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改革开放初期,以邓小平为核心的党中央从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总体大局出发,对维护社会安定团结、保障社会稳定有序进行了艰辛探索。他强调要通过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妥善处理社会矛盾、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整顿和改造社会风气来营造稳定有序的社会环境。由此,党中央带领全国人民经受住国内外复杂局面的严峻考验,凝聚起安定团结的广泛共识,形成了开拓进取的良好局面。邓小平关于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思考和探索不仅对改革开放具有保驾护航的重大历史意义,也对新时代加强和创新社会治理、推进国家治理现代化具有重要启示意义。
〔关键词〕邓小平;安定团结;改革开放;社会治理
〔中图分类号〕A849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96-0921(2023)05-0064-15
〔基金项目〕202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后期资助项目“中国社会建设政策的百年演进(1921-2021)”(22FDJB006)
〔作者〕陈位志,广东工业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广东广州 510520
改革开放初期①,党和国家面临着复杂的社会环境,恢复社会秩序、凝聚社会共识、巩固安定团结成为党和国家的迫切任务。邓小平强调:“安定团结是实现四个现代化的必要政治条件。”② 从1978年5月开始的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到1978年底召开的中央工作会议以及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都对处理历史遗留问题、推进安定团结进行了充分讨论。1981年6月党的十一届六中全会通过的《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对社会上高度关注的历史问题作了实事求是、全面客观的总结,从而“统一了全党和全国人民的思想,为维护全党的团结、全国人民的团结,为社会主义建设事业的健康发展,提供了根本的保证”①。历史充分证明,只有坚持团结一致向前看的基本立场,才能调动一切积极因素,形成安定团结的社会局面。随着改革开放逐步推进,党中央将“稳定”作为“压倒一切”②的任务,强调要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妥善处理各种利益关系和矛盾问题,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等。党领导全国人民经受住国内外复杂局面的严峻考验,为顺利推进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打下了良好基础,也为创造“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这两大奇迹”③提供了基本保障。
维护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对于改革开放初期的中国具有特殊意义。邓小平从稳定压倒一切的方針出发,强调要从中国实际出发,在党的领导下建设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
(一)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作为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前提条件
历史充分证明,政治上不稳定将直接干扰经济建设和社会正常运行。改革开放需要稳定,首先必须保证政治稳定。邓小平指出:“没有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就不能安下心来搞建设。”④ 1979年李先念在全国计划会议上的讲话中提出:“政治上的安定团结,是经济稳定发展的根本保证。不安定,不团结,经济建设就不能顺利进行,四个现代化就实现不了。”⑤ 安定团结的重要意义在老一辈革命家群体中取得高度共识,这是深刻总结历史教训得出的基本结论,也是从改革开放实际出发作出的重要判断。针对西方国家对中国政治制度的误解和偏见,邓小平抓住一切机会向西方世界阐释中国政治稳定的极端重要性。1987年他在会见美国前总统卡特时强调:“中国的主要目标是发展,是摆脱落后,使国家的力量增强起来,人民的生活逐步得到改善。要做到这样的事,必须有安定的政治环境。”① 只有政治稳定才能保障经济和社会稳定,这是中国独特的历史传统和现实环境所决定的,也是被历史实践反复证明的宝贵经验。
(二)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为安定团结提供领导保障
坚持党的领导是四项基本原则的重要内容,也是保障改革开放沿着正确轨道稳步前进的前提条件。邓小平强调:“离开了中国共产党的领导,谁来组织社会主义的经济、政治、军事和文化?谁来组织中国的四个现代化?”② 针对无政府主义、资产阶级自由化等错误思潮,邓小平多次强调要加强而不能削弱党的领导,“要坚持和改善党的领导”③。特别是在改革开放新的发展阶段,没有党发挥把稳方向、掌控全局、汇集民智、团结全民的领导核心作用,就不可能有改革开放事业的长远稳定发展。
要改善党的领导,就必须保持党的干部队伍的连续性和稳定性,特别是党的中央领导集体的稳定性。邓小平强调:“加强全国各族人民的团结,首先要加强全党的团结,特别是要加强党的领导核心的团结。”④ 只有党的中央领导层保持安定团结,才能保障整个政治局面的稳定性。在此基础上,邓小平强调要着力解决干部队伍断层、后继乏力的突出问题,不断推进干部队伍年轻化。1979年,他在接见中共海军委员会常委扩大会议全体同志时强调指出:“中国的稳定,四个现代化的实现,要有正确的组织路线来保证,要有真正坚持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和党性强的人来接班才能保证。”⑤ 作为对历史和人民高度负责的政治家,邓小平和陈云等老一辈革命家致力于推进干部队伍年轻化。对于中国共产党来说,干部队伍的连续性和稳定性往往与政治稳定和社会稳定直接关联,必须在年轻化的基础上实现干部队伍的革命化、知识化和专业化,保证党的事业后继有人。
(三)既要安定团结,也要生动活泼
面对改革开放起步时期新旧矛盾交织的复杂局面,党和国家在集中强调安定团结的同时也高度重视在解放思想的基础上激发社会活力。邓小平指出:“要安定团结,也要生动活泼。”⑥ 要辩证地看待安定团结和生动活泼的关系,一方面,安定团结是生动活泼的前提和保障,只有在不妨碍安定团结的条件下才能实现生动活泼;另一方面,要通过解放思想、改革开放来造成生动活泼的局面,激发人民群众的创造活力,在实现生动活泼的基础上维持安定团结的局面。针对当时人们思想不统一、意见不一致的情况,邓小平认为:“一个革命政党,就怕听不到人民的声音,最可怕的是鸦雀无声。”① 在保持稳定的前提下,要允许讨论,充分发扬民主。在真理标准问题大讨论中,正是有了充分的讨论,才能廓清“两个凡是”错误思想和思想僵化迷雾,实现了党内、国内思想的高度统一。在改革开放进程中,党中央高度重视发挥群众的首创精神和开拓精神,对农村包产到户和城市个体户等人民群众的尝试和创造进行肯定,充分激发和挖掘蕴藏在人民群众中的巨大能量和活力,才有了20世纪80年代改革开放的巨大进展和成就。
(四)从中国实际出发探索社会主义民主道路
科学社会主义运动发展史已经充分证明,没有民主就没有活力,就没有社会主义建设所需要的安定团结、稳定和谐的政治局面和社会局面。1981年邓小平在会见外宾时强调:“只有加强民主和法制,才能把人民的积极性调动起来,才能在全国形成一个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② 特别是对于刚从十年“文化大革命”的动乱中恢复的中国来说,民主和法制对政治稳定就显得更加迫切和重要。在当时的历史条件下,要避免“文化大革命”中“踢开党委闹革命”的错误做法,反对极端民主化、无政府主义等错误思潮,保证社会主义民主在党的领导下有序发展。邓小平强调:“如果离开四项基本原则,抽象地空谈民主,那就必然会造成极端民主化和无政府主义的严重泛滥,造成安定团结政治局面的彻底破坏,造成四个现代化的彻底失败。”③ 同时,社会主义民主必须是有纪律和秩序的民主。邓小平强调:“我们的民主制度还有不完善的地方,要制定一系列的法律、法令和条例,使民主制度化、法律化。”④ 邓小平在20世纪80年代反复呼吁要强化人民民主专政、完善社会主义法制、加强民主集中制,推进党和国家领导制度改革,就是要保证民主的秩序性和政治的稳定性。
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必须从中国实际出发,决不能不顾中国实际、盲目学习西方民主模式。邓小平强调:“中国人民今天所需要的民主,只能是社会主义民主或称人民民主,而不是资产阶级的个人主义的民主。”⑤ 如果不反对资产阶级自由化,不反对全盘西化,不坚持中国自己的民主道路,只追求形式上的民主,就会慢慢脱离社会主义民主的正常发展轨道,“只会出现国家混乱、人心涣散的局面”⑥。
改革开放推动中国社会利益关系和利益格局发生深刻调整,进而引发各种矛盾和社会问题。在新的历史环境下,党在社会矛盾问题上采取了高度谨慎的态度和严格区别对待的方针,对不同性质、不同领域的矛盾采取有针对性的应对处置办法,对有效解决各种社会矛盾问题具有显著成效和重要意义。
(一)正确看待和处理阶级矛盾
要正确认识和评估阶级矛盾,避免“左”和右的失误。邓小平指出:“社会主义社会中的阶级斗争是一个客观存在,不应该缩小,也不应该夸大。”① 对于社会主义初级阶段的阶级矛盾,应该在普遍性基础上认识其特殊性。邓小平对阶级斗争的认识充分吸取了以往的教训,强调要根据中国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情况进行灵活处理。从当时总体环境来看,破除“以阶级斗争为纲”的思想迷信是迫切任务,也是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提供稳定的政治和社会环境的迫切需要。党中央的政策方向十分明确,即在实现工作重心转移的前提下,不能忽视阶级矛盾的长期存在和潜在影响,但更不能夸大阶级矛盾的范畴和影响,以免对改革开放造成干扰。
在正确评估阶级矛盾局势的基础上,党中央努力探索合理有效的阶级矛盾应对处置方式。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公报特别强调:“对于社会主义社会的阶级斗争,应该按照严格区别和正确处理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的方针去解决,按照宪法和法律规定的程序去解决,决不允许混淆两类不同性质矛盾的界限,决不允许损害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所需要的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② 党中央在明确抛弃“以阶级斗争为纲”口号的前提下,充分认识到改革开放后阶级斗争局势的复杂性,避免出現完全忽视阶级矛盾或简单化处理阶级矛盾的极端现象。党中央强调,“必须以安定团结为前提,努力建设民主政治”,以法制作为处理阶级矛盾的主要方式,“正确处理人民内部矛盾”。③ 对于敌对分子、破坏分子、反动分子以及国外反动势力的破坏活动,必须强化专政职能,通过完善宪法和相关法律来进行严肃处置;对于阶级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交织的复杂局面,也要依靠法律和制度来进行针对性鉴别和处理。
(二)创新和丰富处理人民内部矛盾的方式和方法
对于经济利益矛盾,邓小平强调要遵循社会主义物质利益原则,合理进行利益分配。为减少利益分配过程中的矛盾冲突,首先必须抛弃不讲物质利益的“唯心论”,保障人民群众追求正当物质利益的权利。邓小平强调:“不讲多劳多得,不重视物质利益,对少数先进分子可以,对广大群众不行,一段时间可以,长期不行。”① 其次,要确立新的分配规则,强调按劳分配的正当性,“允许一部分人先富起来”②,打破以往平均主义的“大锅饭”机制。在此基础上,要注重培养社会主义利益观,反对“一切向钱看”③、唯利是图、见利忘义等错误价值观,为商品经济培育良好的社会风气和道德秩序。最后,党和国家要不断提升统筹协调能力,从整体上形成合理的利益格局。邓小平强调:“我们必须按照统筹兼顾的原则来调节各种利益的相互关系。”④ 在统筹经济社会发展的实际工作中,党中央经常强调不允许无偿调用和占有生产队的劳动力、资金、产品和物资,要特别注意统筹安排好工人工资待遇、职工退休保障、农民收入、农村劳动力就业等具体民生问题,通过妥善处理民生利益问题来减少矛盾冲突。
对于思想文化和精神生活领域的矛盾问题,要坚持“双百”方针⑤和“三不主义”⑥原则。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不仅需要稳定的社会环境,也需要充满活力的思想环境。对于思想文化和艺术领域的分歧,要坚持毛泽东提出的“双百”方针。为此,全国人大在1980年通过议案,取消宪法中关于“大鸣、大放、大辩论、大字报”⑦的内容。在此基础上,邓小平总结历史教训,旗帜鲜明提倡“三不主义”,他强调:“无论如何,思想理论问题的研究和讨论,一定要坚决执行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一定要坚决执行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的‘三不主义’的方针,一定要坚决执行解放思想、破除迷信、一切从实际出发的方针。”⑧ 1986年党的十二届六中全会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设指导方针的决议》提出:“学术和艺术问题,要遵守宪法规定的原则,实行学术自由,创作自由,讨论自由,批评和反批评自由。”⑨ 思想领域、学术领域、艺术领域的解放思想、开放交流对保持社会活力、激发创新和创造起到重要推动作用。
对政治领域的分歧和争论,要加强民主和法制建设,采取民主的办法解决。针对以往政治生活中经常出现的集中过多、民主不足的教训,邓小平强调:“在党内和人民内部的政治生活中,只能采取民主手段,不能采取压制、打击的手段。”①在1978年中央工作会议闭幕会上的讲话中,邓小平认为会议开得很好很成功,恢复和发扬了党的民主传统,开得生动活泼。正是由于1978年中央工作会议和之后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中党内充分发扬民主、开展批评与自我批评,恢复了党内政治生活的优良传统,才能使党和国家的政治生活和政治面貌焕然一新、充满活力,形成了毛泽东所提倡的“又有集中、又有民主,又有纪律、又有自由,又有统一意志、又有个人心情舒畅、生动活泼的政治局面”②。
(三)将法制作为处理社会矛盾的主要依据
改革开放后,恢复发展社会主义法制是有效化解矛盾纠纷的迫切需要。邓小平指出:“国家和企业、企业和企业、企业和个人等等之间的关系,也要用法律的形式来确定;它们之间的矛盾,也有不少要通过法律来解决。”③ 1980年全国人大通过《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中华人民共和国民事诉讼法(试行)》等一批重要法律,对于打击违法犯罪活动、恢复社会正常秩序产生了直接影响。从20世纪80年代初期开始,党中央就确立了以法律来解决历史遗留问题、化解矛盾纠纷、整顿社会秩序的基本方向,对消除内乱影响、推进社会步入有序运行轨道具有重要意义,也反映了党领导经济社会发展理念和方式的重大变革。
加强法制教育,形成遵纪守法的社会氛围。1986年邓小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中提出:“加强法制重要的是要进行教育,根本问题是教育人。法制教育要从娃娃开始,小学、中学都要进行这个教育,社会上也要进行这个教育。”④过去无论是学校教育还是社会教育都忽视了法制内容,特别是青少年的法制教育长期缺位,导致全社会缺乏遵纪守法的氛围和土壤,法律的权威和尊严没有得到充分的体现。1982年第五届全国人大五次会议通过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宪法》第二十四条明确规定:“国家通过普及理想教育、道德教育、文化教育、纪律和法制教育,通过在城乡不同范围的群众中制定和执行各种守则、公约,加强社会主义精神文明的建设。”⑤ 1985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青少年教育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的通知》强调,要“用五年左右的时间在公民中基本普及法律常识,干部和青少年是重点教育对象。在目前的违法犯罪青少年中,不少是犯法不知法的‘法盲’。各级党委、政府,特别是共青团、工会、妇联和教育、司法行政等部门,要把青少年的法制教育切实抓起来。小学从低年级起就要结合思想品德课进行法制观念的启蒙教育,小学高年级和中学、大学要开设不同层次的法制教育课。”① 全国范围的“一五”普法活动在1986年全面展开,并逐渐形成五年一次普法规划与宣传教育活动的惯例。通过法制教育普及基本法制观念,消除法盲现象,破除轻视或忽视法制的错误观念,形成全民学法和守法的浓厚氛围,对有效化解社会矛盾、保持社会稳定具有深远影响。
改革开放需要安定有序的社会环境,保持稳定是“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②,这些都涉及社会治安问题。邓小平强调:“要坚持两手抓,一手抓改革开放,一手抓打击各种犯罪活动。这两只手都要硬。”③ 这是从当时中国实际环境出发得出的重大论断,也是解决社会治安领域突出矛盾和问题的必然要求。
(一)确立社会治安综合治理方针
社会治安问题直接影响人民群众的生命财产安全,对社会秩序有直接破坏效应。针对犯罪活动猖獗问题,邓小平主张要严厉打击,他强调:“要讲人道主义,我们保护最大多数人的安全,这就是最大的人道主义。”④ 为有效解决社会治安问题,严厉打击各种犯罪活动,1979年冬和1981年夏天召开的城市治安会议制定综合治理的方針,强调要扭转社会治安局势。1982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政法工作的指示》提出:“争取治安情况根本好转,建设安定的社会秩序,发展文明的社会风尚,是全党的政治任务,是关系广大人民群众的切身利益,关系党和政府的信誉,关系坚持人民民主专政的一件大事。”⑤ 综合治理方针的提出和确立表明,社会治安问题作为关系到改革开放全局和人民切身利益的重大问题,已经成为全党全国上下高度关注的重大课题。
综合治理意味着要全面处理影响社会治安的各种问题。从当时实际情况来看,影响社会治安的因素非常复杂,包括各种经济犯罪、刑事犯罪活动,败坏社会风气、破坏社会主义道德的丑恶现象,以及各种违反职业道德、损害公众利益的行为等,直接破坏生产秩序和生活秩序,必须得到全面、有效的应对和处置。综合治理还意味着要运用多种手段和方法处理社会治安问题。对于违法犯罪活动,党中央明确要采取依法处置原则,将法制作为维护社会治安的基本准则和主要工作方法。1986年邓小平在中央政治局常委会上的讲话中强调:“打击犯罪、纠正不正之风中属于法律范围、社会范围的问题,应当靠加强法制和社会教育来解决。”① 在加强法制的基础上还要采取积极有效的工作方针,实施有效的工作策略。1982年《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政法工作的指示》强调:“在整顿治安中,要贯彻执行党的打击少数,争取、分化、改造多数的一贯方针,实行惩办与宽大相结合,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基本政策。”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基本策略对分化和瓦解犯罪分子、有效打击犯罪活动产生了深远影响,成为处置违法犯罪活动的重要工作原则。党中央和地方各级党委在领导政法工作的实践中总结出许多行之有效的工作经验,对思想认识问题主要采取教育和帮助的方法,同时还要运用包括政治、经济、行政、法律等多种手段全面加强社会治安综合治理。
(二)有效防范社会治安风险
改革开放作为新生事物,容易引发许多不确定性。在“摸着石头过河”③的过程中,邓小平多次强调要坚持和加强人民民主专政,加强法制和思想教育,做好具体社会矛盾风险的预判与调控工作。在农村,农民需要适应许多新的政策。例如,计划生育政策遭遇较为强烈的抵触情绪,一度成为农村的突出矛盾。在农业税收缴具体工作中,部分基层政府借机收取各种费用,引发农民不满情绪。④ 为保持农村社会稳定,1983年党中央先后印发《当前农村经济政策的若干问题》《中共中央关于加强农村思想政治工作的通知》,1984年和1985年先后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帮助贫困地区尽快改变面貌的通知》《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活跃农村经济的十项政策》,强调要有效解决农村存在的各种矛盾问题。1986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强农村基层政权建设工作的通知》强调农村基层政权担着实现“社会治安和社会风气的根本好转”⑤的重大责任。在城市,党中央通过推进城市经济管理体制改革、加强企业职工思想政治工作、完善城镇社会管理法规等措施,防止出现社会治安事件。党中央还鼓励各地抓紧制定综合治理的地方性法规,建立和完善治安责任制,不断完善社会治安风险防控体系。
(三)开展专项打击行动,遏制社会治安问题高发态势
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再加上法制不健全等各种复杂因素,改革开放初期我国社会治安呈现较为严峻的局势。特别是在人口流动频繁的沿海地区,社会治安案件快速增长,例如在广州市,从1979年开始全市大案要案剧增,1979年到1981年全市立案较前3年上升64.6%。① 社会治安问题对经济建设和社会秩序的威胁和影响是显而易见的。邓小平和陈云等强调,必须改变对犯罪分子手软的倾向,以法律为尺度对犯罪活动和犯罪分子进行严厉打击和处置,扭转社会治安不正常局面。1980年邓小平在中共中央召集的干部会议上作了《目前的形势和任务》的讲话,强调“对违法犯罪分子手软,只能危害大多数人民的利益,危害现代化建设的大局”②。1983年邓小平在同公安部负责同志谈话时特别强调,对严重刑事犯罪分子“必须坚决逮捕、判刑,组织劳动改造,给予严厉的法律制裁”③。从重从严从快打击违法犯罪活动、迅速扭转社会治安局势成为全社会的共同愿望,也成为当时党和国家迫在眉睫的重大任务。
党中央组织开展严厉打击违法犯罪的社会治安专项整治行动有力地遏制了犯罪活动高发态势。1983年8月25日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严厉打击刑事犯罪活動的决定》强调:“只有下决心组织几个战役,按照依法‘从重从快,一网打尽’的精神,对犯罪分子毫不留情地予以坚决打击,才能震慑犯罪分子,教育挽救一大批失足青少年,更好地贯彻执行对社会治安进行综合治理的方针。”④ 同年9月2日,全国人大常委会颁布《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和《关于迅速审判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的决定》,在量刑及审判程序上对严重犯罪行为作出针对性规定。全国政法机关根据中央精神开展了“三年为期,组织一次、两次、三次战役”⑤的“严打”行动,重点打击严重犯罪活动。经过三次大的战役,犯罪分子的嚣张气焰得到明显压制,各种严重犯罪活动明显减少,公共秩序明显好转。尽管“严打”过程中出现一些错判、误判现象,但必须肯定“严打”行动在沉重打击刑事犯罪、改善社会治安非正常状况、确保社会政治稳定和改革开放顺利进行的重大历史意义。⑥ 通过专项打击和治理行动,党领导全国人民成功扭转社会治安不利局势,扭转了社会风气,进一步巩固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和社会局面。
社会风气是社会精神风貌和道德风尚的直观反映,对每个社会成员的思想行为具有潜移默化的影响。改革开放后,党和国家高度重视整顿和净化社会风气。1981年邓小平在会见外宾时强调:“没有好的道德观念和社会风气,即使现代化建设起来了也不好,富起来了也不好。”① 党中央将精神文明建设上升到关系改革开放成败的高度,强调要清除不良社会风气,普及新的社会道德风尚,通过整顿党风来带动社会风气好转。
(一)坚决抵制各种腐朽思想对社会风气的影响
首先,消除封建腐朽思想对社会风气的影响。我国延续了两千多年的封建历史传统,封建思想对社会各个领域有着根深蒂固的影响,特别是一些腐朽没落的思想残渣仍旧影响着社会风气。1980年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的讲话中强调:“要继续批判和反对封建主义在党内外思想政治方面的种种残余影响,并继续制定和完善各种符合社会主义原则的制度和法律来清除这些影响。”② 具体来说,就是要全面清理社会关系中残存的宗法观念、特权思想、专制作风、拉帮结伙、男尊女卑等思想和习俗,通过破除旧俗和陈规陋习来解放思想,在党内恢复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在全社会营造积极向上、创新进取的健康风气。
其次,清除十年内乱对社会风气的污染。邓小平1977年曾强调:“要数罪状,把一些青少年带坏,是‘四人帮’的一条很大的罪状。”③ 特别是长期的极左思潮、极端个人主义、无政府主义、动乱暴乱等思想在改革开放后仍有一定影响。邓小平强调要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发展社会主义民主和法制,清除“文化大革命”中的“踢开党委闹革命”“以阶级斗争为纲”“大鸣大放大字报”等不良风气,通过思想上和组织上的拨乱反正来全面清理各种极端思想,让社会风气逐渐回归理性和正常状态。
最后,抵制西方资本主义腐朽文化对社会风气的侵蚀。1980年邓小平在中央工作会议上曾严肃告诫全党:“要批判和反对崇拜资本主义、主张资产阶级自由化的倾向,批判和反对资产阶级损人利己、唯利是图、‘一切向钱看’的腐朽思想,批判和反对无政府主义、极端个人主义。”④ 面对改革开放中西方国家的各种价值理念冲击,邓小平始终强调要“对资本主义的腐蚀性影响进行坚决的抵制和斗争”⑤,构建起与商品经济和对外开放相适应的道德秩序、文化秩序和价值秩序,防止社会成员在理想、信仰、价值观等方面陷入迷失境地。理论界和文艺界要坚决抵制不良风气,防止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在人民中混淆是非界限,造成消极涣散、离心离德的情绪,腐蚀人们的灵魂和意志,助长形形色色的个人主义思想泛滥,助长一部分人当中怀疑以至否定社会主义和党的领导的思潮”①,从而导致思想混乱,进而引发社会混乱。
(二)积极培育社会主义新风尚
将道德建设作为精神文明建设的重要内容,积极培育和推行社会主义道德新风尚。邓小平强调:“搞社会主义精神文明,主要是使我们的各族人民都成为有理想、讲道德、有文化、守纪律的人民。”② 党中央向全社会发出争做“四有”③新人的号召,着力解决当时社会上在一定程度上存在的理想信念不坚定、道德水平有待提高、教育进展缓慢、法制建设滞后等问题,推动建立新的道德秩序,让每一位群众特别是青少年具有明确的价值导向和道德底线。1981年2月发布的《中共中央宣传部、教育部、文化部、卫生部、公安部关于开展文明礼貌活动的通知》,向全国人民特别是青少年发出“五讲四美”④倡议。以此为统领,国家在各个行业、各个领域开展丰富多样的活动,包括学雷锋、树新风活动,学习先进人物活动,爱国卫生运动,小学“争戴新风尚小红花”活动,大、中学校“学雷锋、创三好”和“三堂、一馆、一舍(课堂、食堂、会堂、图书馆、宿舍)文明新风”活动,工矿企业的“遵纪守法、文明生产”活动,服务行业的“文明经商、礼貌待客”活动,街道的“文明礼貌之家”活动等。这一系列活动对整顿和清除社会不良风气、建立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道德新风尚起到显著作用。
(三)高度重视对青少年的教育和引导
一方面,加强青少年爱国主义教育。作为一种凝聚力和向心力,爱国主义能够将全体人民凝聚在一起,保障全社会的坚定团结和步调一致。由于“文化大革命”的影响,很多青少年没有受到系统的学校教育,对国家历史、对社会主义制度缺乏全面认识,甚至出现对资产阶级自由化思潮的迷信和盲从。为改变这种状况,1983年中共中央宣传部、中共中央书记处研究室发布的《关于加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的意见》提出:“要使我国各族人民,从儿童时代起,就把‘祖国母亲’铭刻在自己头脑中,必须靠各条战线、各行各业的协同努力,共同来做好这项工作。”⑤ 全面加强爱国主义宣传和教育,提高全体人民特别是青少年的爱国主义觉悟,成为加强精神文明建设和宣传思想工作的重要任务,也成为加强青少年教育引导、维护社会团结稳定的重要任务。
另一方面,高度重视青少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工作。思想政治教育关系到对党的思想路线和政治路线的认同,关系到思想道德素养和价值观,如果没有得到应有重视或者方法不对、效果不好,就会出现严重的思想混乱,不利于党和国家的长治久安。为此,必须加强青少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和道德教育工作。邓小平在1978年全国教育工作会议上强调:“革命的理想,共产主义的品德,要从小开始培养。”① 1985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进一步加强青少年教育预防青少年违法犯罪的通知》強调,要落实《中共中央关于改革学校思想品德和政治理论课程教学的通知》,加强青少年的理想、道德、纪律和法制教育。② 只有高度重视和加强青少年的思想政治教育和思想品德教育,引导青少年形成正确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才能将他们培养成对国家和社会有用的人才。
(四)整顿党风带动社会风气好转
首先,加强党的作风建设,以党风带动社会风气好转。邓小平强调:“端正党风,是端正社会风气的关键。”③ 改革开放初期,由于各种外来不良风气影响,再加上党内监督制度不完善,少数党员领导干部出现以权谋私、贪污受贿、追求享受等问题,在社会上造成严重不良影响。1982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关于加强政法工作的指示》强调,“党内不正之风对社会风气影响极大”,“只有端正党风,才能从根本上扫除社会上的歪风邪气,减少和制止犯罪行为”④。1983年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整党的决定》,将作风整顿作为整党的重要内容,提出要“实现党风的根本好转,提高全党的思想水平和工作水平,更加密切党和人民群众的联系,努力把党建设成为领导社会主义现代化事业的坚强核心”⑤。随着整党工作的深入进行,一些作风领域的问题充分暴露出来,特别是少数领导干部违反规定经商办企业、参与投机倒把等经济犯罪活动,对改革开放产生巨大危害。党中央在1984年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严禁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决定》,1986年又发布《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进一步制止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的规定》,强调“党政机关和党政干部经商、办企业,以权谋私,损公肥私,危害很大”,必须“坚决刹住这股不正之风”。⑥ 党中央推动建立各级纪律检查委员会,其重要任务就是要协助中央和地方党委整顿党风,扭转党风不正态势。
其次,坚决反对腐败,消除腐败对人民利益的侵害。随着改革开放的不断深入和商品经济的蓬勃发展,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等腐败现象开始在经济社会领域集中出现。腐败作为政治毒瘤,本质上是少数人利用权力来谋取个人利益,损害国家和集体利益,侵占群众利益,极易破坏党群关系,影响社会秩序。邓小平强调,领导干部特别是高级干部要带头反对特殊化,“必须恢复和发扬党的艰苦朴素、密切联系群众的优良传统”①。针对腐败现象导致人民群众不满意的情况,党中央从群众最关心的问题入手,强调要重点解决腐败滋生导致党群关系受损的突出问题。党中央将反腐败斗争作为事关改革开放和党的建设大局的重大问题进行定位和推进,提出了新的历史环境下反腐败斗争的时代课题与长远任务。
最后,加强干部队伍建设,减少干群矛盾。党员领导干部是党的形象代言人,其形象作风直接关系到党群关系的和谐稳定。邓小平指出,“最近一个时期,人民群众当中主要议论之一,就是反对干部特殊化”,“这不单是一个党风问题,而且形成了一种社会风气,成了一个社会问题”。② 他向全体党员干部发出号召,要“发扬党的密切联系群众的传统作风”,“反对‘衙门作风’”③。以此为指导,党中央强调要纯洁党的组织,对干部队伍中的不合格分子进行审查和清理。1983年通过的《中共中央关于整党的决定》提出,要对思想上和组织上与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来中央路线不一致、参与违法乱纪活动、脱离群众的党员干部进行严肃处理,以起到纯洁组织、提升战斗力的效果,切实加强党同人民群众的联系。④
邓小平关于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思考和探索为改革开放以来社会长期稳定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通过加强党的领导和出台各项强有力的政策措施来维护社会秩序,从根本上保障社会稳定,为改革开放和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营造了安定团结的政治局面和社会局面。更重要的是,党领导全社会确立新的社会规则和运行秩序,顺利推进利益关系和阶层结构的深刻调整,建立起全新的社会风尚、营造了良好的社会氛围,避免了社会混乱和社会动荡,为创造社会长期稳定奇迹开启良好起点,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和改革开放的长远发展奠定了坚实的根基,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的伟大探索打下了良好基础,为20世纪末期世界科学社会主义运动树立了中国典范。
邓小平关于维护社会安定团结的思考和探索具有显著的当代意义。在经历了30余年的改革开放之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全面深化改革进入攻坚阶段,中国迈上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征程,但20世纪80年代的许多重要经验不仅没有过时,反而在历时数十年后仍然弥足珍贵。2018年习近平在庆祝改革开放40周年大会上强调:“我国社会大局保持长期稳定,成为世界上最有安全感的国家之一。”① 这是对前40年改革开放的最好总结和最大肯定。党的二十大报告指出:“国家安全是民族复兴的根基,社会稳定是国家强盛的前提。必须坚定不移贯彻总体国家安全观,把维护国家安全贯穿党和国家工作各方面全过程,确保国家安全和社会稳定。”② 对处于现代化转型期的中国社会来说,社会安定团结是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和迈向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根本保证。具体来说,稳定仍然是压倒一切的政治任务,只有延续社会长期稳定,才能有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基本环境;社会主义民主和法治建设仍然是维护社会秩序的基石,在全面依法治国进程中,法治社会建设始终是改革攻坚的重要任务;以综合治理思维预防和化解社会矛盾,不断创新社会治理,探索具有中国特色的社会治理体系,将直接关系到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水平。总之,我们要深刻总结改革开放进程中党巩固安定团结、创造经济快速发展和社会长期稳定两大奇迹的历史经验,在历史自觉中不断巩固和扩大社会共识,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增加行稳致远的智慧和动力。
(责任编辑 肖雪莲)
①改革开放初期在时间上是一个模糊概念,官方没有明确界定。学者们大多将改革开放初期宏观上界定为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前后到邓小平南方谈话,即1978年至1992年。这是我国从改革开放到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之间的一段特殊时期。参见田天亮:《透视改革开放初期党对社会主要矛盾认识的基本内涵、生成逻辑及价值成效》,《湖北社会科学》2018年第12期;胡超磊、刘源泉:《改革开放初期中国共产党民族教育政策述论》,《湖北民族学院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2期;等等。
②《邓小平思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92页。
①中共中央党史研究室:《中国共产党的七十年》,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1991年,第496页。
②《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84页。
③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16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51页。
⑤《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91页。
①《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44页。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70页。
③《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120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48页。
⑤《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93页。
⑥《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51页。
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44-145页。
②《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4年,第744页。
③《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76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59页。
⑤《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75页。
⑥《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284页。
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82页。
②《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6页。
③《改革开放三十年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8年,第477页。
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46页。
②《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78页。
③《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660页。
④《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99页。
⑤“双百”方针是百花齐放、百家争鸣方针的简称。这是中国共产党1956年提出的促进艺术发展、科学进步和社会主义文化繁荣的方针。
⑥“三不主义”指不抓辫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参见《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83页。
⑦《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442页。
⑧《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83页。
⑨《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188页。
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44页。
②《建国以来重要文献选编》第15册,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7年,第495-496页。
③《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6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63页。
⑤《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149页。
①《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60页。
②《十三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73页。
③《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78-379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4页。
⑤《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095页。
①《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8年,第1052页。
②《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098页。
③《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604页。
④朱力:《中国社会矛盾70年演变与化解》,《学海》2019年第6期。
⑤《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76页。
①彭新、张胜春:《广州改革开放进程中的社会治安问题》,《政法学刊》1994年第1期。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253页。
③《邓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4页。
④《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87页。
⑤《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85页。
⑥陈雷刚:《1983年广东“严打”始末》,《红广角》2012年第8期。
①《邓小平思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179页。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68页。
③《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54页。
④《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368-369页。
⑤《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44页。
①《邓小平年谱(1975-1997)》(下),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04年,第1161页。
②《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408页。
③“四有”指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
④“五讲四美”即:“五讲”是指讲文明、讲礼貌、讲卫生、讲秩序、讲道德;“四美”是指心灵美、语言美、行为美、环境美。
⑤《关于加强爱国主义宣传教育的意见》,《人民日报》1983年7月16日。
①《邓小平文选》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4年,第105页。
②《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858页。
③《邓小平文选》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44页。
④《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下),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1095-1096页。
⑤《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92页。
⑥《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中),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413页。
①《邓小平思想年谱(1975-1997)》,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1998年,第138页。
②《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72页。
③《三中全会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2年,第287页。
④《十二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394页。
①《十九大以来重要文献选编》(上),北京: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年,第726页。
②习近平:《高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旗帜 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而团结奋斗——在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北京:人民出版社,2022年,第5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