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纪剑
魏金水夫妇合影
魏金水出生于闽西山区贫苦农民家庭,青壮年时期一直在闽西南山区坚持革命武装斗争,新中国成立后先后担任福建省委副书记、副省长、省长等职。
他与福建省人民检察院原副检察长、党组成员张昭娣在革命战争中相识、相知、相爱。抗日战争胜利后,他们结为革命伴侣,用一生践行自己参加革命的初心,言传身教后人要心系百姓,勤俭朴素,自力更生。
魏金水夫妇在革命战争中与农村结下了不解之缘,对广大老区群众的感情非同一般。即使后来作为一省之长,公事繁忙,魏金水也念念不忘农村工作和农民生活。
他经常跋山涉水,深入基层调查研究,现场办公。福建的山山水水,农村的田间地头、林场农场,都留下了他的足迹身影。他对革命基点村“老接头户”倍加关心,下乡调研都要去看望他们,了解他们的真实情况。
1960 年冬,魏金水步行十几里,翻山越岭来到龙岩小池一个单门独院的老接头户家里,与他们促膝交谈,了解农村情况,商量如何解决农民吃饱饭问题。
老接头户把家里仅有的一点米、芋头、葛粉、芥菜煮成“瓜菜”代稀饭请魏金水吃,他吃得津津有味。当晚,魏金水等三人就住在老接头户家里,房内被松脂熏得乌黑的四壁还漏风,且伴随着风声、虫声、鼠声,而他竟一觉睡到天亮。
魏金水夫妇经常对子女说:正是老区群众冒着被敌人杀头的危险,把最后一袋米、一只鸡、一包盐、一件衣、一床被送给了红军和游击队。他们对革命有功,对他们一定要热情,永不忘老区!
困难时期,按规定,许多老接头户本来可以由民政部门接待,但魏金水为了不增加政府部门负担,将找他的人都安排在自己家里吃住,由张昭娣安排他们的活动内容,迎来送往、兼当导游则成了子女们的“分内事”。
他们返程时,魏金水夫妇不仅为他们买好车票,还会送些钱和物。
魏金水的三儿子魏晓流回忆,父母经常让他寄钱给闽西老接头户,每户60 元到80 元不等,最初只有四五户,后来增加到八户。有一年春节钱不够,父母叫他把寄给姑姑的钱挪给老接头户,姑姑没收到钱,心生疑惑,直到堂哥告诉她具体情况才释疑。
魏金水夫妇不论身居高位,还是身处逆境,始终不忘劳动人民的本色。
有一次,基层一名干部“反右倾”错案得到平反,特地抱了一只母鸡送来表示感激,魏金水当即说:干部及时平反,不是我的功劳,而是党的政策英明。应该感谢党,感谢毛主席。鸡我不收,农民的生活还很困难,养只母鸡不易,应留下生蛋孵小鸡。
事后,那名干部十分感慨地说:“魏省长总是为群众着想,我们当基层干部的,不把群众的事办好就对不起他。”
20 世纪50 年代,魏金水家有一位阿姨,早年丧夫无子,魏金水夫妇把她当作亲人,说:“你在我家服务,老了就住在我家,我们为你养老。”
1963 年,阿姨回到老家,魏金水夫妇每月都派子女带上钱和食品去看望她,她病重时还让女儿去护理,直到1996 年阿姨去世,30 多年从未间断。
在子女们的心里,父母的爱更多地藏于言传身教中。魏金水夫妇生活简朴,从不讲究吃穿,经常身着一套灰色的人民装,脚着布鞋,头戴工人帽,衣裤补了又补。
魏金水(右一)夫妇接见闽西老区群众
魏金水接待老区女代表
魏晓流回忆道:“在三年困难时期,定量的粮食,对于正在发育长身体的孩子们是远远不够的。我们家中三人得了肝炎,秘书想向单位申请些额外的粮票,但遭到爸爸的严厉批评。和爸爸一起吃饭,连桌上的一粒饭都要用筷子夹起来吃,菜吃光了,他要把汤倒在盘子里,摇一摇后再喝掉。当饭粒掉到地上,他就用筷子敲一敲,警告我们。后来,吃饭时桌面都是干干净净的。”
魏金水夫妇对子女十分疼爱,管教却十分严格。
据魏晓流回忆,他二哥在新中国成立前被寄养在瑞金一户群众家,一直到1957 年才找到,回到福州上小学时都20 岁了,不能继续上中学。当时正在动员城市青年到农村去,魏金水夫妇决定送他到长泰古农农场参加劳动。
魏晓流他们实在想不通,认为二哥学习成绩不错,又是学生大队长,魏金水是一省之长,说说话问题并不难解决。但是魏金水却坚决地说:正因为我是一省之长,所以要带这个头,我不能只动员人家去农村。
魏金水夫妇对子女教育严格,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但遇到老区的事情或烈士后代的工作安排问题,便东奔西走、风来雨去,不遗余力。
魏晓流回忆道:“70 年代初,一位上山下乡的知青由于家里年迈的老母亲孤身一人,希望返城照顾,向我父亲写了求助信。父亲不仅帮他调回了福州,而且让有关部门为他安排了工作,而当时我们几个兄妹都还在农村插队当知青,直到70 年代后期才返城。”
魏金水的亲民清风及勤俭品格,子女们耳濡目染,他们都在不同岗位上做出自己的贡献,如今都光荣退休。
“我和老伴都是企业退休,我的二哥还是一名退休电焊工。”魏晓流说。
延伸阅读
魏金水,1906 年5 月生,福建省龙岩新罗人,1929年5 月担任乡苏维埃主席,1929 年7 月参加红军,10 月加入中国共产党。新中国成立后,历任省委委员、农委书记、农办主任,省委常委兼龙岩地委第二书记,省委第二副书记兼监委书记,省委副书记、副省长,省委书记处书记、省长,省政协副主席,中顾委委员,中共八大代表,第五届全国人大代表。1992 年8 月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