如一只空酒瓶

没有酒，也能闻到它的香

应该将残缺的事物联系起来

包括一些燃烧的枯木与野草

而雪降下来时，我们又是多么脆弱

有时与雪一起煞白

他吹热气来暖一下通红的手

抚摸雪，就能想到远方如雪的女人

如果雪里藏着一块生锈的铁

我相信有一些锋芒会穿透万物

铁匠的泥坯房空著，雪覆盖了火焰

与雪一起抚摸大地，发现十多年后

门一直开着，窗一直开着

父亲掩埋雪下。手，已失去力量

为一朵雪花纯洁无语

是表白最好不过的词汇

完美覆盖高山，平原，村庄

不足羽毛的重量，忘记了声响

与说不清的棱角

那些温暖来自一双手的抚摸

我们想着天使，看见扬起的雪花

所有的尘世喧嚣允许此刻藏匿

而堆雪的人，他心中

有一片雪的花瓣

我们借助白发的愁绪与凌乱

突然间发现，多年的门窗无损

害怕有些语言回过头来

为一朵雪花纯洁无语

如翻飞的弧线，优美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