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亚宁 黄存良 李翊君 王玲玲 刘旭峰△
①空军军医大学军事医学心理学系(陕西西安) 710032 ②陕西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 △通信作者 E-mail:583466585@qq.com
信息时代下,多媒体工具和网络使用深刻影响着大学生的学习与生活。而网络的不当使用或过度使用,就会带来网络成瘾问题,会引起神经系统并发症、心理障碍和社会问题[1]。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主要为拒绝和过度保护,体现了父母对孩子管教严格、惩罚严厉、拒绝否认、过分干涉和过度保护等教养特点,会影响个体的行为、健康和社会适应[2-3]。父母的教养方式与后代的身心健康有关,对个体的影响最为持久,可以预测成年后的问题行为[4]。父母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显著负相关[5]。元分析结果显示,父母教养方式在网络成瘾的形成过程存在不可忽视的影响,父母教养方式是影响个体网络成瘾的重要因素[2,6-7]。研究显示,父母教养方式与大学生的网络成瘾相关显著[5,8]。
已有研究考察了影响网络成瘾的风险因素和保护因素。研究显示,网络成瘾者具有特定的人格特点[5]。人格因素可以解释为什么在面临同样的风险环境因素时,个体的行为和适应性会存在差异。气质性乐观是一种积极人格特质、向上的心理特征,是个体对未来事件的积极期望[9]。气质性乐观的研究主要聚焦在健康、幸福感、心理应对、应激反应和社交关系等方面[10-13]。研究显示,气质性乐观与抑郁负相关,与主观幸福感正相关,是个体面对风险的保护性因子,是健康的保护因素,与应对策略、心理适应能力和心理健康密切相关[9-11]。根据个体-环境交互作用理论,环境因素如父母教养方式对个体发展结果如网络成瘾的影响,存在不同交互模式,会受到个体积极特质的调节[14-15]。那么,气质性乐观作为个体积极特质,是否可以缓冲风险因素的负面影响,还是不足以缓冲风险因素的影响,这有待于进一步研究。
由于社会文化的影响,父母对不同性别的子女在教育时存在不同的方式,直接或间接地影响个体的发展。研究显示,大学生的网络成瘾和父母教养方式存在性别差异,而已有研究关于大学生父母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关系的性别差异却存在不一致的结果[2,16-17]。为及时预防和干预大学生网络成瘾,就需要探究大学生网络成瘾的保护因素和风险因素,以及各种因素影响的内在机制。本研究拟探究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大学生网络成瘾的关系,考察气质性乐观和性别对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大学生网络成瘾关系的调节作用。
本研究对来自中国4所大学的大学生进行抽样调查。所有问卷调查均征得研究对象的知情同意,数据及个人信息严格保密。共发放问卷1312份,回收有效数据1288份(98.17%)。男性790人,女性498人,年龄17~25(19.95±1.24)岁。
1.2.1 父母教养方式(EMBU-CR) 采用中文版s-EMBU对大学生感知的父母教养方式进行评估,包括拒绝型(父母的态度具有批判性、惩罚性和虐待性)、情感温暖型(父母的情感和支持行为)、过度保护型(焦虑型、侵入型和过度参与型教养方式)分量表[3]。本研究主要测量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共30个题项,即父母拒绝(12个题项)和父母过度保护(18个题项),对父亲和母亲的教养方式进行合并计分,得分越高代表大学生感知的父母消极教养方式越明显。该量表改编自最初的瑞典EMBU的自我报告测量,以评估青少年对父母教养方式的感知,分别回答父亲和母亲的教养方式。项目采用1(从不)到4(总是)的李克特式量表进行反应。本研究中,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父母拒绝和父母过度保护的克隆巴赫α系数分别为0.910、0.922、0.812。
1.2.2 生活定向测验(LOT-R) 中文版生活定向测验[18]是在生活定向测验(the Life Orientation Test,LOT)[19]的基础上修订而成,评价以个体的未来生活期望为特点的乐观人格特质。中文版生活定向测验共有6个题项,由乐观和悲观两个相对独立的因素组成。其中包括3个正性词题项(乐观)和3个负性词题项(悲观),从“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分别记0~4分,负性词题项反向计分,测验总分越高代表气质性乐观水平越高。本研究中,气质性乐观的克隆巴赫α系数是0.782。
1.2.3 中文网络成瘾量表修订版(CIAS-R) 采用中国网络成瘾量表修订版[20]来评定大学生的网络成瘾状况。采用李克特4点评分,从非常不同意(1)到非常同意(4)对大学生网络成瘾进行评定,得分越高代表网络成瘾程度越高。该量表共19个条目,包括4个维度:网络成瘾强迫使用与戒断症状(Sym-C,6项)、网络成瘾宽容症状(Sym-T,4项)、人际与健康相关问题(RP-IH,5项)、时间管理问题(RP-TM,4项)。46分以下为网络使用正常,46~53分为网络依赖,53分以上为网络成瘾。本研究中,网络成瘾量表的克隆巴赫α系数是0.943,网络成瘾强迫使用与戒断症状、网络成瘾宽容症状、人际与健康相关问题、时间管理问题的克隆巴赫α系数分别是0.867、0.858、0.862、0.858。
所有研究数据均采用SPSS 22.0软件进行统计分析,使用PROCESS宏[21]进行回归及调节效应的统计分析。调节变量进行中心化处理,采用Bootstrap系数乘积检验调节作用,95%置信区间不包含零说明路径系数显著,95%置信区间包含零则说明路径系数不显著。
为了避免自陈问卷带来的共同方法偏差的影响,在调查研究时强调信息资料的匿名性和保密性,规范指导语和施测过程,力求被试回答的有效性和真实性。根据Harman的单因子检验,对所有研究变量进行共同方法偏差检验。探索性因素分析发现,特征根值大于1的因子有13个,第一个因子解释23.94%的变异量,说明本研究的共同方法偏差问题不明显。
根据研究者对网络成瘾量表得分的划分标准,46以下为正常组,46~53分为网络依赖组,53分以上为网络成瘾组。本研究样本中网络依赖组有167人(13.0%),网络成瘾组163人(12.7%),网络使用正常组958人(74.3%)。正常组、网络依赖组和网络成瘾组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气质性乐观的方差分析及事后检验结果见表1。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父母拒绝、父母过度保护、气质性乐观上,网络成瘾组与正常组的得分有显著差异,网络成瘾组的消极教养方式显著高于正常组,气质性乐观显著低于正常组。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父母拒绝、父母过度保护、气质性乐观上,网络成瘾组与网络依赖组的得分有显著差异,网络成瘾组的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显著高于网络依赖组,气质性乐观显著低于网络依赖组。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父母过度保护和气质性乐观上,网络依赖与正常组的得分有显著差异,网络依赖组的父母过度保护显著高于正常组,气质性乐观显著低于正常组。
表1 正常组、网络依赖组和网络成瘾组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气质性乐观上的差异
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气质性乐观与网络成瘾的性别差异如表2所示。在父母拒绝、父母过度保护、气质性乐观上性别差异显著,男生的父母拒绝和父母过度保护得分高于女生,显示男生比女生感知到的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更多。女生气质性乐观得分更高,显示女生更加乐观,而网络成瘾戒断反应、网络成瘾耐受性却更加明显。男女在网络成瘾总分,以及人际与健康问题、时间管理问题上的性别差异不显著。
表2 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气质性乐观与网络成瘾的性别差异
对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气质性乐观和网络成瘾进行相关分析,各研究变量相关系数见表3。其中,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总分及各维度与气质性乐观显著负相关,与网络成瘾总分及各维度显著正相关。网络成瘾总分及各维度与气质性乐观显著负相关。
表3 所有研究变量的相关关系(r)
气质性乐观和性别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关系中的调节作用见表4。结果表明,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气质性乐观和性别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父母消极教养方式:β=0.28,t=6.33,P<0.001;气质性乐观:β=-0.15,t=-5.42,P<0.001;性别:β=-0.16,t=-3.00,P<0.001)。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气质性乐观的交互项(X*M)显著(β=-0.10,t=-3.95,95%置信区间为[-0.15,-0.05]),说明气质性乐观调节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的关系。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性别的交互项(X*W)显著(β=-0.11,t=-2.05,95%置信区间为[-0.22,-0.01]),说明性别调节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的关系。
表4 大学生气质性乐观和性别对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关系的调节作用
根据气质性乐观的标准分数将被试进行高低分组(Z±1SD),采用简单斜率检验考察在不同气质性乐观水平上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网络成瘾的影响。结果表明,父母消极教养方式(β=0.21,t=7.22,P<0.001)和气质性乐观(β=-0.15,t=-5.13,P<0.001)都显著预测大学生网络成瘾,气质性乐观和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调节项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β=-0.09,t=-3.63,P<0.001),简单斜率分析见图1。简单斜率检验表明,对于低气质性乐观的大学生,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网络成瘾存在显著的正向预测作用(β=0.30,95%置信区间为[0.23,0.37]);对于高气质性乐观的大学生,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减小(β=0.12,95%置信区间为[0.03,0.20])。这说明随着气质性乐观水平的提高,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逐渐降低。
图1 气质性乐观调节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的关系
研究进一步探究气质性乐观对父母拒绝、父母过度保护与网络成瘾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表明,对于低气质性乐观大学生来说,父母拒绝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显著(β=0.28,95%置信区间为[0.22,0.35]),而对高气质性乐观大学生来说,父母拒绝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不显著(β=0.09,95%置信区间为[-0.01,0.18])。父母过度保护对低气质性乐观大学生的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β=0.27,95%置信区间为[0.20,0.35])高于高气质性乐观大学生(β=0.10,95%置信区间为[0.03,0.17])。这说明,随着气质性乐观水平的提高,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测效用逐渐降低。
为揭示性别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关系中的调节作用,研究进行简单斜率分析。结果发现,父母消极教养方式(β=0.33,t=7.40,P<0.001)和性别(β=-0.13,t=-2.43,P<0.05)都显著预测大学生网络成瘾,但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性别的交互项不显著(β=-0.07,t=-1.25,P>0.05)。研究进一步探究性别在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中的父母拒绝、父母过度保护与网络成瘾关系的调节作用。结果发现,性别在父母拒绝和网络成瘾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β=-0.13,t=-2.30,P<0.05),而性别在父母过度保护和网络成瘾关系中的调节作用不显著(β=0.01,t=0.02,P>0.05)。性别在父母拒绝和网络成瘾的关系中起调节作用,简单效应如图2。对于女生而言,父母拒绝对网络成瘾具有显著预测作用(β=0.37,95%置信区间为[0.28,0.46]),而对于男生,父母拒绝对网络成瘾也具有预测作用,但其预测作用相对较小(β=0.24,95%置信区间为[0.17,0.31])。这表明性别在父母拒绝与网络成瘾之间存在调节作用,父母拒绝对于女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要高于男大学生。
图2 性别调节父母拒绝和网络成瘾的关系
研究考察了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大学生网络成瘾的关系,发现消极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显著正相关。一项包括79个中国青少年网络成瘾研究的元分析结果显示,父母教养方式的消极指标与网络成瘾显著正相关,对网络成瘾具有预测作用[2]。已有研究发现,大学生感知的父母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正向预测网络成瘾[5,22-23]。与已有研究一致,本研究发现父母拒绝和父母过度保护的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有显著的预测作用。
父母拒绝的教养方式,主要通过惩罚及否定的方式,会让大学生产生自我怀疑、自我否定、回避外界等行为[22]。父母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主要通过控制及限制的方式,限制孩子的独立性和自我约束及控制能力,增加大学生的依赖心理[23]。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的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显示了父母教养方式的重要影响深远且持久[4]。当大学生感知到父母拒绝和过度保护,可能会使大学生产生孤独感和不被理解,就会渴望在关系中认同肯定自己,以减轻心理焦虑和压力。研究显示,社交焦虑和孤独感均是网络成瘾重要的影响因素[17,24]。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一方面可能会让大学生体验到负面的评价、情绪和压力,另一方面可能会让大学生产生依赖心理和逃避行为,失去挑战的动力和目标感。如果大学生在现实中找不到满足感、安全感和成就感,就会转而寻求网络的慰藉,而当这种寻求逃避和放松的方式,能够在虚拟世界中得到慰藉和满足,就会强化对网络的依赖,导致网络成瘾的风险增加。
已有研究考察了父母教养方式、人格特质和网络成瘾的关系[5,23,25-26]。父母教养方式和人格特质可以联合对网络成瘾产生影响[25]。本研究显示,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气质性乐观对大学生网络成瘾存在交互作用,气质性乐观对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大学生网络成瘾的关系起调节作用。对低气质性乐观的大学生来说,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更加明显。气质性乐观调节了父母拒绝和网络成瘾的关系,以及父母过度保护和网络成瘾之间的关系。随着气质性乐观的增加,父母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逐渐降低,说明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具有助推作用,而气质性乐观对大学生网络成瘾具有抑制作用,气质性乐观可以弱化或者缓冲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不良影响。
积极的人格特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补偿、优化和调节自身与环境的关系,缓冲不良环境和条件对自己身心带来的影响。根据个体-环境交互作用理论,个体积极特质可以调节家庭与外界环境的不良影响,有些特质起到有效的缓冲和保护作用,而有些因素的保护效果不足[14-15]。积极特质可以解释个体在面对同样环境时,自身的主观能动性所带来的不同影响和结果。乐观能使个体产生多种积极的生理心理效应,如提高自身免疫能力、增强主观幸福感、提高成就动机、适应性情绪调节,促进问题解决并实现目标等[9-11,27]。在注意、知觉、应对策略选择等方面,气质性乐观存在一定正性偏向,能够帮助个体保持积极心态,积极应对解决问题,影响个体身心健康、主观幸福和适应能力[12,28]。本研究发现了气质性乐观对大学生网络成瘾的保护作用,可以缓冲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影响。高气质性乐观的大学生,会评估和认知来自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影响,积极应对困难和问题,采取积极措施以减少网络成瘾的风险。因此,气质性乐观是大学生网络成瘾的保护因素,可以缓冲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网络成瘾的影响,但这种缓冲和保护作用有限,还需要综合考虑各种因素对大学生网络成瘾预防和干预的影响作用。
已有研究显示男大学生比女大学生的网络成瘾程度更高[16,29],而本研究发现男女大学生的网络成瘾总体程度没有显著差异。这可能由于网络普及程度的提高,以及网络学习的影响,男女大学生面临同样的网络成瘾风险。结果显示,男生比女生感知到的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更多,男生感知到父母拒绝和过度保护的教养方式强于女生。这可能源于社会文化和性别角色的影响,男生被赋予更大的社会期望和压力,社会对男生的价值及身份地位更为重视,因此父母的过度重视造成男生感知到父母消极教养方式更明显。元分析研究显示,性别并没有调节父母教养方式的积极指标和消极指标与网络成瘾的关系[2]。本研究发现,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与网络成瘾的关系存在显著的性别差异,性别调节了父母拒绝和网络成瘾的关系,女性大学生的父母拒绝影响网络成瘾,而对男大学生而言,父母拒绝对网络成瘾的预测作用不显著。这可能由于混杂了被试样本特征、测量工具等因素的影响,也可能是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的关系存在性别差异,而父母积极教养方式和网络成瘾的关系不存在性别差异。女生更容易受到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影响,这可能源于女生比男生的孤独感更强,女生使用网络更多与社交需求和交流相关[16,29]。女生更容易在网络中寻求关系和认同,以缓解孤独感,从而增加网络成瘾风险。
本研究对网络成瘾预防和干预提供思路。高校可通过丰富的心理健康教育活动和课程,引导大学生清晰认识自己,理性地评估和分析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影响,积极与父母进行沟通和交流,表达自己的想法和需要,寻求双方的共识和解决方案。培养大学生独立性和自主性,培养人际交往能力和技巧,增强自我意识和掌控感,摆脱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不良影响。经历父母消极教养方式,不代表大学生就要被动地接受影响,可以通过与父母积极沟通,获取情感支持和慰藉,与自己和解,与原生家庭和解,最大限度地减少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个人行为如网络成瘾的影响。高校还可以开展大学生气质性乐观的训练,通过塑造积极人格特质,来保护和缓冲不良环境特别是父母消极教养方式的影响,进行大学生网络成瘾倾向的防治。气质性乐观具有动态发展的性质,持续两周的每日5分钟自我肯定想象可以提升气质性乐观[30]。高气质性乐观的大学生会努力修复原生家庭及父母消极教养方式对自己带来的影响,通过自身的能动性,补偿或缓解家庭环境带来的影响。通过多种途径,让大学生建构父母消极教养方式背后的原因,重新叙事并积极赋义,不将现有问题归于原生家庭,而是主动致力于问题解决,减轻不良环境对网络成瘾的影响。
本研究存在不足。研究为横断研究,主要考察各变量之间的相关关系,未来研究需要结合纵向研究的优势,通过追踪研究进一步阐明各研究变量之间的关系。未来研究可以探究气质性乐观的训练效果及网络成瘾干预研究,考察有效的气质性乐观训练方法和手段,以及气质性乐观训练普遍而持续的积极效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