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生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的影响研究——基于失败学习的中介作用

郭婉琪,朱梦丹,陈 双,龙海军

(吉首大学 商学院,湖南 吉首 416000)

0 引言

2021年10月国务院办公厅发布的《关于进一步支持大学生创新创业的指导意见》指出,要深化高校创新创业教育改革,建立健全融课堂教学、自主学习、结合实践、指导帮扶、文化引领为一体的高校创新创业教育体系,以增强大学生的创新精神、创业意识和创新创业能力。另外《2021年中国大学生创业报告》指出,96.1%的大学生都曾有过创业的想法和意愿,14%的大学生已经创业或正在准备创业。当前国内学者对创业教育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现状问题、实现路径、模式探索、保障体系等[1-4]方面,聚焦点都集中在成功导向,关注于如何创业成功以及如何成为成功的创业者,保有“反失败偏见”[5]。基于此,本文将针对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厘清该群体的创业失败修复过程,进而构建大学生创业失败修复支持体系,丰富相关理论,促进大学生创业过程中“失败乃成功之母”的转化。

本文在借鉴已有文献的基础上,通过问卷调查,针对大学生这一特殊群体,探究“失败归因-失败学习-创业失败修复”的影响机理,聚焦创业失败的积极作用,探索创业失败归因、创业失败学习以及创业失败修复之间的关系。

1 研究设计与实施

研究发现,失败学习不会伴随项目的失败自然发生,创业者对过往失败的归因将直接影响其失败学习[6];失败归因时,当创业者将创业失败归因于可控的内因时,将会有利于创业者更好地进入修复,而将失败归因于不稳定或者不可控的外因时,将会有利于创业者更好地启动修复。此外失败学习是创业者从失败走向再创业的关键[7]。由此,我们构建起“失败归因——失败学习——创业失败修复”的理论模型,探究大学生创业失败归因对其创业失败修复的影响。

在问卷量表设计方面,我们通过借鉴于晓宇等[6]、陈睿君等[7]的研究,从“内外部/可控性与稳定性”维度对失败归因进行测量,将创业失败原因分为可控内因、不可控内因、不稳定外因和不可控的外因;通过借鉴李俊丽等[8]、谢雅萍等[9]的研究,我们从“学习模式/学习内容”维度对创业失败学习进行测度,将创业失败学习分为探索式和利用式学习;通过借鉴谢雅萍等[9]的观点,我们从“情绪/认知/行为”维度对失败修复进行测度,将创业失败修复分为情绪修复、认知修复和行动修复。

在问卷调查实施方面,因为本研究设计的调查对象是有过创业失败经历的大学生,而受制于“反失败偏见”,有过创业失败经历的大学生一般不会主动披露自己的创业失败经历,导致难以大规模找寻到该类群体。为此,我们采用了“滚雪球”的问卷发放方式,即由确定有过创业失败经历的大学生发送给他(她)认为也经历过创业失败的同学或朋友,从而保障问卷调查者符合研究设计。2022年9月—2023年1月,我们依托问卷星平台和微信等平台,通过“滚雪球”问卷发放方式共发放调查问卷300份,线下调查问卷41份,共收回341份,问卷回收率为100%。经过筛选排除,符合条件的有效数据为239份,问卷有效性为70.09%。

2 调查数据分析

2.1 样本基本情况

在被调查的有效样本中,男性占比46%,女性占比54%;专科学历占比26%,本科学历占比61%,研究生学历占比13%;高职院校占比26%,一般本科院校占比59%,双一流院校占比15%。具体见表2。

2.2 问卷信效度分析

调查问卷信度通过SPASS 26.0软件进行分析,采用Cronbach’s α系数检验。一般来说,Cronbach’s α系数>0.7时,表明问卷的信度高,一致性、可靠性较好。由表1可知,量表的Cronbach’s α系数均大于0.9,可得该问卷信度相当好。另外,通过SPASS 26.0软件进行效度分析,采用了KMO和Bartlett球形检验。KMO值大于0.7,显著性水平小于0.05,这说明通过了Bartlett检验,问卷的结构效度良好。

表1 测量维度与题项

表2 被调查者基本情况

表3 问卷信度效度分析结果

表4 路径拟合系数

表6 中介效应检验结果

2.3 结构方程模型分析

AMOS是一种结构方程模型方法,可借助图形将影响因素间的关系可视化,并对指标变量和潜在变量间的关系进行路径分析。为对构建的假设模型进行分析,选择AMOS22作为模型分析工具。通过不断评估和调整最终得到了模型效果,如图1 所示。

图1 结构方程模型

2.3.1 模型评价与路径分析

通过AMOS22评估拟合结果,以验证模型拟合效果是否符合要求。本文参考相关研究案例,选取了CMIN/DF、RMSEA、GFI、NFI和TLI 7项指标来量化拟合效果,并参照相关验证指标的临界值要求——CMIN/DF<3、RMSEA<0.08、GFI>0.9、IFI>0.9、NFI>0.9、TLI>0.9[10]进行了进一步分析。

由表中的分析结果可知,模型除了GFI和NFI指标不能通过外,其余5项验证指标均符合要求。而GFI和NFI的结果极接近0.9,据已有研究可知,在评价模型拟合度的验证指标时,要求CMIN/DF和RMSEA两项指标必须通过,而其他项只需保证剩余指标存在3个以上满足通过条件即可。综合可得,该结构方程模型拟合优度良好。

2.3.2 路径检验

借助 AMOS22进行结构方程模型路径分析,对研究假设进行验证,分析指标各影响因素的路径系数、标准误差(SE)、临界比(CR)以及p值经分析可知,只有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的p>0.05,证明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两变量间不存在显著的关系。其余p值小于0.05,即其余两对变量间存在相关关系。

2.3.3 中介效应检验

利用Bootstrap法对该模型进行中介效应检验。结果显示在各路径95%的置信区间中上下界限不包含0,因此我们可以得出: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具有完全中介效应,中介效应影响显著。

3 结论、启示与展望

3.1 研究结论

本文基于问卷数据,对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的影响路径进行了深入分析,得到如下结论。

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学习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创业失败的原因可以分为可控内因、不可控内因、不稳定外因和不可控外因。大学生创业失败后会对创业失败原因进行分析,不同的创业者归因也不相同。当创业者认为失败原因是内部问题,可以加以控制,或者认为是不稳定、不可控的外部原因时,则会积极学习,积累经验[4]。

创业失败学习对创业失败修复产生显著的正向影响。创业失败学习分为探索式学习和利用式学习。当创业者创业失败后,选择探索式学习有利于创业者更好地开启创业失败修复,在引入新知识的同时保持积极昂扬的心态;当创业者创业失败后选择利用式学习则有利于创业者更好地进入创业失败修复,进一步总结归纳个人能力,从而减少创业失败的风险。

创业失败归因对创业失败修复产生的直接影响不显著,创业失败学习在创业失败归因和创业失败修复之间起到完全中介作用。创业失败归因后经由创业失败学习可以更好地进行创业失败修复。

3.2 管理启示

综上所述,因大学生在创业知识、能力、经验、资金和社会网络等方面具有“先天劣势”,其创业活动普遍具有高风险、高失败率的属性特征。因此,创业失败后进行失败修复尤为关键。大学生失败修复受创业失败归因和创业失败学习影响较大,因此要着力培养大学生创业者元认知能力、创业运作能力和创业心理修复能力[11],使大学生创业者能够在失败后进行合适归因,及时投入到创业失败学习从而促进创业失败修复。

高校要增强创业失败案例学习,增强大学生创业者元认知能力。高校要进一步深化创业课程的学习,丰富案例教学,尤其是注重经典性、带有启发性的创业失败案例的剖析和解读,让大学生进一步深化对创业失败的理解,避免“追捧成功,忽视失败”,从而接受失败,正确地进行失败归因。

丰富实践课程,提升大学生创业运作能力。大学生经历失败后要从中恢复,单靠课堂教学远远不够。要丰富实践课程,在“失败中学习”,同时通过邀请相关专家、学者以及具有丰富创业经验的企业家对大学生进行指导,加强近距离学习,及时观察到学生在创业失败后学习过程中的问题,不断纠偏,提升创业运作能力和学习能力。

创造宽容环境和社会文化,提升大学生创业心理恢复能力。一方面政府可以建立大学生创业失败保险或者创业失败基金[12],为大学生创业失败进行“兜底”,在大学生创业失败后为其提供物质保障。另一方面要营造鼓励创业、宽容失败的创业氛围,并通过心理指导提升大学生创业者的心理恢复能力,促进创业失败修复。

总之,对大学生创业者而言,最大化项目失败的学习价值远比如何避免失败更为重要、务实[11]。因此要不断通过各方力量提高大学生创业者元认知能力、创业运作能力以及创业心理恢复能力,从而发挥“失败是成功之母”的作用,助力下一次创业成功。

3.3 研究局限及未来展望

本研究目前存在以下研究局限:①采用的结构方程模型难以完全体现失败修复、失败归因、失败学习的过程。实际上,创业者失败后进行失败归因、失败学习和失败修复是动态变化的过程,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倾向于将过去的失败归因于外部因素(如时代背景等),淡化个人因素在失败中的作用[13];②基于内外部因素的可变性与稳定性对失败原因进行归类,探寻失败归因,失败学习与失败修复之间的关系,但是过往研究表明,失败归因和失败学习取决于多种因素,如地域文化等也会影响创业者失败归因的类型,因此未来研究可将更多因素纳入到“归因-学习”关系研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