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藤晴儿
冬天正偏离向大地
浮动着最薄弱的力量
好像万事也在妥协,柔软来自之它的轻
轻到无声。是我们趋向于那些羽毛
放空了世事,世间的羁绊都在风中后退
收紧的草木也在暗处舒展
你从那些柔软中窥见了冬天的也凝视了春天
雪的范畴都是我们想要的那些意义之中的白
一如被柔软叠加的一些空间
胸中的马匹一定要奔赴着光一样的命运
道路也在空中飘
水仙花催动着春天,雪的硬核也像镜子中的寒凉
它也可以下得更大一些
也可以虚无为一些水气
我们也在它的另一个形式中等待一条流动河流
而时间的冰雪早已确立了它的
光芒,让一个冬天在肃穆中
留存
冲击向命运的也会是那些柔软的蓓蕾
花香的涤荡也引向灵魂
捆绑于自身的法则可以在那些枝条上解开
你看到腊梅花开,幽香也在走进身体
无可计量的缥缈,也是虚无
不会退让的命运也在打开新的命运;
一树蜡梅好像也在推开陈旧的词义
涵盖着广义的词藻
以幽香占据着大地
你站在树下也是站在了所有的词语中
浮沉着自我,我们一直寻找的或许就是这些
长句,短句,甚至混同的篇章
被一个花苞点燃或盛放;
花香冲洗着记忆也会在记起什么或遗忘什么
时间在花瓣上点燃着光
蜡梅璀璨到时间的星河中
你看到的浩渺也是庞大,一朵花揭示的力量
也在击溃着一个冬天
冰回到了水,时间流动在春天
也是我们的肉眼所见
紧接着也会是柳絮在飞
那是无法控制的羽毛,暖意的回馈也像棉絮
去迎向那些暖,无论是早晚都像光的围拢
漫过事物的沉重
去等待那些暖意也如内心与一只蝴蝶相撞
翩跹在人间的事物巨细中,我也有受累的心
或许只有它们可以介怀而来
好吧,一点点的上升,暖意从一块冰开始
你看到的湖水营造着天空的镜子
明媚于心的寂静还有游动的鱼群
暖意在流动
也从心间涌动
怀抱着春暖花开
我有退落的暗影也被春天抹去
暖意下松懈的身体不再与命运保持僵持
一如翱翔,一如驰骋
我们都在走向自身,以更为热爱的方式
当白色的时间回归于水,时间加深着它的清澈
春天必然于一种流动
站在岸上看河床,去归结冬天的苍白
一如万物静止
停顿和迟疑都如冬天的语境
也好像止于一种力量。冰层转过冬天
流水趋向远方,时间穿过荒原
什么又在钩沉着记忆,什么又在构成着虚无
我在春天去追忆父亲,他很少出现在我的梦中了
冰雪和雨水同样冲洗着他的墓碑
静穆之中他与季节无关
春天唤醒的记忆,父亲正走向田园的耕作
原始于那些朴素
父亲也如祖父。他们懂得春天的警句和大地的力量
春天爆发着生机,繁花之中也如虚像
我又确信父亲他是一直都在
他站在虚掩的门后
冰层变成了水,他也会在流水中成像
春天之中万物归来
一盆水仙倾覆向春天
花朵肆意向春天的深处
万物向阳
光的斑驳也如花蕊
不会有挣扎的暗影,时间是一道春风推开的
门,我们都在走向它的内部,也像被万象包围
春天浮动的都如光芒
大地的真实也在草叶上有了典籍
水仙花在枯寂中停靠向内心
一片光的桂冠
花朵虚无着春意,我们怀揣着一个春天
每一片叶子也在春风的简史中
生长着
广袤的自然铺展在现实的硬核之外
万物冲击着单薄,归来的事物
都像是种子的火焰
时间的根茎
你也去重新布置一块菜畦
光的洗礼也从暗处开始
一如水仙花送远的光阴
在春天落地生根
瞬息之间的凝视也是在身体之外的停留
风物瓜葛了内心
世间可以没有盲点。你看到的也是你拥有的
发芽的树木催动着时间,光的薄弱也是光的伟大
什么都可以指日可待,你随意的凝思
也是一场自然的融合。心灵的探勘
我们都是在走向自我。风声迎来的时间
时间时刻都是新的
你也可以怦然心动,被那些莫名之意
譬如一只鸟侧翻着天空,虚无在草木的空间
你看不到它的飞翔,却又在感应着它的翅翼
正在搅动着无声的漩涡
我们也是那么容易被万物引领
窗外有暖光覆盖的荒原
春天的秩序好像你在一个瞬间
便全部审视了一遍
窗外的世界让一颗心无偿的占据
可以在每一个方向中
被爱左右
世间的万象都在雾中
山脉隐现着轮廓
眼前的山水间有什么正在沉落,有什么正在浮起
飞鸟还是钟声
我走在雾中,去接近着一些轻,也在隐秘着
一些疼
光阴吞噬,我的父亲已不在人世
模糊于自身的都是带着疼的疑问,父亲
他与一场大雾
的距离是多远
故乡的山岚像他在远处的墓碑
被死亡静止的生命,他只能出现在我的梦中
一场大雾在他乡也在为我的悲苦命名
雾是疼痛的引子,也是虚无的缭绕
我用一些雾气止疼,也用一些雾气去幻觉
现实
好像我的父亲就在不远处
他从故乡而来,带给我一场春天的盛宴
朴素的菜叶映衬着一条故乡的河流
雾也在迎合着一种幸福
海水接近了深远,辽阔是海水的本身
大海总是在制造着声势,混响着风声
我习惯于那些轰动一点点逼近自己
交出空旷,也交出缺失
我是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大海也懂我的孤独
海水漫过孤独,孤独有了面积
深蓝的阴影在身体中用波浪擦拭
海水的盐粒是我在那些退无可退中的悲伤
隐忍于自我的也像在一场风平浪中是遗忘了什么
父亲可以不提
大海在日常中豢养着鱼群
时间的挽歌只是落日
但我知道一切的假象也会在水中更为清晰
风浪总是在不断的翻转着
大海的漩涡循环着它的激情和我的创伤
父亲如果可以从海上来,成为了一只海鸥
我也不会拒绝,但我知道海水淹没的疼
我总是在得到新的疼
好像转换着一条河流的形式
时间的深渊它是它本身
雨的重量翻转着一片雪的虚无
春天普及着它的庞大,雨也成为了万物的引子
深向了命理之中
什么样的一场雨水才可以引爆为一条春
天的河流
怦然于那些柔软的撞击
是我们也在将内心的荒凉打开
去接近着事物的完美
草木焕然在自我的意志中
也在抽动着一场无声的风暴
自然之中没有隐退的力量
只有复出的野性
春天中的狂喜是万物都在顺应着一场雨出发
一场雨停息在大地的寂静中
寂静的力量总是可以涵盖着一切力量
雨的论理一定是设定了所有的事物
成为枝叶篇章
或流水的证词
也像隆起的空间放大为更大的空间
由它们小小的身体发出
是它们从窗外穿过我的孤寂,被托起
被送上更远
一群什么样的喜鹊都无关紧要
我只是被那些声音推移着
一些寂寥更多或者连潜藏的悲伤也一块浮出
它们发出的鸣叫穿过我的血肉
身体的暗影
我有死去的父亲,他在人间走失了四年了,被提及的疼也是在喜鹊的叫喊声中
我也在顺着那些声音寻找什么
是父亲还是喜鹊
它们顺着风声好像飞远了
大地只剩下我的孤单和疼
下沉的孤独我拥有的整个大地的空旷
没有父亲的孩子我能借鉴的只有那些睡梦
可以完整
以及被一首隆起的明亮
越过明镜的时间也在往昔之中
来去的事物都在走进着自我的影像
铁的证词也像刀尖的锋刃
磨砺向光的深处,你走向那些遥远
在一场叙事中成相,过去和现在
都在像箭疾一样越过自己
去倒序着一段流水也像时间在逆转着
大地的乾坤
被光阴兑换的自由永远在想象之中
飞鸟的羽毛在时空中飘浮
世间沉落的硬伤都在看不到的内部
滴血的黄昏是我的悲伤
被刀具刺痛的命运等着上苍的救济,镜子中
假象和真相都在构架着错觉
不知道该相信什么,归来的归去的都在
在触碰着一道忧伤
只是还是要相信那些春天的苞芽
从黯然中行走的光明
渲染了大地之光