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甜甜 陈富民 徐莎莎 张国庆
(浙江农林大学经济管理学院,浙江 临安 311300)
数字经济以数字技术为代表,正演变成为一种承接社会建设的新型经济形态。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农业产业面临着数字高端化革新的挑战,数字素养是农民生存的基本技能,否则将无法参与到生产生活中,被时代所淘汰。因此,推进数字乡村建设,契合实际加大对农民数字素养的培育已上升为国家战略层面。2019年,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下发文件《数字乡村发展战略纲要》并指出,数字乡村建设分为3个战略阶段[1],《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第十四个五年规划和2035年远景目标纲要》进一步指出,要建设智慧城市和数字乡村[2];2022年中央一号文件公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做好2022年全面推进乡村振兴重点工作的意见》也指出要大力推动数字农村发展,做好农村群众数字素质和能力培养[3]。以数据科技为代表的数据文化日益与新农村建设更加深入缠绕、结合,为了有效促进新农村经济与社会的健康成长,亟需相应的人力资本与其相匹配[4],为此,催生出一批新一代的农民,即新农人。即便,强化新农人的数字化理念和运用水准,使乡村建设趋于数字化发展。然而,在受到现实条件的限制,乡村数字基础建设依然有很大提升空间,居民互联网覆盖率略有不足,乡村数字化复合型人才供不应求,大部分农业经营主体数字技能相对偏低[5]。那么,在数字经济时代背景下,如何培育新农人数字素养的迫切要求油然而生。因此,分析和检视新农人数字素养价值内涵,探究新农人数字素养培育路径,具有较高的理论研究价值和实践意义。
国内外学者对数字素养相关内容进行了持续研究和深化探索。“数字素养”(digital literacy)这一术语被视为数字化时代的基本技能,即个人使用数字技术来理解和使用在计算机上存储和显示的各种数字信息,并执行数字媒体操作[6];Shetzer and Warschauer指出数字素养内涵主要以交际、建构与研究3个方面为主[7];Greene提出,数字素养主要包括“能力”和“知识”这2个维度,即具备能够获取有效信息和知识的能力以及具备检查和整合所获取信息的知识[8];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ESCO)在数字素养的描述中将其视作一种基本技能,这种技能主要体现在对数字媒体与信息的处理、检索以及应用,凭借该项技能可以使人在社交网络中的参与性得到提升,并实现知识的创新与分享[9]。国内众多学者站在不同群体特质角度,对数字素养给出不同的见解。肖俊洪通过解读Yoram Eshet-Alkalai的数字素养理论框架,认为人们掌握数字素养不能仅局限于“搜索信息”基础上,还要有批判性能力和分析能力以及认知技能、情感技能、社交技能[10];2021年,国家互联网信息办公室发布的《提升全民数字素养与技能行动纲要》,不仅是普及全民信息素养教育的重要成果,而且标志着从全民信息素养到数字素养的一次重大飞跃。王佑镁通过知识、技能和态度三维度构建数字能力框架并映射到教育领域,综合认为数字素养是不同于媒介素养、信息素养、计算机素养、网络素养,是这几种素养在数字时代的升华与拓展[11]。众多学者以农民作为研究视角,对数字素养评价指标体系进行构建,基于此围绕农民数字素养进行探究,并对其与乡村建设的关联性进行了分析。农户对金融产品的理解更为全面和客观,主要在于农民数字素养对应的信息获取和处理能力的提升[12],结合农村流动人口个体特征,界定数字素养为个体在工作、学习、休闲及社会活动参与中所具备的数字技术使用和认知的能力,农村流动人口的数字技术使用素养和数字技术认知素养会通过改变金融知识和风险偏好水平,促进对数字金融使用的能力[13]。从乡村治理角度,通过构建农民数字化通用、社交、创意、安全素养4维评价指标,探究得出,提升农民数字素养有助于激发其参与乡村数字治理的内生动力[14],并且农民数字素养会对创业行为具有显著影响作用,且具有空间溢出效应[15]。
综合来讲,随着数字经济的快速发展,对数字素养的探索逐渐从单一视角向多维趋势向纵深发展,数字素养内容具有动态性和发展性特点,这本质上是一系列科技变革在时间上的升华。为此,数字素养是最为符合时代的素养。同时,数字素养是在数字认知基础上创新与批判性地使用数字技术识别、使用、分析、管理数字信息,适应数字经济时代的发展,人们的思维方式、价值观、伦理安全等方面要合理发挥。
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培养造就一支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这指明了“懂农业、爱农村、爱农民”是“新农人”的基本内涵[16]。相较于传统农民,新农人具有较高的文化素养,善于使用先进的数字技术,具备时代发展所需要的意识和能力[17]。在“三农”层面,汪向东从农民、农业、农村3个方面界定新农人为农民新群体、农业新业态、农村新细胞[18]。随着互联网的快速发展,新农人正在以互联网为核心,而生产、经销和服务农业相关产业,即那些用互联网发展农业的人,其核心是“三农+互联网”的模式[19]。郭艳平综合了上述研究观点,将新农定义为具有市场化、信息化思维的新型农业生产经营单位,从事农业生产、农产品销售或以农业生产销售为主的农产品销售个体[20]。新时代新农人的内涵,新农人是新农业态的产物,具有较高的学术背景,对新农业的发展有独到的见解,对农村、新农民有感情,新农人与传统新农人的区别在于素养水平[21]。因此,本文定义新农人是数字化背景下,一支拥有较高的数字信息化思维和素养,依托于数字化技术发展农业、服务农民的“三农”工作队伍。
基于新农人这一新群体自身的特征,结合前面对数字素养内涵的综述,认为新农人数字素养应该包含以下几个方面。
1.2.1 数字通识素养
主要包括数字搜寻、数字批判和数字共享。新农人借助互联网等新型数字工具查搜寻或发掘自身所需数字信息,并将其保存。能够在大量的信息中评估或批判该信息是否具有价值性、可靠性,主动将自己所发掘的数字信息传播给其他人。
1.2.2 数字技能素养
主要涵盖软件使用能力、社交媒介使用能力和技术认知本领。新农人能够熟练地使用数字办公软件、农业网站、淘宝等数字平台技术;可以通过数字平台以及使用社交媒体(微信、微博、抖音等)在线上社区与亲友或客户交流,公布非正式信息(发朋友圈、抖音视频)或正式信息(农产品相关信息等);对当下5G、物联网、大数据、人工智能等新技术的发展和新技术对当前农业生产或经济、社会生活的影响有一定的了解。
1.2.3 数字内容创作素养
主要包括内容开发、版权与许可。新农人能够通过数字平台整合或完善他人的视频内容,并且根据平台不同的受众特点制作农业相关视频;可以使用抖音、快手等线上平台直播;遵守数字版权,不会任意传播他人视频或其他信息,积极传播网络正能量。
1.2.4 数字交流与协作素养
主要包括社交沟通能力、在线合作能力和数字身份的管理。能够使用社交媒体(微信、微博、抖音等)简单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在数字平台与他人交往时能够建立良好的在线关系;可以使用钉钉或腾讯会议等数字平台进行交流、沟通,完成工作任务;会在各个数字平台创建账号或个人信息;可以熟练管理自己的账号个人信息,维护自身的数字声誉。
1.2.5 数字问题解决素养
主要包括基础性问题的处理、创新问题解决方式和数字学习能力。可以熟练使用数字技术工具解决生活问题(支付宝、微信缴费,打车);可以使用数字技术创新性地解决现实农业生产生活问题;可以通过互联网查询并找到问题解决方案;可以通过互联网发现自身数字素养还有待提升;能够通过数字平台进行在线学习,不断提升自身数字素养。
1.2.6 数字安全道德素养
主要包括道德伦理、环境维护和隐私安全。在使用数字技术时,能够严格遵守法律法规及道德行为准则;可以遵守网络法律规范,维护绿色安全的网络环境;能够认识到数字技术对个人身心健康及农业的影响,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在线支付之前,采取措施(加密),维护个人及他人隐私信息安全。
基于以上对数字素养和新农人的认识与分析,从不同角度审视数字素养的理解和分析,本文试图对新农人数字素养提供以下定义:新农人的数字素养是指新农人在信息素养的基础上将新农人的ICT、媒体和其他能力结合起来,强调个人使用媒体,网络技术等在数字环境中独立参与批判,创造性学习、沟通和在线社交网络的广泛能力。
Theodore W Schultz在研究中分析并阐明基础知识和专业技能都是资本的体裁,农民素质是改造传统式农业过程中起着关键性作用的元素,而通过对农民进行教育,可以使农民的文化水平、科技素养得到有效提升[22]。鉴于此,对农民素质进行提升,发展现代化农业和数字化乡村建设的基础就是要加大农业人力资本的投资力度,增强新农人培育力度,不断提升新农人数字素养水平。本文从农民、农村和农业3个层面分析并阐述新农人数字素养培育的价值。
所谓的“新农人”,就是指经过城市熔炼并回归乡村的精英人士,其知识水平较高,并且在理念、技能等方面都比传统农民具有更大优势,能够更好地认识与理解新事物。在新农村建设中,“新农人”成为了重要力量。相较之下,“新农人”接触互联网要比传统农民更多,互联网基因根植于“新农人”体内。“新农人”对互联网的接受与认知程度更高,并且拥有更加广阔的视野以及拥有对动态信息有着较强的敏感思维[23]。在互联网中,“新农人”能够对其生命力与渗透力有一个直观的感受。新农人将互联网与传统农业有机结合,可以从理念、技术以及方法上实现农业的创新,为广大农民提供武装,实现农村经营水平的提升,为农业注入更强的生命力[24]。在“互联网+”背景下发展农业,对新农人的数字素养加以大力培养,将会成为新时代下农业发展的重要途径。
我国正进入数字化转型的重要阶段,在农村数字化建设进程中,要求新农人具备基本的数字化素养。新农人在带货、数字化乡村治理等方面助推乡村建设转变,纵观我国乡村建设与发展史,不难发现数字乡村的建设已经进入初级阶段,这一阶段传统电商引领生产要素的模式已经向“直播带货”实现精准扶贫的方向转变,诸多短视频平台开始引入到智慧乡村建设中。就某种意义而言,在数字时代背景下,为了增强对社会生活的适应能力,提高对数字化生活的接受程度,就必须具备高水平的数字素养。站在群体成员的角度,其有必要对数字技能进行学习。在数字技术在赋能乡村文化建设过程中,新农人作为在治理农村或数字乡村文化建设的内生动力,持续提高自身数字化水平可为数字乡村建设注入强大的力量[25]。曾经被隐藏的广阔景观,将不可避免地无法在数字浪潮的包裹下置身事外,强化培育新农人数字化素养已成乡数字乡村建设的基本思路和重要环节。
实现农业高质量发展的根本着重于乡村人才队伍的推进改革。习近平总书记强调,农业跨越式进步在现代化,农业现代化关键在于科技进步。数字经济时代给新农人的培育带来了前所未有的机遇和挑战,相较于传统农业,现代化农业的主要区别就在于生产方式、技术手段以及管理模式都发生了重大转变,整个农业趋于社会化,农业产业、生产以及管理体系的现代化水平也更高。农产工业系统,生产系统和管理系统的现代化。其发展所需的新农人内涵与特征随之拓展,即需具备多层次素养的农业人才,在经济转型升级的关键阶段,我国发展的绿色化、数字化水平持续提升,但受限于多方面因素的影响,产业链内部的协作并不能够适应市场与农业发展的实际需求,这就要求新农人具备更高的素质,但现阶段新农人的素质发展需求与培育目标与内容依然存在一定的差距。懂先进农业的人才是数字经济时代主要生产力,只有加快培育新农人数字素养的培育,我国“三农”发展才能紧跟时代的步伐。
随着新一代IT的出现,数字人才已成为发展的核心和数字经济发展背后的内在动力,新农人的数字技能将对未来三农领域的发展产生深远影响,为此,有必要提高新农人的数字技能。
现阶段,高校与地方的乡村振兴人才队伍需要相比之下,涉农应用型专业人才培养在相当程度上存在基础知识概念化、应用技能单调化、专业泛化等症结。并且,新农人培育讲师大多来自于高校,缺乏涉农核心数字素养知识。具体来讲,高校应在短期内与地方人才需要持续性交互,周期化常态化优化涉农相关数字、人工智能等新技术领域专业布设,为切实提高农村新人才需求与高校人才培训供给程度的协调化。高校教师与学生走到田间地头研习,拓展高校教师与学生对农村的认识,深化学生对乡村工作的感情,真正了解村庄,了解农村风情,然后了解农业,热爱农村、农民,并将学到的理论知识应用到农村,消除理论与实践的现实差距。新农人培育机构应不断提升培育讲师涉农数字素养水平,实施精准培育,不断与当地农科院、高等教育学校等培训资源进行联结统筹化,构建新农人数字素养培育体系。
数字农业发展,离不开政策保驾护航。政府可采用微信公众号、抖音等新媒体工具或其他有效途径促进数字化理念融入农业农村工作全过程;不断推进农村人才激励政策,丰富农村数字人才层次,为数字经济推动数字乡村建设提供源源不断的新鲜血液;打出财政、金融、产业等多种优惠政策“组合拳”,大力引导各类产业项目发展资金倾向新农人,构建人才梯队,培养“新农人”,推动数字经济红利发展,让“三农”更广受益。
数字经济时代与农村经济发展的融合需要大量具有数字素养又懂农业技术的复合型人才作为支撑,当务之急是建设乡村数字人才队伍。选拔和培养农村教育水平高、返工人才、对数字技术感兴趣的新农人,实施数字化培训专项,打造一批懂农业、能经营、懂教的农村数字经济带头人,以点带面,充分发挥新农人数字素养示范效应,拉动当地新农人提升整体数字素养。通过完善农业和农村地区大型数据中心建设,促进农业和农村地区更多数字信息资源的共享,通过理论与实践的结合展开培训活动,促使数字技术的应用水平得到提升,为农村产业数字化转型的适应能力提升提供支持,确保当地新农人的数字素养达到要求,从根源上完成队伍建设,为社会输出更多复合型数字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